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香四溢,在不大的房间内飘荡,光华分局这些家伙一个个喝得美滋滋的,端着茶杯互相不断敬酒,完全没注意到木心大师越来越难看的眼神,一个个吃喝得不亦乐乎。
秦风倒是留意到了木心大师不快的表情,心里却很坦然。既然这顿素斋是买来的,出家人也这么世俗,那我就成心恶心你一把。你们有你们的规矩,我们也有我们的规矩,喝点酒怎么了,你的规矩再大,也大不过我的规矩。
“秦施主,你们喝的是什么东西?”木心大师深色不善地问道。
秦风喝了一口佛跳墙,抬起头坏笑道:“喝茶啊,木心大师为什么这么问?”
“茶里怎么会有酒味?”木心大师继续问道。
秦风笑道:“是吗?喝茶能喝出酒味,那也是绝了,正好配木心大师绝品素斋,这是绝配呀。”
“施主,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出家人禁止饮酒,这里是佛门清净之所,酒这种东西是绝对不能在这里饮用的,这不仅破了佛门规矩,也坏了佛家的戒律,是要受惩的。”木心大师黑头黑脸说道。
秦风冷笑道:“佛门清净地本不该有钱财这些阿堵物的,木心大师不是视钱如命吗,一顿素斋就收了一万块,这可是天价素斋宴了。如果物价局查起来,恐怕你是要交税退款给我们,而且还要开发票给我,不然我还可以到税务局去告你!木心大师以前可是高官,难道这些东西你这么快就忘记了吗?”
“你!”木心大师气得鼻子都歪了,雪白的胡须颤抖着,手指着秦风,心里恨恨地说道:“这是歪理,你把佛门净土当什么地方了,居然带人跑到这里来饮酒,实在是不成体统。”
对于秦风失礼的作法,秦明月和欧云飞居然没吭声,乜斜木心大师一眼,各自吃着东西,不时也喝两口小酒,让木心大师更是恼火。
“酒肉穿肠过,佛在心头坐。”秦风辩解道:“出家人慈悲为怀,应该普度众生,与民同乐,何苦纠结于这些陈规陋矩。木心大师修行多年,佛法高深,应
该悟透了很多道理。一个人只要一心向佛,一心向善,喝点酒,吃点肉怕什么。再说了,清规戒律如今还有几个出家人遵守?你们的僧人在城市里买房子的买房子,买车的买车,泡妞的泡妞,难道你真的不知道吗?”
木心大师被驳得哑口无言,如今和以前不一样了,僧侣也成了职业,吃斋念佛不过是一种谋生的手段,并不见得比世俗任何一份工作高尚多少。正是因为僧人成为了高收入职业,大部分进入寺庙的目的并非为了修行,而是参加工作。白天穿着僧袍是高僧,晚上下班脱了僧袍就是一个俗人,自然也要买房子买车,养家糊口。这些都可以理解,只是这事好说不好听啊。
“木心大师要不要也尝一口我爷爷酿的桂花陈酿,很好喝的,每天喝一点安神补气,对你修行也很有好处。”秦风笑道。
木心大师狠狠瞪了秦风一眼,忽然觉得这坏小子说得也不无道理,出家人是应该遵守清规戒律,可是心中有佛最重要。心里没有佛,做那些表面的东西,清规戒律遵守得再好,又能如何呢?
“小子,你说得倒有几分道理,是我有些挂相了。”木心大师苦笑一声,居然接过秦风递过来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喝完这一口,木心大师忍不住点点头,满意地说道:“嗯,不错。几十年没喝过酒了,这回硬是被你破了戒。”
“哈哈哈,这就对了,不破不立嘛。真的一心向佛,首先是心中有佛,心怀慈悲,喝一杯酒就受戒,怎么显示出佛祖的慈悲。”秦风开心地笑了起来,笑得又坏又帅!
其他人看得目瞪口呆,秦风这小子真是妖孽啊,三言两语居然让一位有道高僧破了戒,他要再忽悠几句,是不是还能把木心大师忽悠得还俗呢?这小子真是个人才,能文能武不说,歪理邪说还一套一套的,经历了一次生死,涅重生之后,更加不得了。
这顿素斋宴吃得热热闹闹,宾主尽欢,宴席结束后秦风邀请秦明月、欧云飞去霍宅,被秦明月拒绝了,表示不喜欢打搅别人,让秦风
代问好,他们明天就起程去另外一个地方云游几日,等走得差不多了再回家。
秦风知道两个老爷子都很固执,他们决定的事从不改变,也不勉强他们,互相叮嘱几句就带队离开孤山寺,自己回到霍宅。
回到霍宅,秦风没想到居然看到了霍天启。秦风前脚出院,他后脚就跟着提前出院了,被接回来暂时住在霍宅接受护理。霍老这里有专职的工作人员,厨师、保姆、安保和医护人员,霍天启住在这里方便照顾。
秦风住院期间,只见过霍天启一次,也没怎么详谈。当时他们的身体都很虚弱,霍天启的脸上更是包扎了绷带,一张小白脸差点被怀特那家伙给毁容了。
此时霍天启一个人无精打采的坐在院子的椅子上,抬头望着星空,一脸的阴郁。脸上的绷带倒是摘掉了,但软组织还没有好利索,连笑都不敢大声笑,一笑脸就疼。这一回,霍天启可真是吃了大苦头。
“天启表哥,你怎么了,好像郁郁寡欢的样子。”秦风走过去,在霍天启对面坐下来,摸出烟盒抽了一口烟问道。
霍天启没精打采地说道:“没什么,就是无聊,闷得慌。住了十几天医院,人都快发霉了,又不能喝酒泡妞,我感觉人生没劲透了。”
“那晚你不是很英勇吗,你连死都不怕,还怕不能喝酒泡妞?忍几天,很快就过去了,到时候再狂欢一次。”秦风笑道。
霍天启没好气地骂道:“你还好意思说,那晚你要多帮衬我一点,也不至于被那个洋人打成这个德行。哎,想起来就后悔,我跑去干嘛呢,这不是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嘛。”
“你知道就好,都三十多岁的人了,也该长点脑子了。我那会也是自顾不暇啊,哪里还顾得上管你。想做英雄就要付出做英雄的代价。”秦风摸出烟盒,递给霍天启一根烟。
两人坐在院子里聊了一会儿,霍秀秀的车就到了门口,按了几声喇叭,电子大铁门打开了。霍秀秀将车开了进来,停下车扫了一眼两人,下车款款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