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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胜军静静的坐着,罗平和赵克昌两人刚离开,听完陈兴所说两人刚才的解释后,常胜军皱着眉头,看了陈兴眼,“陈书记,您的看法是?”
陈兴手头拿着望山晚报,上面那篇针对张飞跳楼事件的报道竟会是出自晚报社总编李跃之手,若不是赵克昌说出来,陈兴也都不会去注意这个,他之前也还不知道李跃这人,来望山虽然有二十来天了,但除了全市的主要党政干部,陈兴对多数人和事其实还都不太清楚。
此刻再次拿着报纸重新审视起这篇出自李跃之手的章,陈兴在仔细又看了遍后,拿给常胜军,“你再认真看看,看有什么感觉。”
常胜军听到陈兴的话,纳闷的接过报纸,这都看过遍了,再看遍,还不是那样?难不成纸上的字还能自个发生变化不成。
陈兴既然吩咐了,常胜军也不敢不当回事,拿着报纸又看了遍,只不过是目三行,快速浏览完,抬头看向陈兴,“陈书记,还是样啊?”
“多读几遍,你就没读出点别的东西来?”陈兴摇头笑道。
“没啊,不还都是这些字嘛。”常胜军摇着头,随即苦笑,“陈书记,我是警校毕业,以前科就不好,让我研究这种字,那真是难倒我了,比让我去开飞机还难呢。”
“赵克昌说那李跃家里跟这叫张飞的民警家里离得近,照他的说法,也算是相识吧,听到对方跳楼,又受了上的言论影响,这才愤慨的发了这么篇章,虽然事后他也意识到自己的过错,但这种解释,你觉得靠谱吗?”陈兴微微笑,“而且这篇章,字里行间是为那张飞鸣不平,但骨子深处,我看到的,更多的是种冷漠和麻木,这是我反复看几遍的想法,当然,也仅仅只是推测。”
“陈书记,我绝对相信您的推测。”常胜军第时间回答着,“个晚报社总编,好歹是个副处级干部,又是掌管着晚报这种官方喉舌,他比谁都该清楚擅自发这种章的负面影响,我就不信他会因为点私人的感情就无视组织纪律,擅自发表这种章。”
陈兴看着常胜军几乎要跳脚的样子,摇了摇头,他理解常胜军的心情,本是件意外的事件,却是被泼了身脏水,现在更是弄得焦头烂额,这事搁给谁身上都不会好受。
“你刚来望山,又没跟谁结仇,到底会有谁想针对你?”陈兴皱起了眉头,这无疑是个令人费解的问题,常胜军来的时间,掐指算也不过是几天罢了。
“谁知道呢,我这都还头雾水,工作还没熟悉多少,就先被这当头棒打懵了。”常胜军无奈的笑道,说着话,常胜军猛的拍了下大腿,“呀,怎么就忘了这么档子事了,陈书记,要说有得罪人,也就是得罪那新城集团的钱总跟曾主任,他们那订婚宴,我可是带人去抓人来着,能不被记恨才怪。”
陈兴听到常胜军的话,也是微微愣,是啊,怎么就忘了还有这事!
眉头紧拧着,这会是那钱新来背后搞的鬼?络上的推手,媒体的推波助澜,这些,只要有钱都能做到,如果按照这么去猜测的话,似乎钱新来的疑点也是最大,至于人大主任曾高诚,对方跟这事会否有关系?
陈兴正沉思着,黄江华在这时候走了进来,“书记,曾主任有事找您。”
陈兴眼里闪过丝诧异,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刚想着曾高诚,对方就来了。
常胜军此刻也转头看着陈兴,黄江华说的曾主任,自是指曾高诚,常胜军站了起来,曾高诚过来,他显然是需要回避下。
“陈书记,我暂时到黄秘书那呆会?”常胜军征询着陈兴的意思。
“恩,你先回避下也好。”陈兴点了点头。
随着黄江华走出去,常胜军在门口看到了曾高诚,朝曾高诚点头致意,常胜军还不至于失了礼数,码事归码事,那晚虽然去曾高诚闺女和钱新来儿子的订婚宴上搅了下,但常胜军向是对事不对人,钱新来儿子超速撞死了人,确实违反了交通肇事法,他抓人也是理直气壮,这会见了曾高诚,常胜军也不觉得理亏,尽管他知道曾高诚肯定看他不爽。
曾高诚目光从常胜军脸上扫过,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神色有些惊讶,他显然是没有想到常胜军这会也在陈兴的办公室。
两人交错而过,常胜军留意着曾高诚脸上的神色,脸皮微微抽动着,看来这个曾大主任是在心里给他记上账了。
“曾主任来了,请坐。”陈兴笑着起身相迎。
曾高诚点着头坐下,这还是他第次主动来陈兴办公室,目光微敛,审视着眼前这个年轻的市委书记,除了在陈兴上任时打过交道,两人私底下还没再接触过,陈兴是个什么样的人,曾高诚也只是从陈兴到望山后的所言所行去了解,再加上找南州的朋友了解陈兴在南州担任市长时,风评如何,这些都是他了解陈兴的途径。
“陈书记,刚才常胜军同志既然也在你这,那我就不拐弯抹角了。”曾高诚看着陈兴,扫了桌上的报纸眼,道,“今天的报纸,陈书记您应该也都留意了,还有这两天上的言论,舆论汹涌,而后天就是人大会议召开的时间,常胜军同志的任命在这节骨眼上通过,是不是不太合适?如果再被有心人传播出去,恐怕会引来更多的非议。”
陈兴听到曾高诚的话,眉头跳,凝视着曾高诚,“那依曾主任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常胜军同志的任命,要不暂缓缓?等这次的风波平息下去再考虑。”曾高诚迎上陈兴的目光,神色平静的说着。
“我找胜军同志了解过情况,上的言论都不属实,有人故意误导群众,公安局那边,可以在上通过官方渠道澄清事实,又或者开个新闻发布会,把事情解释清楚,这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们没必要受那些被误导的舆论影响。”陈兴淡然道,间接否定了曾高诚的意见,这件事本就反常,常胜军的任命要是暂缓,陈兴还不知道会生出什么变数,几乎是第反应就反对曾高诚的意思。
“陈书记,流言猛于虎,不管这事具体是怎么回事儿,我还是坚持认为常胜军同志的任命在这个节骨眼上并不合适,我想也这是对常胜军同志负责。”曾高诚同陈兴对视着,“我作为人大主任,这同样是对我身上的职务负责,对广大的人民群众负责。”
陈兴轻抬了下眼皮,看着曾高诚,这个人大主任此刻给他的感觉是副老而弥坚的姿态,看过曾高诚的履历,知道对方是从市委副书记的位置上退下,当选为市人大主任的,在市里的影响力也不容小觑,此刻,陈兴心里隐隐有种不妙的预感,常胜军的事,远比他想象的复杂。
“曾主任既然都说是流言了,咱们又何必去在意?”陈兴笑了笑,“我们的工作,要倾听民意,了解民意,这些都是对的,但错误的舆论导向,可就不该成为我们决策的参考了。”
“陈书记,有关那民警跳楼的事,若那天胜军同志真有训斥过他的话,我们不能说胜军同志身为领导训斥个下属就有什么错,但训人总得讲究些方法和技巧,下属也是人,也有自己的尊严不是,所以这事不管上的舆论是不是有什么误导,我还是坚持在这时候,讨论常胜军同志的任命并不合适。”曾高诚平静道。
陈兴皱着眉头,曾高诚的话有意无意的也在扭曲这件事,陈兴并非听不出来,而这也才是他更为担心的,看了曾高诚眼,陈兴还待说什么,曾高诚已经站了起来,“陈书记,胜军同志这事,我是坚持自己看法,这是对我本职工作负责,当然,陈书记你是把手,我也会尊重你的意见。”
曾高诚说完,再次道,“陈书记,我就不打扰你工作了。”
目视着曾高诚离开,陈兴的神色有些阴沉,陈兴深知曾高诚这人大主任,他还拿捏不住对方,对方若是不支持,所带来的阻力可想而知,最主要的是,曾高诚看似口口声声说尊重他的意见,但陈兴没看出骨子里有尊重。
神色沉吟着,陈兴想着常胜军这事,越想越是有些心惊,刚刚和常胜军谈论时,他还能笑出来,此刻,陈兴感受到的山雨欲来风满楼的不平静。
“陈书记,那曾主任来,不会是跟我有关吧。”常胜军走进来就道。
“你说对了,就是跟你有关。”陈兴神色肃然,“胜军,上的言论,删是删不完的,现在的所谓络水军就跟打不死的苍蝇样,只要有人给钱,那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这件事如果是有幕后推手,除了追查之外,你们公安局同样要懂得擅于利用络媒体渠道,澄清事实,制止谣言,而不是味的删。”
“陈书记,您放心,回去我安排做这事。”常胜军点了点头。
“刚才曾高诚过来,说的是过两天的人大会议上暂不讨论你的任命问题,被我给否决了,但曾高诚最后直接离开了,我估计这事还是会有变数。”陈兴蹙着眉,道,“曾高诚要真是铁了心使绊子,这事就真有几分麻烦了,最主要的是,曾高诚可以将张飞这事当成很好的借口。”
“妈……”常胜军须眉倒竖,几乎是想骂娘,要不是抬眼看到眼前坐着的是陈兴,常胜军已经要骂了出来,强忍着怒气,常胜军道,“如果曾高诚真这么做,那也只能说这人是个十足的小人,使这种绊子算什么本事,亏他还是个人大主任呢。”
陈兴没说话,他在考虑着常胜军之前的句话,如果说才来望山几天的常胜军有得罪人,那也就是得罪了钱新来,至于曾高诚,或者也该算上,毕竟是钱家和曾家两家订婚,此事若是钱新来干的,曾高诚这个当亲家帮忙推波助澜,似乎很好解释。
两人沉默着,常胜军此时内心憋了肚子火,但又发作不得,也没办法发泄,那种憋屈的感觉让他这种向直来直往的血性汉子快要抓狂。
“胜军,你先回去处理事情,该辟谣辟谣,该工作工作,没必要受这件事情影响,你越是自乱阵脚,那可正对方下怀了。”陈兴沉思了会,对常胜军道。
“好,那我先回去。”常胜军有些不甘,但仔细想想,他现在坐在陈兴办公室里也没用,回去处理事情才是正事。
常胜军本不是个遇到点事情就没惊慌失措的人,长期干刑侦工作,可以说是大风大浪都经过了,什么样的穷凶极恶的罪犯没经历过?但眼下这种事让他觉得憋屈,利用新时期的络媒介特点给他使的阴招,让他有种无处着力的感觉。
从陈兴办公室里离开,常胜军咬了咬牙,让他找到证据证明这事是谁干的,这事没完!
不大的办公室,布置颇为考究,书架上那尊小小的弥勒佛的翡翠玉石,看着不起眼,却是价值万把块,这是办公厅主任卫思达的办公室,没事喜欢把玩下玉石的他,在办公室里同样放了两块心爱的玉石,闷得慌的时候可以拿出来把玩下。
林思语坐在卫思达对面,结在起的小手可以看出她此刻的紧张和拘束,钱新来派车送她到市委大门口,她按着事先给的号码打了个电话,就被人领到了这间办公室。
卫思达打量着眼前这个小姑娘,照钱新来跟她说的,小姑娘今年才大四,端的是个花季少女,卫思达虽然对女人不是很着迷,但真要是有漂亮女人在面前,卫思达同样会动心,看着林思语,卫思达心里感叹这年头有钱就是好办事,钱新来竟然在这么短时间内找到个这么极品的小姑娘,也不知道陈兴能否经受得住,不过经受不住才是好事哟。
“待会我让人跟你说下在市委工作的注意事项,你得好好记着,下午先熟悉下如何做事,明天早上,你就开始负责陈书记那间办公室,他那办公室的日常清扫和整理就由你来做了。”卫思达同对方说着,又道,“在机关单位工作,有点要记住,那就是得勤快,甭管领导有没有是叫你,你多往领导跟前跑跑,露露脸,看看有什么需要为领导做的都不会错,也要懂得察言观色,这些都是考验眼力劲的事,你是女的,更要充分懂得利用自己的优势,懂么。”
林思语微点着头,卫思达说的,她未必都明白,但来之前,罗玲早就教了她很多,那就是如何引诱男人,林思语知道自己的任务其实就是将陈兴勾搭上,然后发生那种关系。
临近午,陈兴从市委出来,杨红约他吃午饭,陈兴没拒绝,双方约了饭店,陈兴到饭店时已经是十二点多,杨红早就在包厢里等候。
南钢集团望山分公司位于市郊,杨红现在是分公司副总,在公司内部已经有资格配专车,司机是本地人,杨红要了解这市里的情况却是容易得很,特地找了家很有特色的西风格结合的餐厅,要了个雅致的小包厢,提前过来等着陈兴。
“请你这个大领导吃顿饭可真不容易。”杨红看到陈兴过来,登时调侃道。
“这不是过来了嘛,别人请吃饭可以拒绝,你请吃饭,我可不敢推拒哟。”陈兴坐下,开着玩笑。
“是嘛,那看来我的面子挺大,能让你这个大书记特意给面子。”杨红笑了起来,陈兴这话就算是玩笑话,身为女人,她听了也高兴。
让服务员上菜,杨红双眼睛乐滋滋的看着陈兴,“我正在重新找住的地方,等安顿好了,你就可以来串门了。”
“怎么,宿舍住着不方便?”陈兴笑着看了杨红眼。
“宿舍倒是还行,好歹是个副总,怎不至于给我配个太寒暄的宿舍不是,两室厅,装修得也挺考究,其实是还不错了。”杨红笑了笑,给了陈兴个媚眼,“这不是怕住宿舍,有些人不太方便嘛。”
“我有啥不方便的。”陈兴笑道。
“哟,我也没说你不方便呀,你怎么就对号入座了。”杨红掩嘴笑道。
陈兴笑着摇头,不再说这事,和女人斗嘴,那是自讨没趣。
“现在钢铁市场不景气,你们集团今年是不是又亏损了。”陈兴随口问了句。
“亏损能有什么办法,而且怎么亏损,也没哪家钢企敢停下来,还不是照样开足了马力生产。”杨红笑了笑,“现在钢铁行业就陷入这个怪圈里了,越亏损越生产。”
“大环境如此,有什么办法。”陈兴淡然笑笑。
两人说着话,杨红眼珠子转,笑道,“陈兴,有件事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什么事?”陈兴看了杨红眼,杨红这么说,陈兴已经意识到估计没啥好事了。
“我爸不是担任市政协副主席嘛,这不,那市政协主席刘青蓝要调走了,我爸也有想法争争政协主席的位置。”杨红笑道,说到这里,也没再说下去,她知道陈兴会明白她的意思。
“你爸不都快六十了吗?这个年纪还去跟人争那把手的位置干嘛,再说他的年纪也不合适。”陈兴摇头道。
“就算只能干两年,也没人会放弃不是,谁不眼红把手的位置呀?”杨红撇了撇嘴,“这人在官场,不就稀罕头上那个官帽子嘛。”
“这是政协的事,我还能插手不成,再说我都已经调出南州了,你以为我能帮上什么忙吗。”陈兴无奈的笑着。
“能不能帮上忙,可就看你愿不愿意了,谁都知道南州市里的干部,有些还是愿意卖你面子的。”杨红目光灼灼的看着陈兴,父亲私底下跟她提这事,杨红也是迫不得已才来求陈兴,否则平常她也根本不愿意多求陈兴办事,杨红深知求的次数越多,只会让陈兴对她产生厌恶,每次机会都该珍惜,用在关键上。
“人走茶凉的道理你不懂吗,有些人说是给你面子,但会不会真正去给你下力气帮忙,那就不好说了。”陈兴笑了笑,杨红父亲这事,在陈兴看来根本就是没必要,也就差那么两年就完全退休了,再去争这政协主席的位置又有什么意思呢。
“好吧,你都这样说了,那我还能说什么。”杨红苦笑下,识趣的不再提这事。
“过两天我要去趟南州,有机会的话,就帮你父亲的事,提下吧。”陈兴看杨红的神色,自个反倒是不好意思了,哎,这就是情债惹的祸啊。
陈兴和杨红吃着饭,新城大酒店,钱新来同样宴请着准亲家曾高诚,孩子已经订婚,结婚日期也定了下来,就打算放在过年的时候办,更加喜庆点。
给曾高诚斟着酒,钱新来笑道,“我已经给黄有粮打了电话,他在省厅那边也会使劲,再加上在省里发动的各种关系,这次要是不把常胜军这局长的任命给搅黄了,我这钱字就倒着姓。”
“陈兴的态度很关键,毕竟他才是把手,最大的变数,其实在他身上,这小年轻,背景深厚呐。”曾高诚眯起了眼睛,“新来,你那些小动作,用来对付常胜军这种人可以,可千万不要用在陈兴身上。”
“放心吧,对陈兴,咱不用那些小招数对付他,免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钱新来笑着点头,“对他那样个人,还是以拉拢腐蚀为主,将他拉到咱们的阵营,才是明智之举。”
“想要拉拢他,怕是没那么容易,那陈兴年纪轻轻就已经官至正厅,年少得志,对钱估计不感兴趣,你这么多钱,人家也未必看在眼里。”曾高诚摇了摇头。
“钱是不行,但可以用别的办法不是,这男人就是下半身动物,这话总有定的道理不是。”钱新来乐呵呵的笑着,林思语那小姑娘,他这半老头子看着都动心不已,更何况陈兴那种小年轻,他对林思语还是颇有信心的。
“怎么,你用了其他法子?”曾高诚疑惑的看了钱新来眼。
“这事容我先卖个关子,等成功了,到时候定告诉你。”钱新来笑眯眯的说着,“来来,喝酒喝酒,今天心情大好,得多喝几杯。”
曾高诚闻言,也没再多问,端起酒杯和钱新来碰了下,眉头不时拧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高诚,瞧你这直紧着眉头,有啥烦心事不成。”钱新来看了曾高诚眼,笑道,“这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待会喝完酒,到楼下的桑拿部,我安排个新来的给你按两下,保管你心情再糟糕也顺畅了。”
曾高诚听了,眉头果然舒展了几分,这当官当到他这份上,又已经是把年纪了,头上的官帽子已经没念想,也就剩下享受了,现在不享受,老了就更没机会了。
两人喝着酒,门外陡然传来阵急促的脚步声,高跟鞋将地板踩得咯咯响,进来的是曾高诚的女儿曾雪,曾雪见父亲也在,急道,“爸,钱叔,进宝被公安局的人给抓走了。”
“什么?”钱新来瞪着眼,刷的下站了起来,椅子推倒在地。
“刚才我们的车子刚在楼下停好,进宝下车,就被几个事先埋伏好的便衣民警给抓住带上车了,他们说是公安局,将进宝带上车子走了。”
“这***姓常的,真跟老子杠上了,吃了雄心豹子胆不成。”钱新来气得拍着桌子,刚还在为今天的事高兴,常胜军转眼就也给他来了这么下。
曾高诚此刻站在旁,眉头微蹙着,常胜军这会应该是焦头烂额的时候,竟然还敢做出这事?真要是他做的,这人可也真是虎将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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