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秦安终于找到了皮肤如同黑炭般,不知死活软倒在地上的宋若允,赶紧用手背试探了一下气息,还好还活着,也不知从哪来的力气,揽起蜂腰把她扛在了肩上,摇摇晃晃的迈开步伐疾冲起来。
闹出了如此大动静,要不了多久,中情局追捕者与韩国边防军必定会蜂涌而至,而自己又不能背着宋若允赤手空拳攀越近在咫尺、高达两米的铁丝防卫网,只得盲目前行,尽可能的远离这个凶险是非之地。
苏秦安头脑的震荡还有后遗症,本来能站立行走便非易事,再加上肩扛百十斤的宋若允更是倍感步步艰难,但恐防敌军追赶而至,只得咬紧牙关跌跌撞撞的没入了黑暗中。
果如苏秦安的最坏所料,天空中还是随着“飕飕”旋翼破风的声音,出现了一架阿帕奇武装直升机。
长弓阿帕奇武装直升机是美国主力王牌攻击直升机,平常放出去攻击的目标,就是地面上的运输单位、装甲车、坦克,现在竟然为了区区两名步行单位逃犯而出动了如此凶器,想必美军也是被逼至了极限。
长弓阿帕奇机座前面巨大的探照灯轻易就现了在稀落低矮灌木丛林中一步三跌、步伐蹒跚的苏秦安,探照灯如同炫目太阳般笼罩了在两人的头顶。
阿帕奇来了个漂亮的悬停,四名脸上画着迷彩的美军特种部队队员顺着滑绳鱼贯而下,领先的一名战士人还在空中,便顺手解下了头盔,奋力向往外逃窜的苏秦安砸了下去。
已是油尽灯枯的苏秦安被厚重防弹军盔击中后腰,应声“哇”的喷了口鲜血,便带着肩上的死灰眼睛齐齐滚葫芦般翻倒了在地上。
领头美军特种战士奋力冲到两人身边,一记重拳便把挣扎要站起来的苏秦安击晕,俯腰便把两人拉扯捆绑起来。就在这时,他那颗光秃秃的大脑袋斗然如同被巨棒击中的西瓜般爆裂了开来,那真实感犹如电子对抗游戏中被人爆头的埸境,喷射而出的红白血液脑浆染红了苏秦安全身。
同一时间,领头美军特种战身后散开警戒的一名战友被一颗12。7毫米的反器材远程阻击弹带走了他半个身体。阻击弹头射出的角度非常巧妙,不但击穿了前面的战士,弹头余力未消又刺入了侧面战士的右肩内,还顺势将他撞飞了二米多远,两名战士存活机率百分百的为零。
左侧面最靠近灌林丛林的支援手也同一时间身上多了二三十个弹孔,加固防弹服如同薄纸片般被击了个稀烂,名副其实的成了人肉水壶,血液像箭般从弹孔射出。
悬停在空中的阿帕奇直升机也没逃过厄运,一枚火箭弹从敞开的机门斜斜射入机内,撞在机师的背椅才“轰隆”声爆炸,火光四射冲天,仿如烟花濺射,轻松的把被称为“历史上最强的弓箭手”美誉的树梢之王切成了无数碎片。
阿帕奇巨大的残骸带着熊熊火团冲撞向地面,巨大的旋翼桨叶将满是弹孔的战士剪切成两半,又惯性的滑出了十数米外直直撞在边境阻拦网上才停止。
准确而精密的阻击,团队的配合,时机的把握,从第一名战士被爆头至阿帕奇坠毁,前后不过十秒钟,美军特种战士至死一枪未,这是一埸完美的埋伏阻击战。
从密灌木丛林内深处冲出五名挂满多重伪装的全迷彩战士,两人快分别扛起苏秦安与宋若允,在三人警戒之下便迅的消失在了黑暗中。
二十分钟后,布玛领着大部队终于赶到了一片狼籍的现埸,除了不完整的特种战士尸体就只剩下还在燃烧着的阿帕奇残骸了。
一名队长怒气冲冲的对着布玛吼道:"长官,一个直升机小分队被完全摧毁,有大口径阻击步枪,破甲旋弹,近程火箭炮,这明显是被有组织的全编制特种作战部队伏击所为。”
“上尉,我们追捕的可是最强战力的‘北韩猎犬’!”
“两名逃犯?只怕是正规军队,以我部下的战力,只有遇到一等一的丛林作战高手伏击才能如此迅的被无声无息消灭。可以轻松逃过我们热敏感应装备的特种战队,有足够财力装备如此高端武器,能有如此战力的国家,在这地区就仅此一家,这可是赤**裸的挑衅行为。我现在就带人冲过去,摘下那些家伙的软蛋以慰亡灵。"
布玛冷着艳脸道:"上尉,整理好你的心情,现在还是我在指挥。我们不能在没有任何证椐的情况下做出任何不可挽回的判断,因为那是极度愚蠢的行为,只会令事情加倍的恶化。我们的追捕者已经与接头人联络上了,离边境又是这么的近,任何擦枪都有走火的危险,这也越了你我的权限范围。关于你手下的阵亡战士,我会负上全部的责任,希望你也能保持军人的操守,克制你的愤怒。这次任务我是完全失败了!"
布玛幽幽的目光直直射向遥远白的东方,轻声对身旁的助手道:“给我动用全部的资源,我要那中方外交人员的所有资料!就从他头顶长有多少根头开始!”
助手一阵惶恐,布玛狂怒到了极点就是这般模样,上次怒可是亲手砍杀了数十名毫无战力的战俘,势若疯虎,百十人莫敢近,直教众手下记忆犹新。
苏秦安睁开眼睛,先看到的是碧蓝碧蓝的天空,耳边是孱孱流水的声音,水沫飞溅沾贴在皮肤上,清凉冰爽,毛孔收缩呼吸的美妙感觉,与昨天的失明失聪浑身剧痛相较,那不亚于天堂与地狱的区别。
苏秦安就躺在溪边的一块大青石板上,伸手浸在溪水中,冰寒入骨,这并不是梦,一切感觉都是那么的真实。
一张马脸出现在视野里,他拿着个小手电筒照了照苏秦安的眼睛,手指在眼前来回上下比划了几次后,笑着说:"呵呵,同志,你的身体状况非常不错,不良反应也差不多消失了,再补充一些水份与营养就可以完全康复了。"
不是韩国鸟语,说的是不太标准的普通话,苏秦安忐忑不安的心脏马上就平稳了下来,能听到这种声音仿如天籁仙响。
苏秦安支起上半身,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这是一个山谷小溪边,面前的是一名三十岁左右穿著迷彩作战服的军人,便问道:"这是哪里?你是什么人?我的同伴在哪里?"
马脸男子拉长着那张刮得干干凈凈的老脸,笑着说:"呵呵,一问就三个问题,我怎么回答?这是中方境内,我们是中方边防军人,所以你现在很是安全。自我介绍下,我是班里的军医大勇。”
苏秦安伸手与军医大勇握了握手,握手时用劲极大,以示自己的谢意,文明人礼节可不能少,更何况是救命恩人?
军医大勇笑了笑,接着说:“溪边正在做饭的那位,是我们的支援手与大厨罗子绰号‘骡子’,等一下你试过他的手艺就会很快爱上他了。站在树上警戒的是我们阻击手小陈,才二十冒头,刚选上做特种兵,也是名通讯官,信息化新一代。"
苏秦安离远给他们挥了挥手示意致谢,游目四顾看不到死灰眼睛宋若允,便有点焦急的道:"我的同伴呢?是个漂亮的女孩子,她受伤很重,现在在哪里?我们得赶快把她送到医院去才成,迟了恐怕有生命危险!"
"哈哈,女孩子,听起来怎么有点怪异。小允,这位同志与你啥关系,怎么这么的关心你?"从溪边小道上转出两个人,前面是一名是四十多岁的国字脸汉子,后面跟着的赫然是冷漠如冰的宋若允。
宋若允也顾不得提着的半块野猪腿,往地上就是一扔,三步二步的跨到苏秦安的身边,斜着脑袋打量了他一番:"嗯,还能说话,看来没有脑震荡变傻子,脑壳子也没漏水,能用就成。"
苏秦安狂汗,生离死别就是这么的一句,果然是死灰眼睛,也真的白枉了一番担心之意,不过想想也是,在这逃亡一天一夜里,她何偿需要别人照顾过?
大厨罗子敲了敲简易锅,叫道:"开饭了,都围过来。嘿,山东大汉呢,怎么去抓几条鱼也要去那么久?掉进水潭里了?"
从小溪上游跳下了一名一米九几高的山东大汉,扬扬手上提着几尾掌大的淡水鱼道:"死骡子,没有工具你以为抓鱼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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