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正题在这儿.这个余伯以前知道安天伟的身份只是一个退役的狼牙,自没有太上心。

    现在安天伟的地位已然不同,与李家这样的世族建立了坚实的关系,这是以后要一飞冲天的架势,那就必须得趁现在将季学雷与安天伟之间的这点误会先化解掉。

    多个朋友多条路,季家人的朋友都必须是有相当实力的。没有实力,便没有朋友,这是余伯的信条,同时这个信条也深深的影响到了季学雷。

    “小事罢了。你们的二少呢?今天怎么没有见到?”

    余伯咳嗽了一声,掩饰了一下脸上微微露出来的尴尬方道:“二少去忙一点他自己的事,应该很快就能回来。”

    余伯的尴尬来自于他对季学雷现在的去向毫无所知。兴许是因为受了欧阳的一点委屈,季学雷出门时没有和欧阳打招呼,顺带着连余伯也没有告知。

    这本是绝不允许发生的事。现在的季家正处于关键时期,季良才筹谋良久的计划已经全面铺开,做为季家二少,自然要懂得隐忍和以大局为重。像这种不告而别不知所踪的事,季良才曾经特意跟余伯交待过,绝对不允许发生。

    余伯对季学雷也有些无奈,二少什么都好,跟自己也贴心,可就是沉不住气,受不得委屈。这孩子没有享受过多少时间季家的祖荫一直苦到现在,余伯实在不愿意对季学雷要求那么严格。

    安天伟无所谓季学雷去了哪儿,他这么问只是顺了个便,没有打探别人**的意思。和余伯说了几句话,那边的欧阳电话已经打完,兴冲冲向安天伟小跑着过来。

    “家主说了,任何时间,随时恭候!”

    “好!那就定在后天,见面的地点,由你们选择。”安天伟当机立断。

    “不!家主说了,为了表达我们的诚意,见面的地点也全权由你们这一方选择。”

    季良才出世需要谨慎,这无须多言。这个表态等于是将主动权全部让给了安天伟,给足了面子,也表足了诚意。

    “既然季老先生如此豪爽,我如果再推三阻四就实在矫情!后天,就在这儿!”

    “没问题!”

    两人击掌相约。

    要组织这样的一次高规格却又低调的会面,看起来简单,但实际上需要考虑和事先布置的琐事很多。

    首先是安保问题。不能让季良才和李门二老有任何的差池和闪失。

    其次是隐秘性问题。季良才冲着李门二老而来,但季良才出世的消息绝对要封锁死。只要让黄家和叶铭龙那边听到一点风声,都可能会带来极大的麻烦。

    最后才是季良才和李门二老见面时的招待问题。如果不欢而散也就罢了,如果双方相谈甚欢呢?到了吃饭的时间点,总得要吃饭吧?总得要喝点小酒吧?

    这些都是必须事先要考虑好的事,从季良才要坐什么车走什么路线,都必须事先做好安排,这才能确保风声绝然不会向外透露半点;李云天这边也是一样,不可能动用李家的专车。但李云天的警卫小孙是必须要带着的,这是安天伟和欧阳商定之后的结果。

    所以安天伟才选择后天见面,这中间空出来的一天时间就全部用于这些细节方面的安排。

    欧阳和余伯有心看看安天伟的能力,这件事情他们全交由给安天伟指挥操办,他们俩充当起了安天伟的下手。通过一系列井井有条的安排,不说欧阳,便是余伯都不由的心生感叹。

    要是二少有安天伟一半能干,季家的希望就必定多了几分。可惜,这些多出来的希望,现在一点影子也没有见到。一如季学雷在这两天的时间里,竟然没有露一面一样。

    欧阳早就注意到这个细节,只是用疑惑的目光看向余伯。

    现在的余伯还能说什么,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帮季学雷打掩护,只到第二天的傍晚,季学雷一身酒气从外面歪歪斜斜的走回来,欧阳才冷冷的用鼻腔重重的哼了一声。

    “小雷就这个性子,出去办任务,顺着喝了点酒,也是可以原谅的。”余伯如此说着,连他的老脸都有些微红。

    “什么办任务顺带着喝了点酒?我就是专门上外面喝酒了,你又能将我怎么样?”季学雷借着酒胆,对欧阳横眉怒目。

    季学雷对欧阳早就看不顺眼,在季家时,仗着有季良才的信任,全然没有将他这个二少放在眼里。

    “懂吗?你只是我季家的下人,我是季家的二少,懂不懂?”季学雷伸出二根手指在欧阳的面前晃:“下人要懂当下人的规矩。”

    “够了!”余伯实在看不下去。

    家主即将亲临,如果看到二少是这种表现,还能指望着季家复回大京都之后,能给二少挑挑家族的担子?

    想想大少季学锋,想想这两天为了安排这次峰会而尽力准备的安天伟,余伯就是再怎么有心维护季学雷,也觉得此时的季学雷太过份了。

    “欧阳眼着老爷已经几十年,你怎么能用这种态度跟欧阳叔叔说话?”余伯差一点就怒了。

    “还叔叔……嗝……”季学雷喝的有点高,舌头变的大了起来,斜斜的走到沙发前,和身往沙发上一倒,没过一会便鼾声如雷。

    “余伯,二少平时在这里也是这种表现?”欧阳的脸色已变的非常凝重。

    “不是这样。欧阳,二少平时都在尽心尽力的完成任务,可能最近心里有些气苦,你就不要跟他一般计较。老爷即将要来,我们这些下人更应该要让老爷此行愉快。”

    “两码事!余伯,如果二少平时也是用这种态度做事,你应该知道老爷的脾气!”欧阳没有要通融的意思。

    安天伟看看余伯,再看看倒在沙发上的季学雷,微微皱了下眉。

    “余伯,这次会面对于李家和季家都非常重要,儿戏不得!如果季学雷不能控制好自己,那么我只能将这次会面取消。”

    余伯和欧阳听安天伟如此一说,同时脸色大变。

    定好的事,说取消就取消,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如果是一般的会面也就罢了,这次会面可能影响到的是两个世族以后的格局,如果取消,不单欧阳担不起这个责任,余伯同样也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