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我真没看出来你还有这本事,说句真心话就你这推理的本事可是比我家大黄厉害多了”夏桀诡秘的一笑,说道。

 “呵呵,夸奖夸奖,对了大黄是谁”邵良心猛然惊醒,觉得有什么地方似乎不对,可一时之间就是想不起来。

 “唔,我家养的一条纯种狼狗,因为毛是黄色的,所以我叫他大黄”夏桀仿若没有看到邵良心变得很难看的脸,继续说道“不过你可别看他是条狗啊,它的鼻子可灵了,但凡我家丢点什么东西,它那鼻子一闻都能够闻得出来”

 眼看着夏桀的一张小嘴张开之后喋喋不休的样子,这一会儿邵良心绝对有理由相信如果不是自己的控制能力非常好的话,他肯定会走上前去先扭住夏桀的耳朵,然后抡起自己那宽厚的大手掌狠狠的给他来上几巴掌,如果时间还允许的话,他也不介意与夏桀的小屁股做一些最亲密的接触。

 仿若感受到了邵良心身上那源源不断散发出来的森冷杀机,便是胆大如夏桀也禁受不住哆嗦了一下,眼神闪烁的瞄了邵良心一眼接着又迅速的回过头去“喂!大叔,我也不过是最口说说,顶多了大家都扯平了嘛!没必要用这种想杀人的眼神看着我吧”

 夏桀据理以争的说道,可看着邵良心眼中那有增无减的阴狠之色,他还是感觉如果继续靠着邵良心将会非常的不安全,想罢,忙慌慌张张的向前跑了过去。

 毛纺厂,全名牟平毛丝服装厂,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一直以来都被人们简略的叫做了毛纺厂,不过这样叫起来确实感觉非常的简单与亲切。

 当夏桀来到这里,尤其是看到厂门口右侧挂着的那个竖立的大牌子的时候,眼神中还是闪过了一道复杂的光芒,不为别的,这是因为这个名字,或着说厂名中的头两个字。

 记忆中他前一世曾经到过一个叫做牟平的城市,而就是在那个城市里他第一次见到了她,也是他人生的第一次初恋,或着也可以说他前一世当中唯一的一次恋爱就是在牟平发生的。

 “喂!小子看什么哪?这不过就是一个牌子而已,柳木、白漆、黑字,有什么好看的”后面慢慢跟上来的邵良心看着夏桀站在厂门口,一双眼睛望向牌匾发呆的时候,捎带着调侃的语气说道。

 可惜的是夏桀并没有回答他,又默默的看了一会儿之后,便直接迈步跨过了厂门。

 令夏桀感觉到非常诧异的是,这里并没有人看守,正因为如此也就没有人阻止他这个厂外人的进入,而这种情况在后世那绝对是没有的。

 “这就是毛纺厂吗?怎么静悄悄的”走了没几步路的功夫,夏桀突然回身问道,而这却是他的第二个疑问。

 按照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门口没有了执勤的人还是可以理解的,可是既然厂里最大的领导都被逮起来了,而在这样的情况下厂里的工人们还能够保持如此的安静那绝对是令人感到不能理解的。

 “这个很难说,要么他们都像我一样直接走了,要么就是厂里的其他领导在给他们开会,而对于前一种情况的话我感觉不太可能,可如果要是后一种情况的话,那十有**此时他们都在车间里”邵良心想了想、不确定的说道。

 “真的?都这样了他们还有心情开会,真是服了”夏桀听完之后,直接撇了撇嘴,语气中有着浓重的怀疑味道。

 “你问我我问谁去,不相信的话就自己去看啊”邵良心两眼一翻,脸上不自觉的带上了一抹懊恼的情绪。

 说起来他原来的时候怎么说都是个车间领导来着,可自从与上边的领导关系闹僵之后,他在这毛纺厂里便没有了地位,而对他造成的最直接的损失那当然是钱了,可厂里的一些其他的事情也轮不到他了。比如说:开会!

 而这恰恰是一个工厂里最顶层的那个圈子里的人开始排外的第一个手段。

 看着一问三不知的邵良心,夏桀也没有了再问他的兴趣,索性直接迈步,自己看了起来。

 随着走过了一个有一个的平方,当来到最后一间大厂房的时候,他才从外边隐约的听到了断断续续的说话声。

 可因为离着远的缘故,对方说的什么他也听得不甚清楚。

 就在他疑惑万分的时候,身后跟上来的邵良心说话了“果然是在开会,现在这个说话的人叫萧远山,也算是厂里二把手吧,只不过他原来的时候与马胖子的关系也不怎么好,总的来说和我差不多”

 听到邵良心这么一说,夏桀看向他的眼神中更是多了一些莫可名状的东西。

 “大叔,你原来在这里真的很厉害?官很大吗”

 “那当然,车间主任啊,管生产的,可以毫不客气的说一句如果说在这个厂里马胖子排第一,党组织部书记排第二的话,那我绝对能够排到前五啊”邵良心脸上神情一怔,肃然说道。

 “这样啊,那这个人官大,还是你官大啊”夏桀又问道。

 “唔!这个的话,我们两个差不多吧,毕竟都是管生产的,只不过我原来的时候是直接管生产的,而他是间接管生产的,从这个上来说,真的很难以分得清楚谁大谁小”邵良心摇了摇头,可夏桀还是从他的脸上看到了一丝一闪而过的颓废。

 而就在夏桀听完邵良心说的话慢慢想着事情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邵良心突然不受控制的向前走去了。

 “喂,大叔,你干什么去啊”夏桀奇怪的问道

 “我去听听萧远山在说些什么,好歹我们也曾经共事过,另外我现在还是这个厂里的职工,从哪方面说我都得过去”邵良心头也不回的说道,随着话音越来越不清晰,邵良心已经从一个敞开的门口走了进去。

 “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去看看应该不犯错吧”夏桀灵动的双眼骨碌碌一阵转动,嘴里嘀咕道。

 可最终夏桀并没有从门里直接进去,反而是细心的打量了一番之后,遂又从不远处搬来了一个小木桩,颇费力气的放在了一个接近门口的窗台之下,随后人才麻利的站在了木桩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望向了里面。

 “同志们!上午的事情你们也都看到了,马胖子已经被抓起来了,现在厂里是没有人管了,按说咱们应该高兴的,可是咱们的钱还都在马胖子的手里扣着,没有他咱们根本就拿不到工资,你们说咱们应该怎么办啊”车间最前边临时搭建了一个小木台,木台上站着一位年过四十的男人,当夏桀好容易爬到窗台之下的时候,恰好听到了他这番话。

 可在他说完之后,对面那一千多号人却并没有一个开口应声的,或着说此时的他们也非常的茫然,平时里就是个老实巴交的工人,上边有什么指示了他们也就照着安排的去做,到了该领工资的时候他们就去领,而即便是厂里没钱了,领不到工资的时候他们也默默地忍受着,一个月、两个月…

 印象中工资拖个两三个月那都已经是很平常的事情了,而就在上午的时候,他们见到了这一生当中最难以置信的一幕,厂里最大的领导被抓了,可是长期以来的麻木告诉他们,大领导没了、可下边还有二领导、三领导来着,而他们还不是一样需要去遵从别人的命令,只不过以后发号施令的人可能要换一换了罢了!

 “难道就没有一个开口说话的吗?你们真的让我感到很失望”来回的扫视了两圈,萧远山也没有看到一个开口的,随之脸上便浮现出了一抹沉痛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