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山河锦绣第七章李秀成旗开得胜

 捻军一向是聚众为捻,分而为民,真要围剿起来的确困难,这也是朝廷花了上百年时间都没办法完全肃清的原因。不过,李秀成却不比那些朝廷武将,他本就出身太平军,太平军征战天下时所用之术与捻军同出一辙,李秀成深知流寇的这种作战方式,更对捻军上下头目了解得一清二楚,和珅提议由他挂帅出征,也正是看重他这一点。

 李秀成领兵出京后,不再像僧格林沁剿捻时原先的那般按部就班地作战,他利用手上新式6军装备、人员素质的优势,再加上对捻军行动方式的了解,先是大胆地把大部分部队化整为零,相互配合,各司其职,以游击战对游击战,向捻军撒开了一张大网。

 同时,李秀成再用军令对地方进行大肆整顿,在捻军出入频繁的地区采取连户制度,让地方官员配合,使得捻军无法再能轻易隐藏在民间,从而进一步压缩了捻军的生存地区。

 这几招虽然瞧上去不起眼,没多久就让捻军上下叫苦不迭,捻军难剿的最大原因就是一个“藏”字,李秀成对症下药,恰恰打中了捻军的软肋,使得捻军为了生存空间,只能从隐身之处重新聚集在一起,妄图集中兵力打散李秀成那些分散出去的军队。

 可捻军怎么都没想到,李秀成早就把他们的一举一动全算在了心里,捻军聚,他手下的6军同时也捏紧了拳头。更借着捻军主力暴露地一瞬间,抓紧战机,利用6军洋枪洋炮优势,实行重点设防﹑坚壁清野,果断包围的战略展开了尾追﹑迎击。

 李秀成不愧是名将,只此一战,就一举击溃了捻军大部。当场击毙捻军重要头目赖文光、任柱等人,歼灭捻军三万。招降近五万。捻军另一主要力量的张宗禹﹑张琢所部闻讯大恐,连夜掉头而去,南渡黄河惶惶而逃。

 李秀成乘胜追击,尾随而进。在河南济源附近击溃张琢兵马,张琢当场被生擒活捉,张宗禹领手下残余力量拼死冲出重围,向西逃窜。

 张琢被俘后。被李秀成派人打入囚车押往京城。一路上,张琢对李秀成投靠朝廷向往日弟兄下手是骂声不绝,可李秀成却毫不在意,不仅如此还关照押送亲兵不得封其口,用其刑,故意任他辱骂直至到京城。

 李秀成这么做是有其深意,他作为一个降王想要得到朝廷的真正信任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出征前,和珅故意指点过他。想要以此翻身,打胜仗是必须的,但做人更要懂得自污。张琢如此大骂李秀成,恰中下怀,他不去阻止为的就是这个道理,同时也向朝廷表明自己地心意。

 果然不出所料。此事很快就传遍天下,虽然民间有不少人对李秀成的为人很为不耻,但在朝廷眼里却是大为满意,尤其是慈禧等原本就对用李秀成有些犹豫不决地人,因为这事渐渐消去了对他的疑虑,并借着连战连捷的战功,下旨厚赏,以示嘉奖勉励。

 稍作整顿兵马,李秀成没有多做耽搁,立即提兵尾追张宗禹。不给他有丝毫喘息之机。张宗禹前些时候大胜僧格林沁。手中还握有二十万重兵,可谓是意气风。心中想着逐鹿中原,问鼎九州的念头。可如今才一转眼,他就变成了一条丧家之犬,惶惶不可终日,为了保命到处流窜,一仗接着一仗,眼睁睁地瞧着自己的大军崩分离兮,被李秀成追打得连气都喘不过来。

 这时候,任凭傻子都能看得出来,捻军的失败已经是注定了。如此结果,朝中由于僧格林沁之死而产生的悲观论调一扫而空,取而代之地是上下一团的洋洋喜气。为此最为高兴的还有两人,那就是举荐李秀成的和珅与起用他的左宗棠。

 李秀成如此大功,更代表着他们有识人之明,就连慈禧也在朝堂中当众夸耀左宗棠这将选的好,高兴之余,不仅大方地赏了劳苦功高的李秀成一个三等侯之位,还授了左宗棠东阁大学士之衔。

 “呸!一个投降的长毛居然成了候爵?朝廷里地这些人简直就是瞎了眼!”

 李秀成封候,最为不满的就是革职在家的曾国荃。在他看来,要不是李秀成和左宗棠,自己那里能落到如此下场?尤其是左宗棠这家伙,如不是他这个扫把星去弹劾自己,这候爵的荣耀早就是他的了,哪里还能轮得到李秀成头上?

 曾国藩微微睁了睁眼,瞧了瞧坐在自己面前的曾国荃,忍不住暗暗摇头。自己这个弟弟虽然有将才,可却实在不是个能干大事地人,气量狭小不算,还太过狂妄自大,上次为了一己私利居然视朝廷军令不顾,称病拒绝领兵,如果不是因为他曾国藩在朝中的威望,换个人那里只是革职这么简单?

 “大哥!这左宗棠欺人太甚!你可要为我做主啊!”“你胡说些什么!”曾国藩凌厉的目光向曾国荃一扫,就训斥道:“他左季高是兵部尚书,如此作为又有何错?明明是你先拒绝出征,这才惹出如此麻烦!如今,你却眼红别人得了功劳,难道想让我这张老脸跑去,帮你去颠倒黑白不成?”

 曾国荃一脸委屈地道:“大哥,这话可不能这么说!他左宗棠和你多年交情,再怎么着应瞧在你的面上,不能因为这等小事就弹劾于我。可他倒好,不仅使我丢官革职,居然还把李秀成这等逆贼给请了出来!要不是他这么欺人太甚,我又如何有今日之困?再说了,灭捻之功现在落到这个李逆头上,我实在是不甘心啊!”“不甘心?哼!”曾国藩冷冷反问道:“机会本是你的。可你自己未把握住,又能怪得了谁?当初左季高左一封信,又一件兵部勘合求你地时候,是谁在家装病不出的?你也是长带兵之人,应当知道军情如火的道理,这事要换了我,不用朝廷下旨。早就请天子剑砍了你的脑袋!”

 被曾国藩如此一骂,曾国荃脸上顿时青一阵红一阵。喃喃着半天说不出话来。不过,他对李秀成拔了头筹,借剿捻捞了这么多好处实在心有不甘,劝着曾国藩看在兄弟的面上,想办法在太后那边为自己进进言,让自己替代在前线地李秀成,完成这剿捻地最后一击。也好捞点功劳,以功补过。

 “放肆!曾老九!此话以后休得提起!”

 曾国藩不听还好,一听就火了!这摆明着抢功地下作事他怎么能做得出来?再说,李秀成这次剿捻成功,现在正是国之良将,有功之臣,他曾国荃嘴里还一口一个李逆,伪王地叫。这些话要是传了出去,不免得被人瞧笑话。

 曾国藩当即狠狠地把曾国荃教训了一番,让他这些日那里都不准去,好好在家修身养性,反省反省。至于那些话再也不得提起,如果以后再不改。就不要怪他这个做大哥地不客气!

 曾国荃从来没有见过曾国藩这么大地火,一惊之下倒也老实了许多。可这些只不过是表面上的,他心里却依旧愤愤不平。另外,曾国荃对曾国藩这些年的做法渐渐也有了不满,尤其是他韬光养晦的策略,更让这位曾九帅所不屑,有时候,曾国荃甚至想到,假如当年曾国藩不按朝廷的旨意撤除湘军的,或许现在更是另一种情况。

 假如手握重兵。就算是皇帝想办自己也得盘算盘算。哪里有现在这种窝囊气受?早知如今何必当初,要不是曾国藩胆子太小。这天下甚至可能是他们曾家的了…。

 曾国荃心中这种念头一闪而过,不由得埋怨起曾国藩地优柔寡断,胆小怕事的性格。如果是他曾九帅的话,哪里会有今天这种局面?轻轻叹了一声,曾国荃忍不住有些后悔,后悔自己当年没有力劝曾国藩拥兵自立,更后悔过早地把太平天国灭掉,从而失去了手中绝对的兵权。

 曾国藩这时候并不知道曾国荃肚子里在想些什么,还以为他被自己训斥后正在反思呢。瞧着这个似乎怎么都长不大的九弟,曾国藩又安慰了他几句,让他趁着赋闲在家的机会好好读读书,等捻军全灭后,作为大哥,他自然会想办法,使他官复原职。

 等到曾国荃诺诺退去后,曾国藩不知道怎么地心里一阵阵的烦躁。不仅是因为曾国荃的原因,更因为现在复杂地朝局让他感到不安。他现在已经是位及人臣,自和珅主动请辞后,朝中的地位就以他最高了。但多年的官宦生涯,几起几落,加上对和珅的了解,他却已经察觉到和珅这次请辞绝对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虽然他不明白真正的原因,也知道自己从和珅处探问不到什么,他凭着他的直觉,他隐约猜到和珅与西太后慈禧之间可能有着外人所不知道地隔阂。这隔阂究竟是什么,曾国藩不能判断,更想不明白,眼下平静的朝局是一种暂时的现象,他似乎已经嗅到,有一场狂风暴雨,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落到这千年的古都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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