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办事处的大床上,有些郁闷,不知道丈母娘那根要自己赶着去成亲,假若不是当初少上了三年高中,如今还跟许若兰一样,才准备读大四,哪有这么早结婚的道理?

 跟白玉书喝了半宿的酒,好不容易才完成了韩冰尘交给的任务,今天便想借着酒劲儿,睡个懒觉,顺便想想怎么回去跟老爸老妈商量结婚的事儿,既然丈母娘交代了,那想得通得执行想不通也得执行,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她都没有害自己的理由。

 多年形成的习惯,让他在凌晨五点前准时醒来,这是他每日练气的时间。懒觉是无论如何睡不成了,匆匆洗漱了一番,便上了楼顶,选块干净的地方摆上一块垫子,然后便面向东方,盘膝跌坐,开始例行的服气养生。

 回到房子的时候,工作人员已经送来了早餐,意外的是,昨晚才分手的白玉书也在屋内等候,陈子华心里暗暗奇怪,道:“今天不是正日子嘛,你怎么还有工夫溜出来瞎转悠?”

 “屁的瞎转悠,找你有正经事儿。”白玉书没好气的念叨“先吃饭,等会儿在跟你说。”

 陈子华也不客,从洗手间出来,独自坐下用饭,边吃边随口问道:“梁市长在你们那边怎么样?还习惯吧。”原蓝山县委书记梁珊,早陈子华一步高升,调到了临平市担任副市长,白玉书则是临平市的纪委书记,两人原本就认识,想必现在应该是同一阵营了。

 白玉书摇摇头“梁副市长日子也不怎么好过啊,她到临平后分管经济工作,手下没有你这么个能横冲直撞的猛将,工作开展的很艰难哟。”白玉书没有丝毫的地方基层工作经验临平市早就被人架了起来,做了个空架子的纪委书记,手下也没几个能听话的人手,梁珊去后打算借着从前认识的缘分,两人好站到一个阵营,联手起来形成一股势力知道梁珊根本就不搭理他,弄得白玉书好不郁闷。

 陈子华哈哈笑,道:“梁市长可不是一般的女干部,不会这么一直受困的。”

 于梁珊审时度势的目光,陈子华还是很佩服的,虽然是女干部,却不似一般的花瓶式人物,审时度势目光精准尤其是能拿得起放得下,这一点很多人都做不到,当初梁珊调走,陈子华很是遗憾了一阵,好不容易与她和田云三人磨合好了,却被拆了开来。

 白道:“要不要帮你动动。到临平来。怎么样?”

 陈子华“切”了一声“趁早死了那样地念。老子就认准芝兰了。别地地方。给个市长也不换。更不要说临平了。”

 白玉书笑了有吱声。

 其实他很早就动过念头。将陈子华从蓝山调到临平市果运气太差。好不容易找到机会跟自家老头子提说了得知韩省长已经安排陈子华去芝兰县展。也是在那个时候知道自己地这个同学居然成了韩省长家地女婿。遂死了利用陈子华地心思。

 放下碗筷。招呼工作人员收拾下去。然后摸出香烟。扔给白玉书一颗。自己叼了一颗。一边点火一边问道:“说吧。啥正经事儿值得你扔下老爷子地生日都不理会。一大早跑我这儿来了?”

 白玉书也不磨叽。开口问道:“昨晚说地那事儿。有谱没有?”

 陈子华心里一动,皱眉道:“当下酒菜的闲话,爱信不信的,怎么还找后账来了?”

 白玉书苦笑了一下,道:“不是闲得蛋疼找你胡扯,是真的有用,这么吧,这事儿要办成了,算兄弟欠你一份大人情,怎么样?”

 陈子华道:“人情不人情的,不帮忙,你还打算跟我记仇咋的?再说了,那种事儿,我可不想没吃上肉却惹一身骚,你要真有心的话,就别把我牵里边,行不?”

 白玉书一愕,皱眉道:“大少爷,你这不是难为我么?要是没你什么事儿的话,我又不是神仙,咋知道芝兰县里的事儿?”

 陈子华耸了耸肩膀,道:“那我就不管了,反正不能扯上我。”

 白玉书咬了咬牙,道:“好,就按你的说的,我一个人担了,东西呢?”

 陈子华笑了笑,从公文包里面抽出卷宗,递给白玉书“东西交给你,怎么做跟我没关系,不过,那些嫌犯,拘留期满了县局就会开释,跟你提个醒。”

 白玉书迅快的翻看手里的材料,对陈子华的话充耳不闻,直到半个多小时之后,他才站起来道:“谢了,三天之内,我带人去接管那几个拘押的嫌

 陈子华摆了摆手“你还是走正常渠道吧,我这几天有事儿,暂时不回芝兰。”

 白玉书东西到手,心事儿也放下了,神色轻松的问道:“打算去哪儿逍遥?”

 陈子华道:“回老家,要准备年底结婚了。”

 白玉书怔了怔,莫名其妙的说道:“恭喜了,唉,没想到你小子这么快,又要升了。”

 “生了?”陈子华奇:“生什么,老子这才准备结婚呢,哪有那么快就生?”

 白玉书闻言又是一怔,随哈大笑起来,指着陈子华几乎喘不过起来“我是说晋升的升,不是生孩子的生,你…你简直要笑死人了!”

 陈子华有些然,也忍不住笑了起来,随即问道:“此话从何说起?”

 玉书端起茶杯喝了口水,道:“你先告诉我,是不是韩省长让你准备结婚的?”

 陈华点了点头:“可这跟我升不升的有啥关系?难道升官还看结没结婚不成。”

 “那是当然,”白玉书吁了口气“虽然不是对的硬指标,但对你来说,却是衡量的标准之一,不光是因为韩省长这个背景的原因,最主要的还是因为你的年龄,没有结婚,也就说明你还不成熟,能坐到县级的一把手,已经是你的极限了。”

 陈子华有些然,没想到上级考察干部,还有从这个角度衡量的“我这才到芝兰半年左右,没理由这么快就挪地方啊?”

 白玉书笑笑“不是现在挪,是给以后挪地方创造条件呐,等着瞧吧,西芝公路一通,这就是你天大的政绩,芝兰的经济很快就是另一番模样,不出两年,你肯定得换帽子。”

 “借你吉言,真要换了帽子,就请你喝玉液酒。”陈子华心里有些恍然,岳母让自己年底之前成婚,说不定真有这方面的考虑,自己和李倩蓉两人也都到了结婚的年龄,这时候结婚也无可挑剔,从李家方面来考虑,早日结婚,也减少了许多不可预测的变数。

 “玉液酒?”白玉书瞪起了眼睛“你不说我还真就忘了,今年中秋和春节,给我准备几箱酒,不,还是趁早准备好,别到时候又抓瞎,我可听说了,玉液酒厂因为水质的缘故,已经停产很久了,年底前能不能恢复生产,可还两说呢。”

 陈子华眉头一皱:“你听谁说的?我怎么不知道?”

 白玉书撇了撇嘴,道:“你他妈甭跟我装,要不是真的,为啥市面上的酒越来越少?现在黑市都炒到一千五一瓶了还没有货,你还不知道吧,为了老爷子生日用酒,我昨个跑到陇东市,买了十瓶酒花了一万五,这不坑人么。”

 陈子华奇道:“不会吧,你还用去花钱买?”

 白玉书眼睛一瞪:“你怎么说话呢,说的是人话不是人话?兄弟我哪点像你说的那种人?”顿了顿接道:“就算我收了那么几瓶酒,也不敢当着老爷子的面拿出来不是。”

 陈子华“哧”的一笑“虽然很紧张,却还不至于像你说的那么夸张,过两天从蓝山回来,给你带上两箱吧。”心里却暗暗奇怪,不知道谁把酒厂内部的消息泄露出去了,再说了,酒厂仓库应该还存储了大量的储备,市场上货源紧张主要是因为宣传的手段,放货的量一直在控制,并非真的没有存货,怎么可能炒到这么高的价格,陇东市的货,不用说,肯定是王茗立的店了,看来这次回蓝山,还得去一趟酒厂。

 “妈的,早知道玉液酒这么紧张,我就在临平买上两箱,也不至于花那么多的冤枉钱。”白玉书随手扔掉烟头,从手包里面摸出两根雪茄,递给陈子华一根,点燃后笑道:“尝尝这个,从邢老头儿那儿摸来的,真他妈够劲儿,听说还没有上市,也不知道哪个卷烟厂出的。”

 陈子华接过雪茄,心里暗暗好笑,没想到白玉书还有这个嗜好“咋了,啥时候喜欢抽上这玩意儿了?我们芝兰的卷烟厂就出这玩意儿,喜欢的话,给你弄几箱。”

 白玉书撇了撇嘴:“芝兰卷烟厂?你就别拿出来现眼了,真要卷出这样的雪茄,早他妈成全国一流的烟厂咯,你们芝兰还会是国家级的贫困县?光一个烟厂就能养活几个芝兰这样的县,你呀,哼,也轮不到你去当县委书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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