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华鼎自然先回答长辈,他笑着回答道:“昨天回的。厂里的生意还好吧?”

 “好咧。…,庆贺,好走!”李桂香回答完薛华鼎的问话,连忙转头招呼正在上车的王庆贺。

 薛华鼎也转头对已迈上车门的王庆贺道:“王庆贺,这里有位置,坐这里来!”

 “好的,你买票了没有?…那我来买吧。二张!他到县城,我到地区。…车只到县城?那就买到县城的票。”王庆贺热情地与售票员说道,话里的那种优越感显而易见。

 这种中巴车一般是出镇再卖票。车还未出镇的时候,售票员都是忙着招揽顾客,薛华鼎也就没有买。见王庆贺帮他买了也就给了他一个微笑表示感谢。

 而车下的李桂香听了王庆贺要给薛华鼎买票,就甩给薛华鼎一个鄙视的目光。

 车很快就起动,李桂香看着车离开后又站了一会就转身进厂了。

 看到王庆贺走来,薛华鼎笑着说道:“谢谢老同学。呵呵,我又揩了你的油。你什么时候回镇里的?”

 “小意思,才三块钱。”王庆贺大方地挥了一下手,又说道“我也是昨天回来的。前几天我才从外地出差回市局,局里给我放了二天假,所以就回家看看。”

 “你前一段到哪里去了?国庆节都没有看见你?”薛华鼎问。

 “你不说还好,一说我就一肚子的火。我被局里派到重庆的意大重庆公司培训光端机去了。培训了一个多月。”虽然说是一肚子的火,但脸上还是得意洋洋的神态“你们单位送你培训过没有?”

 “培训了。不培训的话,哪里能在单位混下去?”薛华鼎笑着反问道。

 “是啊,现在新设备太多,不培训什么也不知道。听清明讲,你到武汉培训过?”王庆贺问。

 “嗯。去了一段时间。”

 “学得怎么样?”王庆贺又问。

 “还行吧,上下电路、判断处理一些小故障还行。”薛华鼎对他这种模糊的问题还真不好回答。

 “嗨,那种培训不要也吧,武汉的光端机完全是国产货,太简单了。今后肯定淘汰,我培训的是意大利的光传输技术,那个厂是世界算一算二的光端机厂家。”王庆贺说道。

 “不见得吧。现在京汉光一线干线都用他们的。至少我觉得武汉邮电研究院的国产货与意大利的那个什么意大重庆公司出产的产品相比有一个明显的优点。”薛华鼎忍不住说道,年轻人一般都是直肠子。

 王庆贺大摇其头,说道:“不可能。你不会说它比进口的还强吧?”

 薛华鼎说道:“它的性能能满足我们的要求。但它有一个明显的优点,就是机架设计科学。正因为机架设计科学,所以连接交换机的2兆传输线容易插拔,容易进行电路增容和处理故障。还有就是非常容易安装。你说的那家公司还有一点真的不好,那就是告警盘、光中继盘、复用盘等等机盘都集中拥挤在一个狭长的机匣里,容易产生高温导致系统不稳。”

 “你见过这种光端机?难道真有这种事?”王庆贺惊讶地问道。

 虽然王庆贺培训过这种设备,但厂家自己负责的培训自然只讲自己的设备如何如何地好,性能如何地超群,所以他并不知道这些缺点。不过他现在毕竟有点熟悉它,所以当薛华鼎说出这些缺点的时候,他就半信半疑起来。

 他现在不知道薛华鼎这些话日后帮了他一个大忙,不过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嗯。你到时候一用就知道了。”薛华鼎点头道。

 “你们县局好象还没有买过这种设备吧?”王庆贺还是有点不相信。

 “呵呵,我又没有说在我们县局看到的。朋友谈论的时候说的。”薛华鼎在上海培训的时候见过这种设备,与那里的技术人员讨论过这些事。他一直不明白这个意大重庆公司为什么这么设计机架,二米六高的单系统机架被他们利用上的还不到一米,其余都空着。用的那不到一米的空间里真是眼睛挤鼻子,看了就让他感到不舒服。

 (PS:请读者不要对号入座,这是小说,完全是笔者的一家之言,不能算数。)

 “你配BP机了吗?告诉我号码。我们是同学,你要到了地区你找我,我要到了县城就跟你联系。”王庆贺知道薛华鼎对那种设备的了解不比自己少多少,就转移话题问道。

 “早着呢。至少得等我当了股长才行。你这家伙真他妈幸运,一进局就享受我们股级干部的待遇了。”薛华鼎笑着道,不过话里并没有嫉妒,现在自己有的是钱,要买一台BP机的话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嘿嘿,运气好而已。对了,听说你们县局开通了西门子数字程控交换机,你参与了没有?”王庆贺眼里有着一点点得意。

 “能不参与吗?机房还我负责装修的呢。好不容易威风了一把。”薛华鼎笑道。

 “我们市局将开通C3长途交换局,我和我们传输中心主任一起负责传输设备的安装调试。你知道不,我们主任的级别跟你们县局局长级别是一样的,我在长途传输组负责。”

 想起许蕾,薛华鼎也知道市局传输中心主任、市局交换中心与县局局长的级别是一样的。他想不到王庆贺一下就能与传输中心主任共事,还当了长途传输组组长,就笑道:“那你今天中午就别回去了,当长途传输组组长了,不请客你就别想走。请客后再回地区,反正晚上有车。”

 王庆贺一愣,连忙否认道:“我什么时候说当长途传输组组长了?你别瞎说。我一个新来的,至少要一年吧。”

 “你刚才不是说…”

 王庆贺有点尴尬地说道:“那也不能说我是组长啊。”

 “对不起,理解错了。”看王庆贺尴尬的样子,薛华鼎自己也有点不好意思。

 “对了,听清明妈妈讲你把彭冬梅接到家里去住了?干什么,想养童养媳啊?哈哈…”王庆贺再次转换话题道。

 “她在我家复习高中知识。”薛华鼎微笑道“是你自己想养一个吧?”

 “哈哈,没有你浪漫。听说彭冬梅妈妈还为此事跟那个游戏厅老板吵了一架。彭冬梅妈妈说就是要把她女儿嫁给你,还说就是你家里没有一分钱也没有关系。现在我们镇上的人都感到奇怪,为什么她一下子转性了?前一段时间她女儿绝食都没有松口。都怀疑是不是你把她的肚子弄大了,生米煮成了熟饭。嘿嘿…”王庆贺暧昧地问道,正因为听到薛华鼎的这事才使他觉得自己与黄清明的事把握更大了些。

 “你怎么也嘴巴长了?”薛华鼎反问道。

 “哈哈,好笑罗。对了,你有清明的消息吗?”

 “有啊,她不在医院实习吗?”

 “看来她跟你的联系并不怎么样。我告诉你,她早实习完了。正在学校一边写毕业论文一边找工作呢。”王庆贺有点得意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