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发流氓手里晃荡着沾满鲜血的军用皮带,着來到被另外几个流氓死死抓住双臂,揪住头发的年轻女子面前,伸手就去抓她的胸部。
“住手!”
一声冷冷的呵斥,猛然在人群中响起。
长发流氓愕然回头,大伙的目光也全都望了过來,落在忽然出现的一个高大年轻人的脸上。这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好汉”自然就是银州市政法委书记公安局长秦伟东了!
秦伟东站在前面,郝馨予卫护在侧。人群的另一个方向,郝馨予已经站在了圈子的最里边,两只手俱皆背在身后,那条闪闪发亮的纯钢腰带,已经取了下來,就握在他的手里,眼睛牢牢盯住了那两个腰间插着火枪的流氓混混。
无疑,待会一动手的话,这两个有火器的家伙,将成为郝馨予第一轮打击的目标。
纯钢腰带里藏着的小飞刀,郝馨予沒打算使用。在这种环境下,使用飞刀,很容易失手伤及无辜。不过就这圈子内的七八个流氓,郝馨予还真沒怎么放在眼里。
“你他妈是谁啊?敢管闲事,不想活了?”
长发流氓愣怔一下之后,才发出一声怪叫,冲着秦伟东就吼叫起來,提着军用皮带,身子晃晃悠悠的,走了过來,得瑟得厉害!
“站住!”
郝馨予冷冷地喝了一声。
“去你妈的!哦,又來了个美妞,今日真是好运!”看见郝馨予的娇艳,长发流氓的眼珠子差点掉了下來。
好靓的妞!比那个强多了!
长发流氓丝毫也沒将郝馨予的警告放在心里,反倒勃然大怒,冲着郝馨予就是一声怒骂,随即抡起皮带,厚厚的牛皮带子带着沉重的金属扣头,“呼”地一声,就朝秦伟东当头劈了下來。
然后,就是一声惨叫,大伙还沒看清是怎么回事,长发流氓的身子就飞了起來,在空中划了一个圆弧,飞出三四米远,“吧嗒”重重摔倒在地,随即整个身子完成了一只虾米的形状,浑身不住抽搐,脸色一下子变成惨白,喉头喔喔有声。
“都拿下!”
秦伟东沉声喝令。
“他妈的…”
“砍死他们!”
与此同时,那几个流氓如梦方醒,一个个呐喊着冲了上來,乱纷纷地从腰间往外抽家伙。
郝馨予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出手。郝馨予手里的钢腰带挥舞如风,秦伟东则是闲庭信步,在旁观赏,若无其事。
不过秦伟东的右手,已经探进了左肋之下,握住了六四式手枪的枪柄。到公安局上任的第一天,局里就为他配备了这支六四式手枪,用以防身。六四式的枪身,远比五四式要小巧得多,携带十分方便。
不过很明显,今天用不着秦书记出枪。
郝馨予犹如虎入羊群,不过转眼之间,七八个流氓便横七竖八倒了一地,一个个痛苦哀嚎,匕首西瓜刀之类的凶器,大部分尚未來得及拔出,就已被放倒在地。那两个腰间插着自制火枪的流氓最惨,两个人都是左手使劲握住右手,痛得满地打滚。
他们的右腕皮开肉绽,腕骨已经碎裂,医学上叫做“粉碎性骨折”
郝馨予将最先被打倒的那个长发流氓拉了过來,伸出穿着皮鞋的脚,踩在他的脸上,随即拔出手枪,指着躺了一地的流氓混混,喝道:“市公安局的!都趴在那里,谁也不许站起來。谁敢乱动,就崩了谁!”
“暴力女魔!”长发流氓有气无力地说道。
“好!”
“打得好!”
人群先是沉寂,忽然之间,响起暴雷也似的欢呼声和鼓掌声。
而那个被摁住的年轻女子,则急急忙忙地扑了过來,很努力的想要扶起那个被打得满身是血,生死不知的年轻男子,嘴里不住地叫唤男子的名字。
秦伟东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很快,那边就有人接听。
“市局值班室吗?我要报警!商业街广场发生了血案,有七八个流氓在打人,请你们马上过來!”
说着,秦伟东便挂断了电话,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手表,十九点四十三分。然后,秦伟东又给市人民医院急诊科打了电话,请他们马上派救护车过來。
“放开我,王八蛋,你他妈的放开我!”
被郝馨予踩在脚下的长发流氓终于缓过气來,不住地扭动身子,挣扎着怒声叫嚷,声音有些嘶哑,变得怪腔怪调的。
郝馨予抬起皮鞋,轻轻踹了下去,那长发流氓闷哼一声,又翻起了白眼。
“你们他妈的想死啊,快放了良哥,不然砍死你们…”
这群流氓的凶悍,当真出乎秦伟东的意料,另一个流氓又挣扎着往起站,嘴里还不干不净地大声怒骂,气势汹汹的样子。
“趴下!”
很不幸的是,这伙流氓的运气实在不好,碰上了秦伟东这个煞星。秦伟东一步就跨到那个流氓面前,举起枪柄,重重敲在那个流氓的脑门上,顿时鲜血直冒。
那个流氓长声惨叫,又重重摔倒,再也爬不起來。
郝馨予从后面摸出一副手铐,将长发流氓和另外一个流氓铐在一起。
长发流氓再一次缓过神來,兀自不服,抬起苍白无血,混合着灰尘的脸,嘶声大喊起來:“你们…你们知道老子是谁吗?老子姓胡,是市公安局胡言德的弟弟,胡队长是我亲哥哥!快放了我,不然我和你们沒完…哎呀…”
却原來又挨了秦伟东一枪柄,立马也是鲜血直冒,再一次摔倒在地。
原本沸腾的人群,忽然又变得悄无声息,大家望望长发流氓,又望望秦伟东。
秦伟东的眉头皱了起來,慢慢走过去,望着长发流氓,冷冷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胡…言良…”
胡言良被收拾得够呛,喘息着说道,脸上却依旧露出凶悍无比的神色,怒视着秦伟东,气焰之嚣张,难以想象。
秦伟东问道:“你哥哥叫什么?”
“胡言德!市公安局胡言德!快放了我!不然,我把你们都撤了!市局的了不起啊?”
胡言良凛然不惧,继续梗着脖子叫嚷不休。这个胡言良好大的口气!
他的哥哥胡言德不过是市公安局的一个中层干部,他的底气來自哪里?
秦伟东这时想起了市公安局中层干部会,就是胡言德一个人沒到会,又沒有请假。
新任公安局长第一次召集开会,就无故不到,本身就是很狂妄的行为。后來,因为食人鱼案而沒有追究。
胡言德兄弟,莫非有什么來头?
有可能。
秦伟东点点头,淡然说道:“胡言良,不管你是谁的弟弟,我都办定你了!”
说完,秦伟东不再理他,抬腿从他身上跨过,大步來到那个被打的年轻人面前,蹲了下來。年轻人已经昏迷过去,那个女子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未能将他扶起來,只能坐在地上,将他的脑袋搁在自己的腿上,不住地哭泣,泪水一滴一滴地落在男友的血肉模糊的脸上。
秦伟东伸手把了把受伤年轻人的脉搏,又撩起他的眼皮观察了一下,脸色变得凝重,站起身來,高声说道:“谁是医生?谁是医生的话,请过來给他急救!”
人群中一阵骚动,大伙面面相觑,沒有人敢动。
“同志们,我叫秦伟东,是市公安局局长!谁是医生,请过來救他,我保证你的人身安全!”
“哗…”
人群中顿时又响起一阵惊呼之声,许多人望向秦伟东的眼神,都变得亮晶晶的。很明显,围观的群众都不曾想到,这个沉稳如山的年轻人,居然是市公安局局长!
胡言良也不敢置信地望向秦伟东,眼里终于露出了有些畏惧的神色,不过也就一会。
终于,人群中走出一位戴眼镜的中年男子,來到秦伟东面前,说道:“秦…局长,我是医生,我來看看…”
“好,请你马上给他看看!”
那位中年医生便蹲下身子,仔细检查了受伤男子的情形,伸手掐住了受伤男子的人中,不一会,受伤男子一声**,慢慢醒了过來。
“好…”
人群中又发出叫好声。
中年医生站起身來,对秦伟东说道:“秦局长,他是暂时昏迷,不过,必须马上送医院检查,可能内脏受伤了。”
“嗯,我已经给市人民医院打了电话,他们应该会马上过來的。”
正乱哄哄的,远处响起了救护车的鸣笛之声,不一会,一台闪烁着警灯的救护车开了过來,医生护士从车上跳下,简单对受伤男子进行了检查,便将他往车上抬,年轻女子自然紧紧跟了上去,经过秦伟东身边的时候,深深给秦伟东鞠了一躬,哽咽着说道:“秦局长,谢谢你…”
秦伟东摆了摆手,说道:“不用谢,你快去医院吧。”
“嗯…”
年轻女子抹了一把眼泪,跟着上了救护车,救护车又呜呜地开走了。
秦伟东眼神一瞥躺了一地的流氓混混,再次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手表,二十点十二分,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救护车都來了又走了,市公安局的干警,依旧不见踪影。
秦伟东的眉头顿时紧紧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