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冬甘将午里的瓷杯狠狠的摔在地板上,碎裂的瓷杯渣瞬贼“开来。刘嘉英的脸上都被飞扬的渣滓给擦出一道细微的血痕,不过他很知机的没有吭声,反而静悄悄的保持恭敬的姿态站在屋子中间,低眉顺目的等着唐冬生吩咐。
因为大清早送报纸给唐冬生看的缘故,刘嘉英很不幸的跟这件事儿扯上了关系,在唐冬生吩件他去找贝健行无果之后,刘嘉英只好动用自己的各种关系,探听跟报纸上那两幅图片相关的消息,以便唐冬生问起来的时候,自己无言以对。
让他没想到的是,当天晚上就又被唐冬生给叫了过去,问的果然是跟报纸上刊登的照片有关,不过却不是市委副书记陈子华,而是照片中那个美艳无铸女人,经过多半天的打探,他已经知道了那个女人的身份。丰文体局的一位处长,说起来身份还真不简单。
唐冬生叫他过来,是让他动用一切能够动用的关系,务必找到劫持欧阳彩妮的绑匪。
虽然不知道唐大少的用意,刘嘉英却还是毫不犹豫的应承下来,且不说此时怒火中烧的大少已经有些失去理智的迹象,就是单凭大少平时对美女的热衷,也没理由放过如此极品的女人才对,何况,这还是个官场的女人,更可能跟市委副书记陈子华有关呢,刘嘉英心思却是转到了唐大少的恶癖上来,浑然不知道唐大少这时候已经快要疯狂了。
先是接到消息贝家父子全体失踪。随后又传来云州那边的人在稻香村失手,几个精干的手下被人轻而易举的给废了,还被当地警察给抓了个现行,不但携带管制刀具,还带了枪,唐大少费了一大番手脚才摆平麻烦,却又听说了欧阳彩妮昨晚被绑匪劫持的事情。
到了这个,时候,唐大少即便是再迟钝,也知道自己被拖入了一场天大的麻烦当中,云州那边的事情且不说,光是用脑子稍微推测一下,就能猜到是李家的人动手了,仅凭陈子华,唐大少不认为他有这样的能力和实力,所以,能这么快做出反应,十有**是站在陈子华身后的李家人。对此事做出的积极反应。
既然云州那边已经抢了先手,不用说,龙溪市这边,肯定不会落在他的后面,陈子华的社会关系比较简单,这几年的官抄历一目了然,加上欧阳彩妮又是从关西过来的干部,所以很容易就能将怀疑对象锁住贝健行,陈子华与贝家的恩怨,几乎了解他们的人都知道。
依此类推,唐冬生已经猜测到。贝家父子已经被李家使用手段软禁起来了,李援朝是中纪委的副书记。监察部的部长,找个理由把贝家父子弄起来简直太容易了,何况贝家父子向来屁股下面就不怎么干净。抓他们几乎都不用专门去找什么借口。
唐冬生很自然的就明白自家的问题出在哪儿了,贝家父子落在陈子华手中,云州那边唯一可能对陈子华有威胁的照片也被对方收回,下一步。绑架欧阳彩妮的黑锅,肯定会被扣到自家的头上,甚至不用玄意的寻找证据,轻易的就能让上层的人对自家生出猜忌之心。
所以,不管那件事是不是贝健行安排人做的,这时候,唐冬生都必须眷想办法找到欧阳彩妮,抓到那几个胆大妄为的绑匪,只有这样,才能帮助自家洗清嫌疑,因此,不光动用了官面上的各种能量,更把主意打到了地下势力身上。
刘家兄弟的华星娱乐公司,手下养着一大批的闲汉,他们不光经营影视娱乐,还在全国各大城市都拥有非常可观的服务产业,尤其是夜总会、歌厅、练歌房等等,这些地方无一不是龙蛇混杂的窝点,不光消息灵通,最重要的是,养着无数的地下势力。
通过这些地下渠道,去找几个绑匪。说起来恐怕还要比警察靠谱一些。虽然这些势力最终都是依靠的他们唐家的势力,但指挥这些人却不是唐家大少去干的事情,因此才会把刘嘉英找来,让他去安排这件事儿。尽最快的速度找到线索。
等到刘嘉英出去了,唐冬生才颇有些疲累的坐在沙发上,从兜里掏出一支雪茄点燃,慢慢的吸了起来,房里的人全都被他赶了出去,这时候。他需要静下来认真的想想,不能在这个时候弄出什么砒漏,实在不行的话,就告诉家里得了。
最近由于身体的缘故,他的心情烦躁到了极点,眼瞅着自己在哪方面的能力越来越弱,几乎都快成了太监了,搁谁,心情也好不起来,但却没有丝毫的办法,寻找了不少的名医,可效果却一点儿也看不到,甚至连病根都找不到,他已经快有些绝望了。
偏偏在这个时候,贝健行给他惹了一场麻烦出来,唐冬生的心情可想而知,仔细回想了一遍这件事情发生的始末,他心里隐隐有些不安,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细节,可一时又想不明白是啥地方出了疏漏,越想越是焦躁,恨不得自己砸自己几下。
平时身边溜须拍马的人不少,但真正能出点子拿主意的却不多,碰到这些事情,大多数时候都是他自己拿主意,实在不行了就电话回去,请家里的人出面,即便是在安东这块地盘,也有不少人的可以让他请教。比如唐飞,但前段时间唐飞才出了一点儿状况,虽然现在已经被解除审查,去了党校学习,但唐冬生还是不愿意此时候去请教那个大他几岁的叔叔。
瞥了一眼茶几上的电话,唐冬生几次伸出手,最终都又缩了回来,假若自己事事都要依靠家里,将来家里又怎么可能放心的将庞大的家业传给他?别看他一天大大咧咧的不在乎,实际上,他的心里比任何人都在乎自家那个庞大的家族产业。
琢磨了片刻之后,唐冬生忽然心里一动:何不去找找韩国庆?想必他对此事的兴趣更大才对!唐冬生想到这里,脸上登时要出一丝古怪的笑意,随手将燃了半拉的雪茄塞进烟灰缸里面,嘀咕道:“也算是给陈子华找点儿麻烦吧。”
谭卿没想到陈子华会带着林月虹来找她,两人以前曾经见过面,却没有任何的交往,仅仅是知道对方而已,具体的身份,林月虹了解谭卿要比谭卿对她的了解多上很多,所以,刚一见面,林月虹就大致猜到陈子华的心意,心里禁不住暗暗叫苦。
今天在云州,他已经先后两次施术。此时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而谭卿本身就比较精通催眠术,自己防都防不过来,怎么可能在她的面前施展出这种让人忌惮的精神类异术?目光下意识的避开谭卿的关注,低眉顺眼的躲在陈子华身后,微微垂下眼皮,低下了头。
谭卿在看到林月虹的第一眼。就察觉出这个女孩的异常之处,可有说不清到底哪里不对,心里便有了几分疑惑,不过既然是陈子华带过来的,以前也曾经见过,那么就应该是陈子华信得过的人才是,所以,心里便渐渐将那份疑惑掩藏起来,不动声色。
给两人到了两杯茶,谭卿有些奇怪的问道:“这么晚了过来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从翠湖赶到玛莎医院,林月虹尽管开车非常的彪悍,也用了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数百里路,哪怕全是清一色的沥青公路,也非常辛苦了。两人出发的时候就已经是晚上九点多快十点了,一路赶到这里,却是已经接近午夜。
谭卿的作息时间向来没什么规律,开夜车就像吃饭似的,经常晚上工作白天睡觉,这也跟她的,作比较特殊有关,在特勤那边没有特殊任务的时候,谭卿绝大多数时间都是在整理分析各种情报,然后就是偶尔给几个心理疾病患者做辅导,呆在医院里面更像是在搞学术研究,所以,陈子华找她的时候,很少挑时间,只要想起来,随时都有可能过来。
陈子华摆摆手,道:“你这里有没有酒?今天过来就是想喝点儿。”
谭卿微微一笑“我这里就有红酒,你要喝的那种,得自己准备。”
陈子华似乎怔了一下,回过头对林月虹道:“去将车里那瓶玉液酒取过来。”
林月虹垂着头,眸子里面闪过一抹异色,轻轻“嗯”了一声,转身出门而去,站在对面一直暗中观察林月虹的谭卿却一点儿也没有注意到。也不可能注意到林月虹眼色中的变化,只是听到陈子华说玉液酒,登时被勾起了兴趣:“是当年蓝山老酒厂的玉液酒?”
陈子华道:“你也知道那种酒?”
谭卿咯咯笑了起来,将本来已经取出来的一瓶红酒又放回了洱柜,道:“那是当然,今天既然有玉液酒喝。红酒便只好藏拙咯。”对于当年蓝山出的两种截然不同的玉液酒。谭卿这种喜欢好酒的人,自然不可能不知道,她还曾经专门收藏了几瓶呢。
陈子华这才问道:“那件事完成的怎么样了?”
他问的自然是谭卿请她师父出面帮忙的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的时间。一直都没听到谭卿再提起,否则的话,早就把贝家父子给收拾了。哪里会出现这次的砒漏,差点儿让他出个大洋相,就这样,也留下了一些无法弥补的后患。
谭卿脸上闪过一抹愧色,道:“不是我不尽力,是师父她不愿意出手。当年曾经受过恩惠,不帮贝家就已经很对不住人家了,再去设陷贝家,却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做的,所以,日前她老人家已经离开东华。去了别的地方,一时我也没地方找。”
陈子华点了点头,对于谭卿那个神秘莫测的师父,他心里还是有几分忌惮的,既然已经离开,却是去了自己一块心病,至于掏出贝家父子胸中的隐秘,他还有林月虹这个杀手钢。倒是不用发愁,现在贝海石与贝健行、贝健隆兄弟都已经被秘密羁押。掏出他们心中的事情,不过两三天的时间就能办妥。
他今天来这里。却是为了谭卿,上次林月虹对付郑秀秀,今天又轻松收服胡万成和一位姓卢的高手,这让他的心思登时活络起来,这种方法虽然不具有反复复制的可能性,但针对一些特殊的人才,还是很具有可操作性的。
从林月虹那里已经对这种所谓的深度催眠有了一些了解,所以,今天他就想大胆的试上一试,若是能将谭卿彻底收服,对他今后来说,无异于如虎添翼,这支幻影小队可就无异于完全成了如臂使指的私人力量了。再碰上这次这种麻烦,根本不用他这样费神。
林月虹从外面进来的时候,却是捧着一瓶全瓷的酒瓶,玉色的瓶壁仿佛透明的一般,可以隐隐约约的看见里面只剩下一多半的酒液,很显然,这是一煎已经打开的玉液酒。随着林月虹将酒瓶放在茶几上,轻轻旋开瓶盖,一股中人欲醉的酒香登时弥漫全室。
谭卿和陈子华两人的注意力都被酒香吸引,谈了一半的话头也止住了。几乎同时将目光投向茶几上玉色的半透明酒瓶。
林月虹从茶几下面拿出两支玻璃酒杯,缓缓的将玉液酒倾注进去,登时浓郁的酒香就散发开来,竟然在室内凝聚不散,酒液就像粘稠的丝线一般,泛着琥珀色的淡淡光泽。光是闻上一闻,已经让人舌口生津了。
端起杯子,陈子华道:“来。为了能喝上这最后的半瓶玉液酒,咱俩干上一杯。”
谭卿闻言一笑,也端起杯子。与陈子华轻轻一碰,然后将杯子放在琼鼻下深噢了一口,闭着眼睛长长的叹了口气,道:“比起我当年收藏的那几瓶,你这瓶酒可以说更是极品,没想到才几年的功夫,装进瓶子的酒,也会在酒质上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陈子华和林月虹的眸子中同时掠过一丝异色,但随着谭卿将杯子里面的玉液酒一饮而尽,两人却又相视一眼,露出释然的轻松笑容陈子华抓过酒瓶,道:“没想到你也这么喜欢玉液酒,那就再来一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