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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上山村的高山四季豆已经接近尾声,有一些种植开始收摊,将四季豆的架子收起来,好的棍子留着明年用,不能用的当柴火。

 当然,经济效益也出来了,经丁尚山牵头,几个村统计结果出来了,最少的一亩也能赚1500元,多的甚至能达到3000一亩。

 这对于上山村、山中村等这样些村来说,这可是一个致富的好法子,楚平和王爱军很感慨,如果能这样坚持下去,上山村村民脱贫几年就可以完成。

 去了一趟特区,丁尚山就像变了个人似的,脑子里没想想着的就是怎么把山里的东西弄出去卖钱,搞完了高山四季豆,丁尚山又张罗着弄点别的赚点钱。

 丁尚山在特区的批发市场里,看到的那些黑木耳一斤能买1块,回来就开始打这个主意。其实这也是楚平让他去特区那些农贸市场逛的原因,要让他切身体会到,山里很多东西是能卖钱的,这样他才会想办法带领村民从这些方面下功夫。

 黑木耳,这玩意在上山村山里的那下老树上就有不少,村里人也采了晒干,送给城里人当菜吃,像范寡妇就和范青去山上的老树上采过,晒干了放着,但上山村和山中的村民,却基本上没想过,山里这些黑木耳也能卖钱。

 “尚山,不要急。”听完丁尚山的汇报,楚平慢悠悠的和他说了这样一句话。

 丁尚山回去和村委委员们一商量,请农科所的技术人员去指导了几天,决定在上山村要推广种植黑木耳。

 “黑木耳这东西,你种出来之后,还要做成干,不是在太阳底下晒晒就可以的,要做成高品质的黑木耳,有一定技术要求的。”楚平在省城地时候,对黑木耳等相关的菌类的种植和加工技术进行了了解,特别还专门向廖所长请教过,所以有比较深的认识,“你现在种,这加工技术和加工场所就是一个问题,如果加工不好,干黑木耳质量不高,也卖不出好价钱。”

 有这样地劲头是好的,但必须要理智,要站在更高的角度上去考虑问题,楚平这是在教丁尚山做事情。

 如果每个村长都有这个干劲。这个想头。那楚平这个乡长就要轻松很多。最多帮他们把把关就行了。没必要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

 去了一趟特区。丁尚山就有这样地想法。看来要多带这些村长和乡干部去特区见识见识大世面。

 “你可以组织几户有条件地村民开展试验。到时候不但可以试验技术。也能掌握销售行情。”楚平觉得虽然老说改革开放步子要迈开一点。但对于有些新鲜事物。还是要先试探性进行试验。发现没有问题了。这样才能放开步子往前走。所谓磨刀不误砍柴功嘛。

 “你不能仅作为一个村长去考虑这个事情。”楚平引导他说。“如果从脱贫地角度来说。有高山四季豆这个项目。就已经能让上山村地村民脱贫了。你说是吧?”

 “恩。那是楚乡长厉害。”丁尚山不怎么会拍马屁。想找几句拍马屁地话都找不出来。

 “既然这样。那你们这最近几年。就把高山四季豆做熟做大。最好能做出品牌。这样就有了稳定地收入。”楚平敦敦教诲丁尚山。“思想地步子可以迈大一点。但真正涉及到老百姓经济利益地事情。却要慎之又慎地考虑清楚。至少要有七成把握才好去做。不然到时候不但帮老百姓致不富。还会让老百姓赔钱。西蓝花就是一个教训。这个教训一定要吸取。时刻放在我们心头。”

 “恩,我,我是,是有点被胜利冲昏了头脑。”丁尚山不好意思的摸着脑袋说,“您说的对,这高山四季豆只有我们能种,我们要靠这个赚钱致富。”

 “不但要把你们自己村的高山四季豆种好,规模扩大,还要带动山上其他村。”楚平继续引导他说。

 “其他村可不是我们乡地。”丁尚山愣住了。

 “不是我们乡的就能一起发家致富?”楚平当然知道丁尚山想的,“不是一个乡的,我们还是一个县的呢,就算最北边那些不是南湖县的,也还是我们南州市地嘛。”

 “你是当过兵的人,这次又去了特区,是见过世面的人,不要看着眼前这些事情。”楚平知道丁尚山不可能看的自己这么远,毕竟他只是一个村长,也只小学毕业,就是当了几年兵而已。

 自己本来眼光也比较局限,如果不是和夏闻天交流后,也不会有这样的想法。

 “这样,我楚平,请山上几个乡地乡长,一起坐下来聊聊,具体的工作,和各村地沟通,具体怎么做就要靠你了。”楚平前天和夏闻天打了半个小时的长途电话,挂了电话后想了想两人说地东西,就有了这样的一个想法。

 “那,那也,也叫见过世面。”丁尚山又不好意思地摸着脑袋说。

 “你知道我这次为什么带你去特区?”楚平问。

 “就是让你去见见世面,让你去和华总他们认识。”带丁尚山去特区,而且特意抽出时间去,楚平这是有目的的,而且是长远的目的,“我将来不可能一直在湖山,甚至不一定在南湖,这高山四季豆又有它的特殊性,只有这山上才有这样一个条件种。”

 “是啊,这可是您帮我们找的发财路。”这次丁尚山总算找到一句拍马屁的话了。

 “所以你要学会和华总他们打交道,以后最好能由村里和华农公司联系,签订合同或协议。”楚平继续说,“这方面你要慢慢的学,不要怕,多读书,多看报,多和人打交道,你自然就能行的,驻特区办的小邱对你可是赞口不绝,人家是特区人,大城市的女孩子都觉得你很能干,你更要好好学习,放开胆子去闯,等把村里的高山四季豆做大做强了,你就可以考虑带着山上其他村一起搞大。”

 “这样,这样,我,我还真没想过。”丁尚山地招牌动作是摸脑袋,这

 了去拿香烟。

 “我现在就是提醒你,具体的事情以后慢慢再想。”楚平拿出自己的香烟,丢给他一支,“先把眼前的事情做好,再慢慢扩大规模,等你做大做强了,形成了牌子,到时候很多想华总他们这样地公司,就会主动来找你们,找你们订购高山四季豆。”

 “恩,我记住了。”丁尚山拿着香烟,很郑重的点了点头,似乎在下定什么决心一样。

 “等有了实力,有了空余的钱和时间,你可以再考虑将山上其他的好东西,什么黑木耳啊,茶树啊,香啊等等其他的东西打出去,山上的东西都是宝啊,就看你能不能好好利用。”楚平语重心长的说,说完又觉得自己怎么这么老气横秋的,“记住我说的,多学习,多四处跑跑,市场是靠跑出来地,坤平村的赵援朝你多向他学习学习,浙江那边的老板,你也多向他们学习学习,我希望有一天,上山村能成为湖山最富的村。”

 丁尚山听楚平这样说,傻眼了。

 “也不枉郑山拼死把路修好。”说到这里,楚平情绪有些低沉,提到郑山,丁尚山心里也不好过。

 “楚乡长您放心,我一定不辜负您的,您的”丁尚山听别人这样表态过,可忘了这后面这话怎么说了。

 “不是我地期望,是上山村老百姓的期望,甚至是整个鸡公山上老百姓的期望。”楚平站起来,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说,“你们上山村村民苦啊,以后就靠你了。”

 丁尚山走之前,还向楚平反映了一个情况,各村存农行的钱,都取不出来,大家火气都很大,甚至有不好听的传言传出来了。

 “什么?”楚平不敢相信自己地耳朵,居然有这样的事情。

 上山村高山四季豆卖了的钱,可都是走农行的,华农公司将款子打给乡政府,乡政府扣除约定好的费用后,再根据各户地数量,再将钱分下去。

 因为上山村离乡政府远,离县城更远,楚平担心这些人拿着钱路上不安全,这从乡里到县城的公共汽车上,扒手比坐车地人还多,可不能让农户们辛苦几个月,去一趟县里就被扒手扒了。

 “也太嚣张了点吧。”楚平恨恨的说,拿起电话,就给农行地闽行长打去,将事情和闽行长说了一遍后,闽行长在电话里期期艾艾的,不肯说实话。

 “闽行长,你和是说实话,是行里没钱呢。”楚平估计只怕这事情又和田副县长有关系,“还是你有难言之隐?”

 “这个,这个嘛,不好说。”楚平听闽行长这么说,估计他那边说话不方便。

 “这样吧,老闽,晚上我来县里,先吃顿饭,到时候说话方便,你看行不?”楚平想了想说,得到闽行长答应后,楚平这才让丁尚山先回去,说明天就会有结果地。

 等丁尚山走了,楚平心里想,这田副县长而已真是,怎么老和自己过不去呢,可别惹火了我,不然老子也不是好说话的。

 反正这事情也要晚上听了闽行长说了再说,就没去想了,反而想起刚才自己和丁尚山说的那些话,想着想着,脸就红了起来,自己啥时候变得说话这么肉麻了,好像自己是县委书记省委书记似的,暗自笑了自己一阵,心里也不知道和丁尚山说这么多有没有用。

 和王爱军说了上山村村民在农行里的钱取不出来的事情,王爱军也很愤怒。

 “我去想办法,晚上先约闽行长出来吃饭探探口风再说。”楚平反倒安慰王爱军了,“实在不行,以后我们的钱,都不从农行走了,老子就不相信,这南湖所有的银行都是他家开的。”

 楚平给关山去了个电话,告诉他晚上自己回县城,让他安排个吃饭和玩乐的地方,自己约闽行长出来吃饭。

 吃饭自然安排在丰收大酒店,这玩乐的地方就到原来城东娱乐城,这个地方就由关山找人接了过来。

 经过这一阵子,关山也老成了不少,找了一个放心的人来操作这个城东娱乐城,让周燕等五六个人入股,这样孙副书记、组织部长、宣传部长等人都有代言人入股,所以这娱乐城是越弄越大,生意兴隆的不得了。

 当然,关山也要分给楚平一份,楚平没要。

 倒不是楚平清廉啥的,而是楚平那七万块钱地股票,狂赚了一笔,他现在已经是百万富翁,不在乎关山这每月一两万块钱。

 “老弟,实在对不起,这事情说出来,还真丢脸。”闽行长一到丰收大酒店的包厢,端起一杯酒一口喝了,这才朝楚平说,“这顿算我请,不然我真要羞死了。”

 “老闽,有啥事情,说出来,楚平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有困难一起想办法嘛。”关山现在可是南湖响当当的人物了,虽然不是公安局常务副局长,但手上地权利确实当然的县局三把手。

 “也不怕丢脸了,信贷科韩一青这婊子,是田裘滨这鸟人的姘头,仗着田裘滨老子的话都不听。”闽行长也是气疯了,这骂人的话也出来了,“马屁的,搞火了老子,老子大不了不当这行长,也要试试谁是老大。”

 楚平对银行系统不熟悉,有些奇怪田裘滨的手怎么能伸到农行里去,就奇怪的问:“老闽消消火,气坏了身体是自己的,不过我就奇怪,这田县长怎么能把手伸到你那里去?”

 “咳,一眼难尽啊。”闽行长似乎是在考虑什么,想了想说,“田裘滨从参加工作开始,除了第一年在湖山公社和白一丁、付都明、李子全睡过一年通铺后,就一直在金融系统,不是人行就是在农行,做了十多年,这也不知道为啥调任县财政局局长,后来才升任副县长。”

 “这人能从银行调到财政局当局长,那还是有点本事地。”楚平对这历史一点也不清楚,“他做过农行的行长?”

 “县人行的副行长,农行的行长都做过,不知道为啥眼看着有希望调任市行当副行长,那时候

 区分行,居然直接调任县财政局局长。”闽行长说果田裘滨不调任县财政局局长,他只怕没机会升任行长了。

 “他在财政局局长任上做了五年,才升任副县长,好像心里有股怨气。”关山也道听途说的解释,“我听说,当时的县委书记,也就是现在地市长谭千秋可是许诺两年后让他当副县长的。”

 “不去管他了,我们也没办法管,还是想其他办法吧。”楚平想了想,这事情还真复杂,从这话里,看来田裘滨的靠山是谭千秋了,就想了想说,“四大金刚的靠山是谭老板?”

 “也不是,这四人各有靠山,田裘滨是谭千秋的走狗,其他几人就不清楚,不过我知道白一丁这人一直想和谭千秋搭上关系,可不知道为啥,谭千秋就是不理白狐狸。”对这些事情,闽行长知道一些,“我这也是听田裘滨喝多了说的。

 “老闽,既然这样,你看能不能想想通融地办法?”楚平觉得现在必须先解决这个问题,“不然村民们闹起来,那以后我就没法子让这些钱走农行了。”

 “我回去催催吧。”闽行长无奈的说,“这事情啊,我还得去和田裘滨这鸟人说清楚,你老弟是不是哪里得罪了这鸟人?”

 “没啊,我怎么会得罪他,乡里该进的贡也没少过啊。”楚平心里清楚,这肯定是因为白一丁的原因,“看来领导那里,是应该多去走走,无论怎么说,领导总是领导吧。”

 “是了,这财政局国库科科长宁炎是不是和田县长也有关系?”楚平突然问闽行长,让闽行长吓了一跳,听他问这事情,这才叹了口气说,“这婊子也是他的姘头。”

 这事情就更清楚了。

 “老关,你说着田裘滨老找我麻烦干嘛?”楚平有些奇怪,田裘滨能做到副县长,应该不至于小肚鸡肠到这个地步,再说了这样找自己麻烦,也起不到什么大作用,反而会让自己生厌,有什么必要呢?

 “他们四大金刚一向是有难同当,有福同享。”关山也觉得奇怪,这事情还真有些蹊跷,“现在白狐狸和付都明趴下了,这田裘滨应该老实点才是啊,怎么反而从这些小毛小病上找你地麻烦呢?”

 “管他呢,老子先礼尚往来,下次要还不识趣,就别怪老子想办法对付他了。”楚平恨恨的说,自从诸葛当上县长,自己在湖山乡顺风顺水,把白一丁踩在地上,将付都明扳倒后,楚平信心十足了,加之腰包鼓了起来,更是有股气吞斗牛地气势在。

 “嗯,这老小子我还真弄不明白,这四人李子全好官,付都明好权,田裘滨好钱,白一丁好色。”关山按着脑袋说,“但从我了解的情况来看,这老小子好色比白一丁有过之而无不及,至于好钱就真不清楚了,而且这老小子虽然好色,不少人也知道,但他做地天衣无缝,白一丁和他,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人。”

 “我看啊,这智金刚地名头,应该安在他身上才对了。”楚平笑着开玩笑说。

 “还是先去走走吧。”楚平想来想去,范不着为了白一丁的事情,和田裘滨来硬的,再说了人家好歹是市管干部,或许他也只是看在白一丁的面子上,没办法为难一下自己,自己去认个低或许就没事情了,虽然四大金刚是一体的,但在官场上,没有永远的朋友。

 去找田裘滨之前,楚平先带着侯兵去农行一趟,在上班时间去农行,自然先到闽行长那里拜访,聊到晚上就一起出去吃个饭,让闽行长叫上韩一青,毕竟是上司,农行信贷科韩一青科长也是是去了。

 吃饭之前,楚平坐闽行长的车,让侯兵陪韩一青,先在车上就送上了一个信封,摸摸信封的厚度,韩一青看了侯兵一眼,一直绷着的脸也放了点下来。

 到了饭店,楚平很客气也很热情的和韩一青套近乎,当然也打量着韩一青。简单的看了一眼,就感叹田裘滨有品位,五柳身材,这屁股和胸挺的恰到好处,脸蛋虽然不是特别漂亮,却也妩媚的恰到好处,完全看不出是一个六岁小孩的母亲。这韩一青和李嫣红有得一比,不愧是农行一枝花。

 关山的出现,让这个饭局气氛更活跃了,关山这老油子,啥话也说的出口,刚坐稳就朝韩一青说:“一青,你啊越来越有滋味了,老田这小子真是贪心,我要有你,其他女人一概不碰。”

 虽然关山这话有些挑拨的意味,可他说的那个诚恳,让楚平都有些感动。而且这样的话,关山也不是第一次当着韩一青说,所以这娘们也就含羞带骂的瞪了关山一眼。

 “我就奇怪,你说那宁啥的?有啥好,老田这小子,怎么就放着你这么好的人空着,还要去勾搭其他女人呢。”关山一副想不通的神情,其实关山是十年前和田裘滨关系还是蛮好的,和韩一青关系也不错,所以说话才这么随便。

 楚平发现关山说宁炎的时候,韩一青脸上出现一丝愤懑,看来两人关系微妙,关山也看在眼里,点到了之后,就不在说话了。

 几人嘻嘻哈哈说笑一通,等散席的时候,关山朝韩一青说:“一青,老哥我和你也算是十多年的朋友,还就差点成了老相好。”

 关山这人就是这样,一说起来就没正行的,看着脸红红的韩一青,关山继续说:“楚平是我兄弟,不管你们以前有啥恩怨,以后你可得看我的面子上,不要为难他们。

 ”

 “哪里有什么恩怨,老关你乱说啥。”韩一青当然知道楚平今天请吃饭的意思,自己也确实做的不够地道,加上刚才侯兵递上的信封,就连忙解释说,“楚乡长是我们的客户,我以后求他还来不及,怎么会为难他们,你真是的,喝多了乱说。”

 韩一青说完,还娇羞的瞪了关山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