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了。
苦竹乡街道尽头,一栋三列两层的小楼。小楼没有灯光,没有人语,只有一匹藏獒时而发出呼呼的喘息声。
寒冷的气流侵入屋内。
令狐天拉了拉被子,紧紧裹住了肥胖的身躯。令狐天在苦竹乃至吴县的江湖,都是一个传奇人物。他早年因行窃,被牢教三年。在牢改中,他遇到一位武术奇人,得以拜在门下,学得一身本领。
刑满释放后,他却做起了拳师,收了几十个徒弟。传说,他的蛇拳出神入化。尤其擅长用残月弯刀,他的刀法快捷,难以捉摸,曾单挑道上十几个闻名的汉子,一时在道上名声大噪。提起残月弯刀,许多道上的混混,都是佩服有加。
残月弯刀也成了令狐天的代名。
并且,他的艳遇不浅,除正室外,情妇多达十来人。
他肥胖的身躯旁边,是一个熟睡的女子。
女子大约二十多岁,长相可人。身上仅一条若隐若现的洁白裙子。
令狐天在女子的一对高耸上揉捏,最后一把撕开了她的裙子。
女子惊醒。
“小宝贝,我明天就给你买两条裙子!”
“嗯,好吧。”
不一会,屋内传出粗重的喘息声,与娇叫声。
事毕。女子很快入睡。
令狐天却意犹未足,可惜再也打不起精神。
他继续抚摸女子的高耸与低谷。
他突然闻到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什么气味?
他没有起床,但从被下拿出了一把刀,然后溜进了床下。
房间的灯亮了,是谁开的灯?
毛大勇和一个警察的枪口对准了床上,可床上只有一个女子。
女子的面部一片潮红。
令狐天去了哪里?房内无人,床下没有踪影。刚刚,房内还传出他的声音。
屋外似乎传来一阵几无可闻的足音。
不好!令狐天出了屋,而小楼的前后门还有两位干警。
令狐天的刀可不是一般的狠。
毛大勇循声冲了过去,可是已迟了。
令狐天的残月弯刀,已出手,锋利的刀尖已快到守在后门干警握枪的手腕。
毛大勇差点惊呼失声。
可令狐天的残月弯刀并没有刺进干警的手腕,而是掉到在地。
一张扑克牌飞击在他的残月弯刀上。
是谁发出的扑克牌?谁有如此骇人听闻得功夫?莫非是狱中的师尊到了,只有师尊有此能耐。
小楼的四周夜色朦胧,哪有半点人声足迹?
毛大勇藏在一棵高大的樟树下,几丝冷笑。
令狐天拾起了残月弯刀,守住门户,然后又收起了刀,对方的枪可不是吃素的。
“举起手!”警察厉喝。
“好,好,哪条道上的朋友?”
“因为今晚任务特殊,我们没有穿警服,但我们是真的警察,苦竹乡派出所的警察!”
“那我怎么知道兄弟是不是警察。”
“你把路灯开了就知道。”
“路灯开关在屋内,你走近点,我开火机。”
“好吧,我劝你不要玩什么把戏。”
警察走近。
两人相距仅一米。
令狐天一招毒蛇吐信,一拳击向警察的面门。
拳出如风,劲力非凡,攻中有守,守中有攻,一静一动,浑然天成,果得蛇拳之三味。
他的拳头眼看就要击到警察的鼻梁。
可是他的小手关节一麻,又是一张扑克牌击中了他的手腕。
拳在中途失去了劲力。
谁?谁发出的扑克牌?浓浓的夜色中,哪里有人影?
真的是师尊到了,师尊在和自己开玩笑。可师尊为什么要杀藏獒?
玩笑没有这样开法!
鬼!
可世上哪有鬼!
警察在向自己走近。守在前门的警察也走了过来。
他们很可能真的是警察,在吴县可没哪个不长眼的混混胆敢招惹令狐天。
可他们没有出示证件,就将他们当作混江湖的好了。
一招毒蛇摆尾,飞快地出腿,踢向刚守在后门的警察的胸膛。
快如闪电,端的好腿法!
可是那该死的扑克牌又出现了,击在令狐天的小腿关节上。
令狐天已出的腿,硬生生地在中途踢不出去。
他摔倒在地。
冷汗自额上,汩汩而下。
鬼!
不,不是鬼!今晚遇到了高人。
令狐天在江湖上,结下的梁子可不少,有些还是死仇。
他防佛虚脱了一般,一股寒意从头到脚。
可就在这时,二十几个电筒光刺破了黑色的夜幕。
令狐天的徒弟们到了。令狐天出屋时,给大徒弟打了一个电话:我家有紧急情况。
令狐天见到二十几个徒弟到来,一跃而起。
再强的来敌,也可一举消灭了。刚才,自个是吃了在明处对方在暗处的亏。
令狐天对自己的身手还是很骄傲的。
令狐天和二十几个汉子,聚在了一起。
两个警察快速后退。
令狐天不住冷笑,脸上现出一副猫捉老鼠的表情。
两个警察继续快速后退。
四个大汉快捷追了上去。
不知从何处,飞来八张扑克牌,分别击在他们的八条腿上。
四个大汉一声怪叫,再也不能站起。
哪来的扑克牌?
就在令狐天和众大汉发愣的时候,不知从何处又飞来十张扑克牌,击倒五个大汉。
敌人的照面都没见到,就倒下了九个弟兄,众大汉有了惧色。
纷纷从口袋里抽出了残月弯刀。
十几把残月弯刀,在冷冷的深秋夜晚,发出刺眼的光芒。
突然,十几个人影从小楼顶上顺着绳索飘落在地,十几把乌黑的枪口对准了他们。
接着又飘下一对年轻的男女。
“都放下枪,我们是吴县公安局的,我是公安局副局长郝馨予。”清脆的女声在夜色中铿锵有力。
令狐天举起残月弯刀,正要发令。
一声枪响。
他的小腿中枪,跪倒在地。
其余大汉慢慢都放下了残月弯刀,谁不怕子弹?
“各位都举起手,吴县县委常委、苦竹乡党委书记秦伟东,和我们公安局全体干警恭候多时了。你们横行乡里,鱼肉百姓,偷盗强劫,并且多次破坏村级选举的正常运作,你们早该受到惩处。”
“为了把我们一网打尽,你们设下此计,先杀藏獒,引我出屋,你们猜测我肯定会跟徒弟们联系,因为藏獒在没发一声地情况下就毙命,不是一般人能为。然后,用扑克牌几次戏傻我,等我的徒弟们全部到齐,然后将我们全部捉拿归案,好计,好计!”令狐天狂笑。
“可是我有一事要请教,出扑克牌的是哪位?”稍顷,令狐天问道。
“是我和郝副局长。”秦伟东和郝馨予并排走了出来。
“你们?”
“再试试?”
话音刚落,两张扑克牌带着强烈的劲风击向令狐天的腰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