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吻,并没有让陈扬感觉很享受,他反而觉得难受无比。活了两辈子,他还从没跟醉酒的女人接过吻。
于是,他很想当场推开闵柔,但闵柔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竟然紧紧地圈住了他的脖颈,火热的娇躯也如影随形地贴靠了上来。
陈扬没有任何着力点,下意识的刚把两手搭在闵柔腰际,闵柔全身的重量立刻全都靠在了他身上,他往后一个踉跄,“蓬”的一声,背部重重的砸在了洗手间的门背上。
然而,背上的疼痛倒是其次,闵柔的两片柔唇这时候更如疯了似的,没有任何技巧,也没有任何柔情蜜意,就只知道死死的堵住他的嘴巴,他这般往后一退,闵柔的贝齿就狠狠砸在了他嘴巴上。
嘶......
下唇处倏地传来一阵剧痛,他打开牙关,伸出舌头,刚刚能感觉到一丝咸咸的味道,闵柔那香滑柔腻的小舌头就趁机钻了进来,拼命的跟他的纠缠在了一块......
紧接着,闵柔喉咙里嗯嗯啊啊的呻吟起来,似乎浑身上下都很难受,把柔软滚烫的身子拼命的往陈扬怀里挤身上,饱满坚挺的胸膛不停地磨蹭着,似乎想要把自己整个人都融化进陈扬的怀里,两只手也从陈扬脖颈处缓缓往上挪了点儿,深深的陷进了陈扬那茂密的头发里。
也许,她真是把这间女厕所当成她家里的那铺大床了。
足足三分钟之后,就在陈扬快要窒息前,他拼了老命才把头撇到了一旁,可闵柔却还是不肯放过他,那吻,如雨点般的印在他脸颊,脖颈,甚至连牙齿都用上了,对陈扬又撕又咬起来。
陈扬今天算是长见识了,原来女人喝醉了之后会变得这么可怕,他甚至怀疑闵柔是不是吃了春药,不然,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说实话,尽管闵柔的**手法相当的原始,但陈扬可悲的发现,自己竟然有反应了,而且十分强烈。
他连喘了几口粗气,任凭闵柔的嘴唇没有任何章法的落在他脸上、脖颈、甚至胸膛上,把手一点点的从闵柔的腰际处挪了下去,很快就抚上了闵柔那两片挺翘的臀部,用力的捏了几下之后,他脑子一热,竟然把闵柔的筒裙整个的拉了上来,绞在了她腰际。
可是,就在陈扬想把闵柔的连裤袜给撕掉时,怀里的闵柔突然间身子一震,紧接着就听到她喉咙里传来了一阵浑浊急促的呕吐声。
不好!
陈扬大惊失色,欲火瞬间就被浇熄,刚要把闵柔推开,可是......
约莫一个钟头后,陈扬在新华小区的家里。
他刚冲了个热水澡,换了一身便装,坐在短沙发上闷头抽着烟。手里还拿着块大毛巾不停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
闵柔一个人就把长沙发给霸占了,躺在沙发上,貌似睡得很甜的样子。陈扬前面已经帮她擦过脸了,因此她的脸上显得很干净,而身上只着了一套紧身的保暖内衣,那些外套什么的都脱掉了。
前面陈扬一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把两人的外套都一块扔到了垃圾桶里。没办法,都已经脏得不成样子了。
陈扬用力抽了两口烟,就使劲把烟头摁灭了,然后从沙发上起身,凑近到闵柔身边,微微弯下腰,把盖在闵柔身上的那床薄毯掀开,一手插进她腿弯处,一手揽住她后背,把她整个人从沙发上抱了起来。
闵柔没有任何反应,眉头紧蹙着,连眼睛都无力睁开,就只是从喉咙里轻“嗯”了一声,然后就像只温顺的小猫一样,蜷缩在了陈扬怀里。
进到自己的卧室,他才把闵柔放到了大床上。
别说,闵柔还真挺沉的,几步路都让他额上出了点汗。
擦了把汗,正要直起身来,不料闵柔却说话了。
不是跟他说的,而是自言自语着。
两片薄唇轻轻抖动着,气若游丝般,陈扬费了好大劲才听清楚她好像一直在喊热。
房间里不像客厅,里面一直开着空调,陈扬把温度调到了二十七度,这个温度刚刚好,闵柔喊热,只是她醉酒后的不良反应罢了。
陈扬也不管她,直接扯过薄被帮她盖上了。
可闵柔却是不依不饶的拨开被子,试了好几次之后,陈扬无奈只能放弃。
紧接着,闵柔不仅不肯盖被子,而且似乎还是觉得很热,又动手想脱衣服。
陈扬吓了一跳,赶紧翻身上床骑到了闵柔腰上,手忙脚乱的把闵柔混乱扭动的身子给摁住了,跟着又把闵柔被弄乱的内衣给扯了回来。
他可不希望等明天闵柔酒醒后误会自己把她怎么怎么样了,本来他还想用温水帮闵柔擦一下身的,就为这他想想也就算了。
而且说实在的,前面被闵柔吐了一身之后,他是什么火都给浇灭掉了。加上他自己也喝了不少,现在眼皮直打架,困得不行。
闵柔被陈扬摁住之后,倒是闹腾不起来了,可嘴里却还是嘟哝个不停。
过了一会儿,陈扬打了个呵欠,实在顶不住了,瞥了一眼闵柔,见她似乎睡得很沉的样子,就卸了骑在她身上的力气,一翻身倒在了大床的另外一头,竟也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让人奇怪的是,陈扬睡下去之后,闵柔倒是不喊热了,嘴里“嗯嗯”的呻吟了两下,就老实的睡下了。
床足够大,两人不是抱在一块睡的,倒是相安无事。
闵柔睡得很香,躬身蜷缩着,她那头盘起的发髻前面早被她自己弄乱了,一把长发散落在枕头上,明亮的灯光下,衬托着她那绯红的脸,分外娇艳动人。
不知不觉,天渐渐的擦亮了起来。
鸡啼响起时,陈扬也醒了过来。睡醒后头很痛,突然感到一阵尿意,就翻身下了床,习惯性的摸到卧室的卫生间,迷迷糊糊的轻推开门,拉开裤子,把小弟掏出来,正要舒舒服服的撒泡尿时——
“啊!!!”
一个分贝超高的尖叫声猝然间响起,差点没把他的耳朵给震聋了。
陈扬这套房子是伪欧式装修,卫生间的灯倒时髦,是声控的,“啪”的一声轻响,原本只是蒙蒙亮的卫生间转瞬就整个的亮堂了起来。
猛的睁开眼,他眼睛一大,眼前白花花的一片。
原来闵柔此时就坐在马桶上,小嘴微张,面无人色目瞪口呆的瞪着不到半米远之外的自己,而她那条连裤袜连同小裤裤一块都被褪到了脚弯处,两条白嫩的大腿朝着他的方向大张着,耳中还隐隐有淅淅沥沥的水声传来。
陈扬脑袋轰的一声,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再也控制不住,扶住小弟的手一哆嗦......
十分钟后。
陈扬再次在客厅里抽起了闷烟,脑中一片混乱,不断的痛骂自己,准确的说是痛骂自己的小弟不争气,又或者说是骂自己那玩意太争气了,好死不死的偏偏刚才怎么就那么准......
这时,“刷”一声,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
陈扬抬眼看去,侧前方那扇巨大的落地磨砂玻璃门被人推了开来。
很快,闵柔头上包着一块大毛巾,身上穿着一件厚厚的粉色浴袍,忐忑不安的从浴室里走了出来。她的头始终低垂着,嘴巴也紧紧的抿住,脸上一片臊热,貌似连耳朵根都红透了。根本就不敢看向陈扬,才刚一出来,就逃也似的冲回到了客房里。
“嘭”一声,客房门紧紧的关上了。
唉......
陈扬暗叹了一声,狠狠掐灭掉了烟头,从沙发上起了身。
是啊,始终是要面对的。
前面自己做了那种缺德事,虽然不是有心的,但客观事实已经发生了,终归是给闵柔造成了巨大的心理伤害。
的确,这次跟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就算闵柔是自己的女人也不能那样干啊。更何况,她还不是呐。
无论如何,自己都必须要当着面的,很正式的亲口跟她说声对不起。不然她把自己当成变态就不好了。
“笃笃!”
陈扬轻轻敲了两下门。
没人应。
陈扬又敲了两下,问:“闵柔,你先开下门好吗?我们谈谈。”
“你,你怎么还不,不走啊?我们没,没什么好谈的?你,你什么别说了。你今天不上班了吗?”
闵柔有点语无伦次,吞吞吐吐的,恰如她此刻乱糟糟的心情。
陈扬皱眉使劲摇了摇发胀的脑袋,手搭在门把上,轻轻一扭,门就开了。
“啊!!!”
里面传来一声尖叫。
“嘭!”
一声闷响,门口又被闵柔从里面死死的顶住了。
陈扬不死心,“咔嚓”又是一扭,跟着手里一使劲,门口就露出了一条缝来。
闵柔在里面急得都快哭了,一边使出全力顶住门背,一边失声惊呼起来,甚至有点哀求道:“你别进来啊,我求你了,你千万别进来啊!”
陈扬怔了一下,颓然的卸掉了力道。
“嘭”,门第三次关上了。
“对不起,闵柔,刚才都是我......”
“啊!!!”
歇斯底里的尖叫声再次响起,狠狠的把陈扬的话打断了。
陈扬头更疼了,他已经对闵柔的尖叫产生恐惧感了。不得不把刚说到半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随后,门里门外,沉默了良久。
除了对不起,陈扬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的确,他已经完全被刚才的事儿搞懵了,甚至连闵柔在他家里备有浴袍这种诡异的事儿都没能察觉到。
这时候,远远的传来了一阵广播体操的喇叭声。
他知道,这是附近交州二小的学生们在做早操,也就是说,现在已经过了八点钟了。
今天是正常工作日,他和闵柔都得去上班,但显然,两个人都迟到了。当然,他倒无所谓,他是开发区老大,没人打他的考勤。但闵柔却不一样,闵柔在机关里,人多眼杂,说三道四的人数都数不过来。
使劲咽了口唾沫,他才轻声道:“那......我走了。”
等了几秒,里面没人回应。
他理了理外面套着的长风衣,转身迈出脚步。
“等一下。”
陈扬立刻收住脚步。
“昨晚上,是你把我送回来的吗?”闵柔的声音有些颤抖。
“嗯。”
陈扬自嘲的笑笑。
“那我喝多了后,没......没做什么丢人的事吧?”闵柔又颤声问道。
即便是隔着扇门,陈扬也能猜出来闵柔此刻怕是脸又开始红了。他想了一下,把她昨晚上那些丑态说出来也没意思,还是算了吧,就笑笑说道:“没有。”
“真的啊?我真的什么都没做吗?”闵柔有些不大相信。没错,她是对昨晚上的事一点也记不起来了。但她前面完全清醒过来后,第一时间就发现自己昨天穿的那套衣服包括羽绒服都不见了。很显然,事情没陈扬说得那么轻描淡写。
“真的。”
陈扬试图打消她的疑虑,很肯定的说道。
“那......”闵柔只说了一个字就卡住了,好一会儿后才不安的问道,“那我说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胡话吗?”
陈扬愣了一下,抬头看了一眼紧闭着的客房门,脑海中不由又浮现出昨晚上在那间女厕所里,闵柔歇斯底里的向自己表白的那些话。
“你说,”
陈扬刚说了两个字,就听到里面传来了“啊”的一声低呼,他甚至能听到里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呼吸声。
他的嘴角轻轻抽搐了一下,犹豫了一下,直到里面再没发出一丁点儿声响后,他轻叹口气,才接着说道:“闵柔,你昨晚上跟我说......你说,你爱上我了。”
“啊!!!”
陈扬话音刚落,一声他能预料到的尖叫声响了起来。
他苦笑一声,返身走回到客厅,取过茶几上的便签纸,掏出金笔,刷刷的写了一张便条,用烟灰缸压好后,才深吸了一口气,大步离开了家里......
下到楼底,他就拿出电话,边走边给昨晚上一块喝酒的于文化去了个电话。
还没开口说话,于文化爽朗的笑声就已经响了起来:“呵呵,小陈啊,昨晚上没什么事吧?”
“没什么事。”陈扬也笑着回道。
“哦,对了,闵主任昨晚上抱恙离席,我这还奇怪着呢,今天问了下才知道,闵主任的身体不好,还住了院呢。呵呵,前面我已经帮她跟政府办的叶有光打过招呼了,不过我没有她家里头的电话,你要是有她传呼,就帮我通知她一声,让她在家里好好休息几天吧。”
陈扬打这通电话的目的就是想跟他说说帮闵柔调动工作的事,没想到这老于倒是知情识趣的,已经提前帮闵柔请好了假,看来这事根本就不用自己主动提了。当然,昨晚上自己跟闵柔连招呼都没打,就只是让服务生递了个话回包间,要说老于那帮人没想法,自己打死也不信。不过,他们那帮鸟人私底下究竟怎么想,自己管不了也懒得去管。
挂掉于文化的电话时,他已经快走到小区门口了,出门前,他忍不住又回过头往八号楼方向看了一眼......
八号楼,陈扬家里的客厅。
闵柔“呀”的低呼了一声,手一抖,立刻把挂帘合上了。
紧接着,她转过背,浑身乏力的靠着落地窗,手捂住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息起来。才只一小会儿,她好不容易才恢复过来的脸色刷的一下,就又滚烫起来。
的确,她的心很乱,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陈扬。前面在卫生间的遭遇,让她抓狂,让她没脸见人,同时又羞愤不已。可是,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只是觉得羞恼罢了,却硬不起心肠去痛骂陈扬这个变态。
她唯一能知道的就是,陈扬刚才最后说的那句话,应该是真的。
原因很简单,她骗不了自己。
她知道那句话是自己的心里话,只不过一直以来,她把这种扭曲的感情深埋在了心里面,自己其实还有很多话想跟陈扬说,远远不止那一句。
她甚至能猜出来,自己昨晚上肯定还做出了很多疯狂和不可思议的举动。
想到这儿,她忍不住用手死死的捂住发烧的脸颊,根本就不敢再继续想象下去了。
头上的毛巾不知什么时候滑落了下来,她满头的秀发也同样,不经意间,刷的落到了肩上,如水瀑似的,遮住了她发红的脸蛋。
嗤!
一阵刹车声响起,一辆银白色的本田停在了大门处,保安见是好车,立刻屁颠颠的迎了上去。
驾驶位的车窗缓缓摇下,开车的这人看上去三十岁出头,皮肤很白,高高的鼻梁,架着副金丝眼镜,浓眉大眼,长得倒挺英俊的,一副事业有成的商人打扮。
“先生,这是您的出入证,请拿好。”
保安满脸堆笑的从车窗处递了张临时出入证进去,车里的帅哥接到手里,也很礼貌的朝保安笑笑:“谢谢了。”
然后他就踩了油门,本田缓缓驶进了小区里。
这个小区里的住户还不算太多,陈扬不由多看了两眼,直到本田绝尘而去,他才径直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