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洋说:“我是在学你,当初你搞了卓非凡那么多钱,全让韩冰投到了公益上,我觉得挺好的。 我现在想想,黄赌毒这些生意自古就有,这些钱我不赚别人也会赚,我赚了这些钱,也许还能做点好事。再说了,你不让我干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干嘛去。”
彦俊叹了口气,说:“是啊,国家不让开赌场,可国家卖的那些体彩和竞彩,不就是在开赌场嘛。可是乔洋,国家从赌场上抽的水都用到民生上了,决不允许个人中饱私囊。”
乔洋说:“我没打算把这些钱中饱私囊,钱都存着呢,等你回来处理。”
彦俊说:“你这不是难为我嘛。唉,算了,能进赌场的都是富人,既然他们愿意捐出来,就让他们捐好了。不过我很纳闷,你这赌场怎么开的下去的?据我所知,在城里开地下赌场,不到一个月肯定会被查封的呀!”
乔洋笑了笑,说:“我名义上是开酒店的。当时酒店开业那天,我邀请了左耀清厅长!我把我和他的合影挂在酒店最醒目的位置。到现在都没有公安敢查我的赌场。”
彦俊不禁哑然失笑,说:“你够贼的啊,你怎么会请得动左耀清的?”
乔洋说:“这就是我要跟你讲的第二件事,左厅长一直希望你早点回南州。”
彦俊纳闷道:“为什么?”
“他想让你助他扳倒余南山!这两年房地产行情不好,再加上你父亲和左耀清厅长一直暗中使劲,害他失去了好多市政工程工程,他的渔鸥集团利润大幅下滑。从去年开始,我感觉他就有点急了,开始涉水娱乐行业了,而且大有一家独大的趋势。”
彦俊说:“不可能,哪怕余南山再怎么财富缩水,他也不会亲自做黑道生意的。我对他这个人还是了解的。”
乔洋说:“你判断的对。他永远不会亲自抛头露面。这次他把蓝向阳的孙女蓝小蕊推到台面上来了。这蓝小蕊的性子随他爷爷,有点邪。而且这蓝小蕊处处跟我们新精进作对。现在在南州的社团中,也只有蓝小蕊的蓝氏集团能跟我们的新精进分庭抗礼。”
彦俊说:“蓝小蕊要不跟你作对就怪了。这个怪我,当初我杀了她爷爷,她本身就记恨我,再加上余南山的煽风点火,她跟我算是结下死仇了。”
乔洋有点不服气,说:“可蓝向阳明明就是余南山害死的。虽说你是开了枪,但始作俑者是余南山呀。”
彦俊苦笑着摇了摇头,说:“蓝小蕊一直把余南山和蓝向阳当神,她怎么会相信余南山会害他爷爷呢?再说了,就凭蓝小蕊的那点心机,哪能经得住余南山的蛊惑和忽悠。”
乔洋说:“正是因为余南山作恶多端,左厅长的意思是让你回来,协助他扳倒余南山!”
彦俊说:“我都没有公职了,怎么扳倒余南山?再说了,我父亲既然能和左厅长一起挤压他,那就不如直接把他办掉得了。”
“哪有那么简单,在场面上,你父亲和左厅长能暗中使点劲,但他余南山在燕京高层也是有很深背景的,想通过正规途径办掉他,难度太大了,完全是一场漫无边际的政治博弈!左厅长说,走正路,暂时没人斗得过余南山,走邪路,也没人玩的过余南山,只有正邪不分的彦俊能和余南山斗一斗!”
彦俊苦笑道:“左厅长也当真是高看我了,三年前要不是秦观救我,我都被余南山玩死了。”
乔洋摇头道:“别提那个秦观了,以前挺正直一个小伙子,现在三天两头赖在我赌场,欠的一屁股的赌债!”
“啊?”彦俊吃惊的睁大了眼睛。
乔洋说:“我念在他和你的交情,免了他好几百万的赌债了,但这人现在完全荒废掉了,要么喝酒,要么赌钱,一天到晚胡子邋遢赖在赌场,真是令人头痛。”
秦观怎么会这样?他在监狱里的表现一直挺好的呀。
彦俊抽着香烟,沉思了好久也没理出头绪。
彦俊说:“乔洋,对于你说的两件事,我是这么看的。新精进的违法业务可以做,但你们只能做有钱人的生意,不能压榨穷人的钱,而且即使是这样,也不能太过火。”
乔洋说:“这个我心里清楚,我玩的的都是奸商和贪官的钱。而且赚来的这些钱,等你回来就捐出去。”
彦俊想起了前几天的一个雨夜,自己在西川大学的校园里看到一个贫苦生冒着大雨贴广告的情形,彦俊当时心想,自己当年在燕京读书的时候,不也是这样么?为了求学,历尽艰辛打工。
彦俊说:“乔洋,你可以和韩冰联系一下,以前咱们做公益,主要针对小学生,其实很多品学兼优的大学生也应该受到赞助,只要他们生活有保障了,他们就可以少打一些工,多花一点时间花在学业上了。”
“我会联系韩冰制作方案的。”
彦俊说:“乔洋,你刚才给了我两个回南州的理由,但我只能拒绝你。”
“为什么?你还要去哪里?”
彦俊说:“韩冰和江湖,我只能选一个。如果我选择韩冰,我就必须放弃江湖,放弃所有的恩怨,和她过没人打扰的平静生活。”
“你不是说放弃她的吗?”
“我以为我自己可以做到。但我真的做不到。乔洋,我这几晚每天都在纠结,每天都失眠,我又想去找他,又害怕我这个不祥之人再次连累他。我后来想到了一个主意,让老天来决定!”
乔洋有点不明白,说:“抽签决定啊?”
彦俊摇了摇头,说:“我决定了,我明天就步行去找她。一切都看天意,如果我能活着走到她身边,说明这是上苍的安排,如果我死在路上,那我会在天堂里为她祈祷。”
乔洋大吃一惊,赶紧说道:“你疯了嘛?从这里到西岭整整五百多公里,先得过三座险恶的雪山,然后还有三百公里的高原无人区,平均海拔都在4000以上。而且现在是冬天,那边温度很低,野兽出没,你这不是作死嘛!。”
“所以让老天来决定嘛。如果老天爷让我死在路上,那说明老天爷不忍心再让我连累韩冰了。如果老天爷让我活着走到韩冰身边,那说明他老人家看好我和韩冰的这段姻缘!”
“扯淡!赶紧跟我回南州,你要什么女人我给你弄什么女人!”
“乔洋,你最清楚我和她之间的故事,不要劝我了。”
乔洋还想劝阻彦俊,但彦俊打断了乔洋,说道:“我有件事要拜托你,你这次把我弟弟彦义带回南州吧。这小子这几年在西川打工受了不少苦,我这个当哥哥的没能照顾好他,你是我哥,也算是他的哥哥,帮我照顾照顾他。”
乔洋说:“这个没问题,可是关于你说要步行去西岭的事——”
“不要说了,饭应该烧好了,我们去喝酒。你今天可要抓住机会哦,把这个杀人不眨眼的美女给降服了。”
乔洋还想继续劝阻彦俊,但彦俊已经不再搭理他了。
彦俊陪着乔洋和慕容颖喝了几杯酒后,就以收拾行李为借口回到了7号楼。
包厢里,乔洋和慕容颖瘫软举得尴尬了起来,整整一分钟,两个人都只是握着自己的茶杯,一句话都没讲。
最终,还是慕容颖表现的更为大方一点,主动开口道:“彦俊刚才说的那些故事都是真的吗?”
乔洋点了点头。
慕容颖笑道:“他倒是聪明,明着向我们道歉,实际上却在变着法子夸你!他这人挺能忽悠的。乔洋,你那么替他卖命,不是被他忽悠了吧?”
乔洋有点尴尬地说:“他是个好人。”
“我怎么没看出来?油嘴滑舌,不修边幅,就他还好人呢。这次要不是看你面子,我才不会放他。”
慕容颖说完这句话,突然觉得有点不对,自己和乔洋也只是第一天认识罢了,凭什么看他面子?
慕容颖有点难为情的吃了口菜。
乔洋端起酒杯和慕容颖碰了一下,然后就讲起了彦俊的故事。
慕容颖越听越吃惊,她实在想不到,这个邋里邋遢的彦俊,居然能在南州掀起那么多腥风血雨。关键是彦俊玩到最后,把自己身无分文的玩进了大牢。而他身边的每一个女人和兄弟都成了亿万富翁。太不可思议了。
慕容颖说道:“他在散打赛代替我们出战,原来真的是出于帮助别人的意思啊。我还以为他对我们盛世集团图谋不轨呢。”
乔洋说:“对了,我一直还不知道你们为什么扣留他呢!”
慕容颖把彦俊这几天的事情跟乔洋讲了一下。
乔洋听了也大为吃惊,说:“55秒K省散打亚军?你确定这是真的吗?我觉得不可能。”
慕容颖说:“我要是不在现场,我也觉得不可能。”
乔洋一脸忧愁地说道:“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
慕容颖说:“你说吧?”
“他说他要步行去西岭找韩冰,我希望你能把他继续扣留在这里,直到他放弃这个想法。对了,韩冰活着的消息你也记得保密。”
“什么?步行去西岭?开玩笑,西川和西岭之间大部分是无人区,天气极端恶劣,别说人了,连动物都很难穿过这条死亡线路。”
本書首发于看書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