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贺没想到胡斌的胃口会这样大,就说:“你要是不稀罕做我也没有办法,但我实话告诉你,一般我杜贺推荐的活儿,基本上别人都抢着做。”

    其实刚刚胡斌也是故意扭捏了一下,他岂能不知道杜贺是在有意给他好处,于是立刻就变成笑脸说:“你能让我赚多少啊?”

    杜贺看胡斌的态度有了转变,也故意卖了一个关子:“这个我不能保证,反正你要是想做我就给你,你要是不想做我就给别人。”

    胡斌说:“想做啊,咋不想做呢,老弟能想到我,说明是看得起哥哥,这工程就是赔了我也做。”

    胡斌和杜贺的第一笔买卖就这样谈成了。几个月后,胡斌轻轻松松就赚了200多万。

    胡斌很高兴,这笔钱赚得太容易了,而且是主动送上门的。拿到工程款的那天,胡斌特意请杜贺吃饭,而且亲自开车送他回家,临分手前还给他拎了一袋东西。杜贺好奇地问:“这是什么?”胡斌趴在杜贺的耳边神秘兮兮地说:“回去打开就知道了,是难得的好东西,我亲自试过了,十分有效。”

    回到家里,杜贺打开了这个包装精美的纸盒,赫然发现里面是一瓶壮阳药酒,除此之外,还有整捆的人民币。杜贺数了数,整整30万!杜贺的心禁不住狂跳起来,有一点担心,也有一丝兴奋。他的内心在进行着激烈的挣扎,这钱是收还是不收?如果收了,显然已经涉及违法违纪;如果不收,那么这一大笔钱也实在有诱惑力。

    杜贺想到自己的存款逐渐减少,而杜小飞留学在外花钱的地方在逐渐增多,心想这钱不收白不收,反正大头已经被胡斌赚了去,自己拿的也只是一点零头而已,一狠心决定收下算啦。他天真地以为,只要自己做得隐秘,不是谁的钱都收,那么就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俗话说: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要想靠那点死工资攒钱过日子,永远都不可能有大富大贵的一天。

    由于心情不错,所以杜贺晚上临睡前还是忍不住好奇,喝了两口胡斌送的药酒。这药酒果然不同凡响,喝完之后十多分钟就觉得周身气血上涌,两腿之间的东西也蠢蠢欲动。杜贺忍不住钻进了孙小婉的被窝,哼哼呀呀地弄了起来,怎奈却始终觉得不如和朱日娜在一起更舒爽。

    杜贺忽然意识到,药酒这东西再好,但是重要的还是要看对象是谁。如果是感觉好的女人,即便是不用药酒也一样生猛;如果感觉不好,就是服了再好的药酒也没用。

    杜贺一直认为,赌场上是最能看清一个人本性的地方。有些人可能平时伪装得很好,但是一到了赌桌上就难免原形毕露

    自从那天喝了药酒以后,杜贺总觉得像少了一点什么似的,就连打牌也失去了兴趣,后来他明白了,原来是因为朱日娜。对,就是她,是她搅得自己心神不宁。

    杜贺到现在也琢磨不透朱日娜到底是怎样一个女人,想联系的时候,她会主动打电话给自己;不想联系的时候,一个短信都没有。说实话,杜贺这些年很不习惯主动联系别人,尤其是女人。

    实在想得受不了,杜贺想到了一个办法,就是看电视,因为他听朱日娜说过,她在主持一档名叫《养生之道》的栏目,所以查到了这个节目播出的确切时间,早早地等在了电视机前。

    这是江城市电视台生活频道非黄金时间段的一档非著名栏目,等了差不多快到晚上10点了,节目还迟迟没有播出,似乎被一档更重要的节目给挤占了。杜贺忽然明白为什么朱日娜会选择跟胡斌这些人混在一起了,原来工作上的不得志导致她想要通过别的方式来赚取一些心理上的满足。

    正想着,朱日娜在电视里出现了,她穿着一身得体的职业装,迈着婀娜的步子款款地走到镜头前,大方地跟观众介绍着本期将要播出的主要内容,那俊俏的模样,灵动的双眼,灿烂而妩媚的笑容,无一不牵动着杜贺的心。

    按说杜贺也见过不少漂亮女人,但是却很少能有让他动心的。但朱日娜不同,不知道为什么,他一不小心就步入了朱日娜的温柔陷阱,而且无法自拔。

    孙小婉刚刚从卫生间洗澡出来,看到很少看电视的杜贺居然盯着电视屏幕目不转睛,就感到很好奇,问:“看什么呢,这么入迷?”杜贺漫不经心地回答:“我在看《养生之道》。”

    孙小婉感到很诧异,心想什么时候他还注意起养生了,平时都是又抽烟又喝酒的。但是当孙小婉听那主持人在讲着大蒜的功用时,就忍不住发笑,揶揄杜贺说:“一个大蒜的功用又有谁不知道,还值得你看得这样入迷。”杜贺白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将眼睛继续盯着那屏幕看,脑子里却全是朱日娜在床上妩媚的画面。

    第二天是周末,杜贺实在无聊,早早就来到了交通宾馆自己的办公室,他在房间里看了一会儿报纸,但是什么都看不进去,思来想去,忍不住拿出手机翻了翻,找到了朱日娜的电话号码。

    杜贺愣愣地盯着那号码看了好半天,还是忍不住给她发了一条短信:“昨天晚上看了你主持的节目,很不错。”过了十几分钟,朱日娜才回:“是吗,才看啊,以为你早就看过呢。”杜贺又补充了一条:“对不起,我很少看电视的,昨天也是无意中想起你,才特意看你的节目。”朱日娜回道:“想我了啊,哪里想了?究竟是上面还是下面啊?”就这一句话,让杜贺立即又兴奋起来,心里慨叹道,真是天生一个尤物,能把男人撩拨得燃烧成一团火。

    杜贺简单思考了一下,然后回道:“上下都想,你来吧,我在交通宾馆的办公室等你。”谁知这条短信发出去就没了动静,朱日娜没说来,也没说不来,杜贺盯着那手机半步都不敢离开,后来他想怎么没动静,是不是自己发错了?赶紧打开手机又确认了一下,确实没有发错,就暗骂一定是通信公司的信号不好,可能朱日娜没有收到。

    正当杜贺有些绝望时,忽然听到了咚咚的敲门声,声音不大,却很清晰。杜贺走上前去,打开门,惊喜地发现朱日娜赫然站在门口,正笑吟吟地看着他。“怎么不让我进去啊?”朱日娜问。杜贺赶紧一侧身,让朱日娜进来,随即转身将房门反锁上。

    朱日娜说:“今天怎么这样出息,主动联系起我了。”杜贺说:“这还用问,想你了呗。”

    朱日娜放下手中的包,脱掉外套一下子斜坐在杜贺的大腿上,用手勾住他的脖子摆出挑逗的姿势,问:“说啊,到底是哪里想我,上面还是下面啊?”一边说着,一边用臀部蹭杜贺的裆部,这样的姿势,任凭铁打的男人也会受不了。

    杜贺用手把住她的小蛮腰,说:“你别动了啊,再动下面会爆炸的。”

    朱日娜感觉到了杜贺下面的变化,偏要故意挑逗他:“我就动,看你能怎么着。你们男人啊!穿上衣服人模狗样的,脱了衣服个个都是禽兽,别以为我不知道。”

    杜贺顿时欲火高涨,一把将朱日娜搂在怀里,手嘴并用,不一会就将朱日娜弄得气喘吁吁。杜贺很奇怪,自己几天前还表现平平,今天又变得像一个男人了。杜贺后来明白了,之所以他今天表现得这么好,只因身下压着的是朱日娜。

    激情退去,两个人浑身无力地瘫软在床上,杜贺说:“下次我们不能再在这里见面了,毕竟是我的办公室,被人撞见不好。”朱日娜说:“那就换个地方呗。”杜贺想了想,还真没有合适的地方用来约会,这时他才意识到,原来自己还需要一套房子。

    当这一想法在脑海中形成时,杜贺意识到还得想办法多弄些钱来。江城现在的房子一套百把万,不搞点钱,这买房子的想法将永远无法实现。

    江城市交通局每年的公路建设投入都在十几亿元,其中大部分属于杜贺分管。守着这样一个聚宝盆,要想发财是很容易的事情。

    现在每天找杜贺来办事的人都有很多,其中包括下属单位的头头脑脑,也包括那些公路建设公司的老板们。杜贺的心里很清楚,只要自己随便一张口,那些人就会趋之若鹜地给他送钱,但自己不能那样做,即便是拿,也要有所选择,这样才能确保万无一失,所以多数给杜贺送钱的人都吃了闭门羹。

    杜贺着力塑造自己清正廉洁的形象,在很多公开的场合大谈反腐倡廉的重要意义,尤其强调要避免工程建设领域的腐败,给人感觉他是一位洁身自爱、两袖清风的好干部。

    在做好这些表面文章的同时,杜贺也注意搞好上下级之间的关系,就像当初对待李志民一样,他尤其注意跟一把手史云忠搞好密切配合。杜贺把史云忠当成自己的服务对象,鞍前马后地服侍着。杜贺对史云忠的话言听计从,因为他很清楚维护一号领导权威的重要意义,如果没有史云忠在背后支持,那么他的很多事情是办不成的。

    杜贺故伎重演,也给史云忠在交通宾馆准备了一套总统套房,而且装修得比原来李志民住的那套还要好。杜贺还不时地利用职务上的便利,为史云忠谋取好处,利用各种方式和名目给史云忠送钱,三千、五千,一万、两万……史云忠偶尔也好玩玩麻将,杜贺就无条件地奉陪,在那牌来牌往中加深感情,融洽氛围。

    当然,杜贺也注意跟班子成员搞好关系,基本上做到了搭台不拆台,到位不越位。正因为杜贺在交通系统人际关系处理得妥当,工作摆布得明白,所以赢得了极高的口碑,大家都盛赞杜贺是新时期年轻干部的典范,工作踏实卖力,为人热情真诚,思想与时俱进。

    这天,杜贺又拉着胡斌和鲁强到休闲山庄喝茶。三人在vip包房里点了一壶极品铁观音。闲聊了几句,杜贺就说明了这次聚会的来意:“江瑜公路要开工了,你们两个想不想弄点活儿干干?”

    胡斌和鲁强一听,都睁大了眼,赶紧将头凑了过来,说:“想啊。”

    杜贺说:“既然想,那么就按照我说的做。我看事情应该这样运作,胡斌的公司有公路桥梁一级建设资质,公司的实力比较强,可以由胡斌的公司参与竞标,我会暗中帮忙,这样胜算的把握大些。至于鲁强嘛,在胡斌中标后,可以参与一些附属设施的建设,这样也会很有赚头。”杜贺喝了一口茶,不紧不慢地补充说,“回头我再给你们一些资料,你们按照资料的内容起草标书,这样能够确保万无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