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叶幸看着自己是要等自己表态,苦笑一下,说,“区长,这叫不叫赶鸭子上架啊。 ”“这是能者多劳,好钢方在刀刃上。组织信任你,书记和我都看好你。”
“谢谢领导信任,我还有别的选择?”杨东轩笑了笑,“区长,申项办申请开发区立项工作不一定能够做到但将工业片区划分出来,搬迁所有厂子让厂子落户片区内的工作可以努力做好。”杨东轩不提招商引资的问题,城南区要招商引资目前条件显然不成熟,说出来也无益。
叶幸笑笑,“平秋市在不断扩大、发展,从近五年的情况看,市区化、城镇化的趋势正在兴起,未来三五年里周边将开发、建设,如果厂子还不迁走,这样的市区也不适宜发展。划出工业片区的规划早几年已经提出这样的想法,只是一直没有成熟,局面也没有现在这样清晰。城南区能够将这个在承担起来,担子虽重也得挑起来。而这个人选也是领导们反复讨论,东轩啊,机会与压力并存,希望你不要有心理负担。”
“区长请放心,我一定全力以赴。”
“好,等的就是这句话。有你这句话,我是放心了。”
“区长,感觉像是卖身了似的……”
叶幸哈哈一笑,手指虚点,“没有压力就好,先将方案初稿做出来。人呢,你自己抽调吧。”
等叶幸离开,杨东轩心里并不平静。平秋市规划工业片区将所有厂子集中起来,确实是发展的必然趋势,宋家那边对自己这次工作的调整有什么看法?杨卓林等市里那几个人想必也不敢利用自己和宋家达成某些利益与目的,这件事落到自己头上,根子在哪里?工作会尽力去做,但弄不清楚这点,心里总是不安。
但市里自己没多少朋友和消息来源,城南区这边也不好直接问杨卓林和叶幸,只能定心下来,先琢磨申项办的人选。
张诚智本来很好用也有能力,特别是处理一些关系方面的事物,很有分寸,但申项办很难从教育局抽点人手。张诚智在教育局立足已经稳定,教育战线的建设工程还要他盯住不放。田涛与自己的默契也不错,得带过去。之前征地小组的人都有不少功劳,区里会有怎么样的调整还不知道,用人上确实不好一言定下来,万一耽误他们晋升的机会,这个可难以弥补了。
文璐已经是正科级但换没有实际的职务,申项办这边应该有空位子,只不过,让文璐在自己身边做工作,两人之间那点私情能不能真断掉?这些日子与她故意保持距离,文璐已经有不少怨言了,即使说明自己将要结婚的事实,在她眼中那不算什么的。男人在外面该怎么放肆就得怎么放肆,她一直都是这观点,对男女那点事真心是闹好玩好耍的心态。
这是最难处置的一个人啊,有机会不让文璐过来担任职务,她也会有其他想法吧。这女人别看嘻嘻哈哈的,心里比谁都精明、敏锐。
想了很久,几次想将文璐名字写上又放下来,后来想想,自己即使不让文璐到申项办来就真能够躲开她?
索性将她写进申项办,自己在申项办是主要领导,在具体事务上做得不多,市里、省城甚至国内外跑都有可能,不一定时常见到文璐。想通这点,心里平静不少。让田涛进来,跟他说了做一个申项办方面工作的方案,开始说时见田涛情绪变化比较大,杨东轩放慢速度,让他调整过来。对田涛而言,虽说是区政府办副主任,不过是一个副科级,想往上升迁路子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主要看机遇。如果一直在区政府办里呆着,想转为正科真没什么机会。区政府办正科有几个位子?他资历浅也争不过,何况杨东轩负责的是文教卫方面工作,他能洗文教卫这方面工作的副主任自然也弱势些,争上进升到实力不如其他副主任。
区政府办也有副职而正科级的,不过,这样的情况更少,主要是安抚资历老功劳大的老副科。如今,能够到申项办又听明白申项办工作职权和职责,很可能今后工作会转到那边,到时候自己有多少机会虽难定论至少好过在区政府办竞争。
在区政府办想往上晋升,最好的途径便是往乡镇或行局走,乡镇也好、行局也好,都有一大帮子等着晋升的人,竞争同样很大。申项办这边目前没有模样,万事开头,才搭架子。但天天听出意味,市里很重视这工作必然会成一个新的机构,如开发区之类,自己参与最初的组建工作,资历上比其他人就强些,工作业务上也先熟悉了。
虽说激动田涛也没失态,很快调整了自己的情绪,将领导的意思记准,做了简录等领导说后重复一遍印证是否有错漏,才告辞去完成方案起草工作。
赶不上接宋嘉伦散学,才到门口,便见他摆出冲拳的姿态随即直冲过来,杨东轩顺手将他捞起举到空中。宋嘉伦哈哈嬉笑,叫着“爸爸是好爸爸,爸爸、爸爸真是伟大,爸爸、爸爸就是伟大。”
闹着进屋,宋玥秋见了一脸笑,妩媚万分,那幸福的样子让杨东轩醉心不已。看着她笑,宋嘉伦便双手捧着他的脸纠正转向,要让杨东轩脸对着他。两人就这样闹,热惹得宋玥秋更欢喜,却不说一句话。
保姆张妈过来问,“是不是开饭?”
“嘉嘉去洗手,注意不要弄湿衣袖啊。”杨东轩说,宋玥秋本想去看着儿子,杨东轩却将自己的工作包伸出来拦着,宋玥秋便站着不动。
吃过饭休息半小时,让宋嘉伦读二十分钟书,再让他喝牛奶自己玩,杨东轩便跟宋玥秋说今天发生的事。宋玥秋很少跟杨东轩说宋家的事,也不当宋家与杨东轩之间的传话筒,但在一些工作上说出来参谋或仅仅是说说,也是令人沟通的方式。
“是不是觉得离开教育口不舍得?”宋玥秋柔声说。“熟悉领域做事心里有底,经济方面的工作又得一切从头来。”“男儿讲究入行虽有道理,多接触一下其他方面工作也是锻炼,你也不是偷懒的人,怕什么。”
“问题是平秋市如今这样的底子和条件,申请开发区立项,怎么想省里开口?会不会拿着资料进省里办公室给人两脚踢出来还臭骂几句?我看七九不离十。”“挨骂那是活该,谁让你吃这碗饭。”宋玥秋没说其他,对于杨东轩的工作她一向不参言的。
杨东轩也不想向她套问宋家的意图,说一阵,便转了话头。杨东轩说过一阵子可能会忙起来,不知要忙多久,是不是回家走看一看。宋玥秋说行,她那边工作很好办,跟主管领导说一声便可脱身。随后,两人说到他们的婚事,家里虽不催办,但周阿姨问过两次了,想来也是宋家的意思。杨东轩这边,父母也问过,虽说很想有自己的孙子但有宋嘉伦在,也不好提着方面的话题。反而不好问起两人之间的婚事操办时间,加上杨东轩目前在城南区是主要领导之一,父母更不好用村里一套思维来限制他。
“你觉得哪时候最适合?”“我哪知道,才不想嫁给你。”“哦呀,这是什么说法?那我得抓紧了,要不国庆节?”“国庆节哪可能啊,还有几天准备。不管怎么说,还是要准备准备才是。”“当然要准备,你是最美的新娘,我是最幸福的新郎。”杨东轩也知道两人婚事即使低调办理,但在物质上不能让宋玥秋受委屈。好在如今收入也不差,在田志豪那里的入股分红,在市里准备婚房、在省城准备一套房还有盈余。“我们几时到省里去看一套房?”
“婚房放在省里?”宋玥秋问,脸微微发烫,两人虽早已熟门熟事,她依然娇羞不已。“放省里好还是放平秋市好?我看还是放省里吧。”在省里让宋玥秋好受些,少一些脱离家的感受。
“也行。”杨东轩在平秋市不张扬、不想让宋家这背景彰显出来,婚房放在省城确实便利些,婚宴可在城南区小范围请一些朋友即可。杨东轩走进体制的时间太短,能力上也在积累期间,暗中培养比方在大家视野中更有利,即使在工作上有所磨砺、挫折,经历一些教训对成长自有好处,而在大问题上,宋家不会让他吃亏。“怎么定,是不是先问问老人家的意思?”
“也好,这次回家跟爸妈说说,其实,他们不会有多少意见。只是,在村里要不要办一桌?”“村里亲戚、老一辈人也讲人情往来的,只要坚持不收礼,谁也说不上。”
在城南区杨东轩在朋友圈小请一桌可解决人情问题,可村里的习惯是有喜庆都是全村行动,流水宴席,远近亲朋凑份子,说不定会将消息散开,乡镇一些干部的耳目可灵了,得知杨东轩办婚宴会不主动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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