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不悦,但也不好发作。如果这乡巴佬真的这叫这个名,他们反倒是落了个下乘。
三人之中有一个人始终没有开口,只是拿眼睛盯着安天伟。
“咦,这位小兄弟有点眼熟,我们见过?”安天伟向着不开口的那人问道。
“刚刚才见过!乡巴佬!”
“哦,原来是刚才那位小哥啊。我说呢。”
所说之人正是刚才在赌骰子时遇到的那个青年。没想到这小子手脚还挺利索,一下子就窜到白金度,看来是早有预谋啊。
“乡巴佬,摇骰子你赢了有几百万,遇到我你会全吐出来的!”青年毫不掩饰他对安天伟的蔑视。
安天伟实在搞不懂,这小子怎么跟吃了火药似的,专门针对自己。
不过没关系,他今天最不怕的就是事多。麻烦事越多越好,就怕没麻烦。
“你是彪哥介绍来的吧?”青年斜着眼问。
“对啊!你也认得彪哥?他是罩我的。”安天伟道。
“哼!在这里,恐怕谁也罩不了你!”
“为何?”
“因为这里不是一般人能进来的,特别是像你这样的乡巴佬!”
安天伟看出来了,这青年这么针对自己,八成怕是跟彪哥有什么过节。估计是在外面也找不了彪哥太大的麻烦,便到这里来耍横。
“哎呀,小德,你看你干吗脾气这么暴?这位兄弟好不容易进了白金席,你这样暴躁,别搞的这位兄弟不敢下坐了。三缺一,会急死人的!”一人打圆场,但分明话里有刺。
“他原本就不应该坐在这儿,上面比较适合他!”
“呵呵,无妨。我到这里来求财不求气,呵呵,只要能赢钱,哪怕是二十个豹子我都敢押!”安天伟开始打脸。
青年的脸色马上就阴了下来:“你说什么?”
“不是吗?我说的是真心话。”
“好!你想赌什么,随你挑!”
“你挑好了。不然别人会说我以大欺小。”
青年人叫段德,牙齿咬的咯嘣响,他确实是存心找安天伟的碴来的,但是却似乎一直效果不怎么好。这乡巴佬一幅油水不进的样子,让他恨的牙痒痒。
“打麻将,我们打麻将!”其中一人见气氛有点紧张,马上出来缓和。
开玩笑,一条鱼上钩了,别给段断的火气冲跑了。
“我会让你光着裤衩出去!”段断道。
“和气生财,和气生财,啊,哈哈哈……”
白金包厢不同于一般的包厢,反倒类似于一个总统套间。这是安天伟见到的第一个白金包厢,所见装潢风格非常奢华,也不知其他的包厢装潢如何。
这里的赌具倒也是一应俱全,而四人所坐的位置正好也是一张自动麻将机。
接通电源,哗哗哗一阵洗牌之后,桌面上升起来四条方块长龙。
定好了赌局大小,安天伟特意提了一种打法,即只允许碰不允许吃,并且规定,只许自摸不许推倒糊。似乎想通过这种方法防止三人之间的作弊。
“雕虫小技!”青年暗暗的冷笑道。
确实,安天伟定的这种打法,能在一定的程度上防止三人之间的串通,麻将相同的点数或风头只有四张牌,碰时必须有一张牌打出,才能用相同的两张牌碰,从概率上而言,可以将串通的概率压到最低。
这种办法虽然有效,但也只是相对而言,一般的老手都会如果精于观察和记牌,会通过演算大致推断出别人手里掌握什么牌。以三敌一,安天伟依旧是处于完全的劣势地位。
这三个人看起来完全就是人精一类,而且看来合作也不是一天两天,对于相互的牌路都十分清楚,推算起来也就更加的容易。
果然,在接下来的牌局中,安天伟的劣势尽显,被三人算的死死的。
思晓晓有心,借着上厕所的机会偷偷的瞄了一眼三人的牌。她发现这三个家伙竟然是拆掉家里的整牌打配合,只要是安天伟要的牌,一旦落入到三人的手里,就再也出不来。
三人越打越顺,一个小时之后,很快便赢了安天伟好几十万。
“打牌,你不行!”段德阴阴的笑道。
“小事情,这才刚才开始,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安天伟好像是故作镇定的样,但是脸色并不怎么好。
思晓晓看安天伟这样神色,又开始有点担心。这浑小子实在让她有点摸不着底。
又是一个大风圈下来,安天伟似乎脸上有点冒小汗,灯光下脸上亮晶晶的。搞的思晓晓心里也一阵一阵的发慌。
反倒是那三人,似乎有越战越勇之态,而且气势夺人,大有将安天伟洗劫一空的势头。
包厢里,一架隐性监控正在默默运行,将这一切都传到了监控室。
水哥一直盯着安天伟的这个牌局,锁着的眉头从来都没有展开过。
“水哥,我看你的判断完全错误。这乡巴佬的打法完全就是打棋牌室的,根本不入流。你也太高估他了。”马脸道。
“我反正只要他进了白金席就可以了。至于输赢,是他的事,运气好多赢点,运气不好,只能自认倒霉。”海哥道。
水哥没有吱声。
安天伟这样的表现确实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从他打牌的手法来看,真就如马脸所说,根本就不入流。
难道真的是我多心了?水哥用手掌摸了摸自己的平头。
照这个势头下去,他担心的情况不会出现,甚至彪哥介绍来的这二人可能会输个精光。
水哥在安天伟大赢了几百万之后,于那一瞬间真的有感觉这个其豹不扬的家伙是个隐藏极深的高手的感觉。可是,现在看到的一切,似乎又完全将他的推断打破,这根本就是一个门外汉!
“段德这小子妈的就知道找新手切,这一次又让他赚了!”马脸骂道:“老子想找俩钱花,都被他抢了。”
海哥笑道:“马脸,你就是进去了也不一定有段德能赢。你没见另外两人都是他那边的人?别说一个新生,就是你坐进去,也得给段德杀的稀里哗啦的。”
“所以啊,我说这小子不厚道!”马脸继续骂道,眼光却又落到了思晓晓的胸上。
“还是小心点好。我眼角老跳,总觉得这人来头不小!”水哥终于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