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下班的时候,唐天宇习惯姓地在一张废弃材料纸的反面画了一个裸女图,原本脑海里想着十几年后某女明星的模样,但不知不觉将那裸女的脸蛋画成了房媛。
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房媛那个熟透了的女人,不知她如今怎么样了。唐天宇对于房媛的情感,那是埋藏在心底的驿动,犹如在自己的胸腔内藏着一个饕餮巨兽,随时想要将房媛撕成碎片。或许是因为这种驿动,唐天宇格外关心房媛,偶尔会在跟房娟聊天的时候,会故意扯到房媛。他知道自己这种行为很龌龊邪恶,但人心便是如此,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想要得到。
最近这段时间房媛丧偶,心情正在低落的时期,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挨得过去?唐天宇叹了一口气,这时手机震动了,收到了一条短信。
“今天身体不舒服,就不过去了,等过了这几天再说。如果忍不住的话,允许你去找小秘书去玩玩,发泄发泄。”
唐天宇看到这条消息,忍不住笑出了声,谭林静从来不喜欢发短信,她一直认为这是一件极为浪费时间的事情,但今天竟然破天荒地给自己发来了短信,而且这短信与平常严肃的谭县长完全不一样,带着撒娇的意思。
女人一旦陷入爱情的漩涡,果真便会将内心的东西展露出来。谭林静在人前是女强人,但在唐天宇的面前也不过是一个心灵柔软身体柔软到处都很柔软的弱女子而已。
唐天宇觉得很有趣,便想故意逗一逗谭林静,很快便回了一条短信。
“女秘书也要,女领导也要。本人今晚特别想过齐人之福,林静县长要不要满足我一下?”
过了大约五分钟左右的时间,短信又来,“你个死小鬼,死色鬼,你去死吧,再也不见了。”
唐天宇见谭林静发火了,想了想,便又回了一条短信调戏她,“偏不死,我还年轻着呢,若是死了,那多么可惜,国家培养一个干部,可不容易。还没怎么干,就死了,那岂不是国家的损失。我要好好的活着,做一个合格的‘干’部,坐等左拥右抱。”
唐天宇的这条短信就像一个地雷,终于炸到谭林静了,过了半晌也没见谭林静再回短信过来。
唐天宇坐在椅子上伸了一个懒腰,拍了一下脑门,叹了一口气,知道谭林静这是生气了,暗道自己貌似玩笑开得有点过火,谭林静是多么高傲的一个女人,她又怎么可能会愿意跟别人共事一夫?唐天宇便又回了一条短信,道歉道,“我是开玩笑呢,别当真,这一辈子只喜欢林静县长一个人。”
“你就骗鬼去吧!就你那花花肠子,骗得了天下女人,也骗不了我一双火眼晶晶。你那小秘书最近看你的眼神,谁都能读出,是看情郎的模样。”谭林静醋意横飞地发了一条短信过来,让唐天宇有点大感吃不消。
唐天宇想了想,回了一条短信,“那刘恒看你的模样,每天还色迷迷的呢,我还没吃醋,你倒先吃醋了。”
“你混蛋!”谭林静很简单地发了一条短信,唐天宇又发了两条短信,发现石沉大海,不由得暗自叹了一口气,谭林静果断被自己惹怒了。
唐天宇骨子里有点大男子主义,并不太擅长安慰女人,他原本想拨打电话,安慰一下谭林静,不过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决定。
有时候情人之间是要闹点小别扭,若是太一帆风顺了,反而不容易懂得珍惜。唐天宇觉得还是要跟谭林静弄点波澜,不然总是在床上见面,两人总有一天会因为过于平淡,没有激情,而分道扬镳。
正想着如何打发晚上的时间,要不真的将房娟拉到自己家中胡天胡地一把?随后,他果断还是取消了这个念头,伤害那女孩一次也就够了,若是再伤害她一次,岂不是禽兽不如?房娟如今可是自己的妹妹,他冷静地想了想,还是作罢。
一阵无聊,眼见就到下班时间了,唐天宇拨通了朱文和的电话,约他晚上一起吃个便饭。
朱文和接到了唐天宇的电话有些诧异,最近这段时间谭林静和唐天宇两人的曰子并不好过,市里因娱乐观光区出现问题,施加的压力很大,这时候唐天宇找到自己,必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朱文和与唐天宇相处久了,虽跟唐天宇还没有到那一种交心换肺的地步,但已经明确了立场,成为谭林静派系的人,而唐天宇是县长红人,是自己的盟友,朱文和也想跟唐天宇有进一步的接触。
朱文和笑道:“只是吃便饭吗?若是喝酒的话,我万万是不去的。你小唐县长的酒量在三沙市已经打出名声了,连王副市长都被你喝倒了,我老朱是万不敢与你再举杯了。”
唐天宇知道朱文和是在故意说笑,便回道:“就是吃便饭,我喝酒,你喝水,这总行了吧。”
朱文和哈哈笑道:“你可是在赤裸裸地钓我的酒瘾啊,也罢,我老朱就舍命陪君子了,话说就咱们俩吗?”
唐天宇笑道:“还会喊上陈忠,很久没有跟他喝酒了,有点想他酒桌上的那股莽劲了。”
朱文和道:“你们得等等,估摸得晚点时间才能到,需先得跟老婆请假。”
唐天宇摇了摇头苦笑,这朱文和是县政斧有名的妻管严,不过妻管严这毛病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至少家庭和睦,夫妻之间不会有太多太大的矛盾。当然,妻管严也得有底线,若是影响到政见的话,那可是很危险的。在官场上,不少官员落马就因家有悍妇,导致经济问题一塌糊涂,走关系的人搞不定官员,便另辟蹊径,走官太太的路线,送点钱物,便能够水到渠成。
唐天宇约朱文和在大三元休闲中心见面,随后便拨打了陈忠的电话。
果然如同唐天宇所料,陈忠听到喝酒很兴奋,说:“前段时间查封一家酒楼的时候,搜出了几瓶好酒,今天晚上带过去尝尝,保证让你满意。”
唐天宇笑道:“少带一点,到时候喝趴了一个就不好了。”
陈忠大喇喇地说道:“喝酒就是要尽兴,若是不喝趴了,那又有什么意思?”
唐天宇道:“还喊了朱文和,他老婆厉害,到时候你要收着一点。不要把他灌得醉醺醺,到时候回家没好曰子过。”
陈忠听唐天宇这么笑朱文和,哈哈笑道:“放心吧,经过小唐县长这么一提醒,我保证今天老朱回家得睡客厅。”
来到了大三元至尊包厢,唐天宇发现陈忠竟然早先一步便已经到了,身前的烟灰缸已经有烟蒂,似乎已是等了许久。
陈忠从后方取出两个精致瓷瓶,拍了拍瓷瓶笑道:“今天带来的这玩意,有个很雅致的名字,叫做玉露琼浆,据说是古代皇帝才能享受的贡品。我喝过一些,有点像五粮液的味道,不过更加香醇。”
唐天宇知道陈忠嗜酒如命,对酒很有研究,既然他说这酒不错,想必就不会差。他打开了瓷瓶,闻了一下酒香,赞道:“果然不是凡品,这酒年份也够足,你是从哪里得来的这好东西。”
陈忠抽了一口烟,道:“这酒的出处,倒是值得唏嘘。就在前几天,局里接到了一个举报电话,县城东区的乐天酒楼,发生了一件命案。少女坠楼而亡,经过调查之后,发现竟然是酒楼老板强逼女员工为一些有权有势的顾客提供姓服务。这少女不依,情急之间便跳了窗户。”
唐天宇皱了皱眉头,道:“这件事,我倒是没有听说。”
陈忠一时没有接得上话,唐天宇笑道:“你不说我也知道大概是怎么一回事,如今我和林静县长正处于下风,县里很多部门,恐怕都不将我们放在眼里了。”
陈忠叹了一口气,道:“最近县里是有不好的风传,说林静县长和你有经济问题,市纪委正在调查你们呢。”
唐天宇有些无奈地笑道:“人一旦落到下风,流言蜚语也就满天飞了。”
陈忠见唐天宇脸露疲态,有些不满道:“赵普,他也太欺人太甚,竟然用散播谣言的伎俩。”
唐天宇正准备回话,这时候门被推开了,朱文和从外面走了进来,乐呵呵道:“是谁在说赵书记的坏话呢?胆子这么大,不怕被赵书记整死吗?”
陈忠见是朱文和进来了,起身拉住朱文和便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笑道:“怎么?连朱县长也知道赵书记擅长整人?”
朱文和被陈忠狠劲拍了一下,痛得龇牙咧嘴,无奈道:“你这鸟人,能不能下手轻一点?”
陈忠拉着朱文和坐下,哈哈笑着给朱文和倒满了一杯酒,道:“这不是许久未见,太想你了,过于激动,见谅见谅。”
朱文和提着筷子,夹了一筷子小菜,放入口中,笑道:“不跟你这粗人一般见识。我先吃点菜,垫垫肚子。”朱文和这架势是有备而来,他知道今天晚上这顿酒,必定是少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