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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玉瑜来到所长的办公室,所长叶培才身高足有米,看起来魁梧强壮,再加上那身警服,只要人往外站,对歹徒就有足够的威慑力,镇上流传着叶培才在年轻时曾经徒手对付过四五个持械歹徒的光辉事迹,救下了对被抢劫的母子,正好那母子县公安局某领导的老婆孩子,叶培才从此踏上了辉煌之路,从个小干警路升迁了现在的所长,今年也不过才三十多岁,看起来依然年轻,张脸光滑而又色泽,确切的说是油光满面,若说他还不到三十岁,绝对也是有人信的。
“叶所,您找我。”林玉瑜轻敲了敲门进来,她在所里有小辣椒的外号,刚从警校毕业的她有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拧劲,再加上人长得漂亮,所里的其他干警也愿意让着她,刚来所以不到半年的她,在大石镇这个小镇派出所很是得宠。
“小林,我记得你是林家村的,之前交代你的事,还记得吗。”叶培才招了招手,示意林玉瑜坐下,含笑看着林玉瑜,这小姑娘太可人了,身子虽然不高,才堪堪米六,但身材比例却是极为完美的,这或许也跟其练武和接受过训练有关系,从警校出来的女生,可不是那种娇滴滴的女娃,和歹徒赤手搏斗那绝对不在话下。
“叶所,是今天吗?”林玉瑜皱着那秀气的眉头,她都快忘了叶培才之前吩咐的事了,对方此刻说,她也才想了起来。
“是今天,刚接到县局和镇上的通知,那陈书记已经在来的路上了,所以你和小郑得准备了。”叶培才点了点头。
“叶所,不是我多嘴,我们林家村的人都是淳朴老实,那陈书记来我们这驻村,难不成还会发生什么危险不成,还得我们装成便衣去保护他的安全。”林玉瑜撇了撇嘴,在所里受到众人娇宠,就连所长叶培才对她也是表现出副关爱的样子,这让林玉瑜说话也大胆,在叶培才这所长面前,完全没半点敬畏的感觉。
“你这小丫头,倒是什么话敢说,你以为市里那些大领导是跟我们镇上的干部样呐,人家可是金贵着,出不得半点意外,真要有点意外发生,你知道得有多少人头上的官帽子不保吗?所以这种事是宁可布置周全确保万无失,也不能有半点马虎,哪怕是再麻烦,也得去做。”叶培才笑眯眯的看着林玉瑜,对对方没大没小的说话也不着恼,又笑道,“再说你本来你就是林家村人,这次你就当成是所里给你放个礼拜的假期不就行了,你说你回去是住自己家里,每天也就是跟着出来在村里晃晃,这种好事,别人想要还得不到呢。”
“关键不是真的可以像没事人样瞎晃,脑袋的神经还得时刻紧绷着,时时想着要保护那陈书记的安全,那得多累呀。”林玉瑜再次撇嘴,脸的不情愿。
“就像你说的,陈书记在你们林家村还会发生危险不成,所以你也别太紧张了。”叶培才笑了笑,看着眼前这小姑娘可爱的样子,端的是种享受,难得的也让他出奇的有耐心,要是换成另个人在他面前这样说话,他早就训斥了。
“那好吧,等下我就回去。”林玉瑜无奈的点头。
“好,这个任务执行完,所里给你奖励。”叶培才咧嘴笑着。
“这种任务还能有奖励?”林玉瑜瞪大了眼睛。
“当然,难道你以为这种任务不重要?我告诉你,这种任务比抓任何犯罪分子的任务都重要,你就算抓个杀人犯也没比保护领导安全重要,这叫政治觉悟,懂吗。”叶培才笑望着林玉瑜,俨然是在给这位刚踏出社会不到半年的小姑娘上思想课,“以后你还得多学学,当警察可不是只会冲会拼那么简单,更要懂得如何跟领导打好关系。”
“叶所,这跟咱们警察有什么关系,我觉得我们当警察只要负责抓犯罪分子就行了吗,干嘛要去巴结奉承领导,那不应该是我们该做的事。”林玉瑜眼睛睁得滚圆。
“得,我算是都和你白说了。”叶培才拍了下额头,看着林玉瑜的眼神却是饶有兴趣,这小姑娘在他面前还真是啥都敢说,不过这样更有意思,他就喜欢这种有点带刺的小玫瑰。
“对了,你们只能穿便装,知道吗。”叶培才想起这个,再次强调道。
“既要保护领导安全,又要装着让他不知道,这些个领导就爱搞这种虚假的把式不成。”林玉瑜不以为然的嘀咕了句。
“听说这位陈书记不喜欢搞得兴师动众,也不喜欢搞排场,所以咱们要做保护工作只能悄悄做了,这是县里的意思。”叶培才笑了笑,尽管他也认为不可能会出什么意外,但关系到领导的事无小事,市委书记下来了,他们这些乡镇干部能不紧张吗?至于县里的领导重视,那也是再正常不过,县里那些头头脑脑同样怕出点意外,真要有啥事,估计有人的乌纱帽会落地。
“那我看这位什么陈书记也是虚伪的个人。”林玉瑜哼哼了声。
“你这丫头,这种话不能乱说,知道吗,要是在外面传到其他干部耳里,小心你要挨处分,连我都护不住你。”叶培才没好气的笑道。
说着话,叶培才看了下时间后,嘴上笑道,“行了,你先去吧,我已经吩咐过小郑了,你俩起回去。”
“叶所,那我先去了。”林玉瑜点了点头。
从所长办公室出来,林玉瑜下了二楼就在楼下碰到早就已经在等候的郑辉,打了个招呼。
已经换上便装的郑辉普看到林玉瑜,双眼睛仿佛都亮了起来,他比林玉瑜也就大三岁,从警三年,在所里算不得老干警,但也是颇有经验的警员了,“小林,你要不要先去换下衣服。”郑辉笑道。
“好,你等下我,我先去换衣服。”林玉瑜点头道。
派出所后院里是栋两层的小平楼,这里是所里警员的宿舍,大石镇人口多,面积也大,有些警员的家里在山里,坐车回去趟都得两个小时,好些个警员都是住在所里,再加上所里经常要轮班,所以基本上每个警员都在所里有宿舍,好在乡镇派出所的警力其实不多,像大石镇这种地处山区的乡镇,全所的正式编制民警人数连二十个都没有,其余的也就是从社会上聘请的些协警。
五万多的人口,在人口密集的城市,或许也只能算是小乡镇,但在惠山县,大石镇却是算得上整个县里数得上名次的人口大镇,不仅人口多,镇的辖区面积也确实大,只有十几个正式民警的派出所要负责拥有五万多人口、地域面积又很大的个乡镇的社会治安,可想而知,平日里警员的任务有多重。
林玉瑜从今年六月底警校毕业出来后进派出所工作到现在12月旬了,近六个月的时间,她才仅仅回家过次,正如同刚才所长叶培才所说,林玉瑜知道这次的确是能当成所里给她放个礼拜的假,起码回到村里,就算要暗负责保护陈兴的安全,但也能抽时间跟家人聚聚。
回宿舍换了套休闲服,林玉瑜平常很少逛街,衣柜里的那些日常衣服都还是以前在南州读警校时跟同学到街上买的,回到惠山来工作,还没上过街买衣服,现在穿上以前买的衣服,依然是再合身不过,毕业半年,并没长胖哪怕点点。
复古的纯白色牛仔裤,黑色的长袖紧身t恤,挎着个小背包,手上拎着件小外套,林玉瑜轻装上阵的准备回家。
“小林,你这样不会冷呀?怎么不把外套穿上。”郑辉看到林玉瑜出来,见其只穿着件紧身长袖,关切的道。
“不会,暖和着呢,进山的时候才会比较冷。”林玉瑜笑道。
郑辉闻言,也没再说什么,眼睛不时偷偷的从林玉瑜身上扫过,只要林玉瑜稍微转头,就又赶紧目视着前方,不敢让林玉瑜有半分发现,郑辉自打林玉瑜来所里后,就暗暗喜欢上了这个比他小三岁的美丽姑娘,两人其实还有另层渊源,那就是学长和学妹关系,郑辉以前也是在南州读警校的,和林玉瑜都是从省公安高等专科学校毕业的,这也让他对这个小三岁的女同事格外上心,所里的女警不多,除了林玉瑜外,就只有另外个,已经结婚,所以林玉瑜在所里成为大家眼的香饽饽也就不足为怪了。
楼上,叶培才站在窗口往下注视着,看着林玉瑜婀娜的身姿在风摇曳着,那头利索的短发被风吹,隐隐也要飘了起来,紧身的上衣,以及将条浑圆美腿裹得紧紧的牛仔裤同那美丽的纤腰形成了条漂亮的曲线,让人想入非非。
叶培才深深的吸了口烟,目光微凝着,注视着楼下的林玉瑜,心里头竟也生出了些许躁动,这个女娃真是太迷人了。
郑辉骑着辆新款的本田摩托,林玉瑜坐了上去,说了声好了,车子便往外蹿了出去,从镇上到林家村,要近个小时的路程,其还有二十分钟左右的山路,距离也不算近。
摩托车那特有的油门声在乡镇水泥公路上呼啸着,从望山市前往惠山县的市县公路上,前后两辆车子同样在路上疾驰着。
陈兴已经合上了手头的件,注视着窗外的风景,马路边的小白杨整理的排列着,在风摇来摇去,发出沙沙声响,不远处的小山峰,飞鸟成群结队的飞着,仿佛连叫声也长了翅膀似的,远远传来。
车窗打开着,陈兴轻倚着车门,冬日的山风吹面而来,在脸上带起阵阵轻微的疼痛,那是皮肤被凛冽的山风刮痛了,风从车窗跑了进来,连带着车厢里都被吹得呼呼作响。
陈兴突然有点喜欢这种感觉,让自己的头脑格外的清醒,比平时有着更敏锐的思维,这让他能更清醒的集注意力,尽管他此刻并没有集注意力。
手机铃声夹杂在那呼呼风响了起来,陈兴从口袋里拿出手机,这是他的私人手机,打过来的电话,他般都会接。
看了下来电显示,见是个陌生号码,陈兴眉头皱了下,按下了接听键。
“陈先生,谢谢你,我妹妹的确是死得冤,派出所那些办案的就是帮王蛋,害得我险些就签字结案,幸好之前听了你的话,让我多留了个心眼。”电话里,传来个感激的声音,陈兴下子就听了出来,那是李艳丽哥哥李平的声音。
“尸检结果出来了?”陈兴轻声问着,常胜军在跟进这个案子,看来是有了进展。
“出来了,听他们解释是什么检测出体内有有毒的什么化学物质来着,反正我是听不懂了,但知道我妹妹死得不正常,派出所的警察还直坚称案子凶手抓到了,我妹妹的死也没有其他疑点了,现在尸检结果出来,看那几个***怎么说。”李平愤慨道,他妹妹的尸体现在还冰冻着,每天的费用就不少,但为了能让妹妹能死得瞑目,他们花再多的钱也认了,也坚持不签字结案。
“现在看来,案子定性为入室抢劫案是不太站得住脚了。”陈兴平静的说着,“李先生,现在有市局的人在重新调查,你们该配合对方好好查案才是。”
“我知道。”电话那头李平点头说着,又有些困惑的说着,“不过说来也怪,经办此案的辖区派出所怎么跟市局的人好像不太对路啊,我昨天就看着好像要吵起来般。”
“管他的,公安局的事,你们管不上,也没必要理会,看谁是要真心查案,你们就配合谁不就是了。”陈兴笑道。
“那倒是,咱们小老百姓哪里管得了那么多,只要他们肯查案,我们就谢天谢地了。”李平说着,“为了让那些警察多费点心,我这几天可没少包红包,就希望他们能尽心。”
“包红包?都有谁收了?”陈兴神色凝。
“就那派出所的办案民警收了呀,不过另批倒是没收,反正我都弄糊涂了,以前都听说收钱才会认真给你办案,现在反倒反过来了,那些收钱的就知道糊弄我们,没收钱的那些反倒是认真在查案了,你说这事稀奇不稀奇。”李平苦笑道。
“这说明警察大都是好的嘛。”陈兴笑了笑,“李先生,你们现在就好好配合办案就是,我相信李小姐的案子定会真相大白的。”
“嗯,我相信也会的,之前对那些警察没信心,现在有了,后面来查案的这批警察,让人觉得靠谱点。”李平声音里有丝宽慰,连日来的劳累和奔波,总算是有了些希望。
“党和政府始终是和人民群众站在起的,你要有信心,要相信多数公职人员都是好的。”陈兴笑道。
“不是我不相信,只是现实让人无法相信不是。”李平摇了摇头,旋即笑道,“陈先生,瞧咱俩都扯到哪去了,我是要向你道谢声,这都扯到政府去了。”
“是扯远了,不过你也不用谢我,我和李小姐也算是朋友,只是感觉案子有蹊跷,所以说了些自己看法,都是应当做的,你就没必要特地打电话来道谢了,见外了。”陈兴淡然道。
“不管怎么说,还是应该感谢陈先生,你两次来医院看望,这份情意就弥足珍贵,艳丽走了,我作为哥哥,定要代她感谢你。”李平郑重道。
说完正事,感觉到陈兴那边很安静,想着陈兴可能在工作,李平怕打扰了陈兴工作,道,“陈先生,你是在工作吧,我就不多打扰你了,至于艳丽的后事什么时候办,我等定了以后再通知你。”
“好,那我等你电话。”陈兴微笑道。
两人挂了电话,陈兴沉思了起来,电话那头的李平则是拿着手机微微发愣着,想着陈兴说的话,李平摇了摇头,暗道自个妹妹这个朋友也真是有意思,讲话就像是电视新闻又或者报纸上看到的那些领导干部的发言样,套套的,不像是普通人能讲出来的。
李平收起手机后继续去忙碌,妹妹的尸检报告出来,他还要去找医院讨说法,警方调查归调查,他们当家属的也不能闲着。
陈兴继续凝望着窗外,将头往外探了点点,让风能直接吹到自己的整个头部,被风吹得涩涩作疼的脸颊,让他头脑更为清晰,从李平给他打来的电话,陈兴知道常胜军从省厅借调下来的办案人员已经开始发挥作用,望山市公安系统的人靠不住,常胜军索性从省里调人,之前没有正式的名义,但这次以这么起命案为契机,常胜军从省厅调了几个人下来,都是他之前在省厅担任刑警总队队长的得力干将。
对李艳丽的尸检,也是常胜军让省厅下来的法医进行,完全将市局的人排除在外,这些他都已经从常胜军那里得到汇报,不过李艳丽的尸检结果出来了,常胜军倒是还没打电话通知他。
李艳丽的死果然还是有蹊跷的地方,陈兴神色沉重,是谁非要置其于死地?李艳丽是新城集团的个管理人员,正像李艳丽以前曾经说过的,新城集团这个光环就像是他们这些员工身上的层保护衣,不仅平常有些违章什么的,警察不会追究,就算是日常碰到些地痞流氓,只要报新城集团的名头,般人也都不敢惹,在这种背景下,谁会非要置李艳丽于死地?是仇杀还是什么?
想到李艳丽是在医院的重症病房死的,陈兴摇了摇头,案子没水落石出之前,任凭他怎么猜测也是毫无头绪。
手机再次响了起来,陈兴拿起看,这次是常胜军打来的,这会不用想也大概知道常胜军打来是要告诉他什么了。
“总算是打通了,陈书记,刚刚打电话,您直在通话来着。”常胜军笑道。
“是李艳丽的家属打过来的,胜军,尸检结果出来了?”陈兴笑道。
“嗯,出来了,我刚跟手下讨论案情,耽搁了点时间,忘了第时间通知您。”常胜军道。
“没事,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破案。”陈兴淡然说着,道,“看来你从省厅调下来的人还是取得了点进展。”
“进展谈不上,不过自己的人使唤起来终究是比较顺手,心里头也放心。”常胜军笑了笑,“也就是这次有正当的理由从省厅借调人下来,终于能做点顺畅的事来了。”
“之前憋了口气憋狠了是吗?”陈兴笑道。
“是憋狠了,这次我还打算暗查下新城集团的问题。”常胜军咬了咬牙,从哪摔倒就从哪爬起来,这是他的贯风格,在那小警员跳楼事上,有人借此事大做章,颠倒黑白,打了他个措手不及,让他摔了个大跟头,常胜军早就憋足了劲要查这事,初到望山的他,真正得罪过的也就钱家,而从他的事情上看,也就钱家有那个财力收买报纸媒体,并且在络上请人大肆对他发动舆论攻势,正所谓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他这次就是在猝不及防之下吃了大亏,也没有足够、有说服力的证据来反击,这个大亏,他最终也只能认了。
“调查新城集团的事要量力而为,切勿急躁。”陈兴皱着眉头,生怕常胜军莽撞,又叮嘱道,“胜军,当务之急你先把李艳丽的案子查清楚,老百姓的事无小事,又是人命关天的大案,你不要不放在心上,至于新城集团,只要他们真有问题,早晚逃脱不了法律的制裁。”
“我知道,陈书记您放心,我心里有谱的,这次不会再冒进,更不会再给陈书记您惹麻烦。”常胜军肃然道。
“我倒是不怕你给我惹麻烦,就怕你又给自己惹麻烦,我把你调到望山来可是希望你能助我臂之力,可不想你又被调走。”陈兴笑道。
“我知道,所以我更会谨慎,要不然没帮到陈书记您的忙,反而给您拖了后腿,那我就难辞其咎了。”常胜军神色凛然。
两人在电话里又讨论了会李艳丽这起案子的些疑点,直至常胜军有事才挂了电话,陈兴拿着手机,心情也放松了不少,李艳丽已经死了,他也只能通过这种方法让其在九泉之下死得瞑目了。
就在陈兴和常胜军通电话时,钱新来位于市区的处隐秘住所,那曾经拿着刀片在其车上出现过的男子就住在这里,此刻,钱新来和妹妹钱丽两人都在这,市局局长杨宏超也在,目光不时从男子脸上扫过,看到男子手上那晃得人有些刺眼的刀片,杨宏超眉头不时轻跳着,当初将这男的从监狱里捞出来,还是他具体经办的,这是个极度危险的存在,视人命为草芥,在本地的起命案落,当时为了抓他,连特警都伤了两个。
“华龙,你当时要是办利索点,现在不就没这些烦人的事了。”杨宏超瞟了男子眼,对方叫李华龙,那晚的事,钱新来告诉了他,知道这起案子是钱新来暗指使人做的,所以他才会让经办此案的派出所将案子迅速了结了。
“我也不知道个死人还会有那么大的力气,本来以为杀掉两人应该是轻而易举,哪知道那女的她老公临死前会有那么大的力量,差点就让我连走都走不了,脚被他抱得死死的。”李华龙神色漠然,脸上始终是张毫无表情的如同死人样的脸庞,把玩着手上的刀片,李华龙眼里闪过丝寒光,“我直对我的刀片太有自信了,没想到这次失了手,当时我以为甩出去的刀片肯定划破了她的颈部大动脉,不成想会差了点点。”
“哎,瞧这事整的,现在搞得这么麻烦,那常胜军从省厅调人下来,这下真有点棘手了,再加上那李艳丽的尸检结果不正常,现在他们肯定会查下去的。”杨宏超咂了下嘴,看向钱新来,神色颇有些无奈,“钱总,我虽然能让常胜军在局里什么人都是使唤不了,但这次他从省厅调人下来,我就点办法都没有了,人家毕竟是在省厅干过刑警总队队长的人,在省厅的人脉还真不是咱能比的。”
“要不干脆让我去把那姓常的也做掉,了百了。”李华龙突然出声,神色阴冷。
“别乱来。”杨宏超吓了跳,看着李华龙的眼神都有些不正常,他可是相信这李华龙头脑热完全有可能干这种事,这人说到底就是个疯子,什么事都敢做,也不知道钱新来收这么个神经病干嘛,当初早该让对方直接枪毙得了。
“华龙,以后这种话少提。”钱新来摆了摆手,对李华龙这种不经过大脑的话,他早就见怪不怪,不过这也是他看的地方,李华龙如果有脑子,在他眼里就真的是个危险人物了,容易控制不住,他只需要这种头脑简单却又能控制得住的人。
“宏超,黄有粮现在在省厅担任副厅长,让他找个由头把人调回去,能做到吗。”钱新来皱眉道。
“难,我听黄副厅长说过了,那常胜军跟吴厅长的关系非比寻常,是吴厅长从部里调下来时块带下来的,深受吴厅长的信任,在省厅有那位吴厅长给常胜军撑腰,黄副厅长要做什么都不容易。”杨宏超摇头道,说着话,看了钱新来眼,杨宏超不知道钱新来到底是因为多要紧的事要让人杀了李艳丽,钱新来给他的解释是李艳丽偷盗了公司财物,极其可恶,杨宏超心里对此并不大相信,只是同钱新来的关系让他也不敢多问。
“先让黄有粮试试吧,不行再说。”钱新来撇了下嘴,恼怒道,“这常胜军真是阴魂不散,从他调到望山来,还真就跟我卯上了不成,但凡是让我不痛快的事都跟他有关。”
“钱总,常胜军调到望山,不出意外是陈兴手操作的。”杨宏超出声提醒道,常胜军只是陈兴手的杆枪罢了,他有必要提醒钱新来这个事实,真要收拾常胜军,那就得做好引起陈兴怒火的心理准备。
“就算他跟陈兴关系密切又如何。”钱新来冷哼了声,脾气上来的他,讲话同样是充满火药味。
杨宏超笑着没说话,他倒是乐于看到钱新来将常胜军挤出望山去,这样来,他在市局就真的是言九鼎,没有后顾之忧了,不会有个恼人的常胜军在旁盯着。
“钱总,我尽量拖住他们,不过能有起到多大的作用,我也不敢保证,所以你还是要做两手准备。”杨宏超沉默了下后,说道。
“好,你尽量让他们没法正常查案就行了,有什么情况就通知我。”钱新来点了点头。
“那行,我就先走了。”杨宏超点了点头。
目视着杨宏超离去,钱新来眉头再次紧紧的拧了起来,常胜军会从省厅调人下来,完全是出乎他的意料,最主要的是这件案子本来都要盖棺论定了,常胜军又从斜刺里杀了出来,再次给他捣乱。
也不知道静坐了多久,钱新来突然用力拍着桌子,怒道,“这姓常的要是不把他弄出望山,还真是不安生了。”
“哥,别忘了刚才杨局长说的,这常胜军是陈兴调到望山来的。”刚才直没说话的钱丽看了自己哥哥眼,“再说这件事也不是常胜军直接关注上的,应该还是陈兴的指示,从陈兴去医院里看那李艳丽,我就觉得奇怪了,当时就担心会多生变故,没想到还是出现了。”
钱丽脸色难看,她担心案子直查下去会查到他们头上,尽管钱家在望山根深蒂固,钱新来更是交游广阔,从市里到省里织成了张庞大的关系,但她仍是怕会有不好的事发生,特别是这次涉及到的是他们暗掌握的那些官员的把柄,如果传出去点半点,那钱家就真的是万劫不复,那些花重金结交下的官员,到时候不仅不会护着他们,恐怕也会暗收拾他们,所以那本秘账其实就是把双刃剑,用好了可以在关键时刻保命,泄露出去了,同样会成为钱家的催命符,这也是他们没和杨宏超说实话的原因,不能说也没法说,只能随便编个谎言应付杨宏超,说是李艳丽偷了公司财物。
杨宏超肯定不会那么轻易相信,但对方怀疑是对方的事,他们只要知道杨宏超还是会听从他们的吩咐就行,也不怕杨宏超去多想。
“那个林思语实在是太不争气,到现在还没有突破性进展,亏老子对她寄予那么大的希望。”钱新来恼道。
“陈兴怕是没那么容易就掉入你那桃花陷阱里,人家那个年纪就官至正厅,再提拔下就是副省级干部,前程远大,像他这种少年得志的官员,肯定最在乎的还是自己头上的官帽子,那些贪图享受的官员有的毛病,在他身上肯定很难见到。”钱丽道。
“是呐,要拉拢腐蚀这样个年轻官员的确不容易。”钱新来叹了口气,之前匿名送那箱钱给陈兴,陈兴直接就送到纪委去,充公到国库,钱新来就知道在钱的事上动脑筋是不太可行了,如果连女人也不行了,钱新来还真不知道怎样才能将陈兴拉下水来,金钱和女人向是他手的两大利器,利用这两样作为开路先锋,他也不知道将多少官员拉下了水,瞧他现在在望山的地位以及和市领导的关系,就知道有多少干部在这上面栽了跟头。
“哥,要不是不是换个思路,那陈兴既然拉拢不了,那就别直把目标定在他身上了,要么从他身边的人下手,如果能将他身边的人拉下水,关键时刻或许还能给他致命击,不然我总觉得那陈兴才是我们最大的威胁,你看这次李艳丽的事,表面上是看常胜军在查这事,但要是没陈兴授意,你觉得常胜军会注意到这个案子吗?李艳丽跟常胜军竿子打不到块去,再加上常胜军在市公安局根本就没什么人手可以用,就像是没有眼睛的瞎子,他会注意到这么个案子才怪。”钱丽狰狞着脸,那精心化妆过的脸蛋此刻阴沉可怖,更像是张鬼面人皮。
“问题是这李艳丽怎么又会跟陈兴认识的,这太匪夷所思了。”钱新来不解道,他始终想不明白这个问题。
“哥,现在没时间探究这个了,甭管他俩怎么认识,李艳丽都死了,这事要查也没法查,纠结这个没用,现在是常胜军已经在查这案子,他从省厅调来的那些人完全就是我们掌控的变数。”钱丽急切的说着,“就算他时半会查不到我们头上,也得做两手准备。”
“他即便是查到我们头上,又能怎么样?咱们钱家在望山屹立多年,旗下新城集团的规模更是高达三百多亿,就算换成钱,砸都砸死百十个常胜军,他能拿我们怎么样。”钱新来冷哼了声。
“重点不是这个,我们是不怕他查,但就怕那本秘账被人注意上,不怕万就怕万,凡事都得小心呐。”钱丽忧心忡忡,事情是在她手上出的,所以她也格外焦虑,“再者,个常胜军也不可怕,可怕的是陈兴,你也都打听过那陈兴的背景了,人家背后是有大来头的,我们钱家就算再有钱,也经不起他折腾。”
钱新来沉默着没说话,他知道妹妹说得没错,真正可怕的是陈兴,如果陈兴没那么大的背景,只单单是个市委书记,他还没那么大的顾忌,个市委书记是了不起,但不见得能动得了他们钱家,他们钱家发家到现在,累积了这么多的财富,在省里没点硬关系,可能吗?就算是在京城,他都通过别人引见,花了大价钱认识了两个部委的官员,这些都是他保命的手段,很多连市里的官员都不知道,表面上跟张立行这帮人称兄道弟,关系好得能穿同条裤子,但其实大家背地里都互相算计,各自留着后手。
“或许对陈兴的策略真的是错了。”钱新来喃喃自语着。
“既然拉拢不了,那就放弃,改从他身边人下手。”钱丽断然道,在这件事上,她显得比钱新来干脆。
“现在就这样放弃,太可惜了。”钱新来摇着头,“小丽,不过你说得也对,确实也该转移下视线,不能将目光老盯在陈兴身上,他身边的人其实才是最大的空子。”
“哥,你能这样想就好了,早该从他身边的人下手了,要是早那样做,说不定现在都有进展了。”钱丽见钱新来态度转变,高兴道。
钱新来听着妹妹的话,沉着张脸的他,轻点着头,心里已经做了决定,在不放弃拉拢陈兴的同时,对其身边的人也并拉拢,而且下的功夫也不能比在陈兴身上少,他就不信陈兴身边的工作人员也是水火不侵。
寂静的客厅,钱新来沉思着,李华龙依旧在玩着手那柄刀片,在他眼里,除了手里的刀片,似乎也没别的能引起他的注意力,窗外,冷风呼啸着,这栋位于山脚下的别墅山庄是独门独户的,周边没有房子,白天还好些,到了晚上,这里更像是座鬼屋,如果不是还有灯光亮着,更会让人觉得鬼气森森,也就孤僻嗜血的李华龙敢住在这里。
此刻,寂静的屋里犹显得阴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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