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处长,首长的决定并不会因为我的服与不服而改变。文学 我是一个军人,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

    良在心看安天伟讲的全都是些各式和官面上的话,知道这个年轻人的想法还没有转过弯来。

    肖局长将他留下来做安天伟的工作,他能理解领导这么安排的深意所在。

    决定是肖局长下的,他就算现在放下领导的架子,亲自做安天伟的工作,会起到多大的效果实在不好说。让良在心这个没有参与做决定的人和安天伟接触,可以使安天伟的反感度减小一点,工作也更容易做的通。

    最为关键的是不能因为这件事,打击这个年轻人的积极性。虽然说将来,也许等到安天伟到了更高的位置,面对更多的人就能体味肖局长现在的处境,但那毕竟是以后的事,肖局长不想等到那个时候再来听这个年轻人的悔悟。

    良在心从肖局长的这个安排里,能看见的只有一点,就是他的这位老领导对天机营的重视,对安天伟的重视。

    而做为安天伟而言,他不是不能理解肖局长身为市局常务副局长的难处。但是他确实不能理解的是,有什么的难处可以让一个军人背离自己的原则,去做出那么违心的决定?

    肖局长是从部队出来的,在安天伟的意识里,只要是真正的军人,都会坚守自己的原则!什么都可破,唯此坚决不能破。

    良在心看到安天伟的眼神时,他就有些犯难。

    他确实很想将安天伟的工作做通,可是这个年轻人的意志很坚强,不是凭几句话就能改变心意的人。而肖局长交给他的任务又必须要完成,使得他这个督察处处长,也觉得很有些棘手。

    该从哪里去找突破口呢?

    良在心看着闷闷不作却脸色平静的安天伟,有点犯难。一时之间,只留有天机营两个副组长的小会场,竟然显的静极。

    “良处长,我呢,也不是不能理解首长的决定。我只是希望能知道原因。”

    “原因?你想知道怎样的原因?”良在心心里一凛。

    “肖局长是我很尊敬的一位首长,像肖局这样的人,不可能会为了挽救史二炮那种人,而留下骂名;更不可能想从史二炮的身上得到什么利益!我一直都这么坚定的认为着的。这次首长的决定,老实说,很出乎我的意料之外!让我一直以来对肖局的观感有些改变。我需要理由,让我对肖局的观感回到原点。”

    这就是我留在这里的原因所在啊!良在心想这么说,却又不能这么说。如果这么说了,他就必须负责给安天伟一个合理的解释。

    有些事,只能做不能说。放走史二炮,便是这种事。

    对史二炮的审问,他从头到尾都参与其中,使得肖局长做出这个决定的原因,他也心知肚知明,但是,原因他却不能说。

    “总之,安副组长,你如果相信我还是一个军人的军格,那么就相信肖局所有做出来的决定,都是为了顾全大局。甚至,是为了保护我们!”

    “保护?”

    “嗯,保护!我只能说到这里,你就是再追问我也不会多说。领导有领导的视界,而那份视界,并不是现在的我们能理解的。”

    良在心说的很认真,而且他身为督察处处长,能说出这样一番话,看来也是下了相当大的决心。原本,无论是肖局还是他,都无须对安天伟解释这么多,但是他们却都这么做了。

    相信!这两个字,很轻,却又很重!

    “你如果相信我所的话,就不要再去追问原因,放下你心中的结;好好的领着天机营干出一番事业,肖局和我都是你们坚实的后盾。即使你不相信我和肖局,我们也会做好自己应做的事。”

    安天伟沉吟良久没有出声。

    他知道良在心所说的是掏心的话,一个处长没有必要在他的面前低声下气说这些。他这么做,自然是因为他很重视他和天机营。或者,在他的意识里,也早就当天机营全体是他的战友了吧。

    可是他现在的思想转不过弯,代表的并不是自己的想法,天机营里那些跟着他一起转过来的扫鬼行动组的兄弟,谁现在不是跟他一样的想法?

    史二炮轻松放走,将他们前段时间所有的努力化为零,他自己有想法可以克服,但是他怎么向这些兄弟交待?他现在也不是一个人,也有自己的站位和自己的视角,他代表着的也是一个群体。

    肖局长和良在心大概也正是看清楚这一点,才选择突破自己呢吧?

    他很想相信良在心所说的话,甚至现在他也在逼迫着自己相信,但是人是骗不了自己的。安天伟知道他没有办法只凭着一句话,便做到对良在心全身心的信任。

    “对不起,良处长。可能我还需要点时间。”安天伟道。

    “这样啊……”良在心很有些惋惜和无奈,他仰着头看着天花板,深深的叹了口气,“小安,不管你想不想的通,但是我都希望不要影响到天机营的状态。现在市局很需要天机营这样的队伍。”

    “我尽力而为。”

    “嗯。这就好。现在你想不通,将来你总会明白的!”

    良在心查人可以,做思想工作也有着自己的一套,但是今天他却不知道为何,有很多可以用的方法,他都没有用出来。在这个年轻的副组长面前,他突然觉得他所有的那些做思想工作时用的方法,全都无效。

    这就像两个顶尖高手之间的对决,起势之后,便能看清对方的攻防之间有着多少的破绽。安天伟给他的感觉,是那种没有摆出什么强劲的起手势,却又让他逮不住什么破绽的高手,他如果真的用了那些做思想工作的方法和技巧,恐怕起的效果会更坏,反倒不如就此开诚布公,能说多少是多少。

    想来这是最笨也是最直接的方法,但却是对安天伟最管用的方法。

    “良处长,不用将来。不管我能不能想通,但我不会因为这个而耽误手头上的任何一件哪怕是极其微小的事!”安天伟坚定的说道。

    “嗯,我就知道你能行的。我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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