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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海省两会开完,在些相关的人事变动后,切重归于平静,陈兴该干什么干什么,他这个市长,旦忙起来也是没日没夜,而更让陈兴头疼的是宋致那臭丫头辞了工作后,也没见她想要再干什么,从正月初九那天来南州后就直呆着,到现在都过了十多天,已经是新历二月初了,宋致仍然在南州。

    宋致和那赵楷的女儿赵子青倒像是真的成了姐妹样,两人混在起便分不开了,赵子青见宋致辞了工作,也不做二不休,跟着辞掉了空姐的工作,个是家里有钱,不在乎那个工作,更不用担心没钱花,个是老爸成了交通局长,也不用担心以后找不到工作,至于经济嘛,不管赵子青自己当空姐有没有存下什么钱,赵楷在交通系统工作了这么多年,在这么个有油水的单位,就算赵楷再廉洁奉公,但要说半分钱都没贪墨,说出去又有谁信?

    说句难听的,赵楷干了这么多年,要是只贪个几百万已经不能叫做贪了,反而得说是很廉洁才是,交通系统这样的重灾区,那些真正出事的,往往都是吃相太难看或者把手伸得太长这才出事,只要你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当个副局长年拿个几十万,谁会在意你贪那点小钱?

    两个女的都辞了工作,这下就玩得更加疯了,宋致直接住在赵子青家里,而赵子青自己有辆大众甲壳虫,成天就开着车子和宋致两人出去疯玩,而偏偏赵楷也舍不得管,他现在是俨然将宋致当成小祖宗样供着,女儿辞了工作,他没说半句,反而是乐呵呵的,说是早该辞了那个工作,随便去去单位上班也好,但女儿没去上班,成天和宋致玩,赵楷也愣是眉开眼笑,心里头暗暗高兴,和宋致拉好关系,那可是能和陈兴说上话的通天捷径呀。

    如果宋致自顾自的玩她的,不来骚扰陈兴,陈兴也许不会多说半句,更不会头疼,毕竟宋致是成年人了,而她父母也都还没着急,他个外人更没资格说什么,但宋致却又是喜欢时不时的骚扰他下,特别是死缠烂打起来,陈兴也都只能服软,对这个鬼灵精怪的丫头,陈兴是又气又好笑。

    市检察院,检察长成容江的办公室。

    成容江此刻正听着下面人汇报邓锦春案的进展,见还没有什么进展,跟之前的进度样,成容江眉头明显是皱,“从年前到现在,这个案子点进展都没有,你们组的人到底是在干什么吃的。”

    “头儿,那邓锦春好歹也是个副处,再说他在第医院干了那么多年的院长,我们这组里都有人家里的长辈让他亲手急救过,这种情况,我们也不好真的对他动什么手段。”跟成容江汇报的是检察院重案科科长徐景森,他是成容江的心腹,此时也不怕小声的嘀咕句,“再说头儿您也没吱声说真要动真格的。”

    “我上次还在京城的时候不是已经打电话回来让你们抓紧查,要尽快出结果吗。”成容江哭笑不得的瞪了徐景森眼,吴汉生在公安局外等他们出来的那晚,成容江在从吴汉生嘴里知道真正在帮他的贵人是陈兴外,他就有些羞愧,那天晚上再次失眠,不是为了儿子的事,而是为了自己处在市里的政治斗争漩涡,要如何去选择,如何去站队的问题,以前想保持立,置身事外,葛建明他不敢得罪,陈兴他也得罪不起,干脆两边都不去选择,这样虽然也不是个好的选择,但已经是从最坏的选择里做出的个好的选择。

    成容江真的是不想去掺和领导们之间的斗争,但那晚失眠,成容江在考虑晚上后,第二天,终于做出了决定,他大早就给徐景森打了电话,让他抓紧查邓锦春的案子,这是成容江决定站在陈兴的阵营了,不成想,现在问还是没什么进展。

    “头儿,你已经说了好多次抓紧查了,但每次都是那啥……”徐景森说到最后,干笑了下,那意思是成容江每次说抓紧查都是停留在嘴巴上,其实背地里不无有暗示消极对待的意思,那天大清早的给他打电话,徐景森还睡得迷迷糊糊的,再加上成容江也很快挂掉电话,徐景森随后又倒头睡了小时,起来后虽然记得这事,但也没放在心上,以为又是跟之前样。

    “以前是以前,上次那次是要你们动真格的,我说你这脑袋是不是该去修理修理了,连我的意思都听不出来了。”成容江气得骂道,他正打算等会到市政府去找陈兴主动汇报这个案子,这才把徐景森找过来了解案情,这下倒好,给他个这么个答案。

    “头儿,这……这……”徐景森支支吾吾了下,想说这实在是不能怪他,终是没敢说出来,事情没办好是回事,但态度不端正就是另外回事了,就算他是成容江的心腹,徐景森也不敢恃宠而骄。

    “这你个头,还不赶紧去办案。”成容江黑着脸道。

    “好好,我马上去办。”徐景森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转头就往外走,到门口,却又折了回来,脸上还是那个表情,“头儿,真的要来真的?”

    “谁告诉你要假的了。”成容江气得作势拿起杯子。

    “头儿您消消气,我马上去办,保准尽最快速度查出个结果。”徐景森调头就跑,生怕成容江把杯子摔他脸上。

    出了成容江的办公室,徐景森也是摇头苦笑下,长长松了口气,其实他也不是看不出来,成容江并不是真的对他生气,不过再多确认下领导的态度总没错。

    成容江等徐景森出去了,这才无奈的拍了拍额头,等下肯定是要到陈兴办公室去走遭的,回来后他就打算专程去拜访了,但市两会,省两会,这些事来也就顾不上,而且陈兴也要忙着开会,再者成容江也想等邓锦春的案子有个进展再过去,那样也好意思见陈兴,免得陈兴问起,那他就无地自容了,以前可以厚着脸皮应付,现在他做出了站队的决定,可不能再随便敷衍了,陈兴交代的,他显然要认真对待了。

    在办公室呆了会,成容江也就前往市政府,两会完了,也该正式的去陈兴那走趟了。

    市政府,陈兴在办公,黄江华进来汇报,“市长,成检察长来了。”

    “哦,快请。”陈兴脸上带有喜色,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陈市长,不敢当,不敢当,您这样我可是担当不起。”成容江走进来,见陈兴还是和以前样走向门口迎接,成容江赶紧上前,姿态不知不觉发生了变化。

    “容江同志,最近休息得可好?”陈兴笑着打量了成容江眼,成容江的精神却是好了许多了,起码没之前那么憔悴。

    “休息得还可以,多谢陈市长关心。”成容江笑着点了下头,很快就收起笑容,郑重的向陈兴道谢,“陈市长,家里的那点私事,让您见笑了,从京城回来后,直想当面向陈市长您道谢,但回来就忙着开两会,知道陈市长您也忙,所以就没打扰您,原本想打算等邓锦春的案子有了突破性的进展后再过来,给陈市长您个惊喜,没想到下面的人不争气,到现在还在开小差,刚才我狠狠训斥了顿,想着要是再不来陈市长您这汇报下,估计陈市长您要以为我态度不端正了。”

    “容江同志,你这说的是哪里话,邓锦春的案子,我最近可没催你吧。”陈兴笑着拉着成容江往沙发上走去,“坐吧,咱们现在就不必见外了。”

    成容江微微笑了笑,他的话,已经向陈兴暗示了自己的态度,陈兴也听明白了他的意思,两人现在是心有默契,接着陈兴的话,笑道,“陈市长您是没催我,但我自个都不好意思了,您可以宽容,但我们自己可不能松懈,这个案子要是拖再拖,我也没脸面来见陈市长您了。”

    “容江同志不必这么说,年前我让你们必须什么时候出结果,只是想给你们点压力,时间到了,真要还没进展,我总不会让财政局扣你们的年度预算,容江同志你说是不是?”陈兴开起了玩笑。

    “陈市长,您要是早早说要扣我们的年度预算,说不定我回去就发狠了,赶紧让下面人狠狠的查。”成容江见陈兴心情不错,两个人这会又是隐隐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心情也很是愉悦,跟着开起了玩笑。

    “这么说来,是我开始方法不对了,哎,害得我还直在头疼怎么让你们检察院加快进度,敢情是开始不够狠。”陈兴笑道。

    “也幸好陈市长没那样,要不然真是卡住我们的命门了,要是您让财政局真的不给我们拨款,估计我们连办案经费都没有了。”

    两人开了几句玩笑后,陈兴稍微认真的问了句,“怎么,邓锦春的案子真的还是跟年前样吗?”

    “陈市长,是真的,说起这事,我都不好意思来见您了,想给您个惊喜,没想到反而让您失望了。”成容江苦笑了下,这次他是真的感到惭愧,年后陈兴还没主动追问过他这事,今天他主动过来,陈兴问起,偏偏不能给陈兴个满意的答案,这让已经决定倒向陈兴的成容江都感到脸上火辣辣的,沉默了会,成容江也打算表个态,陈兴对他是诚意十足,他要靠向陈兴,总也得递过投名状不是,正色道,“陈市长,您再给我星期的时间,星期,我保证给您个满意的答案。”

    “星期?够吗?”陈兴惊讶的看着成容江,知道成容江的态度,现在不是他对成容江没信心,而是检察院那边确实也拖了挺长时间了,陈兴都不知道到底是检察院的办案人员出工不出力,还是邓锦春的嘴巴真有那么紧。

    “不够也要够,再拖,我真的没脸来见陈市长。”成容江摇头道。

    “那行,我就等你的好消息。”陈兴笑道。

    “嗯,我军令状就立在这,星期后就见分晓。”成容江点头道。

    同陈兴说完正事,成容江迟疑了下,又道,“陈市长,我儿子的事,还没正式向您道谢过,今天晚上,不知道陈市长您有没有时间,我和妻子,还有有不成器的儿子想起请陈市长您吃饭,向陈市长您道谢。”

    “容江同志,如果是为了道谢而请我,那我就不去了。”陈兴笑着道,“要是你们家的家宴,想请我去吃顿,那我就过去了,能蹭顿饭吃,我可不想错过。”

    “陈市长,是家宴。”成容江听得陈兴那么说,赶紧改口,脸上的笑容又多了几分,心里暗暗感慨,陈兴说话做事,总是能让人感到舒服。

    “既然是家宴,容江同志你又是专程来请我,那我是非去不可了。”

    “那好,晚上我就恭候陈市长的大驾了。”成容江见陈兴答应了下来,笑道。

    两人在办公室里聊了好会,直到黄江华来敲门,成容江这才告辞离开,临走前,再次笑着对陈兴说晚上定要到,这才笑着离去。

    临近午时,陈兴才离开办公室,从市政府离开后,陈兴直接前往金都酒店,现在他的应酬基本上也放在了这里,来也算是照顾金都酒店的生意,最主要的是在这里也不用担心隔墙有耳。

    陈兴进了他那专用的208包厢,片刻过后,只见新任副省长吴汉生也进了酒店,吴汉生身边,还有个陈兴认识的老熟人,之前带队到南州来办案的常胜军,陈兴知道那是吴汉生的心腹,倒是没想到会把他也带过来。

    “陈市长。”常胜军看到陈兴,恭敬的问好。

    “是常队,咱们也有些日子没见了吧?”陈兴笑着摆了摆手,示意常胜军不用见外,而后就看向吴汉生,“吴局,不对,瞧我这开口就叫错,现在应该是叫吴省长才对。”

    “陈兴,你这是故意打趣我不是。”吴汉生笑着轻拍了陈兴的肩膀,举止亲密,嘴上对陈兴的称呼更是由之前的‘陈市长’变成了‘陈兴’,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毫无疑问是前进了大步,其实在省两会临开前的那两天,吴汉生的调动基本上确定之后,两人就经常通电话了,那时吴汉生就已经开始亲切的叫陈兴来着,而陈兴,也是顺势叫声‘汉生老哥’,虽然更多的是只是种虚伪的客套,但正所谓花花轿子众人抬,将吴汉生弄到南海省来,这事虽然是萧家在起作用,但要说至关重要的作用,还是陈兴自己。

    而吴汉生再进步,成为副省级干部,其身份地位的变化并不仅仅只是级别上简单的升级,在官场上,已经确确实实可以算得是方人物了,陈兴在吴汉生的调动上居牵线,帮忙说项,他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也成功的将吴汉生拉拢到身边,但要是因为这样而自傲,觉得可以将吴汉生呼来喝去,当成下人样使唤,那无疑是傻逼的做法,现在的吴汉生,已经副省级干部,虽是已成功拉拢到他这边,但后续如何去维护和打理他自己建立的这些人脉关系,那也是门学问,他叫吴汉生声吴哥,其实算不上吃亏。

    “吴省长,怎么可以这样说,我这样叫也没错吧?常队,你来说说,我叫错了没有。”陈兴笑着看向常胜军。

    常胜军只是谦恭的笑笑,没说什么,两个领导之间在开玩笑,他旁听着就是。

    番寒暄过后,吴汉生坐在了陈兴身边,两人也不生分,陈兴瞥了常胜军眼,直接问道,“汉生老哥,你让常队到南海来,是想把他也调过来?”

    “不错,我在南海省算是两眼抹黑,总要有个自己能信得过的得力助手,胜军的能力,相信陈兴你也知道,把他调过来帮我,我也能省心不少。”吴汉生点了点头。

    “这倒是。”陈兴理解吴汉生的想法,很多领导到个新的地方任职,带两个心腹过去都是正常的事。

    两人刚坐下会,卢小菁和黄明便走了进来,陈兴随即站了起来,给吴汉生介绍道,“汉生老哥,这是黄明,和我高就是起的好兄弟了,这是卢小姐,现在他们两个是两口子,这金都酒店是他们的产业,吴哥以后可得多关照。”

    “陈兴,有你在,还需要我关照嘛。”吴汉生也笑着站了起来,朝黄明和卢小菁点了点头,他这举动,无疑是给足了陈兴面子,对两个不相关的人,他能站起身来致意,这态度就说明了切。

    “吴省长,我们这做酒店生意的,可都需要您们关照。”卢小菁笑着开口。

    “真要是有需要我关照的地方,你们可以开口,不过我看有陈兴在,我是没有机会的。”吴汉生看了卢小菁眼,淡然的笑了笑,眼神往陈兴的方向扫了扫,陈兴既然特意引见这两人,那说明关系是非同寻常,真有要他帮忙的,他也不介意出手,反正现在他也不介意跟陈兴紧紧的绑在起。

    “汉生老哥,你这么说我就不敢当,咱俩坐在起,谁不知道你的官大。”陈兴笑了起来。

    “官大官小只是表面。”吴汉生不以为然的笑笑,陈兴只是个市长,但却有本事帮他活动这个副省长的位置,和陈兴比较什么官大官小,其实没什么意义。

    “陈兴,你和吴省长先聊着,等下我们再过来敬酒。”黄明出声说道,陈兴只是让他们过来认识下,黄明也懂得识趣的看情况离开。

    黄明和卢小菁离开,吴汉生也颇为满意的朝两人离去的背影看了眼,他喜欢识趣而又明白事的人。

    陈兴这市长专用包厢的上菜速度总是格外的快,才几分钟的功夫,服务员就已经端菜上,吴汉生看了看陈兴,笑道,“陈兴,今天咱俩是不是该喝杯。”

    吴汉生话音落,常胜军闻声会意,赶紧在旁开酒,给吴汉生和陈兴都倒上。

    “汉生老哥,下午还得工作,你不会是打算把我灌倒吧。”

    “那倒不至于,还没跟你喝过酒,我哪里知道你的酒量如何,说不定想灌倒你,反倒被你放倒了呢,我可不敢干那样的事。”吴汉生笑道,“咱们只是喝个心情,高兴就好。”

    “这么说来,我是得和汉生老哥喝杯了,第杯得我敬您才是。”陈兴端起酒杯道。

    两人各自喝了杯,这才坐下,吴汉生随口就说起了工作,“陈兴,初来乍到,我打算先做出个成绩出来,正好之前胜军在南海查过案,就是你让他调查的那个,那个案子现在还是无头公案吧?影响这么大的个案子,最后竟是不了了之,实在是说不过去,我打算继续调查这个案子,要是案子破了,那也算是打响了在南海的第炮,不过这案子的些内情,陈兴你应该更加清楚,你觉得这案子能不能翻出来重新查下去?”

    吴汉生只是咨询陈兴的意见,陈兴却是听得怔,眉头微微皱了起来,郑光福、张青阳这系列案子背后可都是隐隐约约都有关锦辉的影子,陈兴不敢说有真凭实据,但林虹说的,再结合他自己所见所思所想,他相信林虹说的话,吴汉生要是想拿这个案子来开刀,并且树立威望,恐怕不见得会是明智的选择。

    “汉生老哥,我看你拿这事问我,估计心里面也有自己的想法吧。”陈兴没直接回答,而是向吴汉生问道。

    “也说不上什么想法,不过我干公安工作多年,这么个涉及到公安系统内部的大案要案最后草草了之,里面肯定是有复杂的内情,我详细问过胜军,他也说过当时在南州调查时,或明或暗的都遇到阻力,这还是在有你这个市长支持的情况下,这说明案子背后本身还有股势力在操控着,也许是个人,也许是很多人组成的利益小团体,我刚到南海,固然是想立威没错,但前提是必须要先立足,这个案子,如果能够在我手上破了,那不仅能树立威望,我也能彻底站稳脚跟,所以我才会考虑这事。

    当然,我也顾虑到这么大的案子草率结案肯定会牵涉到些在职或者已退的还有定影响力的干部,我对南海还不熟,也还没真正站稳脚跟,轻易动这个案子,我也怕给自己招来巨大麻烦,所以我才想先咨询你的意思,毕竟你对这事肯定了解更深,听听你的建议肯定没错。”吴汉生笑着说道,他其实还有另个想法没说出来,这个案子,如果继续深查下去,吴汉生敢保证还会牵扯出很多公安系统内的干部,如果能借这个机会对省厅来次洗牌,那才是吴汉生最愿意看到的,也是他最大的目的。

    “汉生老哥要是真想咨询我的意见的话,那我的个人的想法是,可以查,也不能查。”陈兴沉思了下,慎重道。

    “可以查,也不能查?陈兴,你这是在跟我玩字游戏不是,我怎么听着糊涂了。”吴汉生疑惑的看着陈兴,陈兴的话,明显是前后矛盾。

    “汉生老哥,是不是听着觉得矛盾?”陈兴笑道。

    “可不是嘛,你这是自相矛盾嘛。”吴汉生点头道。

    “确实是自相矛盾,汉生老哥,不瞒你说,我自己都矛盾着。可以查,是我的私心,我希望汉生老哥继续把这个案子查下去,查个水落石出,因为我自己到现在都还很想知道答案,郑光福是从看守所跑的,但他是在逃跑途毒发身亡的,可尸检的结果是慢性毒,而且有段时间了,这说明郑光福早在出事前就已经被人下毒了,是谁下的这个毒?

    张青阳则是在监狱里自杀了,死前还留下了血书,想必汉生老哥也从常队那里知道了当时的情况,嘿,那血书还点名道姓的针对我,不过我更好奇的是张青阳到底是真的畏罪自杀呢,还是有人逼迫?这两个问题到现在都没答案,其实我很想知道结果,但省厅那边,我也没办法干预他们的决定,既然他们要结案,我也不能说什么,所以汉生老哥现在说想重新把这案子翻出来,我心里是很想汉生老哥查下去的。”

    陈兴说着,顿了下,继续解释着自己的意思,“后面的不可以查,则是我站在理智的角度对汉生老哥的个建议,这案子,谁也不知道牵涉多广多深,我担心再深挖下去,会招来麻烦,正如同汉生老哥你自己所讲,你刚到南海,未曾站稳脚跟,贸然动这样的案子,怕是不太明智,所以理智上我是认为暂时不宜翻出来查,但从私心来讲,我又想汉生老哥查。”

    “陈兴,你说的,我也有所担心,每个地方,都有自己盘根错节的势力,我动这个案子,可能就会面临些人的反扑,这点心理准备我是有的,不过主要还是对南海当地了解不深让我更为忌惮,才想征求你的意见。”吴汉生叹气道。

    “要说了解,汉生老哥,我也就比你早来几个月,怕是不见得比你多了解多少。”陈兴摇头笑道。

    “那可不见得,几个月,可以知道很多东西的。”吴汉生笑道。

    吴汉生嘴上笑着,脸色却是又显得凝重了几分,陈兴的想法,吴汉生是很重视的,现在连陈兴都不太支持把这个案子翻出来,这让原本颇为热切的想拿这个案子开刀的吴汉生难掩失望,但陈兴说的也没错,这个案子牵涉极深极广,连原来的市公安局局长都会在监狱里自杀,这个案子要是真的还能深挖下去,那得有多深的内幕?吴汉生并不是分析不到这些,所以此刻他也是不得不慎重。

    “吴局,陈市长,郑光福的案子和张青阳的案子虽然是前后联系,但也能看成是两个独自的案子,我们是不是可以先调查郑光福毒的案子试探下,张青阳的案子先不去管他,如果我们掌握好分寸,说不定不会遇到太大的阻力。”常胜军突然说道。

    “咦,这倒是可以试,把这个案子区分开来,这样做还真可行。”吴汉生眼睛亮,“陈兴,你觉得如何?”

    “汉生老哥要是觉得可以,那我自是没有意见的。”陈兴笑道,也许真如郑光福所说,暂时不去触碰到张青阳的案子,不会招来幕后黑手太大的反弹,当然,也仅仅是也许,陈兴不知道真正的答案,也不能下什么断言。

    “嗯,那我回去之后再深入了解下后再做决定。”吴汉生见陈兴这次没反对,也点了下头,不过他也没立刻拍板,这件事,由不得他不谨慎。

    吴汉生思虑的功夫,陈兴想及什么,问道,“汉生老哥上任之后去拜访过关锦辉没有?”

    “去过了,关锦辉毕竟是省厅的老领导了,我刚到南海,又是接替他的位置,肯定得去拜拜码头嘛。”吴汉生开玩笑的说着,最主要的是他也知道关锦辉跟萧家有些关系,而他这次能够上位,同样是陈兴在帮忙做萧家那边的工作,所以他能当这个副省长,跟萧家亦是有关系,现在如果说他身上有萧家的标签,那也没错,所以他和关锦辉也能算得上同出源,去拜访关锦辉是理所当然的事,也能顺便向关锦辉请教和探讨下工作上的问题,关锦辉在南海省厅当了近年的厅长,能从关锦辉嘴里听到些建议的话,那肯定是有好处的。

    不过像刚才和陈兴探讨的事,吴汉生是断然不会在关锦辉面前提起的。

    “那汉生老哥觉得关锦辉这个人如何?”陈兴接着问了句。

    “陈兴,你要是让我作评价,那岂不是为难我了,我才跟关锦辉见过次,哪能能看出什么来。”吴汉生笑道,迟疑片刻,又补充了句,“要说单纯的印象的话,那还不错,关锦辉直都是和和气气的,应该不是个难相处的人。”

    “是嘛。”陈兴笑了下,没再多说什么。

    “怎么,陈兴有什么想说的?”吴汉生疑惑的看了陈兴眼。

    “没,我去关锦辉家里拜访过几次,在他面前,我是要叫声关叔的,对他的了解,我比汉生老哥多些,刚才汉生老哥说的,我也赞同。”陈兴笑道,并没有说实话,有些猜测也仅仅是猜测,没必要多说。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更多的是闲聊,这顿饭直吃到了将近点,两人这才离开酒店,陈兴回到办公室后,眯了小半小时,被阵敲门声惊醒,黄江华走了进来,“陈市长,杨局长要见您。”

    “让她进来吧。”陈兴神色淡然的点着头,心里却是暗暗不悦,已经告诉过杨红不要经常往他的办公室跑,次两次没什么,但次数这么频繁,三天两头就跑他这里,难免会引起些非议,两人虽然确实有不正常的关系,但越是如此越要保密,陈兴不喜杨红太经常来他这里,搁给有心人看来,谁不会联想出些什么?

    杨红走了进来,还是穿着身黑色的西装套裙,这是杨红上班时常穿的工作装,腿上穿着肉色丝袜,看起来极尽美感。

    黄江华在外面悄然将门关上,他这个当秘书的,无疑是离领导最近的个人,对领导的工作生活也远比别人清楚,陈兴和杨红是否有那么点点暧昧,黄江华不会去卦,但些小细节,他这个秘书显然是要知道如何去做。

    “怎么又来了,不是说少往我这跑点吗。”陈兴看了杨红眼,沉声说道,脸色看起来也有几分严肃。

    “陈兴,这次我是气得不行了,要不然我也不会过来,你必须给我做主,我心里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不然你以为我愿意过来吗,我知道你也担心让人非议,造成不好的影响,我也不想给你多添麻烦,但今天午,我真的没法忍了。”杨红看了看陈兴不悦的神色,很是委屈的说着。

    “什么事?”陈兴眉头皱,语气软了几分,杨红的样子,让他也不好多说什么,男人,征服女人,得到什么,也必须相应的付出什么,他得到杨红,不可能说需要的时候就将人家招来满足自己,不需要的时候,就拍拍屁股不认账。

    “今天上午,曾高强不是去视察还有实验小学嘛,我们教育局的领导自然都是要陪同前去,午也免不了应酬,曾高强故意让人把我的位置安排他身旁去,我见他又来这套,赶紧又要跟别人换位置,没想到这次曾高强倒是有准备了,他出口说了句,其他人也不好再跟我换位置,我只能坐在他身旁。”杨红气愤的说着,“知道他也是不安好心,我本想着他要是不太过分也就算了,就当是被狗蹭两下,没……没想到午,曾高强实在是太过分了。”

    杨红说到这,脸色已经涨得通红,“上次就有过次坐曾高强身边的经历,当时他就在桌底下摸我的大腿,那次我赶紧跟人换了位置,最后也没再发生什么,之前我有跟陈兴你说过这事了吧?这次,曾高强又故意把我安排到他身边,别人也都不敢再跟我换位置,我想着少不得又要被他那狗爪子碰几下大腿,但他要是只那样的话,我忍忍也就是了,可今天午,那曾高强实在是个禽兽,他……他……。”

    杨红说着,委屈得想要哭出来,后面的话说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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