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所为坦坦荡荡,无愧对天与地!”古怪老头喃喃的念了几遍,满脸的沮丧颓废之色一扫而光,与平日那副半死不活的倒霉样,更是像变了个人似的。由内而外散的自信,无论是八岁还是八十岁都是最能增加魅力分的良药,可是比羊胎素更为有效的保颜措施。

 苏秦安却对古怪老头的变化很是不以为然,兢兢业业苦心经营了一辈子的事业,居然会为须黄小子不成熟的评价而动摇,他还真的把自己卖得太便宜了。

 不过,苏秦安仍是为古怪老头能重获新生而感到由衷的高兴,都几十岁的人了,为什么不活得更为洒脱一些呢?

 苏秦安心中还有一个最大的疑团,这古怪老头子为了什么事情要钻十年的角牛尖呢?不过现在可不是提这种破坏气氛问题的时候。

 苏秦安不知道,正因为他的那番抛砖引玉的有感而,使得古怪老头那郁闷心病找到了一个渲泄的窗口。如果把古怪老头的心疾比喻为一口深不可测的大池塘,那苏秦安的引言就是这口密不透风的池塘边上的一道很小的排水渠,排水渠虽小但却可能控制池塘水位的高低。

 根椐心理学分析,正常人突然出现行为异常莫不是因为心中有郁结,要解开这个结非得靠本人的顿悟不可,旁人无从下手。就如同苦苦参惮数十载的老高僧一般,同是一本经书,为何却有人得道有人一无所成,并非是因为修为高低有差别,而是因为机遇未至。

 苏秦安就是古怪老头等待多年机遇,他的一个念头就像导火索引爆了古怪老头心中黑与白的混沌。爆炸过后,黑就是黑,白就是白,心灵一片的空明,苦思十年的心结,不翼而飞。

 这顿下午茶成了爷孙淌开心菲谈心时间,苏秦安也因为喝了七八杯咖啡,在咖啡因刺激下精神很是亢奋,回去的时候迷你跑车足足跑出了每小时三十七公里的高,当然这只是瞬时值,不过这已是有车以来的第一度了。

 在古怪老头的指点下,车子七拐八拐的来了一家疗养院前。

 苏秦安看着疗养院大门前站岗的警卫,奇怪的问道:“爷爷,你不是说要带我去看戏么?这里怎么看也不像是个电影院。十年,可能都改建了。”

 古怪老头大笑道:“哈哈,城市变化再大这里也不会改变的,除非那些老骨头全都去见马克思去了。想想也有一段时间没见这些老家伙了。”

 两人行近疗养院大门,站岗警卫还没询问,从里面走出一位四十多岁戴眼睛的正气男子。他打着手势示意警卫没事,更是快步迎了上来,恭敬的道:“爷,可把你给盼来了。几位爷在这里望守了一整天,都这么大年纪了,好不容易才把他们劝也进去,也只好由我这些小辈轮流候着您老了。”

 古怪老头见到正气男子也有些愕然,边往里走边道:“靖何,你可是南方城市的班子领导,怎么就轻松抛下工作出来了?”

 正气男子靖何连忙跟上古怪老头半步,回答道:“爷,组织前段时间把我调到了省城院府谋了个副职,离这儿也就近了许多。刚好今天是星期天,也就陪着老爷子出来逛逛了。”

 古怪老头漫不经心的“唔”了一声。

 两人扯家常的对白,听在苏秦安脑中就如同晴天霹雳,直把他惊得胆战心惊。

 这位靖何先生在陪同古怪老头行走间,稍稍的有意落后一步,这是对长辈尊重的礼节,尊老爱糼本是人伦美德,倒也合情合理。

 苏秦安惊的却是靖何的身份,城市的班子领导通常指的不是市长就是书记,省院府副职更是指省常委班子职位了。这位靖何年纪不过五十,就已位高权重,真正的如日中升,外出莫不是前呼后拥之辈,但在古怪老头面前却是如此的慎言慎行,如何令人不怪?

 疗养院高大的围墙后面却是别有洞天,遍地是绿草荫荫,花团锦簇,到处是乔木遮天,鸟鸣啾啾。这个如同公园一般的疗养院内居然还有一个私家湖泊,湖边柳枝随风轻拂,湖面上绿荷片片、莲花朵朵。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真仿如人间仙境。碧叶红花湖泊中央还有一座雅致的楼阁亭榭,一道弯弯曲曲的木桥直通其间,木桥栅栏还爬满了蔓藤。

 苏秦安来京城也有些年头了,自认也是三分主人了,但打死他也想不到这城市角落居然还隐藏有如此的世外桃源仙境。大门外那些站岗的警卫也就可以解释了,要不然这里还不被好景玩水的市民挤破了头?不过,当苏秦安看到湖边四周散布着的警卫,马上就否决了先前的判断。

 古怪老头领着两人还没踏上木桥,那湖泊楼阁内里却是迎出了七八人,跑在领前的居然是一名左腿被截了肢的残废老者,拐杖在地面上点得甚是迅,小姑娘护士推着轮椅慌慌张张的跟在他身后。

 古怪老头连忙走快几步,两人抱成一团,在众人七手八脚下,才把他安置进轮椅上,小姑娘护士埋怨道:“老爷子,悠着点儿,你老要是摔坏了身子骨,你那班徒子徒孙非得又要把我们院子给闹翻天了。”

 残废老者豪笑道:“哈哈,当年在战埸上枪林弹雨的几十年才掉了半截腿,这平地又如何伤得了我?小琳,还有那班猴子还敢在这里闯祸,你就传我的话叫他们立定,抽起就手家伙直把他们往死里打,我看谁敢动上一动!”

 古怪老头道:“洪兄,你那班部下都是将校国之栋梁了,再猴子猴子的呼来唤去,有失国体威严了。再说,上次你跑上楼顶修修打打终究还是你的不对。”

 残废老者伸手拍了一巴掌古怪老头后背,怒道:“好你个老头,每次都是我拖着这殘躯登门造访,你就凭那些小子的妄言就数说我的不是。今儿趁着这几个老家伙都在这里,看你如何解释做了十年的缩头乌龟?我是四肢不全才不能尽忠报国,你精力旺盛却是贪图安乐,独享桃源老农,过几年下到黄泉道上看你如何跟以前的伙记交待?”

 背手站在靖何面前的白脸无须老者道:“你们两位都是半斤八两之辈,皆为闲云野鹤,可怜我们这些还在位置上的老家伙,就连出入看个朋友还要警卫员跟随,哪像你们这般逍遥胜似神仙?”

 古怪老头也不在意白脸无须老者的指责,跟众人一一打着招呼,道:“各位,怎么今天聚得这么的人齐?”

 白脸无须老者又道:“老头,你这一动可是把整个城都震了震。我们收到消息便第一时间赶到你的四合院,哪知你却是出外了去,便只有回到这里守株待兔了。我只是想不明白,你闭关十年,要做的头一件事却不是看望老伙记,难道还有什么事情要比看望老朋友更重要的事儿不成?”

 古怪老头指了指身后的苏秦安,笑道:“还不是因为这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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