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谷瑞康出院,唐小舟恰好陪赵德良到北京,便躲过了陪谷瑞丹去医院接他。

    赵德良去北京是回家,每个月都有那么几次,公事私事两兼顾。唐小舟并不是每次都跟着赵德良去北京,差不多有一半时间,是不需要他陪着去的。就算他陪着去了,也并非全程跟着赵德良,大多数时间,赵德良住在家里,而他住在酒店。当然,也像他第一次陪赵德良去北京一样,他会在酒店里给赵德良登记一个房间,哪怕他根本不过来住。

    这次去北京,是他主动向赵德良提出来的。他知道谷瑞康要出院了,如果留在雍州,就会和谷瑞康的事纠缠一段,比如陪着整个谷家人去接谷瑞康出院,就像去机场接一位出访后载誉归来的国家元首。此外,还可能要陪着谷瑞丹登一次谷瑞康的门以及回一次谷家。这些事,他一件都不愿做,最好的办法,自然就是逃避。何况,他在北京,真的有很多事要处理。

    首先要处理的,自然是要见邝京萍,完成一次减排运动。

    他和谷瑞丹基本已经没有夫妻生活,偶尔,谷瑞丹为了表现自己的温淑贤良,会改变以前不闻不问的态度,恩惠一次。可无论她怎么努力,只要他想到那天家门被从里面反锁的事,顿时就泄气了。经历了几次之后,谷瑞丹也就省了事。

    在雍州,他原本也可以减排,他还有两个女人,徐雅宫和孔思勤。

    徐雅宫可以说已经是他盘子里的菜,随时想吃都可以伸出筷子。他和徐雅宫目前的关系,还停留在经常打打电话以及发一发手机短信,遇到有机会,他也会将她约出来。他的内心深处,一直都在激烈地斗争和挣扎,既想美餐一顿,又觉得还是这样看着闻着比较好。吃肉不如喝汤,喝汤不如闻香嘛。

    至于孔思勤,一开始他是充满了兴趣的。那次给她过生日,她将一切说得太直白了,让他觉得,如果和她做了,等于是给了她一次效忠自己的机会,事情会因此变得无趣起来。

    他毕竟是男人,池子里的水满了,就一定得想办法抗洪排洪,否则就可能酿成洪灾。邝京萍是他目前惟一的减排渠道,当然,他也真的喜欢上了邝京萍,只要他到北京,她就陪在他身边,并且从不向他提出任何要求。

    唐小舟到北京,还有另一个目的。

    他有很多同学在北京,以前在报社,过得不顺心,和这些同学基本已经断了来往。现在当了省委书记秘书,身份变了,那些同学便主动向他靠近,并不仅仅只是他的同班同学,甚至包括其他系以及前后期的同学,也都争着和他搞好关系。这些同学中,有许多在北京有相当地位,或政界或商界,都很吃得开。他和这些同学搞好关系,等于为自己建立了一个关系网。这件事,就是孔思勤所说的权力结构件的重要组成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