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温大虎、温世杰和李飞林三个人脸得意的诡笑,彦俊心想,完了。
“聪明!”温大虎答道。
温世杰冷笑道:“两倍的剂量!孙子,你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此时,彦俊不但发冷,还感觉有点恶心,身也出现了痒痛的感觉,愈来愈烈,似乎要深入骨髓。
彦俊知道,海洛因被称为毒之王,毒性那些冰毒、K粉之类远胜百倍,普通人根本戒除不掉。海洛因对人的大脑、神经、以及身体各个脏器都具有毁坏作用,而且随着人的身体对毒物的依赖,剂量必须不断增大, 直到有一天身体吃不消死去。
如果是烫吸海洛因,因为人的消化能力牵制,第一次可能还不会瘾,两三次后才可能瘾。可如果是注射海洛因,那么毒品进入血液后足以造成一次瘾。
自己居然还被注射了两倍剂量的海洛因。
彦俊的心犹如坠入到了冰窖。
彦俊打着寒蝉问道:“温总,您……您为什么要给我注射毒品?”
温大虎狞笑道:“对于不服从我的人,我靠毒品控制他,包厢里的那些女孩是各个大学的校花,他们不听我的话,我给她们注射海洛因,你看她们现在多乖,我叫她们伺候谁她们伺候谁!哈哈哈哈哈……”
彦俊突然倒在了地,因为身钻入骨髓的疼痒已经让他无法站立了。
彦俊此时已经没有什么心思去恨温大虎了,身体极度的痛苦让他几乎不能思考、不能呼吸。
温世杰拿来一被凉水,泼在彦俊的脸,说:“周子雄是不是叫你来监视我们的”
彦俊颤声道:“不……不是,他也不信任我!他一直在查我。”
彦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浑身已经被不断涌出的汗水湿透了。
那种万虫噬骨的痛苦,让彦俊觉得多活一秒都是遭罪。
彦俊将头重重的撞向茶几,鲜血瞬间流了出来,这种感觉让他舒服了一些。
“你是不是警察的卧底?”
彦俊凭着最后一丝残存的意志,说:“我是老师,我……我不是卧底,让我死,快让我死!啊——”
彦俊凄凉的叫声响彻整座大楼。
彦俊的意志是无坚定的,而且彦俊任何人都识大体。但此时,如果金楠此时站在他面前,他会毫不犹豫的开枪杀掉金楠。因为这一切都是金楠造成的。
温世杰还想再问话,但彦俊两眼翻白,口吐出大量白沫,身体像筛子一样急剧的抖着。
显然,彦俊已经濒临死亡边缘。
李飞林说道:“第一次给他注射了两倍的剂量,如果不继续注射的话,很快要死了。”
温大虎知道,他把周子雄派来的彦俊折腾废了也差不多了,如果真把彦俊杀了,那等于和周子雄正式撕破脸了。
温大虎示意李飞林给彦俊注射毒品。
李飞林拿着针管,掀起彦俊的胳膊,再次将海洛因注入彦俊的体内。
此时的彦俊已经产生了临死前的幻觉,在地不断打滚大声喊着“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大约过了五分钟,彦俊的情绪平静了下来,脑海里产生了很多美妙的画面,他看到了韩冰,看到了杨小蝶,看到了复活了的金彪。
又过了一会儿,彦俊只觉得浑身无舒畅,整个人似乎是了天堂一般。
直到彦俊彻底平静下来之后,温大虎才再次开口说话:“怎么样?是不是人生最美妙的感觉?”
彦俊知道,从今天开始,自己这辈子算是毁了。
彦俊无绝望的流下了悲伤的泪水,说道:“我来给你当保镖,你却这样对我。我特么杀了你!”
彦俊此时也顾不得卧底任务了,他想跟温大虎父子两同归于尽
李飞林掏出一把黑洞洞的手枪,指着彦俊的头说:“刘老师,不要冲动!”
温世杰拿起一个空酒瓶砸在了彦俊的头,说道:“你他妈什么时候死不是你说了算,是我们说了算!”
这一下砸的,倒是把彦俊砸的稍微清醒了一些。
彦俊知道自己现在根本没机会和对方同归于尽。
一直坚强的彦俊抱头痛哭起来,他一直怀抱梦想,梦想着早日结束卧底,回到南州跟杨小蝶好好生活。
可是如今,自己已经被毒品毁了,即使完成任务又怎么样?自己再也没有脸面见任何人了,自己即将面临都是越来越多的毒品注射,直到自己的五脏六腑溃烂,直到自己毫无尊严满身针孔的死去。
彦俊从来没有如此绝望过。
哭完之后,彦俊说道:“你们要么杀了我,要么现在放我走!”
“你走吧!”温大虎没有任何迟疑。
彦俊此时再也不管对方是真情还是假意了,站起来走。
彦俊一个人走在凌晨的大街,穿着黄色马甲的环卫工人已经开始劳作,彦俊在自动售货机买了两瓶矿泉水,一边冲洗着头的献血,一边绝望的走着。
从知道自己被注射海洛因那一刻开始,彦俊的情绪不仅仅是痛苦,更多的是绝望。这些年来,彦俊为很多人痛苦过,为金彪的死痛苦,为韩冰被蹂@躏痛苦,甚至为贾为民的跳楼感到自责和痛苦,他心里永远想的都是别人,永远是为别人痛苦。
此时,他被注射了一辈子也难以戒掉的毒品,他感觉到了深深的绝望,他甚至迷信的认为,自己是一个不祥之物,永远过不了正常人的平静生活。
此时,摆在彦俊面前只有两条路,第一条路是立即结束卧底行动,趁自己的毒瘾还不深,赶紧去西川投靠乔洋,也许自己还有得救。
第二条路是继续卧底,等案件办好了再撤。但那样的话,毒瘾会越来越重,积重难返,最终谁也救不了自己。
想来想去,彦俊决定选择第一条路。
彦俊选择逃避,并不是因为他没有信仰,而是毒瘾的痛苦简直是常人难以想象。
当初,彦俊在雪山被蓝小蕊的狙击枪打,彦俊一个人躲在山洞里,嘴里咬着一根树枝,在没有任何麻醉措施的情况下,彦俊用刀子硬生生挖开红肿的伤口,把弹头给挖了出来,那种切肤之痛,彦俊至今难忘。
可是毒瘾的痛苦,简直刀子捅进伤口痛苦千倍万倍,简直令人疯狂,即使是彦俊如此识大体的人,都想立刻杀了金楠已解心头之恨。
这种侵入神经的痛苦,彦俊觉得自己实在扛不住。
彦俊拿出手机,拨通了唐诗的电话,唐诗此时睡意朦胧的,说道:“亲爱的,怎么这个点起床了。”
彦俊轻声说道:“老婆,我想你。”
手机的监控没有解除,彦俊没办法在手机里说任务的事。
但是唐诗已经从睡意清醒过来了,彦俊为什么半夜打电话过来?为什么说想自己?很显然,彦俊可能在广南出事了。
唐诗压抑着自己的关切,说道:“亲爱的,我也想你,今天是周二,我周五去看你好不好?”
“嗯……还是我去看你吧,看看我们的新房。”彦俊心想,既然决定放弃任务,那不如直接去城,然后从城飞西川,省的节外生枝。
“好的,那你再睡一会。”
“嗯。”
挂了电话后,唐诗迟迟不能入睡,总感觉彦俊的情绪不是太对。
唐诗也焦躁不安起来了。
在床翻来覆去一会后,唐诗索性拨通了金楠的电话,问道:“金处,我们在广南还有没有其他可以提供情报的人了?”
“没有,怎么了?”
“彦俊刚才打电话给我了,我总感觉他哪里不对劲。”
“他一个人潜伏在广南,肯定很孤独,除了你他不又不能跟任何人联系,情绪有起落是正常的。”
“好吧,但我感觉他好像有事想跟我说,他说这个周末来城看我。”
“也好,这个周末我也要去城,我也看看他,都快一年没见了。”
“嗯。”
整整一天,彦俊没有吃任何东西,甚至看到吃的东西想吐。周二午的搏击课彦俊还能坚持,但是到了傍晚,彦俊的不适感再次发作。
先是浑身发冷,慢慢的全身酸痛四肢无力,到后来,全身下好像每个细胞都被蚂蚁钻进去一样难受。
要不是盼着周末逃离这个城市,彦俊恨不得立马跳楼自杀,结束这种痛苦的感觉。
彦俊把自己关在宿舍里,买了一条香烟,不断的吸着,想以此减轻毒瘾发作的痛苦,想通过意志力戒除毒瘾。
但海洛因的威力根本不是靠意志能顶得住的,房间里能砸的东西被彦俊砸了个遍,到了夜里12点的时候,彦俊感觉自己再次濒临死亡了。
彦俊颤抖着拨通了俞震天的电话,说道:“师兄……我快不行了,我……快点给我送白粉过来。”
俞震天听了大吃一惊,说道:“你昨天才去天意集团,这么快吸了?”
“温大虎这个畜生,给我下药,给我注射海洛因,师兄,我要死了,我要死了。”彦俊的声音像是野兽在嘶吼,听着特别瘆人。
“你等着,我马过来。”
俞震天挂了电话后,拨通了温大虎的电话,说:“温总你怎么让刘老师沾毒啊?这可是周总看的人啊。”
温大虎假装无辜道:“昨晚为他接风,他看几个小美女在那吸,吵着嚷着要试试,我让他试试了。”
俞震天知道温大虎撒谎,也不争论,说:“快让人送点货给他,这不是叫他死嘛!”
“是他自己昨夜牛哄哄的说要离开集团的。怎么啦?扛不住啦?”
“我的温总啊,救人要紧,赶紧的。”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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