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回事?”
一进到裳的房间,裳便双手抱胸,望着刘伟鸿,似笑非笑地问道。
“什么怎么回事?”
刘二哥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直觉告诉他,事情不大对头。
“嘿嘿,先头有个唐秋叶,我也就算了,不跟你计较。现在又来一个萧瑜情,请问刘书记,将裳置于何地?”
裳依旧不紧不慢地说道,双眉却渐渐扬了起来。
刘伟鸿差点直跳起来,双眼瞪得老大,直视着裳娇媚的脸庞,大声叫道:“姐,你…你说什么?”
“怎么,我说的话你听不明白?”
“不来…我没听清楚,我脑袋糊涂了,请你…麻烦你再说一遍?”
刘伟鸿脑袋乱摇,眼睛却牢牢盯住裳,似乎生怕眼睛一眨,眼前这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就要消失不见了!
裳狠狠瞪了他一眼,咬了咬嘴唇,别过头去,脸颊上腾起一抹艳丽的红霞,轻轻从嘴里迸出两个字一~~滑头!
“姐,你答应了?”
刘伟鸿如梦方醒,猛地大叫一声,张开双臂,就要冲上去。
“慢来!”
裳又猛地转过脸,神情已经很严看了。
刘伟鸿吓得赶紧停住了动作。
“我同意做你女朋友是一回事。但眼下,可还没到这份上,你最好乖乖的,别捣蛋!”
“我不捣蛋不捣蛋,我哪敢啊…”刘二哥已经被震晕了,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双脚却像黏住了似的,一动也不敢动,要多老实就有多老实。
我同意做你女朋友!
这句话,竟然从裳嘴里说了出来。
再也没有任何一句话能给刘伟鸿造成这么巨大的冲击。
这,这是怎么说的?
裳真的同意做他女朋友了!
一时之间,刘二哥脑袋里乱作了一团,完全不灵光了,只是傻呆呆地站着。
见了他傻乎乎的模样裳抿嘴一笑,说道:“坐吧,我给你泡杯茶。”
“暧嗫…”
刘二哥一迭声地答应,连忙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双手抚膝,要多规矩就有多规矩,连脖子都是硬着的。
裳抿嘴轻笑,泡了一杯茶递到他面前,嗔道:“你再装!”
刘伟鸿连忙摇头,说道:“不是不是姐,你真误会了,真不是装。我…我是糊涂了,完全被你震晕了…不带这样刺激人的。你…我…”
一贯口才便捷的刘书记,此刻结结巴巴的,讲不出囫囵话来。
裳瞪他一眼,小凉鞋轻轻一跺地板,忽然发怒,娇嗔道:“都怪你!把事情搞成现在这个样子。我…我不嫁给贺竞强,就只能嫁给你了…我我还有得选择吗?”
原来是这样!
想想倒也有理。
裳跟贺竞强订婚的事,首都的世家豪门,几乎是无所不知。裳坚决不嫁,和刘伟鸿跑去了江口做生意,更是闹得沸沸扬扬。老刘家老贺家的小子“抢媳妇”已经成了京城世家的一大新闻。裳不嫁贺竞强,确实就只能嫁给刘伟鸿了。若是再换一个对象,那名声可就全毁了。
料不到老云家的闺女,竟然是如此一个水性杨花的女子将老贺家和老刘家全都“涮”了,让刘家小子与贺家小子争破了头,却又去嫁了别人。
试想又有哪一个男子,能抵挡得住老刘家与老贺家的双重怒火?
在这种情况下,与裳结婚,那不是娶老婆那是自杀!刘二哥的脑子,在瞬间又恢复了正常思维,多复杂的事情在他脑海里一转悠马上便理得清清楚楚了,心下大为歉然,连忙站起身来,低声说道:“姐对不起啊,都怪我…我我以为你真是不想嫁贺竞强…”
“我就是不想嫁他!要真想嫁,何必等到现在?”
裳瞪了他一眼“又气又恨”地说道。
“你不想嫁他,当然就应该嫁给我…不对,你本来就应该嫁给我!你本来就该是我老刘家的媳妇,跟他老贺家什么事啊?他们那是故意捣蛋!”
刘二哥不知何处来的“胆量…”忽然又大声嚷嚷起来,嘴里胡言乱语,双眼精光大放,露出跃跃欲试的神情。
“又耍赖皮了!”
裳哭笑不得。
弄了半天,捣蛋的还是人老贺家了。刘二哥是无辜的。
“嘿嘿,娶媳妇这事,可不讲究谦虚。我早跟你说了,我跟他死,磕!”
刘二哥嬉皮笑脸地说道,脑子逐渐恢复“正常”了,言行举止自然也恢复“正常”
“你呀,就是老实不了三分钟。乖乖的坐着,就像刚才一样,那才乖。以前你向我要糖吃的时候,让你坐着就坐着,让你笑一个就笑一个,就要那样才好,多乖啊…”裳戏谑地说道。
“不行不行,这得把人憋死了。姐,你专程过来,就是想要告诉我这今天大的好消息?”
刘伟鸿连声说道,兴奋得不行。
裳的俏脸,板了下来,说道:“不是!我就是听说你又惹祸了,急着赶过来瞧瞧…你啊,真不让人省心!”
“嘿嘿…”刘书记便讪笑不已,不过心里头着实高兴。别看裳说得嘴硬,其实关心之意,表露无遗。一般的关系,犯得着千里迢迢地赶过来?
裳在床上坐下来,轻轻舒展了一下身体,双手拢了拢头发。裳身材傲人,柔和而不失丰满,这个动作将她优美的曲线和娇慵的气度全都展露出来,特别诱人。
刹那间,刘伟鸿有口干舌燥的感觉。
见了刘伟鸿眼里的异样神情,一抹笑意自裳嘴角掠过。其实,做出这个决定之后,裳也感觉忽然就轻松了。多年以来,一直沉沉压在她心头的大石,猛然就落到了地土,有长长舒了口气的惬意。
以前犹豫不决,老云家与老贺家的“联盟关系”是一个方面。为了整个家族的利益,由不得裳太任性。尽管她对贺竞强完全没感觉,也不得不勉强自己接受家里的安排。但现在,云汉民重新站稳了脚跟,而且因为刘伟鸿的意外,老刘家的意外,不可避兔地影响到了云贺两家的关系。
云汉民的转圈余地,反而更大了。
政治联姻的必要性,已经不是那么迫切。
而且,在老贺家强而老云家弱的情况下,云汉民若想有所作为,也得想办谋求更大的“外援”除非他甘心永远躲藏在老贺家的阴影之下。既然如此,还有比老刘家更好的“外援”对象吗?
目前来看,确实不多了!
整个共和国,能与老刘家相提并论的豪门大族,屈指可数。
当然,这不是裳决定嫁给刘伟鸿的原因,只是具备了这么个前提条件。
裳以前犹豫的另一个原因,还在于刘伟鸿自身。这是最重要的原因。以前的刘二哥,可着实不争气,打架胡闹,和家里置气,一个人躲到乡下去做教书先生。在世家子弟看来,这就比贺为强还不如了。贺为强好歹还在京师混着,也不敢跟家里对着干。只要有老贺家这棵大树庇佑着,贺为强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最多只是不在体制内发展,一辈子衣食无忧是肯定的,钱必定不会少捞。
改革开放之初,判定一个人有没有出息,是否能赚到钱,是一个很重要的评判标准。貌似越往后,这个标准越硬扎。
刘二哥以前既不混仕途,又不奔钱途,有何可嫁之处?
光会打人可不成!
现在的刘伟鸿,明显和以前不同,完全土了正道。虽然暂时还不能与贺竞强相提并论,但二十三岁不到,就在基层干到了实权正科级,政治天分展露无遗,假以时日,等他到了贺竞强眼下的年纪,未必就不能做到县委书记,甚或犹有过之。
这样的刘伟鸿,才是令人放心的。
“卫红,你这个喜欢冲动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一改啊?”
裳身子斜斜靠在床头,一条白皙的长腿叠在另一条长腿之上,带着点抱怨的语气说道。
“这个,姐,当时情况你不知道,那几个家伙,当着我的面刑讯逼供,威胁我来着,我不教之他们,指定不行啊。”
刘伟鸿便解释了两句。
“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清楚。但我知道,肯定有人要拿这事做文章。你可要小心点。”
裳担忧地说道。
刘伟鸿笑了一下,说道:“没事。魅魅魉魉,想要跳出来,拦是拦不住的,总要想办跳出来。就让他们跳出来好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正好领教一下他们的高招。”
一聊到这个事情,刘伟鸿便完全恢复了正常,沉着冷静,气度伊然。
“你一定要知道,对付强大的对手,最好的办,就是将他消灭在萌芽状态。你现在,就是这个情况。这一点,我相信很别人也是很清楚的。”
裳正色说道。
刘伟鸿微微一笑,淡然说道:“这只是他们认为而已。是不是萌芽状态,我比他们清楚。嗯打垮我刘伟鸿,可得下大本钱,小打小闹的,不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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