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春豪对此并无感觉,也许在他眼中,就从来没有真正的承认过许朝起这第一书记的地位吧。“许书记,是这样的,我刚才看了一下,参会人员似乎并未到齐,而你确讲着人都到齐,可以开会了,故我才有此一问。”
  郁春豪在说着这句话的时候,同样眼神看向着许朝起,那眼中分明就是当仁不让,似乎是在说,不要以为你是书记我就怕你,关键还是要看谁掌握的票数多,如果你是一个孤家寡人的书记,那对不起,你的话我也照样不会听。
  郁春豪投来的眼神,许朝起看的十分的清楚,可是他确真的奈何不了这个人。因为现在的都城省,的确是他郁系最为强大,尤其是在知道了汤剑带着几名老纪系也投过去之后,他就更加的清楚,对此人,自己一时间是真的奈何不得了。
  “嗯,你所说的人员未到齐,是什么意思呢?”许朝起知道奈何不得郁春豪,所以干脆就不再去看他的眼睛,这也省得自己闹心了。
  许朝起示弱了,这让郁春豪没来由的一阵骄傲与自豪,第一书记又如何,在强大的实力面前还不是要避让自己这个副书记吗?心中只是想了一下后,他便道,“大家都知道,我们都城省是十三位省常委,可是今天,列席会议的只有十二人,请问这如何算是到齐呢?”
  郁春豪所说,正是他一系人有些不明所以的,因为就在刚才,一直到现在,到了会议室大门被关上,可是省常委,省军区司令员沃岭明同志确是一直也没有出现,这个人可是郁春豪好不容易拉拢过来的人,如今他人未到,这些郁系人怎么可能不急呢?
  “为什么不算到齐。”似乎早就知道郁春豪会有些一问般,许朝起尽管没有丝毫犹豫的就回答了这个问题。而在说完这句话后,他又仿佛恍然大悟一般的道,“哦,你是说沃岭明同志吧,要说这件事情怪我疏忽,是我忘记讲了,在一个小时前我接到了z央j委的电话,说是沃岭明同志因为一些原因,不在任都城省军区司令员一职,同时他所任的省常委一职也一同被免。唉,因为事发突然,所以还未来的及告诉大家呀。说起来,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也很是意外呢。”
  就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许朝起慢腾腾的把沃岭明己经不是都城省常委的事情讲了出来。
  “什么?”听到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郁春豪整个人就是一愣,他真的没有想到,会突然间发生这样的事情,沃岭明好歹也是一省军队的最高领导人,可就这样被拿下了,时间上还赶的这样巧,如果不是有人特意的安排,那是他打死也不相信的。
  想着在军队之中的影响力,似乎在座的加起来也不如冯思哲影响力大,郁春豪这一刻就把目光看向了正对面座着的冯思哲。
  冯大少这一会确仿佛是正在研究着某道高深的数学题,整个人拿着笔正在本上写写划划,那样子是十分的专注,给人感觉就像是没有听到会议室中有人在讲话一般,他就是那样低着在写画着。
  当然,这只是冯思哲故意表现出来的而己。在沃岭明的事情上,当然是他一手操控的了。
  自从上一次在京都外公讲到他会让沃岭光离开中原军区后,他就开始谋划着这件事情。当然,他相信,只要沃岭光一被调走,一被调查,那沃岭明自然屁也不是,换掉他也就是分分钟的事情了。
  可轻易的换下沃岭明实非冯大少所愿呀。这么多年的g场斗争告诉他,就算是一个要死之人,也可以想办法让他死的更有价值一些。如此他就早早算计上了这件事情,要不然的话,也不会那天与许朝起相谈时,会如此的轻松了。他虽然知道自己与许系联盟,票数也不会过半,可还是依然十分的轻松,那就是因为他早早把沃岭明这一票算上了。
  当然,冯思哲不会想沃岭明会支持自己,他的儿子可就因为自己被抓的,这个仇怎么可能因为自己许以好处就仿若未见呢?所以,他找的是相反的主意,那就是在最为关键的时候,让沃岭明消失,让他这一票起不到任何的作用,只要做到了这一点,那常委会的结果就是大变,便是郁系六票,冯系与许系联合六票。虽然说票数是相同,但因为许朝起是书记,他有一票否决权,他的票数含金量也是最重,所以结果早就放在了那里,便是在票数相等的情况下,郁系会输的。
  早就想过了这个结果,冯思哲便给外公打去了电话,那边自然是万分的配合,于是,在今天会议前的一个小时里,当沃岭明还座在车中向着省委大楼赶来时,在半途中就被军w的人给带去了机场,而因为这件事情发生的十分突然,即不在军区,又不在省委,所以知道的人很少,除了自己,也只有许朝起书记一人接到了中央的电话通知而己。
  许朝起提前的知道了这事情后,自然是大大的欢喜了一场。他以为冯思哲一幅胜卷在握的样子,是因为暗中掌握了某人的投票权呢,可是现在看来,根本就不是这样,反而是沃岭明这一票的消失权呀。
  说来也是,郁春豪可不是一般的聪明,想在他们那里安排下人手,还是省常委级别的,显然是非常困难的,就算是两世为人的冯大少也是做不到,为此他只好选择了另一种办法。
  郁春豪盯着冯思哲看了半天,冯大少就座在那里写划了半天。
  郁春豪感觉到内心之中似乎是被人捅了一刀般的难受,他极于想发泄出去,可是冯思哲就是不抬头看他,让他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这让他更加的郁闷,就有如他的姓氏一般,郁。。。郁闷难受呀。
  “好了,事情我己经告诉你们了,如果没有什么事情郁春豪同志就请座下。”看着郁春豪站了半天,确是一句话也不说,许朝起的脸色一冷,出言命令着。这可是开常委会,岂是闹着玩的,你一直站在那里,让这个会议怎么继续下去呢?
  被许朝起这样一点名,郁春豪有在多的郁闷,这一会也只能先座下了。可偏偏就是这个时候,冯思哲确是抬起了头,然后看向他露出了一个诡异般的微笑,那样子似乎就是在告诉郁春豪,就你还丫的想和我斗,你还是太嫩了。
  郁春豪也是在第一时间读懂了冯思哲眼中的含义,这一刻,他刚刚挨上了椅子的屁股就想在站起来,他想指责冯思哲,你耍这样的心机有意思吗?你堂堂一省长,为什么不就敢和我光明正大的拼一场呢?
  可是不等郁春豪站起来,许朝起突然间就说话了,“怎么,郁春豪同志,你是身体不舒服吗?如果是这样,我不介意你先去医院看病,这个会议你可以不用参加了。”
  许朝起也是忍了一会了,这个郁春豪,在会议一开始,就打断自己的话,然后就一直站着,阻碍自己开会,接下来,刚刚座下,又想起幺蛾子,还想站起来,他真的以为自己收拾不了他吗?惹急了自己,他真的敢把此人轰出去,谁让他打扰会议的进行来着,这件事情就算是官司打到中央,他也不怕。
  许朝起这样一说,郁春豪终于清醒了起来,这可是省常委会呀。纵然他心中有千万般的不怨,可是此刻也只能先压着。他甚至可以从这话中感觉的出来,这一会的许朝起己经是十分的愤怒,而自己做的事情的确有些不合常理,倘若真逼急了人家,把自己轰出去,那这一次就算是彻彻底底的输掉了。
  一直在掌握着大好形势的郁春豪又岂会这么心甘情愿的认输呢?所以,他是强行压住愤怒,重新的座了下去。
  看着郁春豪座了下去,许朝起脸上的怒容这才好了一些,“好,现在人员是到齐了,可以开会了吧。这一次大家也知道,主要议题就是讨论全省中高级以上干部,上一次冯省长提出了一个简政目标,我认为十分的有必要,而今天我们就这件事情进行深入的讨论,同时一些事情和领导位置也要尽选其能,让更有能力的人去担任。。。”
  “这一次会议期间,我们就吃在这里,我己经安排了省委办公厅做好了饭,一会到中午我们就先吃饭,然后接着开会。。。”
  “会议期间,我不希望任何人因为任何事情离开。。。”
  “下面,就请苗部长代表省委组织部把这一次需要调整的干部,和在范围内应该调整的干部,以及在自己岗位上工作了三年以上,年纪在五十五以上的厅级以上领导全部列出来,我们一一进行讨论吧。”
  许朝起一幅主持人的身份,一句话一句话的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把今天要做的事情进行了具体的安排。而从早就准备好了饭菜中可以看的出来,今天他就要把人事问题彻底的定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