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分钟后,随着一声发动机的轰鸣响起,吉普车重新发动了,然后缓缓的扬长而去。
陈若男和纪仙儿都上车安了,可陈扬却依旧站在街口。
至于前面陈若男和纪仙儿都跟他说了些什么,他好像听见了,但又好像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手机也已经被纪仙儿抢回去了,其实用不着抢,陈扬也根本记不得号码,他能记住的,来来去去也就几个固定电话的号码罢了。而且就算他能记住,他也不打算给纽葫芦打电话了。一来没那个心情,二来他也很怕闰柔见了自己后又再受什么刺激,反正有纽葫芦柔也不会真出什么事,让她自己先一个人冷静一下好了。
真的,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搞成现在这种样子。
他有钱,有权,更还有几个让人眼红的如花似玉的红颜知己。可以这么说,普通人梦寐以求的东西,在他三十岁不到的年纪就已经全部拥有了,他本来应该活得很潇洒很滋润的才对,可为什么偏偏连一个普通人都能拥有的幸福他都不能享受到,反倒是感觉活得很累。
是的,很累。
这一刻,他甚至有点迷惘了,他不知道自己重生后的追求到底在哪里?
钱,他已经赚得够多的了,实业之类的东西对他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在这个小多元化的社会里,他拥有的钱能吞噬任何其他资本,只要他想
女人,他也有了,而且随便他的哪个女人,都有让天底下大多数男人羡慕嫉妒的资本。当然,现在看上去他似乎把自己的几个女人都轮流伤了一个遍,他也不敢肯定这几个女人将来还会不会跟着自己了。
尤其是陈若男,刚才临走前连招呼都不再打了,关上车门那个瞬间的决绝,哎哟喂,简直让他有种二十多年前他刚到陈家时候的那种感觉。那天的情景他到现在都还记忆犹新,当时还是小萝莉的陈若男就是这副讨人厌的臭模样,看到爸妈领了个不认识的小男孩回家后,她趴在二楼的木梯旁盯着自己看了几秒钟,然后小嘴一撅,转身就拍屁股回自己房间了,还很用力的把门给关上了。当时就给陈扬留下了相当不好的印象。
得,现在好了,越活越回去了。
而他重生后最看重的仕途,虽说刚开始有点小小波澜,但现在回过头看,倒似乎是老爷子有意识的在考察自己的能力,现在考察期已过,随着他的地位逐步攀升,现在的他已经达到让绝大多数人一辈子都难以企及的高度了。他心里也很清楚,再继续追求,就是另外一种层面上的较量了,没有家族或者说一个庞大的派系支持,哪怕他自己做得再出类拔萃,也是很难继续进步的。
而这些本来不应该是他需要担心的问题,但这次,他当着一大帮干部的面,把叶系年轻一辈的佼佼者给暴打了一顿,他不知道老爷子会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保住自己。
应该会的吧
现在,他也不太敢肯定了。
的确,随着这一年来,他得罪人的面积和层次开始逐步扩大和攀升,他很清楚自己其实并没有达到老爷子的期望值。或者干脆说他这种好管闲事的性格根本就不适合在官场里混。
官场里需要的是那种把一句话在脑子里反反复复过滤一万遍,最后才吐出一个字的老谋深算的掌权者。
但他现在不是这种人,也可能一辈子都成不了这种老油条。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彻骨的寒风吹来。陈扬才打了个寒颤,有些烦躁的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
他把衣领稍稍立了起来,遮住脖子处把冷风挡住,然后又把两只手都插进了口袋里,一个人沿着街边漫无目的的走着能不能尽快拦到一辆,妩
也不知怎么回事,今年的最后一天显得格外寒冷。
而且这时已经接近晚上十二点了,这大冬天的街上本就没几个人走动,这时更是连个鬼影都碰不着了。
他在街上走了大半天,身边倒是路过了几辆出租车,但都是载有客人的。
当然,叫到出租车后,他也不知道该跟司机说去哪儿。
他头一次发现,这偌大的京城里,竟似乎没有自己的立足之地。虽然他的家其实就在这里,而且还有好几个地方
总而言之,他现在就只想找个二十四小时营业的酒馆,温上一壶上好的烧酒,再要上一碟卤牛肉和一盘花生米,好好暖暖被冻得有些僵硬的身体。
也许,喝醉了之后,等自己睡一觉醒来,一切就都会恢复原样,都会朝好的方向发展吧
又再拐过两个街角,陈扬走得有些乏了,就干脆站在十字路口等着了。恩,这儿貌似经过的车比较多些。
抬眼四处车子的确是比刚才多了些,但出租车还暂时没看到。
这时,一辆黑色的奥迫从他面前疾驰而过。
因为今晚上看了太多辆黑色奥迪车了,他不由好奇的多看了一眼。
这车车牌号是京四口,号码到没什么,但却是红底白字的牌照。
陈扬对这种车牌很敏感,他以前住的地方进进出出的车辆,挂的大都是这种款式的车牌。
这种红底白字的牌照,下方为警备发放单位编号,一般给中央,国务院,四总部各部委使用。算是发放得较多,为二级警备,二级警备可享有特殊通过权力。备,下方也有警备发放单位编号小一般为口中央、国务院、中央军委领导的前导车。发放较少,为一级警备,一级警备可对通过路段进行管制。
嗯?这车里坐的是谁?
陈扬微微皱了下眉。
可等想再瞧清楚点时,却已经来不及了。车子开得很他眼前一晃就溜过去了,并且转了个弯儿,直接右拐离开了这个十字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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