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校长说房书记打了个哑谜,张副省长不明就里,栾楠松和姜克,以及省农业厅的刘厅长也不了解内情,刘厅长跟文校长认识,所以问道:”文校长,房书记打的什么哑谜?“
文校长说:”我问房书记,这个材料是不是北京农科院的专家写的?房书记跟我打哑谜,说是等过几天再告诉我,让我先调查一下这份材料上说的技术,是不是都具有可行性。“
房书记笑着说:”文校长,我的谜底一会再揭开,先听听你的结论。“
文校长翻着那篇手稿说:”房书记,我以人格保证,如果我们把材料中提到的技术都能够变成现实,那么我们国家的农业发展可以提高一大步,农民的收入将会成倍增加,绝不是夸张!“
房书记说道:”农业厅的刘厅长,你来谈谈你的那部分材料吧。“
农业厅的刘厅长也拿着一份手稿,他说:”房书记,我针对材料上面写的农产品多种经营,多向发展的思路,特意做了一下调查。在去北京开会的时候,我还按照房书记的指示,专门去云阳的核桃专卖店看了一下。事实证明,专卖店效果很好。那个专卖店的地方不大,只有三十多个平方,但因为有地域特色,很多北京人都闻风而来,经过精心挑选的核桃,卖到了九毛钱一斤,而且供不应求。“
“他们不但卖核桃,还卖加工好的核桃仁,特别好的核桃挑选出来,作为文玩出售,我听专卖店的小姑娘说,现在他们正在搞实验,要把核桃壳做成工艺品。”刘厅长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核桃壳做的小葫芦,放到房书记面前的茶几上说:“喏,他们以为我是记者,所以送给我一个核桃壳做的小葫芦。”
房书记饶有兴趣地拿起小乌龟说:“这个小葫芦卖多少钱?”
“五毛钱一个。”
房书记赞叹到:“这个任平生真是有办法,核桃壳都能卖出人民币来。”
文校长听到房书记说出“任平生”这个人的名字,似乎没听说过:“任平生?这个材料是他写的吧,名字听起来很陌生。他是中国农大的教授,还是农科院的教授?”
房书记说:“好,情况搞清楚,我也该跟大家说明真相了。我拿到了这份材料以后,分成了两部分,科技含量比较高的部分给了文校长,涉及多种经营方案的一部分给了刘厅长,你们的调查结果,让我也很吃惊,我原来以为,写这份材料的人肯定会有些年轻气盛,好高骛远,现在看来,不小心犯了主观主义了。”
文校长说:“年轻气盛?那么说写材料的人年纪不大?”
房书记向栾楠松说道:“楠松同志,你们市里的人,你来介绍一下吧。”
栾楠松刚刚听到任平生的名字,幸好提前有了准备:“任平生是我们连山市云阳县的一个老师,现任云阳县干山乡的助理乡长。”
文校长说:“他多大年纪?”
栾楠松不好意思说:“具体年龄我不清楚,应该在二十三四岁。”
文校长说:“这不可能!我还以为这份材料是哪个专家教授写的,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写出来的,这也太夸张了…他是不是哪位专家的学生?”
栾楠松说:“据我所知,他是师范学院毕业的。
文校长说:”那这些观念,这些技术,这怎么可能…“文校长的意思,这写东西是不是抄来的,但碍于材料来源于房书记,就没好意思明说。
房书记说:”这一点文校长可以放心,我相信,就是抄袭的人,给他三天时间也抄不完,这份材料,是我们谈话以后,两天内交到我女儿手上的。”
栾楠松心中一动,难道房书记跟任平生谈过话?那跟房书记的女儿又有什么关系?
房书记说:“我的想法是这样的。在改革开放后,我们设立了深圳特区,在农业方面,我们是不是也可以设立一个小小的特区呢。一方面搞一些特种农产业,一方面搞特种经营,如果成功了,我们就开创了一条新路子,如果失败了,一个小小的试验也不影响全局,改革开放要摸着石头过河,小心翼翼固然很好,但过于谨慎,也会失去了大好的机会。”
栾楠松拿出本子,仔细的记录房书记的姜话,旁边的张省长和刘厅长在认真的听。
“楠松同志!”房向东说:“今天找你来有两件事情,第一是问一下,在连山市搞小的农业特区,你有什么意见,这点你可以不用先回答我,考虑好了再说。另一件事是关于任平生这样的人,虽然他有了一点成绩,也不能凭着这一点成绩说明问题。可是,中央一再提倡干部年轻化,假如他真的是这方面的人才,我们也不能搞论资排辈,要给这样的年轻干部创造机会,他们年轻,有闯劲,让他们发挥特长,只要不犯原则性的错误,不贪污不腐败不乱搞女人,就要给他们发挥能力的地方。”
栾楠松合上笔记本恭谨地站起说:“我一定深入了解,贯彻落实房书记的指示!”
栾楠松回到连山市后,马不停蹄又来到云阳视察。周宏大一直在连山市内找关系走后门,忽然听说栾楠松到了干山乡,急急忙忙的从连山往回赶。
郭云和盛新军陪同市委书记栾楠松和市长姜克来到了干山乡,栾楠松借着考察的名义和任平生单独谈了半个小时的话,任平生把省委书记来到核桃村的事情跟栾书记做了汇报,栾楠松这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在鲁乡长和任平生的陪同下,栾楠松对干山乡做了考察,连核桃村也去了一次。周宏大赶回干山乡,由于栾楠松来的太急,干山乡什么都没准备,在开会的时候,栾楠松板着脸,若有若无的提了一下基层干部的自律和工作态度问题,任平生知道是怎么回事,周宏大一脸雾水。
送栾楠松的时候,栾楠松依次的握了手,握到乡干部的最后一位,助理乡长任平生的时候,栾楠松站住,说了句话:“好好干,有什么困难,可以到市里来直接找我。”同时,让身边的秘书把电话留给了任平生。
任平生记下电话,周宏大嫉妒,旁人眼红,但有心人已经猜到,任平生已经受到市委书记的重视。那位钱主任早已经吓的不敢露面了。
对于批评干山乡基层干部的自律问题和工作态度,周宏大百思不得其解,找钱主任来问,钱主任只是出汗,没说出什么缘由,直到另一个心腹说出了原因,原来,市委书记打电话到干山乡的时候,党政办主任老钱对市委书记说了一声“啊呸!”
“啊呸!”在周宏大的办公室里,周宏大对老钱的脸狠狠地吐了一口:“老子到处送礼,托人找关系走后门陪笑脸!人家儿子结婚,我陪着笑脸去送礼,人家死了老爹,我哭丧着脸,清明节陪人去上坟!老子费了多大力气你知道吗?让你一声啊呸,呸的老子一点希望都没有!县里的干部要市委讨论任命,你给市委书记这个印象,你不是诚心的坑害老子吗!”
钱主任说:“周书记,我哪儿知道市委书记会亲自打电话到干山乡来找任平生。”
周宏大气的急了,市委书记冷淡的态度,他看在眼里急在心上,为了升官,前前后后已经花进去了二十多万,让钱主任一声:”啊呸!“几乎完蛋,自己的手下给市委书记留下了坏印象,那还有好吗?
周宏大几近疯狂,抓着钱主任的衣领说:”你要是害的老子没官当,我先撤了你个王八蛋!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