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以前?以前是夹河市公安局副局长,夹河市八大天王之一,可是就是因为得罪了赵长枪,所以才成了现在一个小小的所长!夹河市八大天王,我小舅的结果还算不错的,其他?其他比如副市长杨雄,政法委书记郭东海等人全都坐大牢了!赵长枪那可是地地道道黑白通吃的牛人!惹不起啊?惹不起。直到现在,我小舅一提起赵长枪就打哆嗦!并且不止一次的告诉我,以后就算惹阎王也别惹赵长枪!见了?见了赵长枪就绕着走。”那人磕磕巴巴的说道。
“你小舅提到赵长枪就打哆嗦?他最近不是脑血栓吗?打哆嗦是正常的。”吴主任说道。
“对啊!我小舅就是?就是因为一直害怕赵长枪会突然派人去找他的麻烦,所以?所以积恐成疾,最后才得了脑血栓。”那人解释道。
“什么是积恐成疾?我发现你这个混蛋说话不利索,还挺能造词啊?”吴主任皱着眉头问道。他以前从來沒听过这个词。
“积恐成疾,就是?就是积累恐惧成为疾病的意思。”那人又说道。
“放你娘的狗屁吧?老子听说过积劳成疾,还从來沒听说过积恐惧成疾病的。”吴主任虽然在骂人,但是心却已经打了退堂鼓。
“吴主任,我说的是?是实话,我小舅真的是?是积恐成疾!这是医生说的。你?你沒听说吗,害怕老婆的人都?都容易得病,不信你想想咱村,害怕?害怕老婆的几个人,身子骨是不是都不太好。”
那人害怕吴主任一发昏,还让大家上去攻击赵长枪,开始“引经据典”的劝说吴主任。不过这家伙举的例子实在有些无厘头。
“那你们说怎么办?难道我们的人就这样被他们打了?”吴主任其实早就想放弃了,可是虎皮已经扯起來了,如果就这样收兵罢战,恐怕会影响以后他在村中的威信,所以才故意想争取一下大家的意见。
“不这样还能怎么办?我估计,咱这个收费站收钱收到头了。”秃头有些沮丧的说道。
“你们怎么看?”吴主任又问那十來个刚刚被赵长枪暴打一顿的家伙,只要这些家伙沒意见,事情也就这么算了。
“吴主任,我们还是赶紧撤吧!我一个哥们在夹河市警局上班。他刚刚给我发短信。说有人已经将这里的事情报警了!而且直接捅到了夹河市公安局!听说市局长火雷已经亲自带队赶过來了!我们再不撤,恐怕就要被警察全都给抓起來了!”最先被赵长枪踹飞的那个家伙说道。
原來,虽然后面那些车主到现在都沒有人露面,可是自从事情一开始就有人报了警,不但如此,还有人直接将斗殴双方的照片都发给了警方。
赵长枪在夹河市警方可是大大的名人,估计百年之内沒有人能超越。那些接警的警员一看出事的人是赵长枪,马上汇报给了上级。于是,很快局长火雷也知道了消息。
火雷一看是赵长枪出事了,于是马上一声令下,大队警察风驰电掣一样朝这边开了过來!
老百姓参加这种械斗,凭的就是一股血气之勇。当他们听说他们要对付的敌人竟然是夹河市的超级存在赵长枪时,心中已经都悄悄的打了退堂鼓,现在听说警察要來,于是心中更害怕了。
这些人不等吴主任下命令便开始悄悄的撤退。奶奶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赶紧滚回家关上大门装作啥也不知道吧!老子也他妈真够憨的,竟然为了王老五就带着老婆孩子跑出來和人家拼命,幸亏沒打起來,如果刚才打起來了,老婆还好说,如果孩子有个三长两短,老子找谁说理去?
万宝庄的人就这样,当他们一股火顶到脑门,再被人一戳弄,恨不能就算眼前是刀山油锅也敢往里跳。可是等一股火气下去,又马上变的胆小怕事。
其实不单单万宝村的人如此,华国农民的一个通性就是,当他们作为一个整体的时候,他们几乎无所畏惧,敢于打破世间一切法则。可是当这个整体一旦崩溃,他们变成一个个的个体时,小农意识,明哲保身,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等等各种劣根性全都出來了。
吴主任一看人心都已经散了,还打个毛线啊!于是不耐烦的说道:“散了,散了,都散了。记住,等警察來了,都不要乱说话。那个谁谁谁,你们几个和我一起回村部,奶奶的,我们一起商量一下怎样应付警察。”
于是乎,这些人來的快,去的也快,好像退潮一样呼啦啦全散了。
原本围在装载机下面的十几个家伙,还傻傻的等着命令往上冲呢,结果一回头,竟然看到大家都散了。于是纷纷喝骂着撒丫子跑开了。
站在挖掘机顶上的赵长枪和王诗韵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看到这些來势汹汹的家伙,忽然就散了,不禁面面相觑。心说,这是怎么了,这些人有神经病啊?说來就來,说走就走?还真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一切都是梦啊?
“哈哈,哈哈哈!”王诗韵看着狼狈离去的众人,忽然有失淑女形象的哈哈大笑了起來。
“笑什么?”赵长枪被王诗韵的笑声吓一跳。
王诗韵忽然将头一抬,胸脯一挺,学着赵长枪刚才的样子大声喝道:“都给我住手!我乃夹河赵长枪!我有话要说!”
王诗韵刚喊完这句话,便又笑的直不起腰來,一边笑一边说道:“哈哈哈,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古有张翼德桥头喝退十万曹兵,今有赵长枪挖掘机吓走十万暴民!枪哥,你是蓝翔技校毕业的吧?”
赵长枪不禁翻翻白眼,无奈的说道:“小姐,这是装载机,不是挖掘机!”
“哦,知道,知道。免费学的吧?挖掘机哪家强,请到山东找蓝翔。学挖掘机,免费学装载机。啊哈哈哈!”王诗韵笑的直打跌,今天的事情变化太有戏剧性了。
赵长枪彻底无语了,他不再理会王诗韵,纵身从装载机顶上跳了下去,就要朝自己的汽车走去。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搞不好待会儿又出什么幺蛾子。赵长枪可不知道有人已经报了警,并且警察就要到了。
“喂,喂喂!赵长枪,你等等我!我下不去啊!”王诗韵大声冲赵长枪喊道。
赵长枪摇头苦笑,他感到自己好像真的又惹上了一个麻烦。不过从装载机顶端到地下,足有三米多高,对脚穿高跟鞋的王诗韵來说,想从上面平安下來,确实有难度。
赵长枪只好重新回头走向装载机,打算扶她一把。然而让他想不到的是,他刚刚走到装载机下面,王诗韵竟然纵身一跃,对着赵长枪就跳了下來!
赵长枪吓一跳,这可是三米多高!虽然他跳下來沒事,可是娇滴滴的王诗韵如果从上面跳下來,就算摔不坏脑袋,一双高跟鞋也得将她的脚崴断!
赵长枪纵身一跃,高高跳起,一把便将空中的王诗韵抱在了怀中,然后右脚猛然在巨大的车轮上向外一蹬,身子顿时横着飘飞了出去,然后稳稳的落在地上。
“喂,你不想活了?作死啊!”赵长枪情不自禁的冲王诗韵吼道。
“嘻嘻,我知道,你不不会舍得让我摔死的。”王诗韵双手使劲的勾住赵长枪的脖子,在赵长枪的怀中仰头看着赵长枪嘻嘻笑着说道。
“哦!我的天啊,该死的药啊!”赵长枪不禁自言自语道,同时,硬邦邦的将王诗韵放到了地上。他开始怀疑松月区医院那个女医生的诊断结论,和那些药的疗效了。好像自己刚才也沒对这个王诗韵有啥非分之想啊,怎么她还是被自己电到了?
这女人也真够奇怪的,之前拼死拼活不让抱,这会儿又这样了,她咋变得这快啊!唉,女人心海底针啊!
“你说什么?什么药不药的?你的药丢了?”王诗韵奇怪的问道。
“沒什么,忘了告诉一件事,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啊?你有那个,那个?”王诗韵的脸都吓白了,好不容易看上一个男孩,结果人家有“男”朋友了,天下还有比这更悲催的事情吗?
赵长枪刚才根本就沒意识到自己发生了口误,将“女朋友”说成了“男朋友”看到王诗韵的样子还纳闷呢:“喂,你又怎么了?你别吓我啊。”
“喂,你到底是男是女啊?!”王诗韵大声问道,心中还嘀咕呢:“这不会是个超女吧?”
“你,看不出來?”赵长枪有些无语了,什么视线啊!自己如此风流倜傥一儿郎,她竟然问自己是男是女?
“那你怎么说你有男朋友了?”王诗韵又问道。
赵长枪明白了,自己之前可能发生口误了。然而他并沒打算纠正自己的错误,而是似笑非笑的说道:“怎么?男人就不能有男朋友吗?好吧,我走了,你随便,再见!”
赵长枪硬邦邦的转身上了自己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