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厂家推销的国产BP机发射台基本都是八万左右一套价十二万。而从他们提高的图片资料来看,几乎与其他厂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都是一块数字信号处理板、一个信号调制和功率放大器、带电源的机箱、天馈线等部件。图片和相关文字资料里也看不出他们产品的制作工艺有何优势。
想不到今天贺副局长提了出来。薛华鼎问道:“贺局长,我们到哪里去看?省城吗?”
贺副局长笑道:“呵呵,我们不是去看他们的产品用得怎么样,而是看看他这个人怎么样。听省邮电管理局的朋友说他的产品不错,做人更是不错。不管将来我们买他的产品还是不买他的产品,都可以去看一看嘛。呵呵,了解一下国产P机发射台的技术水平,也有利我们今后设备引进谈判。”贺副局长说着就站了起来,老远就向薛华鼎张开了胳膊,笑声有点夸张,动作也有点做作,似乎他和薛华鼎之间的关系很深一般,实际上薛华鼎以前跟他的来往并不多。
出于礼貌,薛华鼎和蔡志勇连忙站了起来。
贺副局长走了二步,胳膊放下,笑着看着蔡志勇说道:“呵呵,小蔡,你没什么事吧?没事的话,要不你也随我们一起去听听厂家的技术讲座?对了,我记得你是办公室主任吧?嗯,不错,你可是你们县局的大管家啊。”
就是一般人也知道贺副局长这话是不希望蔡志勇一起去。作为人精的蔡志勇哪里能不明白贺副局长话里的意思?他看了薛华鼎一眼后笑着对贺副局长道:“我是过来为局里买点办公用品地,见薛局长来这里见领导,我也想拜见一下。呵呵,技术我是外行。就不凑这个热闹了。”
说着又对薛华鼎:“薛局长,如果我买得顺利,我就自己搭车回去了。如果你走得早就打个电话给我。我就搭你的便车。”
薛华鼎只好说道:“到时候电话联系。”
贺副局长见蔡志勇知趣,连忙说道:“不要急着走,来了就是客,你们基层也难得来这里。你等下,我让办公室的人陪你吃一个饭。主要是我们地事重要,下次我再陪你。”
蔡志勇笑了笑,就听他的安排。果然,贺副局长的电话刚挂,市局办公室的人就过来跟贺副局长和薛华鼎打过招呼之后就邀请蔡志勇到他们那里去坐一坐,等下请他吃中饭。都是花公家的钱结自己的交情。何况也是礼尚往来,县局的到市局来市局的人热情客气,那么市局的人下到县局去,县局的人只会更热情更客气。
看他们离开,贺副局长笑道:“快到吃中饭地时间了。我请你先去喝茶,等下让那个吴老板向你介绍一下他们的产品。”
当他们二人坐车到达茶楼的时候,茶楼的台阶上就小跑着过来一中年男人为贺副局长打开车门。贺副局长一边下车一边笑着问道:“吴老板。你动作真的快啊,我以为你等下才能到呢?”
吴老板点头哈腰地笑道:“哪能怠慢贺局长您啊,再说你们是我们地潜在客户,可以说是我们的衣食父母,我能不快敢不快点吗?就是天大的事我也要赶来。”
见薛华鼎从贺局长身后下车,吴老板问道:“贺局长,这位是——”
贺副局长笑道:“看你吴老板信息灵通不灵通,猜猜看。”
听贺副局长地话,薛华鼎就不好自我介绍了,只是与吴老板伸出的手握了握。虽然对方马上又搭上左手,但薛华鼎却没有如对方一样展现出有点过分的热情把左手搭上去,依然是右手摇了几下就放开了。
吴老板上下稍微一打量。犹豫着说道:“难道是…,贺局长。我还真不敢猜,太年轻了。难道是长益县邮电局的薛局长?”
“呵呵,你信息掌握得不错,怪不得你们公司能做出这么大的生意。猜得很准预测也对啊。”贺副局长笑道,又加了一句仅仅六个字的话“他就是薛局长。”他把“局长”二字咬的很重。
贺副局长说话的时候,吴老板重新抓着薛华鼎的手握着,一边自我介绍道:“我叫吴壮辉,是天健寻呼技术有限公司的,请薛局长多照顾。”
他对长益县邮电局地情况并不熟悉,刚才之所以说出来完全是蒙的,他只知道长益县邮电局有个很年轻的副局长姓薛,所以说了出来,也就没有听出贺副局长刚才地话外音。
薛华鼎则不同,贺副局长的话如惊雷一般从脑海滚过,差点让他站立不稳:“预测也对”地四个字无疑就准确无误地告诉薛华鼎:下一步就是薛华鼎当县局一把手了。如果还有所怀疑的话,那贺副局长后面六个字中加重语气的“局长”二个字,更一步佐证了前面的话。
这可是上级领导说出来的,比市井的流言准确性高得多,也有分量得多,薛华鼎相信这消息绝对准确。
三人站在茶楼之前说笑着,吴壮辉正要带他们进去,大门口站着的两个迎宾小姐也露出了职业般微笑,柳腰微弯,素手前伸。
贺副局长看见了薛华鼎眼里的兴奋,就笑着道:“今天我们三个该哪个请客好呢?”
薛华鼎正要说由他请客,还蒙在鼓里的吴壮辉笑着说道:“按道理我和薛局长都是客,你贺局长应该尽地主之谊,请我们大吃一顿。不过今天我很高兴地结识了我们年轻有为的薛局长,我就当仁不让地抢这个请客的机会了。呵呵,贺局长,你不会有意见吧?”
贺副局长一愣,随即笑道:“好,好,我们都是在单位上班的。拿的都是死工资,你是大老板,当然该你请客。走。既然
,我们就不喝茶了,直接去吃饭。”
三人又重新坐上贺副局长的小车,朝酒店驶去。他们背后二个漂亮地迎宾小姐是一脸的失望和怨恨。
上车后,吴壮辉接着贺副局长上车前的话“谦虚”地说道:“过奖了,过奖了。我算什么大老板?就是像当大老板也需要你们二位领导大力支持、大力帮忙啊。我这个人别地优点没有,就只有一个优点,愿意交朋友,决不让朋友吃亏。你们二位领导都不怎么熟悉我,当交往久了一定会知道。我跟王处长认识二十多年了。他最清楚我了。”
贺副局长似乎无意地笑问道:“现在经理、处长多的是,你说的王处长是谁?我们认识不?”这话实际是让吴壮辉有一个吹嘘他与王处长关系的机会。
吴壮辉自己顺杆子爬,假装不好意思地说道:“这…真有点不好意思,薛局长,你肯定在心里说我吹牛吧?朋友之间谈话还扯出省局领导干什么。是不?呵呵,主要是我跟他玩得好,以前都是在邮电工厂共过事。他是副厂长我是技术科科长。他调到省管局当电信装备处处长之后,我就出来单干了,省局主管电信的林副局长还是他带我去见的。林局长也够朋友,他到我们公司考察了几次,亲手测试了我们的设备之后就给我们开了一个产品推荐介绍信。薛局长,你不会说我吹牛吧?”
薛华鼎心想:你自己知道还问我?他只是无所谓地笑了笑。
贺副局长也笑了笑,道:“吴老板,你还是很会钻的嘛。”
吴壮辉笑道:“呵呵,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嘛。像林局长、王处长他们星期六、星期日没事的话,还邀我一起去钓钓鱼打打保龄球什么的。可惜林局长是一个知识分子。不喜欢打麻将,要不星期日地时间就更好打发了。”
听他话的意思,林局长、王处长是天天围着他转似的。
让司机走后。三个人要了一个包厢,要了几个高档菜。点了二瓶高档白酒,在里面吃喝起来。
几杯酒下肚后相互之间也稍微随便了一些。等吴壮辉为自己和薛华鼎倒满酒之后,贺副局长笑着对吴壮辉道:“吴老板,你先等一下,让我单独跟薛局长干一杯。”
薛华鼎连忙端起酒杯说道:“贺局长,我敬你,感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的关心。”
贺副局长举杯跟薛华鼎的酒杯碰了一下,他笑道:“祝贺你,今后我们是朋友了,一口干!”
无疑这话又一次证实薛华鼎上升信息地准确,贺副局长提前说出来,就有故意的“泄密”违规来下交薛华鼎的意思。
薛华鼎只能领他地这份情。看贺副局长仰头就把酒倒进嘴里,薛华鼎也就马上把杯子放到嘴巴边,深吸一口,把近二两辛辣的白酒吸了进去,嗓子里如火燎过一般。他马上用左手抿住嘴,右手抓起旁边的一杯茶直往嘴里凑。
吴壮辉笑道:“薛局长,你喝酒还要多多锻炼啊。你这个年龄就当上了局长,今后还不是前途似锦?不会喝酒喝得不多怎么行?”
薛华鼎咽下一大口茶之后,嗓子才舒服了一点点,笑道:“我对这个酒总是不对付。每次喝急了就难受,最多喝三四两就不行了。”
贺副局长优雅地用热毛巾擦了一下嘴巴,说道:“难得一次高兴,都是朋友,多喝一点没关系。呵呵,看你的年龄,我是不服不行啊。你就是喝醉了,也醒酒快。”说到这里,贺副局长故着神秘地说道“告诉你一个诀窍,要想你酒量增大,你只要醉几次酒量就大了。”
看着贺副局长低下身份结交自己,薛华鼎心里并没有自豪的感觉,他心里甚至几次冒出这么一句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吴壮辉一边为贺副局长和薛华鼎倒酒,一边笑道:“呵呵,贺副局长真是说的酒桌上的不传之秘啊。”倒满酒之后,他坐下来,看着薛华鼎说道:“我在我们湘湖省算是跑了几遍了,像薛局长这么年轻就当局长的还真不多见。我仅仅见了十几个。”
因为心里有怀疑,薛华鼎就借着有了一点醉意就不怎么说话。而贺副局长也只是时不时地嗯几声,以显示他与吴老板之间关系很普通。在薛华鼎眼里是欲盖弥彰。
吴壮辉继续发挥他的善说特长,说道:“一个是省长的秘书,现在还不到三十岁,是名牌大学研究生毕业,写得一手好文章,被省长相中,级别和权力就不用说了。一个是湖西地区一个县地副县长,今年才二十六岁。那也是一个威武角色,能文能武能吹能喝,如果是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三四十岁官场老手了呢。还有一个三线工厂的一个副厂长,那个军工厂地级别很高,是地师级,他就是真正的局级干部…”
吴壮辉不愧为一个商人,有他在,酒席上就不会冷场。说了这些年轻地官场佼佼者之后,就详细说什么是三线工厂,国家当年为什么建三线工作,继而谈到以前中国和前苏联兵刃相见的原因和当时的紧张形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