曙光微曦,沟间雾气重,能见度并不高,几丈开外都是模糊一片,看不真切。
李毅脚程快,先赶了过去,大喊一声:“妙可!”
那边的人影一齐回过头来。
又走近几步,李毅看得清楚,七、八个山民模样的人,腰间都扎着黑腰带,正在围攻一个小女孩。
定睛一看,那小女孩不是别人,正是妙可”。
李毅上前大喝道:“光天化日之下,你们想做什么?”
妙可撇嘴道:“你们怎么下来了?”
李毅道:“妙可,是不是这些人将你掳下来的?”
妙可道:“他们倒是想掳我来着,只可惜,他们还没有行动,就被我发觉他们的行踪了。”
李毅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无缘无故的,你又闹一出失踪的把戏,吓我们啊?”
妙可道:“我们不是在上面看日出吗?我忽然发现下面有声响,低头一看,就看到这几个家伙,身上绑了登山绳,爬在那峭壁上,指着我,正在商量什么呢!我想,这些家伙,怎么没安什么好心,于是,我就跳下来,把他们全打下峭壁。”
李毅道:“那你怎么不告诉我们一声?”
妙可道:“我当时说了啊。我说:下面有坏人,我先下去了!你们没听见吗?”
李毅道:“当时上面人声鼎沸,呼喊声如雷响,我们的注意力又放在日出上,没有留意到。”
妙可道:“那就是了。不过,就这么几个毛贼,我也不怕他们!我一个人,就足够收拾他们了。”
这时,林馨他们也跑了过来。
林馨一边跑。一边喊:“我们已经报警了,警察马上就来!你们要是识相的,就赶紧离开!不然,等一下就叫你们插翅难逃!”
那几个系黑腰带的山民,低声说了几句,撒腿就跑。
他们走路。不循常规,不走平路,却从那没路的荆棘丛林中穿插而去,而且步履如飞,顷刻之间就隐入云雾中,不见了人影。
急得妙可在后面喊:“喂,有种就别跑啊!再跟我斗上三百回合!”
她还想拔腿去追,被李毅一把拉住了。
“妙可,穷寇莫追。他们既然跑了。那就算了吧!”
“哼,算他们溜得快!李毅,你们要是迟来一会,我也把他们全制服了!”妙可说。
“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李毅见她无恙,高兴的笑道。
“他们还是阴魂不散啊!”林馨道,“虽然没有在酒店里下手,却埋伏在这峭壁上!要不是妙可身手了得,换成一般人。早就被他们不知不觉间就给掳走了,我们上哪里找去?”
李毅道:“奇怪。这些人缠上妙可,所为何事呢?”
古一山问道:“你们没有得罪过他们吧?”
李毅道:“我们只比你们早来一天,除了住宿吃饭,就是游山礼佛,在这名山当中,人人恭谨有礼。谁也不会去得罪谁啊!”
古一山道:“此间事了,我看,你们还是尽快离开此地吧!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们要是真的缠上了你们,那实在是件头痛之事呢!”
李毅冷笑道:“如果他们真要缠上妙可。那我倒要看看,他们用心何在!一堆人,居然跟一个小女孩过不去!”
妙可道:“我才不怕他们呢!他们就是仗着人多,要论武功嘛,我看也稀疏平常得很!”
她话音刚落,忽然传来一阵阴恻恻的笑声。
“哈哈!是吗?小小女娃,不知天高地厚,好大的口气!我今天若是不教训教训你,也忒显得玄姑门无人了!”
这声音来得奇怪,在空中飘来飘去,一会儿在左,一会儿在右,让人琢磨不透说话人的方向。
李毅等人四下观望,却都不见人影。
妙可叫道:“喂,你是谁?为什么躲在暗处不敢出来?”
“小女娃,你好大的胆子!我们三请四请,你都不肯来,还几次三番把我们的人打伤,你到底想做什么?”
那个阴沉沉的声音再次响起来,仍然是忽前忽后,捉摸不定。
妙可道:“真正好笑!明明是你们阴魂不散,总是纠缠我不放!你却倒打一耙,说我的不是!我倒想要问问,你们三番几次找我,到底想做什么?”
李毅大声道:“来者可是玄姑门中人?如果是,就请显身说话!你们的人,为什么纠缠我妹妹?到底有何意图?”
“哼哈!”一声冷笑,一个白发驼背,拄着拐杖的老媪,忽然出现在众人面前。
只见她满脸皱纹,鸡皮鹤发,老态龙钟的模样,看上去起码也有七、八十岁了。
众人都没想到,来的人居然是这么一个老太婆,而且,她是只身一人!
“你就是玄姑?”李毅问。
“哼!玄姑的面,是你们这些凡夫俗子可以轻易见到的吗?”老太婆虽然老,说起话来却是粗嗓门,也硬气得很,傲气得很。
李毅皱眉道:“你们玄姑门,为什么几次来找我妹妹的麻烦?”
老太婆道:“玄姑请她去作客,她为何推拒,还把我们派去的人打伤?”
妙可正要说话,李毅伸手示意她先不必开口,妙可便住了嘴,任由李毅说。
李毅道:“你误会了。我们并没有打伤你们的人,只不过,你们的人,也太过蛮横无礼,我妹妹不接受他的邀请,他就想抓走我妹,我妹情急无奈之下,只能出手自卫。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老太婆道:“仗势欺人,肯定有所倚仗!刚才我看你身手,的确不错!可是,小娃娃,你要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玄姑看重你,不想伤害你,要不然,你给有一百条命,也活不到现在了!”
李毅冷笑道:“现在是法治社会!我不管你们是什么门派,也不能任意胡为!更休想伤人性命!”
老太婆道:“杀人也不过是偿命!我们多的是人!就算杀了她。顶多交出一条人命,和她相抵就是了!有什么难处?”
李毅等人听了,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从政这么多年,李毅什么人没见过?和亡命之徒也打过不少交道!
但像这样置生死于儿戏的人,还是头一回听说。
妙可实在忍不住了,双手叉腰,大声说道:“老太婆,你说得轻巧!你果真有本事,就先打败我再说!”
“很好!我正要教训教训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娃娃!”老太婆浑身一颤。好像随时站立不稳,会被风吹倒似的。
妙可道:“咱们事先可得说好了,你这么大的年纪,我万一要是失手,把你打伤了,我可不负责的!”
“哈哈哈!”老太婆厉声笑道,“天大的笑话!你要有本事把我打伤,那我就放你们离开。再也不找你!如果你要是败了呢?那就必须依我一件事!你可敢答应?”
妙可道:“有什么不敢答应的?”
李毅道:“不可!妙可,她既敢独身前来。肯定有些本领,你不可上她的当。万一你败了,她要你做一些你不想作的事情呢?那可怎么办?”
妙可道:“我才不怕她呢!我就不相信,连一个老太太都打不赢?”
老太婆嘿嘿笑了几声,问道:“女娃娃,你准备好了吗?”
妙可道:“我早就准备好了!老太婆。我看你年纪,就先让你三招吧!”
老太婆道:“不需要!”
随着这话出口,她手中的拐杖,已经朝妙可戳过来。
别看她颤颤魏魏的,身子随时可能倒地。但这一行动起来,却有风一般,快速的冲向妙可。
李毅一手拉住林馨,一手拉住林灵,往后退开,一面喊道:“妙可,小心!”
妙可眼见拐杖戳来,将身子一闪,躲开那一击,却信守诺言,要让对方三招,暂不还手。
老太婆的拐杖,紧随妙可而动,再次点向妙可的胸口。
妙可连避三招,虽然躲开了对方的拐杖,却未能躲开对方的追击。
老太婆轻轻咦了一声,手下加劲,拐杖每挥出一下,都能带起劲风。
妙可笑嘻嘻的道:“老婆婆,你身手不错嘛!”
老太婆哼了一声:“不必你相让!”
妙可道:“三招已过,我也不会再让了!你得小心了啊!”
老太婆挥杖打向妙可的头顶,妙可待杖身快打到身上时,这才从容的朝左边滑开数步。
那拐杖却像长了眼睛似的,随形追影,横扫向妙可的腰眼。
妙可忽将身子一翻,从拐杖上面翻身而过,躲开了拐杖。
老太婆收手不及,拐杖击打在一块山石上。
只见嘭的一声响,那石头居然被打裂了!
李毅等人看得目瞪口呆!
如果光看两人的动作,并无奇特之处,却不想这一击之力,蕴含如此巨大的力量!
林馨担心的道:“李毅,这老婆婆好大的力气!只怕是个武林高手呢!”
李毅道:“是的。这么一群人,平时都是隐居山中,低调处世,不可能出世露面,今天这是怎么了?为了一个小小的妙可,居然再三出动?他们找妙可,有什么事呢?”
林馨道:“莫非是治病?妙可不是神医吗?”
李毅摇摇头:“妙可没有在寿岳这边表现过医术啊!这里的人,应该不会知晓她会治病。”
谈话间,妙可和老太婆又过了十几招,妙可始终嬉笑自如,把那个老太婆累了个气喘吁吁,惹得她怒气勃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