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随着徐东升的拳头用力的敲在办公桌上,李志面色一沉,整颗心随着桌面的敲击声缩成了一个团,颤抖个不停。虽说两人是一条线上的盟友,但盟友也得分个主次,分个高下,无论是从职务上来说,还是从资历上来说,徐东升都高出李志一大载来,特别是李志当上县长以后,威严日盛,更加令人难以琢磨。是以,此时徐东升一发脾气,惊的李志的心都跟着颤抖,这就是权势,这就是官威。

 “…我不是早就跟你说过了吗,在严宁的背景没弄清楚之前,不要去招惹他,你可倒好,怎么就这么不听说,偏得去招惹他,弄出这么一个局面来,怎么收场?”盛怒的徐东升一点也没给李志留面子,对着李志暴跳如雷的喝骂,直把李志骂的无地自容,可是面对积威甚重的徐东升,李志可不敢有一句自我维护的还言自辩,只是狠狠的向坐在沙发上兴灾乐祸的魏老狼扫了一眼,心里不停的咒骂魏老狼多事。

 在两天的时间里,凌震安排人把两个盯稍的的小混混好一顿收拾,又在刑讯室里吊了两天,直把两个小混折腾的气息奄奄之后,才送到军分区政治部,考虑到特战大队番号的特殊性,政治部直接把人送到双江市国安局,随着一起送过去的除了车辆以后,还有口供、照相机、管制刀具等违禁物品。

 由于口供俱全,双江市国安局接手该案的侦察一科只是简单的核实了一下后,直感到挠头,虽然说这两个小混混冲撞了军事禁区,但还真不是什么敌特分子,公诉判刑是够不上了,拘留倒是可以,可是办案人员一看到这两个混混惨不忍睹的模样,一个个的全都咧了嘴,这帮丘八下手可是真狠啊,这两个小混混浑身上下没一块好地方,脑袋肿的跟猪头似的,连话都说不清楚了,人都这样了,再送去拘留所,真要出点什么问题,国安局也犯不上去给军分区担责任啊。于是办案人员直接将情况向领导做了汇报,建议将两个小混混送回榆林,由榆林公安局进行羁押。

 一大早,魏老狼刚刚坐到办公室里,电话就响了起来。打电话的是双江市国家安全局的一个副局长,早先也是从双江市公安局调出去的,跟魏老狼还算熟悉。双方客气了几句,国安局的副局长把情况跟魏老狼做了介绍,最后让魏老狼安排人来,把两个小混混接回去,由地方处置,国安局的工作性质比公安局还要特殊,加上案件还涉及到了严宁和胡振邦,魏老狼再笨也知道若没有人在中间搞事,这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人能联系到一起。而搞事的人不用说,一定是刚刚被严面削了面子的李志李县长了。

 了解了情况,魏老狼一面安排人到双江去领人,一面匆匆的赶到县政府,把此事跟他的大老板徐东升做了汇报,这倒不是魏老狼有什么大局观念,为政治盟友擦屁股。说起来,李志和魏老狼虽然是一条线上的蚂蚱,但两个人的矛盾也不少,主要还是利益上有冲突,并且两个人因为利益没少明争暗斗。

 榆林是个浅山区,盛产木材,板方材市场的生意极其红火,魏老狼从江口县调到榆林以后,立刻对板方材这块肥肉垂涎三尺,奈何他来的晚了,板方材市场早就被李志通过胡振邦牢牢的控制在手中,大把大把的钱财收入囊中,岂能容他人置喙。这一下矛盾来了,为了平衡魏老狼的不满,徐东升在中间和起了稀泥,正好省市下发文件,要加快国企改制,便和李志几经运作,最终借改制的名头,将啤酒厂低价卖给了魏老狼的妻子焦金凤,虽然这块的收益差了一点,但白得的补偿,魏老狼也就笑纳了,如此一来,魏老狼的贪欲才算是渐渐平息了下来。也正是通过这件事情,魏老狼才彻底成为了徐东升手上的一把刀。

 虽然矛盾暂时压制了下来,但魏老狼和李志的关系绝对说不上有多好,只不过碍于徐东升的压制,两个人表面上互相依存,是政治上的盟友,实际上,暗地里两人都是各怀心思,各种小伎俩不断,都为对方能出丑而暗自高兴。

 这一回,魏老狼难得抓到李志的小辫子,以魏老狼的个性不上去踩两脚就算是有良心了,算是给李志留面子了。但这么好看的热闹可不能不看,况且,等到手下的人把跟踪严宁的两个小混混领回来以后,具体怎么处理,还得需要县长大人拿个章程来,毕竟双江市国安局走的是合法程序,具有完备的交接手续,既使是魏老狼也不敢独断专行,私自就把人给放了。

 “我早就说过,你用的那些小手段,小伎俩,上不得台面,这下好了,把柄让严宁抓在了手里,你再敢乱动,那两个人的口供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跑到省市领导的桌子上去,你能保证严宁没有这个力度吗?最起码从现在看,从徐部长、李书记对严宁的态度看,严宁显露出来的只是冰山一角吗,天才知道这小子后面倒底有什么大人物在支持,平白与他树敌,并不符合我们的利益,你,还有你,我再郑重的说一遍,不要去招惹严宁…”徐东升很生气,连带着魏老狼也一起迁怒起来,本来得意洋洋的魏老狼冷不防的被徐东升的一叫,不受控制的缩了一下头,这一番做作,让徐东升更加的生气了,自己手下这都是什么人啊,一个个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没有一点点的担待,值着这些人要是能成事,那才叫怪了呢。

 发了一痛脾气,徐东升也气的够呛,有气无力地挥挥手道:“去吧,去吧,把尾巴打扫干净了,严宁那小子狠着呢,值不定会下什么重手,还有,老魏,这个时候可不是看热闹的时候,牵一发而动全身,折了李志,你也好不到哪去,你也辛苦一下,想想办法,给那两个混混办个保外就医,还有,让胡振邦这段日子消停一阵子,最好能出去躲躲,当心严宁下黑手啊,再有,就是好好安抚一下他那两个兄弟,都把嘴巴管严了…”

 相比于徐东升的震怒,李志的纠结郁闷,魏老狼的患得患失,严宁可是一身轻松的坐在办公室里跟钱立运通着话,投石问路,敲山震虎的招数使了出去,这会儿怕是应该见到成果了,电话里钱立运亲切的话语,爽朗的笑声,无不表示着对严宁应对能力的欣赏,有这么一个背景强大,能力出众的好帮手,钱立运扛旗的信心也更足了不是。

 刚挂了电话,曲遥琴便撅着嘴,摆出一幅很生气的样子走了进来,用一种低沉而悠怨的声音对严宁说道:“你个没良心的,白瞎了人家给你熬得汤,等了你两天,也没见你的人影,手机也不开,可哪找你都找不到,不是说好了吗,到我哪里过周末…”

 “嘿嘿,这不是出点问题吗…”看到曲遥琴一脸的悠怨,有如空旷日久,白日思春的怨妇一般,水汪汪的大眼晴中露出让人向往的春色,严宁哪能不动心,但一想到此时的时间地点都不合时宜,连忙一正身形,强烈的压制着自己的欲望,这才没让自己化身成狼。

 简单的把被人盯稍一事向曲遥琴讲说了一下,直吓的曲遥琴原本带着粉红春意的俏脸聚然间变得惨白,严宁知道,曲遥琴主要是在担心自己,深怕因为两人的超友谊关系影响了自己的前途,那么,她将在灵魂深处为此承担一辈子的愧疚。

 “不行,严宁,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以后你的位置会越走越高,也会更加招人耳目,长此下去,不利于你的发展,我们,我们还是断了吧…”似乎是用劲全身的力气,曲遥琴说出要和严宁断绝关系的话来,整个人也随着话音的出口,堆坐在沙发上,低头凝声不语,两行清泪不知不觉的在脸上滑过。

 “嘿,琴姐,你可真狠心,这话你都能说出来,没你想像的那么严重,以后多注意点就是了,我可舍不得你离开我,再说了,男未婚,女未嫁,既使被人知道了也没什么…”严宁可舍不得让这个娇滴滴的大美人就这样舍弃自己而去,但也知道曲遥琴是在为自己在担心害怕,所以小声的安慰着,若不是身处办公室里,单单曲遥琴这楚楚可怜的模样,严宁绝对会立刻将她就地正法。

 “以后真得小心了,要不这样,我家隔壁的那间房还没卖出去,回头我把它买下来给你留着,这样,咱俩以后就成了邻居,干什么都方便,也就不怕人说三道四的了…”曲遥琴可没严宁那么乐观,虽然事情已经解决了,但难保以后还会出现这样的问题,提早防备一些绝对没坏处,没过一会,还真让她想了个好办法出来,只不过说起方便这个词的时候,脸却不觉得的红了起来,没有人比她更了解这个方便倒底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