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晓阳可能会孤注一掷对夏想不利,不但陈皓天心中担忧,许冠华和木风也对夏想的安危时刻牵挂于心。
上次木风在许冠华的安排下,暗中跟踪在宋刚身后,如果宋刚胆敢对夏想不利,木风不惜当场将他击毙。
但宋刚却只是在黑暗中观察了一会儿,就悄然消失了。木风又跟了一段,却跟丢了,他就知道,恐怕宋刚发现了他。
吴公子从动物降低到植物之后,又从军委传出吴晓阳可能被解职的风声,许冠华欣喜之余,立刻想到万念俱灰之下的吴晓阳,有可能会最后舍命一搏,临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人,夏想,就是吴晓阳心目中的最佳人选!
保护夏想的安危就成了眼下的当务之急。
不但他意识到了这一点,老古也想到了。
老古亲自打来电话,再三叮嘱许冠华,让许冠华睁大眼睛,不能有任何闪失。以前解职一名中将,往来会风声极严,不可能提前透lù。但此次却有人故意放出风声,居心不良,其用意不是提醒吴晓阳逃跑一身后军人,吴晓阳很难如地方官员一样叛逃而是军委高层有人想借吴晓阳之手,除掉夏想!
老古的电话让许冠华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程度超出了他的预期,他和木风商议之后,决定近期让木风时刻在暗中保护夏想的安危,遇到紧急情况,必要时不惜一切代价也要保证夏想的人身安全。
许冠华的想法是美好的,安排是周密的,但敌人也是狡猾的一、吴晓阳一句话就又将他调往了蓝海,正是调虎离山之计。
许冠华离开之前,特意打了电话给夏想,再三请求夏想务必注意人身安全。
还好,虽然吴晓阳调走了许冠华,却遗忘了木风也许是真忘了,也许不是忘了,而是留了一个伏笔。
不管怎样,许冠华才离开羊城,夏想今天的出行,木风就没有跟在身后。
说来也不怪木风,夏想今天和季如兰会面是临时起意,而木风今天也被人牵绊了,牵绊他的人正是施启顺。
夏想车速不快,想甩开对方也不能,因为他的车是,盯的发动机,不是3领的顶配款,而且市区内堵车严重,想快也快不起来。不过看对方的意图,似乎只是想知道他去哪里,而不是在市区对他下手。
以后不管是sī事还是公事,都要带警卫才行了,夏想悄悄拿出手机,调整了角度,对着后视镜拍了几张照片,勉强可以看清后车司机的真容,也好留存让人辨别。
对方倒有耐心,不慌不忙一路跟随,一直跟到湖边别墅的不远处,似乎还十分嚣张地对着湖边别墅拍了照,才调头离去。
夏想刚停好车,季如兰就迎了出来。
穿了一身长裙的季如兰,娴静而优雅,头发轻挽,脚下轻迈,行走之间,如行云流水,又如风摆杨柳,无一处不美到极致。已经全然恢复了神气的她,面sè红润,气sè大好,笑意盈盈地说道:“夏〖书〗记大驾光临,小女子喜不自禁。”
季如兰虽然不如肖佳一般天生媚骨,但她自有她与众不同的风韵,妩媚而不轻浮,挑逗而不轻佻,难得的是一个矛盾综合体。
夏想平常即使不对季如兰的妩媚有所表示,也会适当有所反应,今天却一把拉过季如兰的胳膊,快步带她进入别墅。
季如兰的胳膊细腻而光滑,夏想恍然不觉,季如兰却被夏想的大手紧紧抓住,一下心乱如麻,以为夏想要对她如何,竟然心如鹿撞,不知所以。
进了房间,夏想却放开了她,肃然说道:“如兰,你的别墅,安全措施好不好?”
季如兰见夏想神情不对,也收回了旖旎心思:“还好了,除了小区的保安之外,还专门配备了两个保安两个保姆……怎么了,你很紧起……”
“刚才路上一直有人跟来,他们一直跟到外面,应该看到了我和你见面,还拍了照……”夏想也不是想故意将对方引到湖边别墅“你以后小心一点,要加强防范措施。
“你是关心我了?”季如兰对夏想的提醒丝毫不放在心上,反而嘻嘻一笑“你也紧张我了,真好玩。”
“别胡闹了,一点儿也不好玩,很危险。”夏想微有怒气,季如兰太自以为是了,以为羊城乃至整个岭南真是季家铁打的地盘了?以为真没人敢拿怎样?她错了,吴晓阳在对他动手的同时,说不定也会同时对季家下手。
季家,现在也是吴晓阳的眼中钉。
正是因为想通了这一点,夏想才又出现在湖边别墅,出现在季如兰面前,他必须和季如兰说个清楚,也是他故意引对方前来的目的所在,想用事实说服季如兰,让地警醒,也借她之口提醒季老爷子留神吴晓阳的疯狂。
季家有两件事情让吴晓阳恨之入骨。
一是季老爷子出面阻挡吴晓阳进入河天健康中心,虽说都是各自为了自己儿女,但季如兰安然无恙,而吴公子成了植物人,吴晓阳必定会连带痛恨季老爷子的横插一手。如果没有季老爷子的阻挠,或许他可以早一步进入健康中心,吴公子也许就不会植物式生存了。
二是季老爷子在事后向军委发话了,将吴晓阳在羊城的**行径捅了上去口季家在军委的影响力极大,甚至不比老古差上几分。季家一直对吴晓阳在羊城军区的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今突然态度大变,立场鲜明地支持对吴晓阳进行调查,就让军委支持调查吴晓阳的力量对比发生了根本性逆转。
几乎可以说,夏想成功地利用健康中心的事件,让季家的巨手成为压垮吴晓阳的最后一根稻草!
一开始夏想并不认为吴晓阳会对季家出手,但今天的事件表明,对方跟踪他一路来到湖边别墅,而且对方尾随的过程中,毫不慌乱,显得颇为轻车熟路,就说明了一点,对方先期对季如兰已经有了一定程度的mō底!
事态正越来起滑向失控的边缘。
夏想已经意识到,他可能面临着从政以来一一不,应该是有生以来又最严峻的考验。
“是不是我让你感觉到危险了?”季如兰犹自沉mí在自己的女人魅力之中,并未清醒,又拿出一件衣服“上次弄脏了你的衣服,我赔你一件新的。”
夏想也不客气,随手接过衣服,放到一边:“别说衣服,请你帮我打通季老爷子的电话,我有话要对他说。”
“对我说也一样。”季如兰眼媚如酒,笑意如柳。
夏想一下站了起来:“季如兰,你醒醒,吴晓阳就要动手了。”
夏想的声音够大,一下惊得季如兰后退了一步,她一脸愕然:“你……你有毛病呀,想吓人?吴晓阳动什么手,他都败得不能再败了。”
“请你转告季老爷子一句话……”夏想懒得再和眼前这个过于mí恋自己女人魅力并且自以为是到烦人程度的女人废话,起身就走“吴晓阳临死反扑,有可能祸水东流。”
梅huā在羊城以东,祸水东流一说,相信以季老爷子的智慧能够立刻明辨是非。
季如兰今天精心打扮了一番,确实也是想真心感谢夏想。也是怪了,当时就夏想能为她带为心灵上的慰藉和安宁,所以事后她特别想见夏想一面,也是想再和夏想品茶赏huā,共享一段美好时光。
夏想却不解风情,毫不在意她的女人心思也就算了,还说走就走,视她今天的精心打扮如无物,女为悦己者容,她尽管不愿承认精心打扮是为了搏夏想一笑,但也期望夏想赞赏几句……季如兰就生气了:“你不陪我吃饭,我就不负责将话传达。”
夏想脚步不停,朝身后一摆手:“别意气用事,知道轻重缓急才是一个政治人物的基本素质,我先走了。”
听到夏想汽车发动的声音,季如兰才确信夏想还真是说走就走,她气得脱了鞋子,扬手扔向了门外:“我不是政治人物,我是一个女人。”
可惜,夏想没有听到她的话。
更可惜的是,季如兰一气之下,还真没有将夏想的话转达到季老爷子的耳中。而季老爷子正好偶感风寒,卧病在chuáng,对外界之事少了关注。
正是季如兰的任性,险些酿成了大错!
就在夏想离开湖边别墅的当下,南国之春,春sè已败,一片灰暗。
吴晓阳坐在沙发之上,悲容满面,苍老了不止十岁!他对面坐着依然萎靡不振的康孝,几天时间,康孝几乎变了一个人一样,整个人都失去了精气神。
“康省长,节哀顺起……”本想安慰康孝几句,话一出口,吴晓阳忽然悲从中来,顿时老泪纵横,一脚踢飞了价值近十万元的茶几“他冇妈的夏想,混蛋,我和他势不两立,一定要杀了他!”
康孝被吴晓阳的突然暴起吓了一跳:“吴司令,你可千万别做傻事,夏想可是省委副〖书〗记,是后备力量……”
“去他的后备力量,别说他,就是整个国家在我眼中,都不如我儿子重要。早知道今天,我该和别人一样,自己在国内戴红帽,让儿子在国外逍遥多好!”吴晓阳顿足捶xiōng,痛不yù生“康省长,你不用担心,不要让你出面,你只需要在需要的时候,将夏想的行踪告诉我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