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家现任家主季良才,世家出身,却没有仗着出身谋求要职,自愿下到最基层的地方去锻炼已身.全凭自己的能力和表现,通过层层选拔,加入到名动一时的光荣团队老八班。在老八班里素以头脑灵活机敏过人著称。

    一晃三十年,昔日老八班的军师,而今也是一脸老态,加以季家的没落,季良才这些年殚精竭虑,过的并不如意,更显老态。

    李云天和谭政委早就知道老八班的这个军师,从安天伟退役时起便密切关注,将安天伟介绍过季良才,一则是要一下安天伟,另一则是想看看季良才的反应。

    “我一个后辈,没想到季老先生竟然这么看的起我,让我深感荣幸。”安天伟道。

    季良才哈哈一笑,并没有任何尴尬之色,而是用非常沉稳的口气向安天伟道:“你这个后进要不简单,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

    两人言下之意都没有提及季良才偷偷监控安天伟之事,但每句话都对这件事隐有所指。

    谭政委很认真的观察着季良才,这是她退下来这么多年之后,难得的露出了这么认真的表情。只有李云天知道,大凡谭政委露出这个表情时,是因为她遇到了难题。

    现在的难题不用说肯定是谭政委一眼之下,无法看清季良才的深浅。

    “当年的毛头小子现在也双鬓斑白,时间果然催人老啊。我想不服老都不行。哈哈哈……”李云天爽朗的大笑起来。

    “老首长依旧龙马精神,倒是像我这样的人,日见其老。”

    “行了。我们就不要再在这里东扯西拉了。去目的地!”李云天挥手道。

    会面的场景看起来波澜不惊,但实际上这关系着两个世族的前程命运。李云天和谭政委能来,已经代表了一种态度,虽然这种态度只是意向性,但也足以季良才花血本去培养。

    这样的机会对于季家而言,并不多!甚至可以说极其珍贵,这才是季良才不等时机成熟便冒然出世的重要原因。

    只有处于李云天谭政委和季良才的位置,才能更深的体味到这次会面的重要性。而这次会面达成的任何口头或者书面上的合作意向,都将具备非同一般的意义。

    李云天看起来云淡风轻,但他何尝不知道他这其实也是在冒险。

    至于为什么一定要冒这个险,李云天和谭政委自有道理,只是这个道理现在不为人知罢了。

    总之以世族的利益出发,李云天和谭政委觉得季良才这一面,见比不见要好。

    一众人被安天伟引着到了老旧的八室之内,坐到早就已经准备好的沙发上。安天伟将自己亲手研磨的哈拉尔原汁原味咖啡端了上来。

    咖啡带着苦味的清香扑鼻而来,季良才的眼中一亮。

    “想不到,安队长竟然还有这样一门好手艺。”

    安天伟躬身将咖啡杯放到季良才的面前道:“季老先生,难得您对我还有不知道的事情,甚感欣慰。”

    季良才面不改色,而是保持着淡定的笑容,将安天伟放到面前的咖啡杯端起来,放在鼻下深深的闻了一闻,很陶醉与享受的样子。

    “嗯,正宗哈拉尔,香味浓醇久远,像是打开了心肺般。”说着,季良才将手里的文明棍靠在沙发的边缘,双手捧着咖啡杯送到嘴边,轻轻的啜了一口。

    如同季良才看到安天伟研磨的咖啡一般,李云天看着季良才放下的文明棍,眼睛里也陡然的亮光一闪。

    他想起了一件事。

    李云天站起来走了两步到了季良才的身边,俯身将文明棍拿到手里。

    季良才只是看了一下,又继续喝咖啡,倒是余伯动了动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又没敢说出口。

    李云天将黑色的文明棍拿在手里仔细端详。

    这根文明棍整体形状像是一截竹杆,长约四尺,握手处是一个弯曲的龙头。龙头的嘴里含着一颗宝珠。

    端详了好一会之后,李云天终于点了点了头。

    “相传季家的龙首棍里剑削铁如泥无坚不催,想不到今天竟然亲见。”

    李云天一幅爱不释手之状,看的季良才眼角微微的跳了几跳,不过很快便恢复了正常。

    “老首长果然见识多广,能于一斑而窥全豹。不错,这根文明棍正是家传之宝龙首棍里剑。龙首那颗珠子正是夜明珠。可惜那珠子需要血气温养,我一把年纪气血微少,这柄龙首棍里剑拿在我的手里,颇有些明珠暗投,愧对先祖。”

    李云天一手握住龙首,一手据住棍身,双手交错稍一使力,只能到一声轻微的“吧嗒”声响起,仿佛是某个机关被破解。

    双手握着龙首棍里剑的李云天并没有停,而是继续双手错开用力,于是众人便看到,文明棍的龙首之下,露出了一道霞光。

    宝锋出世!

    剑身被李云天缓缓的从文明棍作伪装的剑鞘里抽出来,剑身离鞘时产生的摩擦声,清脆悦耳如同龙吟。当剑尖最终脱离剑鞘之时,舒展迟缓的龙吟之声仿佛跳脱了一般,在高音部作了一个回旋,而后整个剑身震颤不止,嗡嗡之声不绝于耳。

    “好剑!”李云天大赞。

    随手舞了几个剑花,李云天对龙首棍里剑更加的爱不释手。他双指并拢,用指肚在龙首剑的剑背上,由剑柄至剑尖缓缓磨娑,脸上的喜爱之色更甚!

    “不愧为季家的传世之宝,如此神锋,为我生平所仅见。”

    “既然老首长如此喜爱,这柄剑在我的手里也发挥不出它的效用,就送于老首长了吧。”季良才端着咖啡杯,淡然笑着,仿佛在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一般。

    而余伯和欧阳则已经脸色大变,余伯正欲开言,却被季良才冷冷的眼神一扫,吐到嘴边的话硬生生的缩了回去。

    “良才,这龙首剑可是你季家的传世之物,你真就舍得这么送人?”李云天用手指在剑身上的弹了一下,已经消歇下去的颤音又再次响起。

    李云天似乎很享受这声音,他仗剑而立,颇有当年沙场横刀立马的雄姿,就连一直没有说话的谭政委看到李云天这个样子,都有些动容。

    “传世之宝也好,传家之物也好,皮之不存毛之焉附?家道中落,要传家之物何用?相信就是列祖列宗泉下有知,也不会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