旅行社的大巴车到了江州机场,车上的旅客陆续下车进入候机大厅,然而李红却迟迟没有看到洪玲和毛琴从车里下来,一阵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马上命人进入候机厅查找两人的下落,仍然一无所获,在游客当众已经没有了两人的踪迹。当大巴车准备返程时,李红彻底坐不住了,立刻驱车拦住了旅游大巴。

    上车一盘问,才知道洪玲和毛琴中途仓促离开,乘坐一辆黑色商务车先行而去,至于去了那里,旅行社的人也不得而知,只知道这两个人擅自脱离队伍,已经失去联络。

    李红大为懊恼,老刑侦遇到了新问题,犯了盯车没盯人的低级失误,这两个人一旦脱离视界,再想找到她们就难于瞪青天,李红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嘴巴子,这回去怎么跟局长交代啊。

    忽然她脑子里灵光一闪,秦风不是暗地里派了一路人马尾随跟踪这两个女人吗,翻出秦风发的短信,立刻拨打秦二牛的手机。

    此时秦二牛正在审讯毛琴和洪玲,看着两个平时养尊处优作威作福的官太太和官小姐,战战兢兢匍匐在自己脚下,这让他十分有成就感,有一种居高临下拯救苍生的豪迈。

    在秦二牛和秦素素等人眼里,这两个女人不过是狗官家属,欺压百姓喝人血的混蛋,对付这种人根本不用客气,正好趁这种机会满足一下自己发泄愤怒的情绪,一个嘴巴子又接着一个嘴巴子,打得洪玲和毛琴惨叫连连,对眼前这四个男女产生了魔鬼般的畏惧,有问必答,一个字都不敢撒谎。

    因此接到李红电话时,秦二牛看到是一个陌生号码,此时正在兴头上,忘记了秦风的交代,索性掐了电话,根本不予理会。这可苦了李红,一遍又一遍拨打,一遍又一遍被掐断。

    终于,秦二牛接了电话,然后话筒里传来的却是一声怒吼:“神经病,打你妈啊。再打老子电话抽死你信不信。”紧接着,李红就听到话筒里传来一声清脆的耳光声音,然后手机里就是一阵忙音。

    搞不清楚状况的李红只能给秦风打电话,电话接通后,李红十分内疚地说道:“对不起秦主任,人被我们跟丢了,我犯了低级失误,只顾着盯车,忘记了盯人,被她们玩了一个金蝉脱壳走脱了,脱离了我们的视界。”

    听到李红如此内疚,秦风本来想告诉李红,洪玲和毛琴已经被秦二牛控制,让她不必担心,可话到嘴边却咽了下去,一想到公安局内部那些内鬼还没挖出来,而李红这次被戏耍,估计也是内鬼给对方传递了消息。

    犹豫片刻秦风决定将计就计,说道:“你们内部肯定再次泄密了,你现在要做的是尽快查到内鬼,否则你们所有的行动都不可能成功。现在已经到了关键时期,情况十分敏感,再不挖出内鬼银城会出大事。”

    李红嘶声道:“等我抓到他,一定把这个混蛋碎尸万段。王八蛋,他是铁了心要与人民为敌。对了,秦二牛不肯接我电话,他到底怎么回事?他们有没有发现那两个目标的踪迹。”

    秦风说道:“他们也跟丢了,已经撤离,你们也尽快回来吧,我感觉银城现在很危险,需要你们的警力支持。”

    李红长叹了一口气,无比的懊悔内疚,大手一挥,冲着自己带来的刑侦队员喝道:“收队。”

    “队长,就这么算了?”第一中队中队长周斌问道。

    李红冷着脸,眼睛里喷着怒火,低吼道:“不这么算了怎么办?我们内部总有败类泄密,这回肯定又是有人提前通知对方我们的行动,这才玩了一招金蝉脱壳。等我抓到这个王八蛋,一定不会轻饶了他。”

    刑侦队员们的脸都阴沉下来,互相对视几眼,都在怀疑对方是否是那个内鬼,一时间人心惶惶起来,平时亲密无间的战斗,此时也变得互相猜疑起来。

    秦二牛这边基本上搞清楚了洪玲和毛琴的下一步计划,也知道是郭睿通知她们临时改变计划,暂且在红谷县躲避风头,随时准备趁乱逃离。洪玲几次欲言又止,一想到父亲雇凶要杀害银城市长,一旦刺杀成功,那自己一家人的罪责更加严重,想告诉秦二牛这个消息,以便阻止杀手的刺杀行动,为自己一家人减轻罪责,可始终没有勇气说出口。

    这时候小院外面传来马达声和刹车声,秦二牛立刻警惕起来,难道那个黑墨镜和司机回来了?一想到这种可能性,秦二牛立刻让所有人隐藏起来,突然袭击拿下这两个帮凶。

    黑墨镜和司机提着几包装袋吃的东西打开门走进院子,一进门就感觉似乎哪里有些不对劲,毛琴和洪玲两个人都坐在堂屋里,背对着两人,可黑墨镜感觉她们似乎在全身颤抖,两人的背影看起来有几分落寞,似乎受到了什么人的攻击。

    “洪小姐,郭夫人,我们回来了,你们两个人没事吧。”黑墨镜警惕地问道。

    毛琴忽然转过身,一张被抽肿的脸暴露出来,歇斯底里嘶吼道:“救,救命!快,快救我们。”

    黑墨镜和司机大惊,脸色突变,猛然感觉到脑后有劲风袭来,一矮身躲过了偷袭而来的铁棍,身体急速跳开,愕然发现身后站着两个脸色阴冷的年轻汉子,两个人一人手里拎着铁棍,一个人手里拿着一把砍刀,而院门也悄然间被闩上了,自己两个人被人关门打狗。

    “你们……是什么人?”黑墨镜看着秦二牛和秦亮冷声问道,手摸到了腰里别的军匕上。

    秦二牛冷声道:“抓你们的人,孙子,聪明的就缴械投降,免得吃多苦头。”

    这时候秦素素和秦淑月也从堂屋的角落里走出来,秦素素上前抓住毛琴的脖领子,一个嘴巴子抽了过去,骂道:“臭婆娘,还敢不老实,看来刚才二牛哥还没把你打够。”

    秦淑月走出堂屋,面对着黑墨镜和司机,脸上挂着天真无邪的笑容,娇声道:“二牛哥,给我留一个,让我也练练手呗。”

    “臭丫头,大言不惭,想找死成全你。”那名身高马大的司机喝道,一个箭步蹿上去,中途一拳轰向秦淑月的面门,准备来个先下手为强,拿下对方最弱的一个,让他们投鼠忌器。

    秦淑月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娇喝一声“来的好”,一个夜鸟投林轻轻飘飞过去,一掌拍向司机的拳头。

    “野马分鬃”,秦淑月娇喝一声,掌心牵引着司机的拳头,借力打力,利用对方的力气将司机一下子翻了出去,一个狗吃屎摔倒在地。司机没想到一个小丫头居然深谙内家拳的精髓,第一招就大意了,摔得十分狼狈,从地上爬起来再次怒吼一声冲向秦淑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