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荷慧其实原来是县纺织厂的会计,但是纺织厂早就侄闭好几年了,正是因为有个亲戚在大成保险公司,她才进了大成保险公司,可是自己老公却一直在独山镇中学教书,以前是因为县纺织厂在独山镇和城关镇之间,两口子离得还不算远,骑摩托车也就是二十分钟的距离,但是现在可不行了,自己进了县城,却离老公原来越远了,她一直在找关系将老公调到城关镇中学来,但是哪有这么简单呢?

  她的亲戚就是理赔部主任姚强,是她一个远房表哥,平时对她很是照顾。

  “荷慧来了,坐吧”。

  “表哥,找我有事?”

  “石磊的事不是一直办不成吗,现在机会来了”。石磊就是夏荷慧当老师的丈夫。

  “表哥,你是说这个姓丁的?”

  “嗯,我和交警队的人打听过了,这个人叫丁长生,原来是临山镇派出所的警察,不知道为什么会当上了新县长的秘书,这个案例如果按照规定就是打官司也不一定能让公司赔偿,不如我们卖个人情给她,小章那里我已经说好了,这件事谁都不知道,理赔的事你来做,人情你来落,到时候该让他还这个人情的时候,你再去找他,一个县长的秘书,也就是给教育局长打个招呼的事,没准就能办成了,你真想就这样一辈子分居啊?”姚强说道。

  “表哥,这样做,会不会对你有什么风险啊,毕竟,这个案子不应该赔的”。夏荷慧有点犹豫的说道。

  “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你按我说的坐吧,即便走出了问题,我来解释,你不用管了,只要借此机会办好你的事就行,去吧,好好谈”。姚强说道。

  夏荷慧想了想也确实是这么回事,本来想认识一个能使劲的人就难,有这么好的机会不利用的话,石磊调来县城的事又遥遥无期了。

  “丁先生,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这样吧,鉴于你当时受伤昏迷了,我们就当是当事人因为不可抗力才没有报案的,我们现在补一个报案手续,待会我和你一起去汽修厂看一看车损状况,然后给你定损,你看这样好不好”。

  “不会吧,刚才还说不行,现在又说要给赔,哪句是真的?”丁二狗讥诮的一句,但是夏荷慧没有接茬,依旧是满面春风的说着道歉的话,而且表示这个案子她会亲自跟进,不会再麻烦丁二狗再来第二趟,并且将自己的名片递给了丁二狗。

  虽然丁二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从那个迎宾把夏荷慧叫出去,然后夏荷慧就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他想,肯定是有人将自己的身份告诉了这个夏荷慧,他不由得再次感叹,为什么人的社会地位是用位置来衡量的呢,要是自己是一个平头老百姓,没准这起事故就没有理赔的可能了,即便是打官司,打赢了又能如何,一审,二审,等法院最终判决下来,没准一年过去了,这就是现实。

  “丁先生,您还去汽修厂吗?”夏荷慧身后拿过门后挂着的羽绒服问道,效率就是高,说到做到,马上就去汽修厂定损。

  “我不去了,我刚从那里回来,既然你把话说道这份上了,我相信你,你看着定吧,定好了给我打电话,我过来签字”。

  “好,到时候我联系你”。

  丁二狗拒绝了坐夏荷慧的理赔车去单位,他不想显摆,尽管人家可能都知道他是干啥的。

  刚要进办公室,手机响了,一看是田鄂茹打来的,连忙走到走廊的一头,躲进了厕所里接通了电话,而且一边打电话,一边将每个厕位的门都推了一遍,以确保里面没有人。

  “田姐,找我有事啊?”丁二狗不冷不热的问道。

  “你现在在哪儿呢,说话方便吗?”田鄂茹小声的问道,凡是问别人是否方便的人,一般自己都很方便。

  “方便,你说吧,有什么指示”。丁二狗一猜那头就是田鄂茹自己一个人,不然的话也不会这样问。

  “今晚有空吗?出来坐坐”。田鄂茹话刚出口,自己的内心就好像被人用手抓住一样,而且还是那种使劲揉搓的那种,她并不认为自己是一个赢荡的人,但是独独面对丁二狗时例外,只要听见他的声音或者是想到她,她的身体就会变得敏感不已,好像丁二狗隔着电话就能抓到她的身体。

  有人说这是身体的沦陷,可是在田鄂茹看来,这更加的像是精神的沦陷,又或者是精神和身体的双层沦陷。

  “我是有空,不知道悔…”

  “是我姐找你?”

  “你姐,你哪个姐?”丁二狗皱了皱眉头问道,他以为今晚霍吕茂不在家或者是她能出来呢,没想到是田鄂茹的姐姐想见他。

  “废话,我大姐在白山呢,当然是我二姐了,检察院的那个”。

  “我知道,可是我好像和你二姐不认识吧,我们有什么好聊的吗?”丁二狗依然记着自己再检察院被袁方猛打的事,当时田清茹是办案的主官,竟然没有出来讲个情,而且今天遇到袁方时这家伙说的那句话,也使得丁二狗将被打的帐算到了田清茹身上,虽然袁方这小子有推卸责任的嫌疑,可是田清茹绝脱不了干系。

  “你这人怎么这么无聊呢,好吧,是我想见你,怎么样,出来不出来吧”。田鄂茹耍起了赖。

  “好,把地址发到我手机上吧,老板回来了”。丁二狗已经听到了走廊里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