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梁燕”对方自报家门之后,有点惊讶、关心地问鼎,你怎么啦?”
“哦,妈”薛华鼎想不到是她,先不好意思地喊了一声,然后装着很轻松地笑着说道“我没什么,以为是厂家推销产品的呢。
呵呵,你有什么事吗?”
“许蕾的爸爸来了,你吃中饭了没有?”梁燕问道。
“正好没有。我就过来,再见。”薛华鼎心里一动,快速地挂了电话,用力踩了一脚油门,车猛地往前一冲,快速地朝前移动,他的身子由于惯性而往后一仰,很有一点刺激的感觉。
在前面一个围栏豁口,薛华鼎想都不想就猛踩一脚刹车,在一阵刺耳的轮胎摩擦地面的尖叫声中,薛华鼎把方向盘往左边快速地一拐,车立即违章调头,改道成功后车速仅仅缓了一缓,又加速朝无线电二厂所在方向驶去。他似乎没看见二边马路上几台被他突然左转弯弄得慌忙不迭踩刹车的小车和远处盯着他的交警。
当他高速地把车开进厂区、出现在梁燕和许昆山面前的时候,正在闲谈的二人都吃了一惊。
许昆山站起来,笑着看着他问道:“呵呵,你喝酒的兴趣好高啊。电话才打了五分钟吧?你难道坐飞机来的?”
薛华鼎强装笑脸笑了一下,说道:“正好在路上,听到你来了我就马上往这里赶。”
许昆山和梁燕相对看了一眼,但没有说什么话。
薛华鼎自己从矿泉水机哪里倒了一杯水。边喝边反问道:“你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前几天你不是说在东北吗?”
“现在要回来还不简单?几个小时的飞机就够了。”许昆山接着解释道“我这次回来是看能不能尽快再建一条功放生产线地。现在东北那边需求量很大,我们的产品在那里已经打出了名气。”
这时候,一个食堂里工作的女服务员走过来,小声对梁燕道:“总经理,饭菜都准备好了,现在就开席吗?”
梁燕点了点头,然后对许昆山和薛华鼎道:“你们稍微坐一会。搞好了我再来喊你们。”说完,她就和那个女服务员一起走了。
许昆山笑问道:“听说你现在急着要生产蓄电池?”
“我都跟你说过几次了。”薛华鼎问道,受许昆山笑声的感染他的心情已经好了不少。他盯着许昆山问道“爸。你不是又要我的蓄电池给你这条生产线让路吧?”
“肯定的。等我安装完这套生产线再说。这次我自己在这里亲自督促,不会耽误你多少时间了。最多三个月,呵呵,没意见吧。”许昆山还是笑道。
“有意见没意见还不是一个样,你们二口子一个是董事长一个是总经理,我啥权力也没有。”薛华鼎笑道“三个月就三个月吧,我说过我不干预你们的生产管理。”
“呵呵。不服还是想篡党夺权?”许昆山笑问。
“呵呵,没这么严重。…”薛华鼎的话还没说完,就猛地跑出门出。动作很快也很猛地样子。让许昆山大吃一惊。
薛华鼎才跑出门,就对着远处大喊道:“陈春科!陈春科!过来——!”
远处很快就传来一声回应:“薛华鼎!你过来了?好的!”
许昆山开始不知道什么事,马上起身跟着出来了,见他是招呼熟人就松了一口气,说道:“你稳重一点好不好。吓了我一跳,以为你是什么大事呢。”
薛华鼎看着远处小跑而来的陈春科,对许昆山道:“嘿嘿。我是无意中看到他的身影,想都不想就跑出来了。对不起。”
陈春科看到许昆山连忙招呼了一声:“董事长。你过来了?”
许昆山答应了一声,问道:“陈经理,你那个东西试制得怎么样了?”
陈春科笑道:“检测合格,达到了设计要求啊。现在就等它定型了,准备过二天我就领我们开发组地人向梁总经理汇报呢。董事长到时候你也提提意见?”
“呵呵,速度还很快嘛。不过,你的停电宝定型之后,还不能大批生产。”许昆山永远是一副不跟人商量的口气,说出来的话都是决定性的。
陈春科不解地看了许昆山一眼,又看了薛华鼎一眼。薛华鼎苦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许昆山笑道:“别东看西瞧了,是我决定的。现在工厂的一切都要为我新生产线的安装让路,包括资金、人员、场地。”
陈春科反对道:“董事长,你这是…,生产我那个产品地场地和人员都不多元器件主要是采购而来,外壳、电路板暂时也只能外购。占不了厂里的多少资金的,几百万就够。”来这里一段时间了地陈春科不再像开始那么对资金斤斤计较了,现在说出几百万很是轻松。
“那么场地呢?人员呢?”许昆山不为所动。
陈春科来厂这么久,月工资都是六千多,奖金则因为他设计的产品还没有销售,按协议他的奖金就不多,但也有二三千元。加上他老婆在工厂里做仓库保管员,工资也是二千多。加起来超过一万元的收入,大大超过他的预想,现在他实在有点不好意思拿着这么高地收入而不为工厂赚钱。
现在好不容易等到表现自己能力的时候了,只要产品卖出去,工厂就会赢利,所以他实在不愿意停下来不生产。
陈春科继续说道:“我们好不容易定型了,你却无缘无故地让我们停下来,我不服气。”
许昆山则爽朗地笑道:“哈哈,我没有说要你服气,我是要你服从。”说到这里。他又加了一句“除非你自己招人、自己找场地,不影响我的生产线建设就行。”
陈春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自己又是主管
发地,倒没有想过自己找人、自己找场地的事。听了的话,他有点心动,但更多的是迟疑和犹豫。
旁边的薛华鼎则说道:“这还不容易?”薛华鼎看着陈春科问道“陈春科,你需要的那些工人技术要求很高吗?”
“只有个别技术人员要求高。大部分要求不高。他们仅仅是当组装工,只要不是很傻,稍微培训几天就可以了。要求高的技术人员可以暂时由我们开发组的人担任,等工厂赢利了就在大学毕业生中招聘培养。如果现在还不生产。那我们还不知道拖到什么时候去?”陈春科有点可怜地看着这个固执的、大权在握地董事长,见他不为所动,就转头问薛华鼎道“怎么,你有办法?”
“有!即使安华市这里找不到,我们长益县也有。县城里有一个快要倒闭的柴油机厂就有便宜的厂房和劳力。你去了人家还会感谢你呢。要不要我联系?只是运输费可能贵点。”薛华鼎说道。
陈春科看许昆山没有反对的意思,就高兴地说道:“没关系,也就是运输成本高一点而已。但也高不了多少。电子元器件和面板都不重,体积也小。运一卡车够我们装几天地,没事。”
说到这里。陈春科笑着对许昆山道“董事长,这可是你说的。我等这里完成后就请薛华鼎帮我去联系,保证二个月之后就出效益。”
许昆山倒不在乎这些“小事”他笑道:“好啊。我还巴不得大家多赚钱呢。”
这时梁燕在食堂门口喊道:“你们过来吧,都准备好了。”
薛华鼎对陈春科道:“走!喝酒去!”
“喝酒?我早吃完中饭了,再说下午我还有事。你们二个喝就是。”陈春科有点怕许昆山的酒量。也不想中午喝酒,连忙推辞。
薛华鼎一把拖住他,说道:“你来这么久,就陪我了一次酒。今天我心情不愉快,求你老同学了。走吧!再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个人怎么对付得了他。”
陈春科笑道:“你现在春风得意还有什么不愉快,难道你失…”看到许昆山在旁边,那个到嘴巴边的“恋”字被他生生吞了回去,并用咳嗽加以掩饰。
许昆山只是瞥了薛华鼎一眼,转而对陈春科说道:“走吧,你那里有什么事,你打个电话先安排一下就行了。”
陈春科只好无奈地说道:“好吧。不过我有言在先,最多半斤,多了我就趴下了。我可不敢跟你们翁婿二人拼。”
许昆山难得地说道:“你们随意。华鼎等下还要开车上班呢。”
薛华鼎却大手一挥道:“今天我自己给自己放假,不醉不休。爸,我可从来没有让你尽兴过,今天让你尽兴一下。”
桌上菜的式样不多,但都是满盆满盆的下酒菜。
不说他们四人,就是再来三四个人估计也吃不完。本来桌上只放了一瓶酒,梁燕见陈春科也来了就让服务员再加了一瓶。这里经常招待客户和地方上的领导,酒藏了不少,随时可以拿出来。
几杯酒下肚,三个男人的酒兴就上来了,话也多了起来。一直不怎么说话地梁燕看着有点激动、明显是有点借酒消愁的薛华鼎问道:“华鼎,单位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能给我们说说吗?陈经理也是你的同学,这里都是自己人。如果有什么为难地说出来看我们能不能帮你解决。”
薛华鼎摇了摇头,自个儿喝了满满一杯之后,说道:“哎,这官还真不是我当的。那个狗屁贺国平今天竟然当着省局领导的面狐假虎威地训了我一通,说的都是一些胡说八道的话。说我漫无组织纪律、高傲、做事不踏实。他这不是断我地路吗?俗话说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更何况我没有这些缺点。我就对他不客气,还了他几句。饭都不吃就跑出来了。”
接着,薛华鼎就把这几天局里发生的事拣重点说了一下:自己在省城被林副局长的儿子围攻,最后那小子被警察抓了、自己被姚局长看重他们可能感到了危机、姚局长病重可能上调省局、今天贺国平故意不让自己跟省管局领导接触…
最后薛华鼎说道:“靠,他真要跟我没完没了,我就鱼死网破,大不了不干了,回来跟同学你一起干技术,这样与世无争,还舒服得多。”
听薛华鼎说完,许昆山和梁燕又相互看了一眼,都轻轻地摇了摇头,脸上都继续微笑着。
陈春科把酒杯一放,气鼓鼓地说道:“靠,他姓贺地还不是仗着那个姓林的,只要让姓林的不敢说话,他姓贺的还不是缩头乌龟一个?你怕个屁,跟他斗!他有姓林的,你有姚局长,半斤八两而已。我敢说姓林的屁股肯定不干净,至少为了救他儿子就四处活动了,肯定花了不少钱。”
薛华鼎用目光鼓励他继续说。
陈春科又说道:“这样他肯定有把柄留在别人手里。董事长,我们不是在白沙市有办事处吗?让他们查一下或许能查出点什么来。这叫擒贼先擒王,射人先射马。把姓林的拉掉,姓贺的蠢货也就蹦跶不了几天。”
喝了酒又在外面闯惯了的陈春科说话还一套套的,他现在也基本明白薛华鼎为什么非要他过来一起喝酒了:帮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