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姬红第二天早晨起来,只觉得自己的下身火烧似地灼痛难忍。于是她进了卫生间,打开灯一看,她惊呆了:只见两腿间的皮肤青一块、紫一块,另有几处红色、溃烂的烧伤疤痕。姬红想,这些伤肯定是赵义同在玩弄她时,灭绝人性地用烟头烫伤的!……

    三天后的下午,赵义同在市委大楼开完市委常委会后,市委书记李佩希望他去陪同接见一个外国访问南郡市的代表团,但他以自己身体不适为由,没有参加。不知是由于他酒喝多了呢,还是早晨把胡小凡从香港给他买来的“春宫壮阳九”当成降压药给错吃了(赵义同平时患有高血压症)呢,总之,他只觉得自己的腹部发胀,欲火上窜,有些抑制不住的感觉,于是,他像发疯似地想立即见到姬红。

    姬红自从前天晚上被赵义同的兽行摧残后,直觉得浑身上下疼痛难忍,有一种随时都要倒在地上的感觉。为了避开那位像母狼似的女老板杨倩的追问,也为了检验和看看赵义同是否真的给了她房子,她没有回到“野猫”啤酒屋去上班,而是直接拿着赵义同给她的钥匙、按照他给她写的详细地址,打“的”到了双江区一处新建的居民小区,在一幢楼房的二层,找到了赵义同给她的那套房子。

    姬红打开房门一看,只见这是一套二室一厅的独居楼房。房间虽不大,但里面装修得却很好:大理石地面、桔黄色的花纹壁布,厨房、卫生间都是用白瓷砖镶就。卧室里有一张铁制镀铜的双人床,旁边有一台18英寸的彩色电视机,另有一个小小的梳妆台。后来姬红才知道,这是赵义同挪用公款购买。装修的,是专门用来送给他需要玩弄的女人的“机动”房,像这样的独居楼房,在南郡他有好几处,都送给了他的姘头,为的是他淫乐起来方便、隐蔽。

    姬红自从住进这套独居后,整整一天一夜没有出门和下楼,她瘫软在床上痛苦地呻吟着。第二天早晨她起来,只觉得自己的下身像火烧似的灼痛难忍。于是她进了卫生间,打开灯一看,她惊呆了:只见两腿间的皮肤青一块、紫一块,另有几处红色、溃烂的烧伤疤痕。姬红想,这些伤肯定是赵义同在玩弄她时,灭绝人性地用烟头烫伤的!姬红看着自己原本洁白无瑕的女儿身,竟被赵义同摧残得遍体鳞伤,她伤心地哭了。她觉得自己是那么不值钱。那么下贱、那么没出息,竟为了一间房子、为了一份工作,出卖了自己宝贵的青春,出卖了自己的灵魂和肉体……但她哪里知道,那天夜里仅仅是赵义同首次摧残她,一旦落入了魔掌,更加残酷的折磨和蹂躏还在后头呢……她回忆起那天夜里,赵义同第二次与她发生完关系后,像野兽似的倒骑在她身上,一边残忍地用手抠着她,一边像用烧红了的锥子似的东西狠狠地扎了她几下,顿时她疼得晕了过去……待她苏醒后,只见赵义同坐在一边瞧着已痛苦不堪的她,正“嘿嘿嘿”地狞笑呢。姬红害怕他再继续施虐,便哭着央求赵义同:“赵市长,求求您了,现在我肚子胀疼难忍,让我到卫生间方便方便后,您再继续玩行吗?……”说着,她翻身下床,像一头被恶狼咬成重伤的小鹿,一边哭着、一边爬进了卫生间,她坐在卫生间里的便盆上,久久没敢出来,直到赵义同像死猪一般地呼呼睡去,她这才蹑手蹑脚地穿上被赵义同藏在床下的衣服,一瘸一拐地逃出了赵义同那个像魔窟似的别墅卧室……

    用身体换房子,不止有性的意义,这里还显示着一个腐败的等式,内含着类似资本主义原始积累的野蛮冲动。

    二

    就在赵义同伸手撩姬红睡衣的时候……姬红“啊!”地尖叫了一声。

    赵义同听到姬红的尖叫,唯恐惊动这楼里的其他住户,慌忙用手捂住了她的嘴巴……

    却说赵义同开完市委常委会后,便亲自驾车回到他的另一处秘密住所。

    到了那里后,他打开冷藏柜,匆匆吃了几块鹿肉,喝了一碗参汤和两杯“路易十三”色酒,化了装(赵义同凡因私外出,一般都化装和亲自开车,为的是“保密”),开车前往姬红的住处。

    赵义同断定:姬红那天夜里得到他给她的新房子钥匙,肯定不会再回“野猫”啤酒屋她临时租住的平房,她一定会先去看看那套已经属于她的房子,而且极可能就住在那里。

    这一天天气特别好,一点风沙都没有,而且城市上空出现了少有的蔚蓝色,一条条像白绸带似的浮云在蔚蓝的天空中缓缓飘动,街道两旁的树绿油油的,像是涂上了层透明的亮漆似的。来往的行人穿着亮丽的衣服。有的在匆匆行走,有的在悠闲地散步。马路旁的绿化花坛里盛开着粉红、墨绿、洁白色的鲜花,整个南郡城犹如一座古香古色的皇家花园。

    赵义同由于急于想见到姬红,没心思观赏这初夏的省城景色。他把车开得很快。汽车像流星似地穿过天心广场,由西向东急驶而去。

    到了住宅小区后,赵义同下了车,锁好车门,鬼鬼祟祟地登上了三楼。他拿出自己的那串钥匙,将姬红居住的那套房门打开。

    进了门,不出他所料:姬红果然穿着一件白色的半透明的薄纱睡衣,躺在里屋的钢丝沙发床上睡觉呢。

    姬红由于前天遭到赵义同整整一夜的折磨和摧残,此刻已昏昏睡着,所以,开门进来了人,她竟然一点没有察觉。

    赵义同没有惊动正在睡觉的姬红,悄悄搬了一把椅子在钢丝床边上坐了下来。他点燃一棵烟,慢慢吸着、慢慢欣赏着已在床上睡着了的姬红。他见姬红睡觉的姿势很美,两条洁白、细腻的大腿斜叉着;头上枕着一个松软的粉红色的枕头,瀑布似的长发将她那桃花似的粉脸遮掩一半儿;微微上翘的小鼻子均匀地一颤一颤地翕动着;两只纤细、像藕似的小手,一只搭在腰上,另一只托着自己的粉面,整体看上去,姬红美极啦,美得就像画上的一位睡美人儿……

    赵义同一边欣赏着姬红,一边淫荡地思谋着今天他将怎样再一次地蹂躏这朵正在盛开的鲜花。此刻,他的两只淫邪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的身子,回忆起三天前他玩弄她时的情景。他觉得那一夜是他肆虐女性最开心、最消魂、最得心应手的一次。但由于精神过于兴奋,就在他最疯狂、最残忍、最下流的时候,他却力不从心了。这也是他那夜感到“遗憾”的地方。

    今天他要怎样蹂躏她呢?他要接受那夜第二次疯狂时的“教训”:他准备先“占”了她,然后缓过劲儿来继续施虐。

    就在赵义同伸手撩姬红睡衣的时候,睡梦中的姬红突然闻到一股浓烈的烟臭和男人气喘吁吁的呼吸声。她睁眼一瞧,果见一个男人正趴在床边撩看她的身体,刹那间惊得姬红“啊——”地尖叫了一声。

    赵义同听到姬红的尖叫,唯恐惊动这楼里的其他住户,慌忙用手捂住了她的嘴巴,嬉笑着说:“红红,别喊,是我……”

    姬红揉揉睡眼惺忪的双眼,仔细一瞧,原来是赵义同。只见她“噌”地一下坐了起来,疑惑地问:“赵市长,是您,可吓死我啦。真没想到您会突然到这儿来。您怎么进来的?”

    赵义同淫笑着说:“我想你这个宝贝了呗。红红,别忘了,这房子是我给你的,你能进来,难道我就不能进来?”

    姬红自知刚才说的话有些唐突和失礼,忙补救地说:“赵市长,您可千万不要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别说这房子是您的,就是我不也已经是您的人了吗?您想什么时间来,什么时间乐,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能怨您呢?不过,我只是感到有些突然罢了,请您原谅我的失礼……”说着,她用水汪汪的大眼望着赵义同脸上的变化,唯恐他有什么不悦的表情。

    赵义同见姬红的嘴这么乖巧,也就顺着她的话说:“红红,你不但人长得漂亮,嘴也那么乖巧,刚才,我是跟你开玩笑呢,你也别介意。我今天突然来这儿找你,一是真的想你了;二是想告诉你,这房子从今以后真的都是你的啦!就算我送你的一件见面礼。这个房子的住房证、房契,我抽时间都给你办好,保证滴水不漏,你就放心地住吧。不过,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否则,我能让你搬进来,也能……”后面那“也能让你搬出去”的半句话,他故意收住,没说。

    姬红似乎末加任何考虑,脱口说道:“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不许你找另外的情人,不管这个人是谁,都不能踏进这房子半步。这房子只属于我和你。”

    “赵市长,这算什么条件呀?您放心,我姬红不是那种朝三暮四的人,我哪能干那种事呢?”说着,她的脸似乎红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原态。这个惊喜来得很快,姬红再也没有初次与赵义同见面时那种羞涩、拘谨、紧张和恐惧了。于是,她欠起身子,猛地一下搂住了赵义同的脖子,撒娇地说:“您真好。今天怎么玩?您说个方法,我照着去做。不过,那天夜里,您可太狠了,用烟头把我的下身都烫坏了,不信您瞧?”此刻的她已经变了,已经“那样”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还有什么羞耻可言呢?只见她边说,边主动地扒开自己的红色短裤让他看。已经性变态的他,不但未产生一丝一毫的怜悯或自责之心,反而在嘴角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淫笑。他对自己“得意”的“杰作”、对自己能如此强烈刺激地蹂躏一个没有任何性经验的姑娘而暗暗感到满足。于是,他不以为然地说:“那是我大兴奋了,手里拿着烟,不小心把你烫了,下次,我注意点就是了……”如此狠毒的赵义同竟这么轻描淡写地为自己的兽行作了解释……

    姬红听了,只是凄然一笑:“反正我的一切都是您的了,您要是再那么狠心,把我‘那个’也弄坏了,那我就没法再伺候您了……”

    赵义同不但没有把姬红这句哀惋、凄凉的恳求当作一个处在危难之中的少女的哀鸣,反而认为她此时此刻说的这些话是多余的。于是,他仍然狞笑着说:“红红,我是搞市场经济的,不付出就不会有收获,不予之,就不能取之,这就叫做‘收支平衡’。你我的关系也是这样……”

    姬红虽然没有听懂赵义同说的这些话的更深一层的含义,但她明白了一个很浅显的道理:自己要想在南郡找到正式工作,要想找到一处属于自己所有的房子,必须将自己的身子全部地、毫不讨价还价地献给这个堂堂的市长大人!于是,她哀惋凄凉地说:“赵市长,姬红虽然是从千里之外来到这里的打工妹,虽然没甚文化,但我遇到了您,也算是我今生有幸,您的话,虽然我没有完全听懂,但我多少知道一点这样的道理:姬红的贱身属于您……”

    赵义同虽然已经性变态,虽然已腐朽透顶,虽然已经丧失了道德人伦,但是他毕竟还生活在这个具有几千年传统文化的、文明的国家里,他毕竟还残存着人的一些“社会属性”。所以,他听了姬红这些话后,多少受到了一些触动。于是他说:“其实,我原来也是一个好人,也是一个苦人,只是……”后面的话他没说,也不愿意说。

    这一天,赵义同只是与姬红草草地交媾了一次,并没有施虐。

    不予之,就不能取之,这叫“收支平衡”,赵义同用人民给予的权力,将市场经济的学说适用与“性”,真可谓“活学活用”,恬不知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