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可就不对了,什么叫点到为止。我家小晋的大舅子现在都还在医院里神志不清,怎么能说是我得理不饶人呢。”捋了捋胡须,身着红色唐装的老人一脸不以为然。
听他这么说,身着白色长褂的老人眉头略皱了皱。
“张老,小晋的那个大舅子是什么样的人你自己肯定也清楚。要是真这么闹下去,对他不见得有多少好处。”虽然不悦,但白衣老人还是堪堪忍了下来。狗屁,一个到处为非作歹的外戚罢了。留着他不给张家惹麻烦就是好事了,变成傻子,这个老头子恐怕还在偷着乐呢。现在居然还敢说这样的话。
“他是好人也罢,他是坏人也罢,但他都是我张家的人。犯了事,张家自然不会姑息养奸。可他现在被一个外人弄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张家连自家的人都管不了,需要别人插手呢。”往藤椅靠背上挪挪,唐装老人依然没有松口的意思。
唐装老人这么分毫不让,白衣老人还未来得及辩驳,一个年轻人敲门走了进来。
“张老,医院那边结果出来了”跟在自己地盘一般,唐装老人的随从进门都未征询白衣老人的意见,直接走到了唐装老人的身边。
“你先出去。告诉医院那边,用最好的药,找最好的医生,一定要把人治好!”摆摆手,唐装老人黑着脸吩咐道。不知道的,还当是他亲孙子在医院里呢。
唐装老人这么装模作样,白衣老人苍老的手在藤椅扶手上敲着,也不着急打断。
“张老,人怎么样了?”等唐装老人的随从离开了,白衣老人才眯着眼睛问道。这个家伙,为了发难,恐怕会不择手段把医院那边的人往死里整。他可不觉得,肥油上挨一脚会严重到什么程。
“很严重啊。”叹了口气,唐装老人依旧那副仿佛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模样。“医院检查说,神经系统遭到严重伤害,恐怕很难恢复了。”
“哦?”还真是给吓傻了哈!
“算了,聊了这么久也困了,我就先回去了。”见白衣老人没有什么要表示的,唐装老人抬手撑着扶手准备起身。
“不急不急。”还没谈出结果,怎么能让人就这么走了呢。“张老未免太关心下人了。一个外戚而已,至于还这么急着回去瞧人家么。”苍老的嘴角动了动,白衣老人这是在奚落唐装老人演戏。
“呵呵。”苦笑着摇摇头,白衣老人一挽留,唐装老人便重新靠到了靠背上。“我哪是担心一个净添事的外戚啊,我是担心我的孙媳妇。这才一天,小晋那边已经打十几个电话来问了。这要是治不好,孙媳妇那边还能给小晋安宁么。”演戏演太过了就不好了,唐装老人这说的倒还算实在。
眯着眼睛望着唐装老人,白衣老人没有说话。这位一家之主,可能会因为一个孙媳妇的几句话而烦心么。那样一个惹事胚子,就算这次没有萧天若,恐怕不久他就得自己出面“教训”了。
“张老,你家里面现在事情肯定也不少,我就不留你闲聊了。小晋大舅子的事情,我会让有关部门关照一下。早就听到风声,说小晋的这个大舅子在外面比小晋‘面子’还大。呵呵。”摆摆手,白衣老人也不继续留人了。
听出白衣老人的话外之音,唐装老人表情僵了僵。那个冯田贵在外面招惹了多少事情他当然也知道,不过是顾及到孙媳妇那头刚为张家怀了上血脉,才没有趁早处置。此时事情被萧天若闹出来,若真有揪着不放,张家之前包庇的过失可也有几分。
“张老,还是刚刚那句话,点到为止。一个专惹事的外戚罢了,犯不上。”唐装老人终于露怯了,白衣老人心中笑了笑,给他指了一条明路。为了面子而被人伤了筋骨,可不值得。
“怎么能点到为止呢!”只微微楞了片刻,唐装老人便重新挂上了叫人捉摸不透的笑容。“事情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张家的人犯了事,我张志秦也不会包庇。呵呵,我张家在京城又不是一手遮天,怎么能说放过谁,就放过谁呢。”一个外戚,唐装老人也不会真的在意,更不会出面保他。冯田贵治好治不好,死不死,他都无所谓。但那边萧天若头上的罪,可已经坐实了。只要他不松口,萧天若就是死路一条!
谈到这儿,两位运筹帷幄的老人终于都抛开了伪装。
“张老,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事情就这么了了。你们张家的人,我相信张老你自己能够秉公处理,我就不让人不插手了。萧天若那边,算我记你一个情了。”并没有直接拿张家包庇冯田贵说事,白衣老人首先退了一步放出诚意。
见白衣老人如此表态,唐装老人有些没反应过来。外面的事情到了这个境地,最好的结果便是两家言和,各家擦各家的屁股。白衣老人这番表态,可就等于服输了。
“好。小晋大舅子,就交给陈家来处置,我就不参与了。”既然白衣老人已经表态,不拿这件事做文章,那唐装老人也没有必要再保着冯田贵了。
“呵呵,张老你有这个心就好了,也不用交给老陈调查了。冯田贵现在不都变成傻子了嘛,就这么算了。”虽然话说的有点难听,但是起身后,白衣老人又主动做出了妥协。
白衣老人今天这么好说话,唐装老人有些不解。难不成萧天若
要是那样的话,那这次做的不像话的可就是他了。
“那谢谢林老了,我先回去打电话问问小晋媳妇那边怎么样了。”满腹狐疑的点点头,唐装老人起身告辞。
“嗯,不送!”微笑着点了点头,白衣老人一甩衣袖也不管还未离去的唐装老人,先一步退回了里屋。
见白衣老人如此,唐装老人一边走向外面,一边摇着头。虽然并非自己本意,可这个仇,算是结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