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天伟手里拿着的这个记录仪,可以说是孔长文的催命符。

    只要这个铁证在,所谓的孔长文合法开枪将成为一个讽刺,不单是对孔长文自己的讽刺,也是对五松区检察院的讽刺。

    安天伟知道这个底牌对孔长文的致命性,只要他这个底牌往外一拿,孔长文那就是个故意伤害。

    这得判进大牢,而且造成了极其严重和恶劣的后果,属于重判之列。因为击伤的是军代表!

    安天伟进了收押孔长文这间房子。

    因为安天伟一早就对孔长文动了心思,便特意将孔长文单独收押。

    安天伟一人缓步而来,单独进门。从他将进来转身关门的那一刻起,孔长文就没有停止过哆嗦。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这次他/妈哪是湿鞋,是涨潮要淹死人啦!

    孔长文的脸色苍白如纸,好像中了枪的不是安天伟,而是他。

    任由着孔长文哆嗦,安天伟关好门,再缓缓的再次转身,走过来,坐到孔长文的面前。

    两人为公,安天伟一个人来,这里又是安天伟的地盘,︾¤孔长文脑子里此时闪现的尽是些逼/供的场面。

    这些场面以前他也见过,不过他所处的角色位置不一样,这一次,他自己成了被逼的那一方。

    可关键是安天伟这不是来逼什么供,瞧这架势,纯是来修理他的!一枪之仇,这个时候不报,什么时候报?

    孔长文越想越怕,当看到安天伟坐定之后,他的身体已经不由自主的蜷缩到了房间的角落里。

    “你不能对我用私刑!!”孔长文说话都费劲,哆哆嗦嗦的,得注意听才能听的连贯。

    安天伟松了松自己的手腕,抬起眼皮:“谁说我要动私刑了?”

    “不动私刑,你为什么会一个人来?”

    “我单独来见你,是想给你个机会。至于把握不把握呢?全在你自己!你先别急着喊,我放点东西给你听,听完了我们再谈。”

    将行车记录仪录到的孔长文开枪之前的场景重新播放了一遍后,孔长文脸上岂止是恐慌?他由起始的震惊到害怕然后再到绝望。

    整个过程,在他的脸上充分的展现出来。

    安天伟平静的旁观着。眼瞅着孔长文的心理防线,在铁证之下轰然倒塌,安天伟便知道后面他想要从孔长文这里得到的东西,基本没有什么难度了。

    “我可以对这个记录仪里的内容进行有限处理。当然了,你想要全部免罪不现实,但责任可以轻点,弄不到故意伤害的份上。”安天伟抛出了诱饵。

    这诱饵对孔长文而言,则是一根救命稻草。他知道只要这个记录仪的内容一曝光,他这辈子就算彻底的完蛋了。

    孔长文非常急迫的从墙角处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到了安天伟的身边。

    “安代表,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是我该死!你想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只要你给我一条生路。”

    “真的要你做什么,你都答应?”

    “答应,我答应!我全都答应!”

    “好。那么……”

    安天伟第一个想知道的,便是三爷的底。三爷虽然给他的感觉不错,但是却过于神秘。

    像孔长文这样在五松区混了不浅日子的地头蛇,恐怕才会对三爷的背景有着更深一层的了解。

    “三爷?”孔长文非常惊讶。他不知道安天伟怎么会突然问起三爷。

    三爷在五松区的口碑是真心不错,虽然走的黑,但十分仗义,也不给任何一方添堵添乱。孔长文甚至以前有时候都觉得,能在五松区和三爷一明一暗的搭个伴,是件非常走运的事。

    至于三爷的老底,孔长文也只是大致了解一个轮廓。

    也是因为三爷的神秘,孔长文才特意下了力气,才探到那么一些痕迹。

    “据说三爷以前当过兵。但从我大哥查到的情况,别人所传的部队里,没有三爷这号人。我私下的怀疑,三爷有可能是某个地方或者组织的雇佣军。”

    “还有没有更细一点的情报?”安天伟的脸拉下来。

    孔长文顿时心惊肉跳,这根稻草他如果抓不住就惨了。于是他一边努力的压制着心里的恐慌,一边努力的回想。

    似乎是将脑子里面所有的信息都搜刮了一遍,孔长文半晌之后才突然惊喜万状的喊了起来。

    “有!有!”孔长文嚷道。

    安天伟静等下文。

    “是这样的。以前曾经在我的辖区里出过一件案子。那件案子说起来十分奇怪,不打家不劫舍,有四个人好像专门是为着三爷而来。据我当时的判断,应该是为了寻三爷的仇。”

    “有没有这四个人的资料?”

    “奇怪就奇怪在这里。这四个人好像就那么平空出现,又平空消失了一样。三爷的腿就是那个时候断的。”

    孔长文所掌握的情况看来也极其有限,安天伟便不打算进一步去逼问。

    现在他还有第二件事,需要掏这家伙的底。

    关于劫案和张金同!

    不管如何,孔长文怎么说也是一所之长,凭这家伙的钻营劲和机灵,肯定手里会捏着一些东西。

    否则,昊天集团这么个大型集团的董事长被劫持,孔长文哪来的那么大的胆子想吃肉?

    听完安天伟所提的第二个要求,孔长文没敢犹豫的便直接掏了底。

    关于劫案,他确实掌握着那么一点信息。不过,这个信息透露出去之后会产生的风险,也同样会非常大。

    这个信息同样也来自于他的在五松分局当局长的大哥孔长武。在劫案发生之后,孔长武便特意就这件事给他打过一个莫名其妙的电话,让他如果能躲,就尽量的不要碰这个案子。

    至于理由什么的,只说了一句:“这个事极有可能会牵扯到一些我们不敢也不能得罪的人。”

    “安代表,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求你了,放我一条生路。我给你做牛做马都成。”孔长文就差跪下磕头了。

    安天伟无声的在矮着半截身子的肩膀上拍了拍,便起身缓步出门了。

    “安代表,那个记录仪……”孔长文喊。

    “砰!”回答他的是安天伟随手带上的关门之声。孔长文便一下子瘫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

    (终于第三更弄完。不容易啊。大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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