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莺社的掌门人叫墨有金zhègè墨有金对自己的姓特别讨厌,什么不姓偏偏姓一个墨字,顺带着便对古代的墨家和墨子也讨厌了起来。

    前些年有一部电影上映叫墨攻,主刘德华演的,墨有金顺带着便连刘德华也一起讨厌了起来。

    墨有金的后台就只有一个萧得利,他也从来不避讳和萧得利的guānxì。而且,人前人后,言出必萧老板,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萧得利手下的一条狗似的。

    在集莺社训话时,墨有金曾言:“我jiùshì萧老板的一条狗!没错,我jiùshì一条狗,一条萧老板的忠实的狗。你们呢,你们jiùshì我墨有金的狗!”

    “我是萧老板的狗,萧老板叫我做什么,无论是什么,我肯定会去做!你们,是我的狗,是集莺社的狗,我的话对你们来说,jiùshì圣旨!谁要是给我的话打了折扣。那么你们会知道,我这条狗,是会咬人的!而且咬起人,会很疼!”

    墨有金最近一次对兔女郎们的训话就在前不久。训话的内容便是这次萧老板要用到集莺社,所以被萧老板用到的人,都必须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不要出现哪怕一丝的错漏。

    “被萧老板选中,是你们的光荣!”墨有金道。

    所以,当安天伟开始说买下集莺社的时候,兔女郎当然不会相信一条由萧老板的狗掌握着的集莺社,会被卖掉。而她们这些早就已经习惯了集莺社生活的人,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已经断绝了要脱离集莺社的念头。

    那些念头曾经有过,不过在无情的现实面前,在几个姐妹付出了血的代价之后,她们这些人,再也没有升出过那样的想法。

    那些姐妹的尸骨,不知道被抛在了哪块荒郊野地之中,怕是落了个死无葬身之地呢吧?

    安天伟看着眼前正在有点发怔的兔女郎,也不急于打破这种chénò,而是自己端起了酒杯,轻轻的泯了一口。

    他不是个品酒师,也不是个酒鬼,有量无瘾,对于轩尼诗这种外来的泊来品,还有点说不出来的心理抗拒。虽然他在西点时接受了很多西方人的生活方式,自己的生活里也有一部分是纯西式的,但这不影响他对轩尼诗的不喜。

    就如同眼前的兔女郎,借的是米国的东西,安天伟便打心眼里有些不舒服。你jiùshì装成了金瓶和梅这三位女性中的任何一位,也无所谓,干吗非得弄这些外国货?

    兔女郎的发怔持续时间不长。她看向安天伟的眼神里,由前面的饥渴变成了又惧又怕又敬。

    “只要是萧老板说的话,都是对的;只是萧老板让我们做的事,都必须遵从。”兔女郎道。

    一个被威胁和洗过脑的可怜人。又是一个直接和间接帮着萧得利筑起庞大的商业帝国的帮凶和地基。这样的人,在永利集团里,不知凡几。

    “如果我将集莺社买了下来,我可以满足你的一个愿望。你的zhègè愿望是什么?”安天伟目光炯炯。

    愿望么?还有愿望么?

    兔女郎突然被安天伟的zhègè问题问的有些心慌。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回答zhègè问题。

    回答这么一个简单的问题远比她在客人的面前脱光要艰难的多。

    愿望是什么呢?兔女郎的眼睛里露出了一丝迷茫。

    安天伟依旧不急于知道dáàn。他许给了这位陪他喝酒的兔女郎一个愿望,然后才知道原来对方差不多已经将愿望丢掉,几乎只是一架行动着的人形赚钱机器。

    而这样的人,在集莺社,不只一个!

    半晌之后,兔女郎最终还是没有找到她想要的愿望。因为安天伟的zhègè许诺对她而言,实在有些遥远,遥远的不太真实。

    所以,相对于要回答愿望是什么,她更习惯于活在眼前。

    “与其回答你的zhègè问题,倒不如多喝几杯酒!”

    安天伟没有阻止兔女郎将半瓶轩尼诗一次性尽数倒入到宽大的高脚杯中,而是静静的看着她这就么将半瓶烈度酒,jìxù用前面的方式一饮而尽,中间都没有换过气。

    兔女郎觉得yīzhèn猛烈的酒劲直冲上头,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个酒嗝,吓了自己一大跳。这在客人面前,可是非常不礼貌的举止,要是给墨有金知道了,会吃皮带的。

    安天伟朝脸色有些发白的兔女郎摆了摆手。

    “跟我说说你们集莺社的情况,就当是给我的估价作一个参考。同时也是至你这种不礼貌的一个赔偿。”

    兔女郎知道安天伟这不是威胁,但同时又比任何威胁更管用。她竟然升不起任何抗拒的心思。

    这是严禁外传的东西,但在安天伟面前,她不知道为什么几句轻巧的话,她的心理防线全线崩溃。

    集莺社的情况,兔女郎几乎没有隐瞒的对安天伟吐了个干净。包括那几位姐妹不知所踪的尸骨。

    “都是谁动的手?”

    “谁动的手?除了墨有金之外,还有几个都是临川市圈子里的名人。老五!”

    直到此时,安天伟才似笑非笑瞟了一眼陆为民。

    正缩着头目前始终关注着二楼动静的陆为民,感知到了安天伟的目光,也悄然的转了一下脸。

    兔女郎和安天伟的对话,他尽数都听在耳中。绕了这么大一个圈,老组长的意图这才渐而的暴露一点,这得有多大的耐性和多深的心机才能做到?

    而且,老组长是怎么判断出从zhègè看起来一点没有价值的兔女郎身上,就一定能得到这么珍贵的情报呢?

    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而安天伟看向陆为民的眼光里,隐含的意思也明确的不行:多学着点。

    目光交汇只是很短的一瞬。安天伟的目光和陆为民的目光相碰没维持一秒钟,这么短的目光交汇兔女郎毫无察觉。

    安天伟站起了身,在兔女郎有些质感和弹性的肩膀上拍了拍道:“今天就到这里。你可以走了。走之前,记得我跟你说的话,下去之后好好的想一想,也许在不久的将来能用得着。”

    “你是真的……”

    “不论真假!想一想对你而言,也没有什么坏处!”

    兔女郎带着一份yíhuò和一份不安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