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大株一见这公安同志没记起自己是谁,就跳将起来,踩寡柔软极富弹性的席梦思床垫,一弹一跳的蹦下床来。
众人都在担心那床板受不爱得住他那重量级别的身体。
金大株光着肥白的身子,那样子跟刚刚刮了毛的苏联白猪相差无二,每走一步,身上的肥肉就跟波浪一般翻涌。
“公安先生,你忘记我了?我跟你们李书记是好朋友,我们还在一起吃过饭呢?我女儿,就是那个漂亮的外交官,你还称赞过她的美貌呢!”金大株拉住了张一山,使劲的拉关系。
张一山嫌恶心,打断了他的肥手,说道:“哦,我记起来了,外交官女儿?不对吧,你女儿只是一个商务秘书吧——虽然我并不知道这个商务秘书是干啥的,但肯定不是外交官吧?还有,你跟李书记是朋友?我怎么不知道啊?怎么你跟你秘书女儿一来,李书记就拂袖而起?哼哼,别想拉关系套近乎!我们国家的公安,个个秉公执法,不吃你那一套!”
“啊呀,警官,是这样的,这两个人都是我的朋友,我们在这里只是玩玩,玩玩而已,不是你想的那种嫖客和妓女的关系。”
金大株紧紧盯着张一山手中的照相机,心里恨恨的,悔不该啊,要是听了女儿金泰熙的话,收敛一点,不出来鬼混,就不会发生这种糗事了。
“是不是嫖,我们自有公断,穿上你的裤衩,这小毛毛虫跟条发育不完全的蚯蚓似的,让人直犯恶心呢!”张一山骂道。
金大株只得找来裤衩穿上了,又去找衣服裤子来穿,被张一山挡住了,说:“穿上裤衩就够了,要不是怕你这模样吓坏了外面的人…连这条裤衩都懒得给你穿呢!”
金大株拿着裤子,从里面掏出一个皮夹子来,拉着张一山到旁边,从皮夹子里掏出一叠钱来…塞在张一山寻里,说道:“同志,这是一点心意,求您高抬贵手,放我一马,日后还有厚报。”
若是平常的人和事,张一山见到这么多的钱…估计就收下来了,但今天这个事情特别啊,他是来为李毅出气的,李毅可是他的叔呢!
这钱不能要!
张一山猛然推开那猪油油的手,说道:“你当我是什么人呐?”
这时,郭小玲和何静殊等人走了进来,何静殊正好举起相机,把这一幕拍了下来。
芮小丹道:“又多一条罪…行贿公务员罪!要是再敢抗拒,就多加一条妨碍执行公务罪!”
郭小玲道:“张一山同志,看不出来…你还蛮公正廉明的嘛!”
张一山嘿嘿一笑:“那当然了,我是什么人啊,我是人民警察,人民警察为人民,这种钱,我可不敢收!—-—姓金的,收起你那肮脏钱!”
金大株悻悻然的收起钱款。
王金宝是公安里职务最大的,指挥道:“把他们都带回去!”
金大株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来,刚拨了一个数字,就被张一山将手机抢了过去…问道:“你干什么?”
金大株说道:“我打个电话。”
张一山将他手机关了机,说道:“打什么电话呢!快走!”
“同志,我就这么出去?太有碍观赡了吧?”金大株的中文不是盖的,成语一个接一个的往外蹦。
“少嗦!快走。”张一山推了他一把。
照相机的闪光灯飞快的闪烁,把这一幕幕丑相全记录了下来。
王金保道:“把那两个女的也带走。”
几个警察一齐上阵,把两女一男推搡出去。
李毅看到一干人等走出酒店大门…微微一笑。
酒店里的服务员和客人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都挤出来看热阄,门口挤满了人。
张一山他们径直带着收获凯旋而归。
郭小玲和何静殊来到李毅车上,把过程说了一遍。
郭小玲道:“那个张一山不愧是你的侄子,没给你丢脸,那么厚一沓钱呢,旁边的人看得都流口水了,他硬是没有动心。”
李毅道:“嗯,那就好。”
思索了一下,李毅说道:“这个事情,你们写的时候,侧重点放在张一山身上。宣扬一下他的高风亮节,我要把他打造成一个好警察的形象,这样他以后干坏事的时候,就更会有些收敛。人这一生,很多时候,就是为了一个虚名而活着。
既然如此,我现在就给他一个大大的虚名!压他一生!”
郭小玲和何静殊相视而笑:“你这理论挺特别的啊。你就这么肯定他会变坏?”
李毅道:“我了解他,他这个人,如果管不好,很可能变成罪大恶极的坏人。但愿因为我的存在,能改变他人生的轨迹吧!”
郭小玲道:“行,我都听你的,你叫我怎么写,我就怎么写。”
何静殊道:“小玲,你看看你,有了男朋友,就没有一点原则了,你今后办了自己的报纸,不会沦为李毅的喉舌吧?”
郭小玲道:“静殊,你别说我,你也得听他的呢,你将来的工作,还着落在他身上呢,他是我们的老板,我们不听他的,听谁的?法律不外乎人情,我们写稿子的,还能比法律严肃吗?原则之外,也要讲人情的嘛!”
李毅搂过郭小玲,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说道:“还是小玲知道痛我。”
何静殊冷笑道:“她是你女朋友,当然痛你了!我又不是你什么人,我凭什么要痛你?”
李毅听到她话里浓浓的醋意,不由得嘿嘿一笑,松开了郭小玲。
回到家里,已是夜深,三个人各自上床睡觉。
睡到一忽儿,李毅起来喝水,看到何静殊的房里还亮着灯,便走过去,轻轻推了推门,门是虚掩的,李毅推开门,走进去,看到何静殊坐在窗前的书桌前,在写着什么。
“这么晚了,还在熬夜呢?”李毅轻轻趑到她身后,忽然问道。
“哎呀,李毅,你吓死我了!你走路没有声音的吗?”何静殊拍了拍胸口,白了他一眼。
李毅溜了她的文稿一眼,笑道:“你还在赶张一山的稿子啊!你不是反对我循私情吗?”
何静殊道:“我写这篇文章,并不是赞成你的做法,而是觉得张一山同志确实是个好同志,他的做法是正确的,这种正气之风,在警队里面是最宝贵的,值得我们好好宣扬!”
“好啦,不管你出于何等考虑都好,只要你写了这篇稿子就行。”李毅道:“夜深了,你别太为难自己,早些休息吧,这样熬夜,对身体不好。”
“我现在写了,拿过去交给江州日报社,还能赶在明天见报呢!不然,又要拖到后天了。哼,我反正是没有人痛没有人爱的,我才不管身体好不好呢!”何静殊赌气说道。
李毅伸手去拉她的手臂,说道:“你是在吃醋吗?要不,我现在就好好痛爱痛爱你吧!”
“别碰我,我不会再给你任何欺负我的机会了!”何静殊说道。
李毅心想,明明你也是想要的嘛,说得好像是我欺负你一样?
没法子,谁叫自己是男人呢?跟女人交往,男人天生就是吃亏的一类人。
又想,郭小玲和何静殊是闺蜜,都如此吃醋,林馨她就真的能容忍郭小玲的存在吗?
古代那些享有齐人之福的男子,真的有那么好的福气?齐人之福的痛苦和辛酸,知道也无人知晓吧?
“李毅,你不睡觉,跑到静殊房间里来做什么呢?”郭小玲的声音忽然在门口响起来。
李毅吓得不轻,还好刚才自己求欢时被何静殊拒绝了,不然,非被郭小玲抓个正着不可。
“哦,我见静殊房里的灯还亮着,就过来看看,她这么晚了还在赶稿呢!”李毅久经考验,说起谎话来面不改色心不跳。
“哦,静殊?”郭小玲心里一动,心想李毅什么时候改口叫静殊了?他以前不是都喊她何记者的吗?上次也听他这么称呼过呢!
他们两个不会有什么暧昧吧?
想起自己好几次故意借何静殊来刺激李毅,好让两人的欢合能达到更高的境界,心想千万别弄成狼来了的故事啊!
何静殊有一种被捉奸在床的感觉,推了推他们两个,说:“你们有觉不睡,都跑到我这边来打扰我做什么?你们不知道写稿需要一个绝对安静的环境吗?快过去。”
李毅便搂了郭小玲过去继续睡觉。
一夜无话。
金大株被带回局里的审讯室,张一山并没有连夜对这个金总进行审讯,而是将他关在里面,既不给他衣服穿,也不给他水喝。而对两个女人,叫她们做了笔录,按了手印签了字后就放走了。
可怜的金大株,活活冻了一夜。
第二天一班后,才被人扔了衣服过来穿上,然后向局里要求打电话,得到批准后,就马上打给了他的宝贝女儿金泰熙。
金泰熙听完父亲的哭诉,又气又恼,说道:“自己交罚款出来吧!”
金大株道:“这次好像挺严重的,他们说是严打期间,又被报社的记者采访了,还要登报纸呢!他们说我是惯犯,只交罚款出不去了,一定要受到治安拘留。”
金泰熙无奈的道:“行行行,我再去找找领事吧!”
然而,这一次领事也不肯出面求情了,因为当天的江州日报已经刊登了金大株的丑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