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刻之后强江海就敲门进来,邱绪峰示意他坐下。直接抚且,“根据可靠的消息。李书记在安县的时间不会太久,少则半年,顶多一年,他一走,估计我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接任书记,到时我会大力推荐你任县长
强江海蓄形于色:“多谢邱县长的栽培,我感激不尽。”他想了一想,还是又说。“盛大对县长的位子也是志在必得,而且听说他的后台也挺强硬,我怕到时候被他抢了先
“盛大和夏想走的挺近,他想上位,没那么容易”。邱绪峰一想到夏想和梅晓琳的一幕,心里格外不舒服,“夏想是李丁山的人,他和盛大走近,要是盛大当了县长,政府班子就很难控制了。放心好了,江海,我会大力支持你的
“当然,你想要当上县长,还必须一份拿得出手的政绩才行,开矿一事,对你来说是就是一个巨大的机遇。”邱绪峰手中把玩着一只派克钢笔,钢笔是梅晓琳送他的定情物。他想起梅晓琳对他不冷不热的态度,心里就越来越堵,语气也就流露出一丝不满,“要放开手脚去干,不要畏手畏脚,安县的矿产含量虽然不是特别丰富,但也算丰等。一些需要巨额资金才能开采的项目,可以先缓一缓,我们就打着高新技术的幌子,先开采技术含量低,见效快的项目,比如水泥
强江海有些犹豫地说道:“梅书记的指示精神是,请京城的专家来论证项目,是以科技含量高、附加价值大并且不污染环境的环保项目为第一优先考虑。水泥厂项目,对环境破坏严重,梅书记已经明确说明不予考虑”
邱绪峰笑着摇摇头:“梅书记考虑问题比较长远,好处是有,但缺点也不少,就是见效太慢了。真要上马科技含量高的项目,资金投入量大不说,而且三五年内不见效益,风险也大了许多,,三五年?到时我们早就不在安县了,岂不是为他人做嫁衣裳了?时间太长了,我们要的是政绩,要的是最好在一年之内就立刻见效的短平快项目,只有水泥厂项目可以在半年之内见到效益,而且投资技术含量低。”
强江海还是有些担心:“梅书记请来的专家,可是来考察石英砂矿和磁铁矿的,对水泥厂不感兴趣,我怎么才能说服梅书记?还有对京城的专家要怎么解释?”
“梅书记由我来做通工作,京城的专家你就只管陪好就可以了,他们说什么,你就听什么,等他们的报告出来之后,我们再改头换面报到市里,就以高科技项目申请专项资金,资金一到手,就开工建造水泥厂,来一个“暗渡陈仓!”邱绪峰大手一挥,一副舍我取谁的气概。
强江海知道邱绪峰后台强硬,听了他的计划,顿时心中充满干劲。
“我一定不辜负邱县长的厚望,努力干出一番成绩出来强江海再一次表了决心。
邱绪峰对强江海的态度还算满意,他点了点头:“好好干,我们结成统一战线,以后安县就是我们的天下。李丁山呆不久。盛大和夏想联手也不足为虑”言外之意是,以后他是书记,强江海是县长,安县谁还敢有反对的声音。
强江海忽然意识到疏漏了一个关键问题,就问:“盛县长如果成不了障碍,梅书蒋会不会盯上县长的位置?”他对梅晓琳和邱绪峰之间的关系丝毫不知。
别说强江海,整个安县知道邱绪峰和梅晓琳有关系的人也是少之又少,有些高层的事情,没有足够的眼界的人,是不够层次知道的。当然,也和邱绪峰与梅晓琳二人表现得非常正常有关,二人说话办事从来都是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也很少私下里接触,大家除知道他二人都来自京城之外,其他关系一无所知。
“梅书记可能也在安县不会太久,她的志向不在安县,而且她是一个女同志,还是适合做一些务虚的工作。”邱绪峰的暗示是,梅晓琳可能也会调走,就算不调走,也可能还是在党委班子。不会进入政府部。
强江海有些狐疑地看了邱绪峰几眼,不解邱县长为什么对梅书记这么了解,说话还这么肯定,难道他们二人有什么关系?邱绪峰看了出来强江海的疑问。也不解释,笑着摆摆手:“不要胡思乱想了,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才是第一要务,只哼哼了政绩,关键时候才好说话。”
强江海明白了:“我一定会交出一份让邱县长满意的答卷
强江海走后,邱绪峰拿起电话,想拨给梅晓琳,想了一想又放下了电话。他和梅晓琳有约在先,二人虽然订婚,但是却是为了家族的利益,只是维护两个家族之间的合作关系,暂时不考虑结婚事宜,也不公开,更不要象正常人样谈情说爱。
邱绪峰虽然对梅晓琳也没有什么感情,但一想起夏想亲昵地帮梅晓,琳擦头安,明明是正常的举动,他心里却始终不是滋味,想引权右。猛地拍桌子,自言自语地说道!”夏想你等着,等寸,山”走,我让你在安县寸步难行!”
夏想还不知道邱绪峰对他的印象又恶劣了一层,他网回到办公室,屁股还没有坐稳,电话就响了,接听之后才知道原来是梅晓琳找他,想请他旁听和上访的农民的见面会。
夏想微一思忖,就答应了。
见面会是在县委办公室,夏想进来的时候,里面坐了三位农民,除了梅晓琳之外,还有一位县委办副主任。
梅晓琳亦意夏想坐在她的旁边,夏想笑着摇了摇头,坐在三位农民的中间,然后就坐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三位农民为的人长的面目狰狞,一脸络腮胡,脸庞又黑,猛一看还真有点猛张飞的模样,他一开口就是粗声粗气:“我叫郝海振,是旦堡乡的农民,刚才扔梅书记的鸡蛋,是我干的,一人做事一人当,我承认是有点冲动。一个鸡蛋就这么浪费了。怪心疼的。”他看了坐在旁边笑眯眯的夏想,问。“你这个小年轻是谁?”
“我来旁听,眼里,官官相护的思想根深蒂固,所以先不摆明身份,只表明立场。
郝海振也没多问,看了在场的人一眼,又说:“那好,我就实话实说了。三年前,当时还是乡长的厉书记联系了一家公司,说是优惠提供优质苹果树苗,全是高产的红富士果树,价格也不贵,而且提供树苗的公司也答应,苹果成熟之后,全部按市场价格收购。说是本着自愿的原则,但一般家里有几亩好的的农户,都必须种果树最后全乡少说也有上千亩好地种了果树。”
“没想到,种上果树没多久,就有懂行的农校的学生说,树苗根本不是红富士,而是没人要的海棠果。老百姓辛苦了两年才攒下的钱,买来的全是结海棠的树,大家都不干了,去找厉乡长。厉乡长开始找各种理由不理我们,后来实在是找的人多了,才联系了卖树苗的公司,免费给大家嫁接成了红富士。虽然不是原装的,嫁接的也成,能结出红富士就好
“叉两年还好,果树还没有长大,还可以在地里种庄稼。到去年,果树开始挂果,厉书记就和树苗公司一起来果园里视察,树苗公司的技术人员说是为了明年有一个好收成,为了让果子长得更大更甜,最好今年地里不要种任何庄稼,,我们是农民,一听苹果可以比麦子更卖钱,去年冬天都没有种小麦,就等今年苹果有一个好收成。结果现在苹果都快熟了,树苗公司的人都不露面了,我们找了过去,他们说今年苹果市场不景气,决定不收我们的苹果!我们找到厉书记,厉书记说,一切以市场规律办事”
说到最后,猛张飞一样的郝海振呜呜地哭了起来:“梅书记你评评理,我们老农民还讲个良心。拍着胸脯说出的话,就是砸锅卖铁也得兑现了,堂堂大公司说话不算话。还有厉书记,是国家干部,也翻脸不认帐!现在我们耽误了一年的收成。当年花了不少钱买树苗,现在又没人收苹果,真是要了人命了
郝海振一哭,同来的两个农民也哇哇哭了起来,都是五尺汉子,三四十岁年纪,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象个孩子一样,夏想就感慨万千,伸手拿出纸巾,一人递了一张,说道:“乡亲们受委屈了,好好哭,哭出来就会好受一些。你们反映的事实非常让人吃惊,我相信县委县政府会慎重对待你们的问题。一定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处理结果。”
梅晓琳秀眉紧紧皱起。眉头也挤起了皱纹,她毫不在意会影响形象会对美容不利,眼中闪出一丝愤怒:“如果你们反映的情况属实,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们,县委县政府对于坑农害农的行为,一定严加惩处,决不手软!”
郝海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梅书记,我们花费几年的心血,又耽误了一年的收成,谁也不甘心呀!救救我们,要不我们明年都没饭吃了
旁边的县委办副主任忙上前扶起郝海振,让他重新坐回座位。梅晓琳心情复杂,想起上一次她暗访一天却一无所获,看来,还是自己的基层工作不足。又想起夏想沉稳有余给她出主意如何解决农民上访问题,心中就有了主意:“老郝,你和乡亲们先回去,县里会开个会研究一下,会尽快到旦堡乡了解实际情况,请乡亲们放宽心,我以党性担保,一定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交待。”
好不容易劝走了郝海振等人。梅晓琳坐在公议室里,久久没有动弹。夏想知道她受到的触动不基层工作,有太多不尽人意的地方,不是她这种从京城来的没有接触过民生艰难的人所能想象的。
又过了一会儿,梅晓琳终于惊醒过来,对县委办副主任说道:“你先回去,就今天的事情写一份报告给我,要详细,要有力度
然后等他出门。又看向了夏想:“夏县长,我有事想请你帮忙,你帮不帮?”不等夏想回答,她又犯了常犯的毛病。又多说了一句,“也不知道你有没有解决问题的本事?别让我找错了人才好。”
夏想就不客气地说道:“梅书记要是不相信我,就不要开口了。要是公事,就公事公办。要是私事,您一定要想好了再开尊口
梅晓琳的办公室布置得非常简洁。非常中性化,看不出有任何女性办公室的特征,连一盆花草都没有。梅晓琳没有坐在她的办公桌后面。而是和夏想面对面地坐在沙上。语气非常诚恳地说道:“夏县长。我其实没有恶意,也没有怀疑你的能力,而且对你不关窗户的坏印象也改观了不少,不过这件事情不是小事,我上次也暗访过一次,没有任何收获。我请你帮忙,不是以副书记的身份,而是以一个朋友的身份。你当我是朋友,就帮我一次。不当我是朋友,就当我没说。”
说实话,梅晓琳最后一句话还是有点刺耳难听,有点逼人必须答应的意思,也许她自己意识不到,她每次说话,总会在最后说一句没用的话来荐调一下,结果却往往恰得其反。听上去让人非常不舒服。
夏想沉思片刻,还是决定帮梅晓琳一次。
他是副县长,梅晓琳是副书记,级刷上讲是相同的,但权力上却差了太多。梅晓琳先是常委。其次是县委中仅次于李丁山的二号人物。主管人事和党群,可以说是真正的实权人物。而他是分管文教、卫生的副县长,既没有重大事情的决策权,也没有拍板权,有时候甚至还没有一个县局的局长权力大,可以直接号施令,也就是说,他是一个夹层人物,局限性很大。
但夏想决定帮梅晓琳,并非是看重的接晓琳位高权重,也不是有意向她靠拢,而是为了几千农民和上千亩良田。
安县本来良田就少,上千亩良田拿去种植果树,结果到了苹果成熟的时候。却又没人履行承诺,收购苹果。这是典型的坑农害农的面子工程。根据夏想的经验,厉潮生在其中肯定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还有那家名为安利农业科技有限公司的树苗公司。也有猫腻。
夏想的想法是,坑害农民的事情,绝不能放过。他不是英雄,也不是法官,但有些不平的事情既然让他遇上了,他就会尽他所能做一些什么来弥补农民的损失。
有厉潮生这样的官员,是当地百姓的不幸。而且他也清楚,厉潮生是邱绪峰的人。还有一点也很关键,厉潮生所在的乡旦堡乡,是整个安县矿石含量最丰富的乡。梅晓琳正全力以赴请京城专家来考察矿产。到时真要立项,上马采矿项目,有厉潮生在,当地百姓能愕到实惠才怪。
夏想主意既定,就说:“我和梅书记也算有缘份,坐车都能坐在一起。还因此结识,也算难得,所以梅书记既然开了口,大家又是朋友。我就不好意思拒绝了,不过我还有点想法,又必须说明
梅晓琳主管党群,可惜她说话一点也不含蓄:“有话就说,在我面前不用吞吞吐吐,我也是把你当朋友才让你帮忙。要是你只是一个普通的副县长,我才不会放在眼里。”
夏想心中苦笑,这话还真的不太好听。不过他还是能忍得住,还能笑的出来:“我只是主管文教、卫生和旅游的副县长,果树事件算是农业。不归我管,我去的话,名不正言不顺。再有,厉书记毕竟是县委常委。是县委领导,我帮梅书记是帮朋友。但因此得罪了一个县委领导。万一厉书记给我小鞋穿,我找谁说理去?”
梅晓琳不以为然地笑了:“你也太胆小怕事了吧?厉潮生要是没有事情,他找你麻烦做什么?他要是有事情,他自己的麻烦还处理不了。还有时间找你的事?你和我一起到旦堡乡的话,,这样,就以视察当地教学情况有由,我以副书记的名义出面,也算合情合理。”
夏想心道,梅晓琳的想法可真够简单的,难道她以前没有从过政?他刚才故意这么说,就是要她一个承诺,结果她倒好,轻描淡写地给推到一边。厉潮生是邱绪峰的人,你梅晓琳又是邱绪峰的未婚妻,我和你一起下去查他的人,邱绪峰不记恨我的话。他就是圣人了。厉潮生要是知道我在背地里检查,也非得想方设法整治我不行。
而且梅晓琳还提出以视察工作的名义下去,那岂不是被人安排得团团转。还想查什么真相?直接就是吃吃喝喝一顿就回来了。就算让你接触到农民,也是安排好的托儿,哪里会有真话?夏想悲哀地现,梅晓琳就是工个政治白!
“梅书记以前没有在基层工作过吧?”夏想试探着一问……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灿。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没有。我以前直在司法部法制宣传司作。后来直接沁刘安县当了县委副书记”怎么了,你的意思是说我没有基层工作的经验吧?有没有经验并不要紧,重要的是我有信心有决心做一名合格的书记!”梅晓琳一脸坚决地说道。
有信心有决心是好事,但世间有许多事情,不是只凭有信心有决心就能做成的,还要有手腕有智慧才行。夏想算是彻底明白了,和邱绪峰相比,梅晓,琳下来完全就是镀金来了,她既没有政治经验,又没有斗争手腕,以前又在司法部门工作。估计还天真地认为,法律可以解决一切纠纷,却不知道,在基层,权大于法的现象非常普遍。
甚至可以说,几乎不存在权力不干涉司法的绝对公正。
夏想也不想给梅晓琳摆事实讲道理说服她,他伸出一根手指:“既然我是以朋友的身份帮助梅书记。我就有一个条件,就是我们要去旦堡乡。也要以私人身份前去,不惊动任何人,不以任何正式身份,这样才有可能查到真实的情况。”
“你是说微服私访?”梅晓琳睁大了眼睛,“你的办法也太老旧了。我上次就用过了,不还是一无所获。你到底行不行呀?”
夏想就笑,梅晓琳说话也太直了。一点也不懂得委婉的艺术,不过他还是很有耐心地解释:“梅书记相信我的话,就听我的,我保证您能听到真话”有没有兴趣?”
“好吧,我姑且就相信你一次。”梅晓琳还是有点疑惑地看了看夏想,愣了片刻,忽然开心地笑了,“知道我为什么要相信你吗?”
梅晓琳虽然穿得刻板一些!也不太注重打扮方面的细节,但也不的不承认她一笑起来非常好看,有一种标致的规范之美,,怎么说呢?就好象一个端庄淑雅的淑女微笑一样。露出的牙齿不过瞰,脸上的表情也表现得恰到好处,既不过份热情,又不失礼节,一见就可以肯定她以前受到淑女教程的培。
夏想就问:“我还真不知道。梅书记请讲。”
“主要是你这个人虽然不懂得太照顾别人的感受,不过为人还算真诚。也有可爱的一面,当时在车上和我争论,说的多少也有点道理,再加你具我还年轻几岁,在你面前,我就很有优越感。”梅晓琳倒有意思。实话实说。一点也没有隐瞒,“而且你的样子不算很帅,也不难看。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让人感觉很踏实很可靠。我来安县时间不长。你比我更短,所以综合比较一下。我信任你,比信任在安县任职几年的人多了一些。”
夏想想笑却笑不出来,梅晓琳可是不管好坏话,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就依她的性格,能在官场上走多远还是未知数,她的家人让她下来镀金,可不是一个英明的决定。
梅晓琳最适合的工作就是坐在宽敞的办公室里,做一些流于表面的文字工作或务虚事务,她不适合在基层和形形色色的人物打交道。
“多谢梅书记的信任,我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非常诚恳,对朋友向来说一不二。既然我们是以朋友的身份交谈,我也希望以后梅书记对我有一说一,在重大事情上没有隐瞒,这样我们才能通力合作”夏想不失时机地暗示梅晓琳,希望她能多透露一些她的个人情况。
梅晓琳也不知道听懂没有,不过总算说了一句让夏想感到欣慰的话:“夏县长尽管放心,你既然帮了我。万一出现什么问题,我会替你出面的。”
算是一个承诺?夏想不敢肯定梅晓琳所说的问题,是不是指厉潮生以常委的身份要找自己的麻烦,她会替自己出头?不管了,夏想下定了决心,厉潮生的问题必须要查,不管有没有梅晓琳替他顶住压力,既然让他碰到了,也要暗中把自己查个清楚。尽管也会因此得罪厉潮生和邱绪峰,他也不怕。他最善长的就是把局势搅混,然后浑水摸鱼。
更何况,有些人自身就有严重的蹲题,他想要的只是还百姓一个公道罢了。
夏想起身告辞的时候,和梅晓琳约定明天一早就去旦堡乡,到时他开车接她,梅晓琳一一答应,等他出门的时候,接晓琳又犯了老毛病。突然就又来了一句:“你太年轻了,也不知道靠不靠得住?”
夏想虽然已经习惯了梅晓琳说话的腔调,不过心里还是有点不痛
夏想走了,梅晓琳自言自语地笑了:“比我还小三岁,装什么大人。有意思!”
夏想没有回办公室,直接来到了李丁山的办公室。一进门,就被方格拉到一边,方格一脸紧张,又微耸不满地说道:“夏哥,你已经有女朋友了,就不要再和梅书记拉拉扯扯了,好不好?她是我的偶像。”
夏想乐了:“方格,你比我还小两岁吧?那梅书记可是比你大了五岁。俗话说女大五当老母,我看你还是死了心吧。”口保不所谓地撇撇嘴!“我说夏哥,你和我年龄差不多,知气赋你的思想观念非常陈旧?现在是讲究情投意合不问年龄的时代,我喜欢她,哪怕她比我大十岁也没关系。爱情,是越年龄的界限而存在。
夏想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你刚才的话,回家之后跟方部长再说一遍,如果他也同意的话,我就找机会介绍你和梅书记认。
方格颓然地坐回椅子上:“就因为我妈比我爸大了半岁,我爸早早就告诉我,一定不能找比我年纪大的女朋友,唉,什么世道,”
夏想不再理会方格的自怨自艾,来到里间李丁山的办公室。李丁山正在打电话,他示意夏想先坐下。
夏想听了出来,李丁山是在和宋朝度在通电话:“马省长要升常委?原来的吕副省长要退?嗯,马省长好象还是比较务实,和高书记走得不算太过,”你想运作一下空出来的副省长的位子,好,我明白了,我会找个适当的权会,找史老提一提,看看他的意见,”
放下电话,李丁山笑了一笑:“省委常委、吕副省长犯了点事情,被人告到了京城,他主动要求退下来来保住副省级待遇,上头同意了。马副省长接了吕副省长的位子,这样就空出一个副省长的空缺,朝度闲的时间久了点,他想动一动了,按说我也应该帮帮他,只不过史老比较固执,不好说动”
本来夏想想向李丁山说说安县的风吹草动,没想到还未开口,就突然出出宋朝度的事情。
马副省长?马万正,被冯旭光的父亲当成失散的兄弟的马省长?夏想脑中突然跳出一个念头,既然马万正能顺利当上常委,可见京城也有后台。省委常委可不是一般人物,都是需要政治局讨论通过的。必须有重要人物点头才行。
“朝度一直是副省级待遇,他就算当上副省长,级刷上没有进步,但至少职务上向前迈进一步。就眼下的情况来说,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史老出面的话,问题不夫,但问题是。史老未必会给我面子,”李丁山苦笑摇头,“我和史洁的关系还没有什么进展,对于是不是和她复婚,我还一直没有想好。如果我和史洁复了婚,一切都还说。没有复婚之前,史老再大度,对我也是颇有微词,我想,我是不是能再进一步升到区里当区长,前提就是我能不能和史洁复婚。
我猜想不错的话,只要我和史洁复婚,别说我升到副厅,就是朝度的事情,史老高兴之余,也愿意出手帮忙。”
夏想听了无话可说,从爱护女儿的角度考虑,从希望女儿有一个依靠的出点考虑,史老的做法无可厚非,是一个父亲对女儿的恭恭爱心。但从李丁山的角度出。他现在既然已经入了仕途,自然不再和以前当记者站站长一样,可以将史老对他的影响降到最低。现在完全不同了,一入仕途,没有人不想再进一步,没有人不想做出政绩不想步步高升,可以说。官场中人的升官**和吸毒一样,强烈而充满快感。
夏想从李丁山一到安县。就迫切地想做出政绩,想要为升到副厅级的区长而打下牢固的基础就可以看出,目前的李丁山已经和初到坝县的李丁山有了巨大的差别,初到坝县时,李丁山也许只存了姑且试试的心理,想要摆脱经商失败的阴影。想要证明自己还有能力,还有在仕途成功的可能。而且他当时毕竟初入仕途,手法有些稚嫩,心肠有点软,手腕不够强硬,等等,对政绩的要求也不太迫切,只想一心为民。
经过了几年的磨练,李丁山已经迅成熟起来,在坝县做出了巨大的成绩,有了足够的政治资本,升官就成了一种承认自己能力的必然。如果不升官,反而会严重地打击积极性。尽管说现在的李丁山本性未变,骨子里也有为民请命造福一方的公心,但在公心之外,对升官的期待却比在坝县里强烈了许多。夏想也能理解他的心理,自己从没有级别已经升到了副县,而他到现在还是正县级,表面上不说,心里肯定会有一定的落差。
所以现在在面对着复婚和升迁的重大抉择面前,李丁山不再书生意气十足,不再非常强硬地说不和史洁复婚,他犹豫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他产生了动摇,答应史老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史老是聪明人,知道官场就是一个巨大的名利场,一旦进入,就没有人能抵挡它的诱惑。李丁山现在就是身陷其中不能自拔。宋朝度也是聪明人,他也清楚李丁山进入官场之后,肯定是有进无出,跳得进击跳不出来,最终会和史老越走越近,联系越来越密切,然后再和史洁复婚。宋朝度也知道史老对他不感兴趣,但他相信史老最终还是会念在他大力促成李丁山从政的份下,在关键时刻出手拉他一把。
一个人的一生之中,有许多机会是至关重要的,有许多坎就是决定一生命运的关卡,只要史几一广帮他一次,一次就足够他彻底摆脱沉沦的命运!顺
和宋朝度与史老相比,李丁山的政治智慧还稍微欠缺了一些。夏想不无遗憾地想,等李丁山坐大之后,再回想起一生之中面临着艰难选择的时刻,不知会做何感想?
不过人生没有假设,也不能回头,如果没有现在的选择,又怎么会有以后的转折?作为重生者,夏想比任何人都了解人生的无奈。有时候一步走错,全盘皆输,绝对没有悔棋的可能。
马万正既然当上了省委常委,夏想就又想起冯旭光来,心想得找个机会让冯旭光和马万正见个面,万一马万正真是冯旭光失散多年的亲叔叔,不管他认不认。总算也有了一层关系。以他和冯旭光的交情。乘机接近马万正的可能性很大。如此一来,他就在省里,就有了自己可以直接认识的省委常委了。
当然这事还的从长计议,夏想收回想法,上前给李丁山倒了一杯水,说道:“其实为了孩子也好,为了安慰史老也好,复婚也不一件特别艰难的事情。李书记毕竟和史阿姨有过共同生活的基础。对方的脾气也互相了解,复婚以后就算再有冲突,估计都会有所收敛,毕竟有了前一次的深刻教,没有人愿意再犯同样的错误。再有李书记现在是县委书记,以后要调到市里当区长,工作会很忙,史阿姨到时也会理解你,再有你每天都又忙又累,她也会体谅你关心你多一些,其他方面的事情。就会少了许多。”
有一句话夏想没有说出口,就是他相信随着李丁山的官做越做大,地位越来越高:史洁在李丁山面前的气焰就会越来越低迷。人性就是如此,夫妻二人必定会有一人强势一人弱势,不可能二人完全平等。这就和一家公司一样,如果是二人公司,每人占股份百分之五十,谁也不听谁的,谁也没有绝对的控股权,这样的公司难逃失败的命运。
李丁山慢慢的喝了一口水,久久无语,目光中闪过一丝无奈,脸上也流露出自嘲的笑容。他放下水杯,叹了口气说道:“我只有妥协的一条路可走?”
“这可不是妥协。这叫全面考虑。有时候一件事情看上去很简单,其实所带来的影响还是非常复杂的,所以就要平衡各方面的后果,最后得出一个符合利益最大的结论出来。”夏想非常聪明地及时转移了话题,他相信李丁山心中已经有了决定,才才不过是顺着他的话向下说,给他一个充足的理由罢了,他随即顺势说到了安县的局势,“梅书记找我帮她做一件事情,我得和您商量一下。”
李丁山一愣:“怎么说?”
“梅书记想让我帮她暗中查一查厉潮生”夏想就将村民围堵县委大院门口的事情一说。
李丁山若有所思地说道:“根据可靠的消息证实,梅晓琳和邱绪峰二人的家族,近来因为政治上的合作,有越走越近的趋势,据史老分析,两个家族可能有政治联姻的可能。你现在帮梅晓琳,就有可能是在帮邱绪峰。”
夏想清楚李丁山的担忧,就问:“李书记觉得梅晓琳为人如何?”
李丁山想了一想:“感觉上不是一个复杂的人,想法有时简单,有一点理想主义的倾向。”
“是的,李书记看人很准。梅书记的家族不管和邱县长的家族走得妾近,以她个人的性格来看,和邱县长的性格有许多冲突之处。
他们二人性格相差太多,就算为了家族的利益不得不妥协,但理想主义的人,往往也有冲动的一面。我认为,梅书记在大是大穿上面,会坚持自己的见解。”夏想说出了心中真实的想法。
李丁山沉思片刻。点头同意了夏想的推测:“厉潮生是邱绪峰的人,尽管有点冒险。但不管走出于维护村民的利益出,还是为了打掉邱绪峰的左膀右臂。都值得一试。小夏,你要小心一些,别中了对方的圈套。”
夏想回到办公室,分别给曹殊慧和连若菡各打了一个电话,对曹殊慧说的是思念之情。对连若菡说的是感谢她的路虎。曹殊冀叮嘱夏想天热要多喝水,要注意防暑,等等。连若菡却没好气地让他善待路虎,她说如对这辆路虎深有感情,决定一直开到报废。不料下一句话又说,她打算再买一辆同一款路虎,找人上和这辆路虎相邻的牌照。
夏想吓了一跳。连若菡总喜欢拿大手笔吓人,一模一样的车再加上相邻的牌照数字。不是情侣车又是什么?他忙制止了连若菡天马行空的想法,让她随便买一辆普通的商务车就可以了,连若菡没有接他的话,却说:“森林公园的莲院建好了,装修也完工了。你喜欢什么品牌的家具,我买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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