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杜云佳一家则是黑着脸,看着这一幕。要不是保安进来了,估计杜尧笙父子也要加入战斗。
关镇龙手忙脚乱,又气又急,拨着号码,拨错了好几次,过了一分钟,才拨正确号码,拿起听筒,然后用狠毒的目光瞪着王小兵。
董莉莉有些害怕,扯了扯王小兵的衣袖,意思是叫他走。
“你先出门外等着我。”王小兵指着门外,他是怕待会伤到她。
“走吧。”董莉莉看出王小兵没有要出去的意思,也知自己在这里帮不上忙,只好先出去外面等着。
君豪宾馆的保安在问是怎么回事,因为打架双方都没有说,也不清楚,只是忙着与服务员扶好桌椅。
王小兵则向君豪宾馆的前台走去,那里正站着关镇龙。那厮见王小兵向自己走过来,脸都吓青了,左手握着听筒,应该还没有接通,浑身在颤抖。
“你干嘛那么怕呢?”王小兵站在关镇龙旁边,笑道。
他越是笑,关镇龙则越害怕,电话又还没有通,真是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敢怒不敢言,要是出言惹怒了王小兵,不单电话打不了,还要再被揍一顿,他现在知道单打独斗已不是王小兵的对手。
杜云佳一家也走了过来,一脸的冷峻,站在关镇龙身后。
王小兵冷冷地瞥了一眼杜云佳,道:“做人不要太拽,不然自招灭亡!”
这番话,自然是说给杜云佳听的,杜尧笙在村里作威作福惯了,闻听这种教训口吻的话语,当场手舞足蹈,怒道:“妈了个逼!你算什么东西!老子堂堂村长还没发威,你等着,绝对不会让你好过!”
“好!那你也要叫你儿子背着棺材出门!”王小兵笑道。
此言一出,杜云佳的妈妈脸sè即时煞白。杜尧笙则是气得发抖,连声催促道:“镇龙,叫些人来,打死这野种!”
这时,明显是电话接通了,关镇龙三句并做两句,但越急就越说不清楚,道:“喂,喂,是虎哥吗?是我,是我啊。哦,我是龙仔啊。没什么事。哦,有事。我现在君豪宾馆,吃饭?是啊。下次一定请你。我,什么?是的,下次一定请你来吃。我被打了。就在这里,在哪里?在君豪宾馆。那**毛还在这里,很拽,虎哥,带几个人过来,帮我收拾他。好,要快,我等你。”
说完,挂机,然后好像吃了药一样,顿时恢复了些气势,冷冷地瞪着王小兵,只是不敢再出手。
王小兵不认识那个叫“虎哥”的,想到今ri不解决这个恩怨,留着也没什么意思。于是,也拨电话打到夜城卡拉ok厅,只是没人接,在这关键时刻,却遇到这种事,当真是哭笑不得。不过,他有底气对付几个混混,学会的五招刀法还没真正用来实战过,如今正是时候。
“你可以走,但我也能找到你。”关镇龙鼻血还在流,用纸巾不停擦拭。
“用走吗?笑话!你今ri不向我道歉,休想离开这里!”王小兵向来天不怕地不怕。
关镇龙听了,气得浑身颤抖。
就这样,在其他食客恢复秩序的时候,王小兵与关镇龙、杜云佳一家还是气氛紧张地站在前台收银台旁边,彼此目光如电,shè来shè去。
门外的董莉莉虽焦急,却帮不上什么忙,抿着嘴唇,不知所措。
眨眼便是五分钟过去了。
一会,只听见君豪宾馆门外摩托车急刹声刺耳,从声音来判断,至少有四五辆摩托车。王小兵抬眼往外望,只见每辆嘉陵牌摩托车上都有两个健壮青年,转眼间,便有一群手持铁棍砍刀的社会青年冲了进来。说真的,在那时,王小兵也微有紧张。
虽是经常打架,但面对手持凶器的众多歹徒,自己只有一人,王小兵也微感有些紧张。
关镇龙已迎了上去,好像中了百万彩票大奖的神情,道:“虎哥!就是他!砍死他!”
那个叫虎哥的,本名罗天虎,戴副墨镜,脖子处纹身,戴条粗粗的金项链,一脸横肉,露出凶残的目光,双手插在裤袋里,嚼着口香糖,走到王小兵面前,凶巴巴道:“给我跪下!”
“喂,不要乱来。”与罗天虎一起走进来的另一人,是王小兵认识的,他就是洪东妹的手下冼业胜。这会也走了上来,扳转罗天虎的肩膀,让他退到一边,“我认识他。等我来问。”
“胜哥,你认识他?”罗天虎口气顿时平和了许多。
冼业胜点了点头,这使得后面的关镇龙感到失望。杜云佳一家原本也以为王小兵必然要被打一顿,不意又来者又是相识的,心中也颇为失落。
“这是怎么回事?”冼业胜向王小兵点了点头,然后转过头来,绷着脸问关镇龙。
“……”一时懵了,这是自己请来的人马啊,不教训别人,还来质问自己,关镇龙脑袋轰隆一声,变成一片空白,不知怎么回答。
“你知道他是谁吗?”冼业胜指着王小兵,眼神刀子一般锋利盯着关镇龙,道。
“知道,一个高中生嘛,在我表弟班里。很拽的,谁也不放在眼内,不打他不行。今天一定要打到他扑街!”关镇龙恍惚了一会,回过神来,答道。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响起。在大堂用餐的食客都望向这边。而被掴了一巴的正是关镇龙,打他的则是冼业胜。五个清晰的指印留在了左脸上。
顿时之间,不单是罗天虎,或者杜云佳一家,就是关镇龙也一脸的惊愕,不知冼业胜为何打自己。其实,这有二点原因,其一便是冼业胜忠于洪东妹,而王小兵是洪东妹的干弟弟,所以他帮王小兵;其二便是他也是看在罗天虎的面子上,在帮关镇龙,因为他不清楚王小兵心里想什么,如果真的要找人打关镇龙,那关镇龙一定遭殃,因此,他先扇一耳光关镇龙,以消王小兵的怒气。
关镇龙捂着火辣辣的脸庞,整个人瘪了下去,神情呆滞,耷拉着双肩,又惊恐,又无奈,又委屈地看了一眼罗天虎,又瞧了瞧冼业胜,可怜巴巴地问道:“干嘛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