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你先去看电视,我自己吃自己收拾好。”就开始吃。
“电视不好看,我就看着你吃。”彭冬梅笑道,顺手把一条木凳子塞在薛华鼎的屁股下。然后在旁边坐下来,笑道“现在我们单位的人以为我是张局长的什么亲戚,都对我好,不知是什么人把我们到浏章县去钓鱼的事都说了。呵呵,大家都那么看我,我都不好意思。”
“管他们怎么说。你当着不知道就是。呵呵。你上班不累?做了这么多菜。”
“我累什么?上班都是坐着,只有回家才做点事。这房子太大了,只有星期六星期天才能搞一次大扫除。”彭冬梅打量着四周。
“无所谓,有空的时候给它们通一通风就可以了。我爸爸妈妈又不肯来住,空着真是可惜。要不让爸爸妈妈来,你家的房子全部租给别人算了。”
“我又不是你老婆,怎么把我爸爸妈妈接过来?再说他们肯定舍不得他们的房子,家里那么多人玩游戏进进去去的,更加不放心。对了,刚才罗敏的哥哥来电话,说是明天来还你那六千元。什么时候他借你六千元了?”
“哦,以前借的。”字,薛华鼎脸上又露出了笑容。
“看你笑得好阴险,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彭冬梅问道。
“没有,不要总用这种阴暗的心理揣摩我好不好,是你问得奇怪我才笑的。”
“是你阴笑之后我才问的。”彭冬梅反驳道。
“你先我后。”
“你耍赖,是你先我后!”
“应该是你先吧?”
“应该是。但实际上不是。”
二人瞎争了一会,话题自然转移了,彭冬梅也就没有再问罗大军地六千元是怎么回事。
一碗饭很快就进了薛华鼎的肚子,薛华鼎讨好地说道:“还是我们冬梅做的菜好吃。”
“还吃点不?”
“够了,够了,吃饱了。”
彭冬梅一下从他手里夺过筷子,说道:“你去洗澡!等下我也要洗。洗完我就回去。”
洗完澡薛华鼎又开始看书,彭冬梅洗完澡后坐在沙发上用毛巾搓着湿漉漉的头发。
突然电话响了。薛华鼎刚拿起电话,里面一个男的声音在喊:“喂,请问是薛局长吗?”
“你好。是我。”
“薛局长,我是县局机房值班员小王。现在县局到河背镇的中继电路全断了,五个局的电话都不通。”对方说道。
薛华鼎马上问道:“你们判断出是哪方面的原因了吗?”
“交换机方面没有问题,传输设备…光端机上显示是‘失步’告警。”
“光端机上地公务机可以打通其他局吗?”薛华鼎问。
“我…还没有打。”对方有点心虚。
“通知维护中心和电信股了没有?”薛华鼎知道现在不是纠缠这些小事的时候。
“通知了。”对方立即答道。
“好,我马上就来,要陈股长马上向汽车队申请车辆。准备出发。”薛华鼎吩咐道。
“是。”
薛华鼎问彭冬梅道:“我们一起出发,还是你等下走?”
彭冬梅搓了搓头发,说道:“你先走吧。等下我自己走。你多穿点衣服,晚上有点冷。”
薛华鼎点了点头:“好的。那你早点回去。路上小心点。”
在的士上电信股股长陈伟军给他打来电话,把故障情况重新说了一遍后说估计沿途光缆中断。
薛华鼎马上就中断了与陈股长的电话,立即拨打同学王庆贺的BP机。
不到一分钟王庆贺就回了电话:“薛局长,找我什么事?”
“操,说了你多少遍了不许这么喊我。我们局的光缆出了问题,请你马上喊人来处理。”
“行,我立即跟我领导汇报,争取二个半小时赶到。”王庆贺一听有故障大喜。连忙挂好电话去找人去了。
薛华鼎苦笑着摇了摇头,也理解王庆贺的心情:虽然薛华鼎已经答应把全县地光缆熔接任务交给长途传输中心,但实际上平时很少有这类任务,还是线路建设的时候显了几次身手赚了几个小钱,现在好不容易有一个机会自然高兴,全没有体会薛华鼎焦急的心情。
赶到机房。电信股的陈伟军、马敬堂、维护中心地毛海东、申力等人都到了。薛华鼎问道:“车辆和仪器仪表准备好了吗?”
陈伟军道:“都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回答完,他感叹道“哎…,要是下面的机务员能帮点忙,我们的压力就小多了。”
薛华鼎也理解下面的值班员,什么都没有培训过,仅仅在架设光端机的那几个小时内突击培训一下,四十多岁的人还真学不到什么东西。
薛华鼎对大家道:“那就这样分工:陈股长你和马工在这里等市局传输中心的人,我和维护中心的人先出发。看能不能把沿线没有出问题几个局的电话抢通。等市局地人到了以后你就带他们往那里赶。”
顺着每个局一路查下去,前面的二个局光接收盘都能收到后面局发来的光信号,直到他们赶到第三个局柳树镇电信机房时才发现这里收不到下游的光信号,说明问题就出在柳树镇后续局所。
当薛华鼎等人在检查问题的时候,柳树镇电信机房的值班员只是可怜巴巴地看着薛华鼎他们
之后就出去为他们泡茶去了:她实在不懂这些高科技
因为这里只有薛华鼎地传输技术最高,虽然薛华鼎是局长但也只得亲自动手。他把那个泡完茶后不知道下一步做什么地四十多岁女值班员喊进机房,一边告诉她一些基本操作,一边动手将光路环回,也就是将发射到下游的激光信号用尾纤连到接收下游信号的端口上,以保证上游信号的畅通,当然因为光路在这里被环回,也就完全甩开了下游的各站。
随着尾纤的插入,光端机的红色告警灯消失。交换机模块机架了发出一连串的声响。碰巧地是值班电话响了。值班员不由自主地喊道:“通了!”并象小女孩一样笑着跑过去接电话,接电话地态度之好真是无出其右,估计那个打电话询问电话刚才为什么不通的人都感到惊讶自己的魅力吧:什么时候邮电局的态度这么好了?
在值班员打电话向她的支局长汇报的时候,薛华鼎指点着毛海东测量下游光缆光纤的光功率,测量结果显示下游地光缆无光信号送来——光缆断了!
光缆断了,处理这类故障的办法就是首先寻找中断的地方,也就是故障点。而寻找故障点的办法一般只有二个:
第一个办法是派人爬山越岭靠眼睛一个水泥电杆挨着一个水泥电杆查过去,看哪里有异常。初步判断后再仔细检查,这种方法很麻烦,特别是晚上打着手电很容易错过故障点,除非是电杆倒下来或光缆掉在地上。这种笨拙地方法。需要花费很多人工和时间,而且一些隐性故障点很难查出来。有次一个机房机架下面的一根连接光缆和光端机的尾纤(需要将尾纤剪断,断口与光缆的尾端熔接在一起,不能随便更换)被老鼠咬伤,故障处理人员却在外面来回查看,甚至从其他支局调来机线员爬上电杆坐着滑轮在钢绞线上一寸寸地核查,二十多公里的光缆忙了几个机线员二天二夜,但还是没有查出问题。最后无办法了只好派人从省局借来仪器和技术人员,才找到就在机房的故障点。众人看着那个被老鼠牙咬出的小点哭笑不得。如果不是仪器测出来后,再仔细查看,又有谁知道这个不起眼的小点竟然使光纤中断了?
第二方法就简单多了,就是利用仪器。其原理就是利用激光在光纤中的反射和漫反射原理,仪器发射一束激光出去再接受反射回来地激光,对接受的激光进行分析并将分析的结果显示出来。使用仪器时只要将怀疑中断了的尾纤往仪器上一接。按几个按钮,仪器屏幕上就会显示出一条曲折的线条反映整根光纤的状态,如果在其中有一个故障点,则在代表该点位置地地方屏幕上的那条曲线转变成了一束不规则的起伏细线带,同时屏幕上可以查看到故障点离仪器所在的距离,根据这个距离就很容易找到真正的故障点了。即使是熔接点也能在屏幕上反映出来,曲线会出现一个明显的拐点,熔接点的光衰耗数值也显示在仪器屏幕上,从而可以判断熔接质量和光缆的序号。
—
可以说用仪器寻找故障点是非常简单和准确的,但仪器却非常昂贵。现在这类仪器都依靠进口。一个台式电脑机箱大小的仪器要一百多万元,不说县局买不起就是市局买起来也感到有点困难。再说如果不出故障,这套仪器就只能锁在仪器库里,一点用处也没有。
不过随着京汉广一级传输设备地开通,市局还是咬牙买了一套,就放在长途传输中心,也就是王庆贺所在的单位。这也是薛华鼎提议将光缆熔接交给王庆贺他们而唐局长不反对而市局郊县管理处不好反对的一个重要原因。
县局没有价格昂贵的光纤测距仪,因此只能等市局的人带仪器过来,几个人就在机房各自找地方坐下休息等待。
支局长听值班员汇报说薛华鼎来了,连忙过来打招呼,将他们请到他的办公室,一人发一包五元的香烟。之后和大家一起一边喝茶吃水果一边用扑克玩“三打哈”以香烟做赌资,一人当庄,其他三人联合起来打他庄家一个。庄家赢了。其他三人每人给他二根香烟,如果庄家输了,则只须给其他三人一人一根。一个人要想当庄必须经过一番竞争,要根据自己的牌报出一个合适的保底分数,分数越低难度越大自然也越容易抢到庄位。最后的保底分数就是庄家不让其他三人获得地分数。比如庄家喊五十分,那么其他三人取得五十或五十分以上则庄家为输,否则就是保庄成功。与其他玩法相同的是五、十、K才是分数,分别为五分、十分、十分。
好好的几包烟几轮牌打下来。成了一堆软塌塌的烟条条,有点烟还破了包装露出黄色的烟丝。
在这些人中,维护中心负责线路的申力是一个有名的烟鬼,但恰恰是他输的最惨,不但把支局长发地那包烟输掉了,还把身上自己带的那包烟输的一干二净。最后还是按惯例用二个空烟盒从赢得最多的薛华鼎手里兑换了十根烟继续玩。
只有薛华鼎不抽烟,结果反而是他赢得最多,支局长发的那包烟没有开封。而他面前的桌面上赢的香烟堆成了小山,还有三个空烟盒。
因为赌资小,几个人平时无事经常这么玩,所以不存在什么放水。今天薛华鼎之所以能赢这么多除了牌技这个原因外。主要是运气好,开始就凭手里的牌当庄打了他们三人三次光头,按约定光头是赢利加倍,也就是每次对方要出四根烟给他,三个人就是十二根,三次就是三十六根,一下奠定了胜局,后来也是赢多输少。
站在旁
闹地司机笑道:“申工你要悠着点,等下没烟抽是小子都输掉了回不去。哈哈…”申力笑道:“你这乌鸦嘴。你不知道赌场失意情场得意吗?说不定明天一出门就遇到美女,输二包烟算什么?”
薛华鼎也笑道:“我是赌场得意情场也不失意。”
支局长帮腔道:“那当然。申工明天你可不要跟薛局长在一起,否则就是遇到美女也会被他抢走。”
申力笑道:“还是李局长好,谢谢提醒,明天我一看见薛局长就躲开。”
司机笑道:“那你情场还得意个屁,你这么躲。啥时候能碰到美女?”
支局长道:“那说不定。也许有胆小的美女也怕见我们的帅哥局长呢?二人躲着躲就躲到一起了。”
“哈哈…”这时这个支局的机线员接到支局长地电话后也从家里赶了过来。
…
凌晨一点左右,陈伟军就带着市局的人坐着一部桑塔纳汽车过来了,出乎薛华鼎意料的是不但王庆贺来了,市局长途传输中心秦主任也来了,加上一个技术员和司机市局来了四个人。
薛华鼎连忙丢下扑克迎上去,并热情地与主任握手:“秦主任亲自来了,这让我们如何敢当?”
“薛局长这么大的领导都亲自出马,我要不来你还不骂我太懒了,哈哈。”秦主任笑道。
“这是我的份内之事,我是应该。但麻烦领导你我就觉得不心安了。”
“好久没有吃过你们长益县的夜宵了。有点想就来了。”
“哈哈,那好,忙完这些我请各位吃夜宵。”
不用领导吩咐,毛海东、申力、机线员等人就协助王庆贺和市局技术员帮仪器进机房。薛华鼎和秦主任则跟在他们后面看着。
仪器摆好不到五分钟,市局技术员就测出故障点离支局六点八公里的地方。
机线员听说三点八公里就说道:“不会吧,十三里多的地方那里全是一遍坟地乱葬岗,那里一没有车经过平时又没有人去,怎么可能是那里?”
技术员重新换了一根光纤,测试的距离是六点七公里。他一边关仪器一边道:“没错!肯定是六点七公里左右地地方。”
几个人眼睛望着薛华鼎,薛华鼎道:“走吧!李局长,这么冷的天你准备点木材,等下我们找到故障点后再让车过来拖,晚上野地里没有一堆大火怕受不了。”
支局长连忙答应,并立即出去找人。县局和市局的二部车在机线员的带领下往故障点赶,但车走到离柳树镇机房约六公里距离的时候道路与光缆的走向不再一致了。众人只好下车,一群人肩扛手提地带着光纤熔接设备步行走在田间小路上,然后是穿过一片苧麻土,翻过几道田,爬上一处杂草丛生地地方,不过现在的草已经枯萎,踩上去发出嘁呲呲的声音。
不知走了多远,黑暗中才隐隐约约看见了一排野地里的电杆。
走在前面的机线员道:“这里就是乱坟岗,小心脚下有烂农藥瓶、烂瓷碗片。”
看到周围一个个坟包,薛华鼎心里有点发虚,估计其他也同样有点害怕,刚才说话的人都停止了说笑。
陈伟军故意笑着问道:“我们这支游击队先占领哪里?”
申力道:“当然是一号高地。”
几个人这才说笑起来,薛华鼎问道:“机线员!这里最近的接线盒在哪里?刚才测的故障点离接线盒多远?”前一句话自然是问机线员,后一句话则是问市局的技术员,接线盒是指光缆熔接的地方。架设一条光缆线路需要几根光缆连起来才成,因为一根光缆不可能几十公里长,光缆与光缆连接地地方有一个盒子把这些熔接光纤进行固定和保护,这个盒子就叫光纤接线盒或简称接线盒,简称与电缆的接线盒同一个称呼。各地的称呼并不同,但说出来大家都懂。
机线员没有回答,市局的技术员回答道:“故障点离最后一个接线盒五百多米。”
薛华鼎重新问没有回答自己问题的机线员道:“机线员,你知道这里接线盒的位置不?”
机线员尴尬地说道:“我才接手不久,原来的机线员只带我在这条线上跑过一次,所以…”
薛华鼎生气地问道:“你接手后没有跑过现场,那也应该看过资料吧?”
机线员委屈地说道:“我手头没有资料啊,只有几条电缆的资料,而且很不准确,都是些开始建设的资料,后来变动了的都没有标注。”
薛华鼎转头问申力道:“工程完工后没有把资料转给下面的支局?”
申力不好意思地说道:“还没有来得及,再说资料是死的,只要杆路一变就全乱了。”
“杆路变就跟着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