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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底,陈兴回了南州趟,主持召开市政府常务会议,经上报省里同意,南州市人民政府任命周知进同志为市长助理,协助市长陈兴工作。
周知进来南州来得很突然,对于南州市里的人来讲,周知进完全是张生面孔,之前并没有任何有关其身份和工作的记录,这样个人,仿若是凭空冒出来般,下就担任市长助理,让人大感意外。
市里任命周知进为市长助理,对其工作履历的公布也极为简单,只简单介绍了其当过兵并且在部队担任过基层军官的经历,而后在部委也有段简短的工作经历,之后是调任核工业集团工作,履历上写的很简单,周知进在核工业集团的工作经历更是笔带过,也没具体写其担任什么职务。
履历虽是再简单不过,却是让人猜测纷纭,周知进的工作跳跃性之大,足以让人侧目,从部队基层军官到央部委,再到核工业集团,这几个系统是点联系都没有,周知进先后在这几个部门工作过,更是让人对其身份好奇,那简单的履历本身就昭示着不平凡,而最主要的是周知进来就是以担任市长助理的身份出场,这让南州市里的很多人不安。
毫无疑问,不安的人,都是和陈兴不是路甚至是处在对立立场的人。
会议开完,陈兴和周知进并排走出,两人直接往陈兴办公室走去,后面的邵华东、贾正德、曾高强等市政府的副职都是神色各异,邵华东迟疑片刻后,也往陈兴的办公室走去,曾高强见状,脸色愈发难看,前些日子,他们要拉拢邵华东,但并没能成功,邵华东到现在都迟迟没表态,也没表现出跟他们接近的意思,这让他姐夫陈同进也是气得不行,连骂邵华东白眼狼,当初要不是他提拔邵华东,哪有邵华东的今天,现在邵华东却是跟陈兴走到块去了。
“知进,你给我当助理,只能先委屈你了。”走进办公室后,陈兴笑着拍了拍周知进的肩膀,周知进要到南州来,但目前并没有理想的职位,其实并不是没位置,而是陈兴不希望周知进到下面区里或者县(市)里去,要不然以周家的关系,帮周知进先安排个副职过渡,等过段时间再担任区县(市)把手是很容易的事,那样对从政的周知进来讲,也是最快捷的条道路,但陈兴是希望周知进留在市里的,那样能给他带来帮助,要是到下面去,对他的帮助则要小很多。
不过周知进目前担任市长助理,同样也是暂时性的,陈兴最终是希望周知进能担任副市长,等有位置空出来,立刻让周知进接任,而周知进现在这个市长助理,也是明确为副厅级,在核工业集团给萧国栋当助理,周知进就已经是正处级,从国企到地方,不仅没有降级使用,反而是立刻又上升级,无疑,这些都是要靠大家族的人脉关系才能做得到。
周知进听着陈兴的话,大咧咧的摆了摆手,笑道,“陈兴,我这要是还委屈了,那很多人岂不是要撞墙了。”
“你家里的长辈说不定对这安排还不满意呢。”
“不满意的话,他们能让我来才怪。”周知进笑了笑,能在市长助理这个位置上过渡下就担任副市长的话,他家里的人也很满意这个结果,否则又岂会让他过来。
陈兴笑着点头,没再多说这事,他是将矛头对准曾高强的,等着将曾高强拿下,届时也有空缺让周知进顶上,这是两全其美的办法。
“知进,我不在市里的时候,就要靠你多帮我盯着了。”陈兴沉吟下,对周知进道。
“陈兴,这你放心,咱们就是来并肩战斗的。”周知进笑了起来。
两人说着话,邵华东站在门口敲了敲门,陈兴回头望去,见是邵华东,道,“华东直接进来就是,这么客气干嘛。”
邵华东走了进来,目光从周知进身上扫过,陈兴见状,又道,“华东同志,以后有什么事情,你也可以和知进多商量。”
“好。”邵华东闻言怔,随即点头说好,陈兴这态度已经说明了他和周知进的关系非同寻常,这也印证了邵华东自己的猜测,周知进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人到南州来给陈兴当市长助理,显然是跟陈兴有直接关系了,会有这猜测的也不只他人,毕竟周知进来得太过突然。
“华东,坐吧,在我这里就不用见外了。”陈兴摆手示意,又转头看向周知进,“知进,你也坐。”
“陈市长,要不我先去了解下自己的工作,我这初来乍到的,也得对市里的情况多多熟悉。”周知进笑道。
“也好,那你就先去,想知道什么或者了解什么,可以找办公室的肖主任问。”陈兴说道。
“陈市长,你忘了,肖主任跟你出去招商引资,这人还在外面没回来呢。”邵华东笑着提醒道。
“还真是,瞧我这记性。”陈兴笑着摇头,“知进,那你想知道什么就先问办公室的人,等肖主任回来了,也可以向他了解。”
周知进点了点头,随即离去。
办公室里就剩下邵华东和陈兴,看着周知进背影的邵华东对其身份很是好奇,最后终究是忍着没问陈兴,转而问道,“陈市长,张老爷子的身体还好吧。”
“老人家终究年纪大了,身体大不如前。”陈兴神色黯然,老爷子现在其实就靠挂着氧气在维持呼吸,但他肯定是不能悲观的对邵华东说实话,邵华东知道老爷子住院并不奇怪,这种事能对普通大众封锁住,但对邵华东这种达到定级别的官员来说,能通过各种各样的渠道知道点消息并不奇怪,但对老爷子现在具体是什么情况,邵华东不见得会知道得清楚,毕竟老爷子如今的情况,除了央那些高层外,目前还是对外保密的,不过天底下没透风的墙,就算再怎么保密,总也会有人能知道,就算邵华东现在张老爷子的真实情况,陈兴惊讶之余也不会觉得太奇怪。
“张老爷子确实年纪不小了。”邵华东听着陈兴的话,点头附和了句,而后也是沉默了起来,听陈兴的口气,看起来并不是很乐观,邵华东心里也琢磨着张老爷子的身体怕是已经糟糕到定程度了,再想想陈同进之前拉拢他说过的话,邵华东也是为张家的前景担忧,张家这样个显赫的家族,也许将会因为张老爷子的去世也落千,就算是张家现在的第二代核心张国华已经官至省委把手,但和张老爷子那样跺跺脚能让共和国都震上震的开国元勋来讲,张国华实在是差得太多太远。
“华东,这些日子辛苦你了。”陈兴并不想多说老爷子的事,即便是张家内部,现在对老爷子的身体也是讳莫如深,大家都知道老爷子的情况很是不妙,但谁不敢多提老爷子会活到什么时候,张国华、张国等长辈人物连日来也是神色凝重,让小辈的人更是大气不敢出,这些天来,张家的子弟也都是规规矩矩的不敢再像之前那样。
而陈兴在医院呆的第二天晚上,就看到乐强民委员长深夜11点多来到医院,老爷子在那时候似乎醒来了会,陈兴不知道老爷子是否有跟乐强民委员长谈了什么,他们这些后辈人物都是没资格进进病房的,当时病房门紧闭着,里面是什么情况,他们无从得知,老爷子是不是真的醒来,也仅仅是陈兴的个人猜测。
而在医院的那几天,除了乐强民委员外,张系的另外两个大佬,目前仍在央高层担任重要职务的政治局委员秦长治和国务委员林江平也是先后到过医院,但只来过次,两人是错开时间来的,来的时候亦是十分低调,轻车简从,并且和乐强民委员长样,选在深夜时候过来,陈兴大致能想到,在老爷子很有可能是处在弥留阶段的时候,张系的大佬们并不想给人造成过分紧张焦虑的印象,如果乐强民、秦长治和林江平等人频繁的过来,那反而会给外人留下另种印象。
“陈市长说的哪里话,我这个常务副市长的职责本就是协助你主持市政府的全面工作,你不在的时候,市里的重担,理当是由我挑起来。”邵华东笑道。
陈兴微微点头,邵华东的表现还是让他很欣慰的,成容江虽然已经确定从检察长的位置上退下来,但市政府这边,起码邵华东还能帮他主持大局,这是他最近烦躁之余,唯能欣慰的地方,陈兴并不知道的是,他不在的时候,已经有人拉拢过邵华东,想让邵华东也脱离他的阵营,让他真正的成为孤家寡人,在市里没有半点助力。
“对了,粤东省的源大集团已经向市里发来函件,要到咱们南州来考察,陈市长到时不知在不在?”邵华东想起事,对陈兴说道。
“哦,日期定了吗?”陈兴郑重问道,源大集团要来考察,这对市里来说,也是件大事。
“定了,3月1号。”邵华东说道。
“如果是3月1号,那我就2号再走,接待下源大集团的考察团再走。”陈兴说道,两会即将召开,作为新当选的南州市全国人大代表,陈兴也将赴京参加人大会议,到时又要有些日子不在南州。
“也好,源大集团发来的函件已经确认,这次是他们集团的李家源董事长亲自带队,陈市长到时候出面接见下,起码能向源大集团表明咱们市里的重视。”邵华东点头道。
“我在羊城的时候已经和李家源董事长见过次,这次他亲自带队过来,也希望他们能在咱们南州有大手笔的投资,四叶草集团的郑珏总经理当时也在羊城和李家源接洽,如果两家公司能合作,那也是好事件。”
“那倒是,只要源大集团能在咱们这里投资,不管他们是自己投资还是和其他公司合作,对咱们市里来说都没太大区别。”邵华东点了点头,提起四叶草集团,他的神色颇为惊讶,那家公司的背景让市里的领导也忌惮,但只要不去招惹,跟他也没啥关系。
“不错,能争取源大集团的投资,那就是好事。”陈兴点头道。
两人聊了会,邵华东也便起身告辞,陈兴的秘书黄江华在邵华东离去后就走了进来,将门反手关上,陈兴见状,转头望了黄江华眼,“小陈,什么事?”
“市长,您不在市里的这些日子,邵副市长好像去找过陈同进,有人在市老干部大楼见到邵副市长去过陈同进的家,曽副市长也在。”黄江华及时向陈兴汇报自己知道的消息。
“是陈同进找邵副市长,还是邵副市长主动去的?”陈兴皱起了眉头,下意识的问道,问出来,陈兴就自个摇了摇头,他知道不可能得到答案。
果不其然,黄江华苦笑了下,“市长,这还真没人知道,除了他们几个当事人,看到的人也不知道是谁找的谁。”
“嗯,我知道了,你先去做事。”陈兴摆了摆手,最后又叫住黄江华叮嘱了句,“周助理刚刚过来,对市里的事情还不熟悉,你要尽力协助他。”
“市长,我会的。”黄江华点头道,心想新来的周助理果然和陈市长关系不般。
黄江华离去,陈兴也是短暂的沉默了下,邵华东和陈同进接触?
“如果是陈同进主动找邵华东,那倒是没什么,如果是邵华东主动的话,那还真是值得深思了。”陈兴自言自语,邵华东是他在市政府的最大臂助,在成容江如今被人算计的时候,邵华东要是也生出别的心思,对陈兴来讲,无疑是再糟糕不过的个消息,想起刚才邵华东主动老爷子的身体状况,陈兴又忍不住多出了几分怀疑,但转念想,邵华东问起老爷子的事也是很正常,以老爷子在党内的地位,任谁都会关心老爷子的身体是不是不行了,对体制里的人来讲,这是件大事。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吧。”陈兴摇了摇头,邵华东要是真的有别的心思,那也是无可奈何之事,他现在再多疑也没用,倒不如信邵华东次。
午,陈兴和周知进起吃饭,除了两人外,检察长成容江也来了,成容江现在已经康复出院,现在也不应该再叫他检察长,出院好几天的他也已经办好了工作交接手续,正式从市检察长的位置上退下来,市里对外公布的成容江辞职原因是因病辞职,陈兴对此并没再多说什么,但成容江的工作调动,将会给所有人个响亮的耳光。
“容江,身体调养了好了,就得准备踏上新的征程了。”酒桌上,陈兴对成容江说道。
“这次休息了十多天,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休息过了,现在感觉人都快生锈了,我都恨不得快点重新开始工作。”成容江笑道,神色隐隐有些激动,他现在并没有因为从检察长的位置上卸任而有半分沮丧,陈兴在京城的时候已经帮他联系好了新的单位,到最高检去工作,成容江初闻这个消息时,都险些以为自己耳朵出错了,陈兴当时安慰他的话,他都不敢太当真,生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在市里,他也实在是想不出陈兴还能将他安排到什么位置上,他是副厅级,能够安置他的位置并不多,而且那幕后黑手将他从检察长的位置上弄下来,哪里还肯让他继续在市里任职,这是成容江自己的看法,市委书记葛建明恐怕也容不得他在市里,否则也不会顺势让他病退,陈兴想要给他安排位置,成容江几乎是觉得不可能,除非是上调到省里,但那种可能性又微乎其微,省检察院的齐江检察长都不想收留他,陈兴又能将他弄到什么地方去?
但事实的结果证明,陈兴总是能给他惊喜,在省里没办法,陈兴竟是直接能直接找关系将他调到最高检去,成容江刚听到陈兴告诉他这个结果时,都不敢置信,但陈兴根本没必要骗他,成容江也知道,他是因祸得福了,也暗暗庆幸站在陈兴的阵营没错,当初的选择,算是再明智不过。
“放心吧,到了新的工作岗位,你就又能继续发光发热了,到时候你想休息都不见得有时间休息。”陈兴笑道。
成容江点了点头,到最高检去工作,对他这样从事纪律检查工作的人来讲,那是最高的舞台,也最富有挑战性,不再局限于地市,而是面向全国,成容江对自己能够到里面去工作而激动万分,唯让他遗憾的,恐怕也就是邓锦春的案子,没能有个圆满的结果,也没给陈兴个满意的交代,这是成容江内心最为愧疚的,没完成陈兴的任务,反而最后要让陈兴为他四处奔走,帮他安排新的去处,成容江心里清楚,就算是陈兴有张家做靠山,将他调到最高检去,陈兴怕是也费了不少劲,起码少不得要为了他的事去求人,就算是不求人,欠别人人情也是铁定的事。
“陈市长,邓锦春的案子。”成容江看了陈兴眼,有些不甘道,“这案子没办完,心里终是有根刺。”
“容江,你这是走进死胡同了不是,谁告诉你去了最高检工作,就不能再查邓锦春的案子了,你不觉得到了上面去,查起案子来,反而是更加方便吗。”陈兴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话里有话。
成容江怔,若有所思的看了看陈兴,下子也明白了陈兴的意思,陈兴将他弄到最高检去,并不仅仅是为了安置他,让他不至于真的赋闲在家,而是同样带有目的,成容江想明白后,也跟着笑了起来,这正合他的意,刚刚还确实是他脑子时转不过弯来,以为到了京城去,就没法再查邓锦春的案子,却不知有了最高检这个大招牌,他查起邓锦春的案子来,反而会事半功倍。
“景森现在还在纪委,我现在已经从检察长的位置上下来,相信那幕后之人也不会再去为难他,昨天我给唐成杰打了个电话,唐成杰也松了口风,说是景森马上就会放出来,但也会受到相关的处分,我估计也是跟我样,肯定没法在检察院呆下去了,新检察长上来,也容不下他,要是让他就这样呆在家里无所事事,我也内心难安,毕竟景森也是因为查邓锦春的案子才落得跟我样的下场,这次我能到京城去工作,也希望能把景森带过去。”成容江对陈兴说道。
“那新检察长罗开元和陈家走得很近?”陈兴眼里闪过丝寒光。
“嗯,他应该是和曾高强关系不错,这次我被踢下来,他也成了最大的受益者,我住院那几天,他就已经有意无意的给查邓锦春的案子设置阻力,那档案室纵火的事件,说不定也跟他有关,只可惜没有证据,要是能抓到他的把柄,我第个要收拾他。”成容江握起了拳头,邓锦春的案子,他是想给陈兴个交代,善始善终,他本身跟邓锦春没什么过节,但罗开元,经过这次的事,他对罗开元也是憋了肚子火,只要有机会,他定会收拾罗开元。
“也难怪他会当上检察长。”陈兴冷笑了下。
成容江跟着点了下头,复又问了遍徐景森的事,“陈市长,景森的事,您看?”
“这件事,容江你自己做决定就可以,最高检那边,我会让人帮你关说下,应该也没啥大问题。”陈兴点了点头,他知道成容江跟他说这事的言外之意,那是担心最高检的领导会有意见,把个受过处分的人带进去,希望他去帮忙打个招呼,陈兴对成容江的这个要求自然是没有意见,徐景森既是让成容江这么器重,那想必也有其过人之处。
成容江听到陈兴的话,脸上亦是高兴的笑了起来,如此来,这件事总算是有了个圆满的结果。
“只要把邓锦春的案子办了,那就没有任何遗憾了。”成容江脸色逐渐严肃起来,罗开元可以慢慢收拾,但邓锦春的案子,说是他心里的根刺也不为过,因为这个案子,他才会连检察长的位置都丢了,虽然现在有了更好的去处,但不把这个案子办了,将那幕后的人也揪出来,成容江终究是不甘心,曾高强,又或者是其背后的陈家,成容江这次定要跟他们好好碰碰,有最高检的这个大招牌可以用,他就不信曾高强还能玩出多少花样,有本事算计到京城里去。
“邓锦春的案子肯定是要办的,牵扯的人,也应不会放过,不管涉及到谁,都要让其依法受到法律的制裁。”陈兴神色凛然,看了看旁的周知进,他还想让周知进接替曾高强的位置,不把曾高强拿下,又何来的空缺,现在他和曾高强也不再是简单的嫌隙,不管是曾高强算计成容江还是路鸣,陈兴都跟曾高强势同水火,甭管陈家要保曾高强到什么程度,陈兴这次也是发了狠,陈同进个前市委书记,要是安享其晚年,陈兴也不想跟陈同进过不去,但陈同进非要为了曾高强和他对到底的话,陈兴也绝不会尊重其前市委书记的身份。
“陈市长放心,我比您更想将那幕后的人揪出来。”成容江脸阴沉,虽然没提曾高强的名字,但成容江内心深处已经咬牙切齿的想将曾高强给拿下,之前担任市检察长,就算是邓锦春把曾高强也招出来,但市检察院也没资格查办曾高强这样的省管干部,但现在,只要再让邓锦春开口,成容江借着最高检的招牌,直接就能将曾高强带走调查。
“嗯,我还是那句老话,等着你的好消息。”陈兴点头道。
陈兴和成容江、周知进吃饭的时候,成容江的相关人事调动也在进行着,最高检已经派人到南州市来提取成容江的人事档案,消息在第时间就传了出去。
市委,午在办公室没回去的葛建明在听到消息后,发愣了好阵,好会,葛建明才无奈的叹了口气,成容江跟陈兴走到块去,他利用别人对成容江发难的机会顺势将成容江拿下,这事对他来讲,并没做错什么,官场,本就是残酷冷漠的地方,成容江自个要跟陈兴走到块去,那他那么做,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倒是没想到陈兴这次竟会让所有人都预料不到,将成容江给弄到最高检去的,这个结果,出乎众人意料。
葛建明皱着眉头寻思了会,面色很快又舒缓开来,嘴角甚至噙着丝笑意,陈兴既是在成容江身上下了这么大的本钱,那么,这件事就不算完,曾高强和陈同进那些人,怕是该急得跳脚了,这事,反倒是跟他没太大的关系,他将成容江拿下, 也不过是做的顺水推舟之事,就算他不表态,成容江也不可能继续坐在检察长的位置上,曾高强和陈同进那些人肯定还有别的手段,说起来,成容江还是会更为怨恨曾高强那些人才对,他可以坐着看好戏,成容江现在有最高检这个大招牌可以用,以后的好戏,倒是有得看了,陈兴和曾高强、陈同进那些本地派的人掐得越狠,就越符合他的利益。
“张家老爷子现在都已经是只脚踏进鬼门关了,这陈兴倒还是能折腾。”葛建明冷笑着,张老爷子如今靠氧气瓶在维持呼吸,张家上下如今是紧张万分,陈兴行事倒好像是没半点收敛,他倒要看看陈兴还能蹦跶多久,张老爷子要是走了,张家势必大不如前,张系这个大派系是否会分崩离析,那就更不好说了,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等着看看戏,陈兴这个张家女婿,他以后也不用再像之前那般忌惮。
不过话说回来,张家再怎么没落,短时间内,张家依然还是个让人生畏的庞然大物,同样算得上张家女婿的军委那位萧副主席,下届不出意外还会在位,这张家,终究还是个显赫的家族,只是没以前的声势罢了。
“张老爷子这辈子,也算是值了。”葛建明喃喃自语,感慨的说了声,能站在权势的最顶峰,张家现在又是开枝散叶,张老爷子比起很多跟他同时代的开国元勋来讲,已经幸运了不知道多少倍,那十年浩劫,不知道有多少元勋陨落在那段岁月,能活下来的,最终都是共和国最显赫的人物,张老爷子又成为其的佼佼者,将张家带到了这样的高度,其生,可歌可泣。
葛建明想了会张家的事,随即也没再多想,张老爷子那个层面的事,还轮不到他去操心,央高层,有的是人着急和操心,同样也有人表面上关心,暗地里幸灾乐祸,场围绕着张老爷子什么时候离世而将要最终展开的博弈恐怕也早就在暗进行,但也都只有高层的那些大佬才有资格参与角力,葛建明深知自己这样个省委常委、市委书记在普通眼是无比的显赫和尊贵,但在高层那些人的眼,他同样也不过是棋盘上的粒棋子罢了。
葛建明得到消息时,曾高强比其速度也慢不了多少,午饭直接到陈同进家里吃,曾高强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姐夫,你说怎么办,陈兴那王蛋这是不甘心,依然要赶尽杀绝啊。”
“急什么急,当初有本事拿邓锦春那些钱,现在知道急有个屁用。”陈同进狠狠的瞪了曾高强眼,他的心情也是糟糕之极,为了曾高强的事,这次他也是跟着忙前忙后,之前很少走动的些关系也去走动了,甚至把沈凌越和杨萍萍找来,让两人配合着行事,可以说,陈同进下了不小的力气才将成容江从检察长的位置上拿下,而后又将和陈家亲近的副检察长罗开元捧了上去,这可不是他现在张张嘴就能解决的事,毕竟从市委书记的位置上退下来几年了,人走茶凉这事在官场是稀松平常之事,他还能发挥这些余力,已经是费了很大的心,成容江现在被传是要调到最高检去了,陈同进心里也很是窝火,之前的番算计,如今算是被人狠狠的打了耳光?
“姐夫,现在就算是我把钱退回去,也没地方退去,反而是坐实了自己贪污的罪名。”曾高强苦笑,在陈同进面前,他也只能装可怜,这是他惯用的伎俩,他也知道陈同进不可能真的不管他。
“爸,那姓成的就算是调到最高检去,在南州这地面上,他又能怎么样,这是咱们的地盘,是龙来了他得盘着,是虎来了他也得卧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怕什么。”陈达飞撇了撇嘴,他现在和邓华的关系好得不行,两人成天混在起,就算是陈兴也不敢真的将邓华怎么样,陈达飞现在是目空切。
“你要是把你那吃喝玩乐的本事都用点到脑子上,我或许能多活几年,不会被你早早气死。”陈同进恼火的看了看儿子,他是四十多岁才有了这么个儿子,宝贝得不得了,以至于让儿子变成这样,陈同进如今后悔自己把儿子宠坏了都来不及,儿子已是长大成人,他想管教也都管教不了了。
“我说的也没错嘛,就算是成容江调到最高检去,他又能怎么样,他要是真到南州来查案,哼,保准他屁都查不出来。”陈达飞高昂着头。
“达飞,那邓华有没有说路鸣什么时候会滚蛋?”曾高强转头看向陈达飞。
“快了,路鸣在公安局肯定不会长久,他敢带人去查蓝河会所,嘿,无异于太岁头上动土,邓华肯定会卯足劲要搞掉路鸣。”陈达飞咧嘴笑了笑,这事还是他和曾高强手导演的,不过很快,陈达飞又眉头稍皱,“不过我听那邓化说省里新来的那位吴副省长有意无意的放出风声要保路鸣,这是比较棘手的事。”
“吴副省长?那就是省厅的吴厅长了,他怎么会跟路鸣扯上关系?”曾高强疑惑道。
“这就不清楚了,谁知道那位新来的吴副省长是不是脑袋进水了。”陈达飞说起吴汉生时是点敬意都没有。
“先别管路鸣的事,那不过是陈兴的个小卒子,现在成容江调到最高检去,他要是杀个回马枪,将邓锦春案子 调查权收到最高检去,到时候麻烦不是点半点。”陈同进担忧道。
“可不是嘛,好不容易将成容江踢走,把罗开元捧到检察长的位置上去,原本还想着让罗开元把这案子压下,时间长,也就不了了之,现在看来,那是不可能的事了。”曾高强说起这个,又是急得团团转。
“你给我坐下,现在急有屁用。”陈同进气道,“我们陈家日不如日,都是你们这些不争气的人惹的祸。”
“姐夫,这也不能怪别人,您都从市委书记的位置上退下好几年了,人走茶凉,很多人不买您的面子也很正常,您瞧瞧,就那个邵华东,没你的提拔,他现在说不定还在旮旯窝着呢,哪里会有他的今天,他现在倒好,当了常务副市长了,还不是不给您面子了,典型的个忘恩负义,现在的人也就是这么现实,看您不在位置上了,也都不给您面子了。”
“邵华东是邵华东,你少给我把话题扯远。”陈同进手抚额头,气得血压都上升了。
“姐夫,您先别发火,免得身体不舒服。”曾高强见陈同进的样子,赶紧说道。
“我这火气还不都是你引起的。”
“是是,是我的不是,姐夫您消消气。”
陈同进看着曾高强那不成器的样子,再次无奈的叹着气,想他陈同进也是在南州曾经叱咤过风云的人物,身旁的人却是没个给他争气的,何其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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