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和唐华盛聊过之后,周景也就上心了,很想在省纪委内部打探消息,以帮助黄亚林在竞争中取胜,但他毕竟过来的时间很短,人脉资源有限,接下来几天的时间,都没有任何收获。

而唐紫芸那边,也渐渐冷落下来,周景打过几次电话,对方都不再接听,似乎,一段露水情缘就要这样无声无息地结束了,这令周景感到很是无奈,但他也清楚,两人的关系,还是应该适可而止,不能长期地保持下去,否则,早晚有一天,会让冉鹏飞知道,那就得不偿失了。

偷情当然是很不应该的,理应受到道德上的谴责,乃至法律上的惩处,可那种极为强烈的刺激,却又让人yù罢不能,更加重要的是,在唐紫芸的身上,似乎也能依稀找到郑秀珍的影子。

在和周景有过亲密接触的女xìng里,郑秀珍算是印象最为深刻的了,那位年轻漂亮的女老师,不但有端庄秀美的脸蛋,丰腴xìng感的身材,还有着旁人难以企及的优雅气质,令人难以忘记。

而且,郑秀珍也有着一种令男人最为遐思的独特魅力,无论是在厨房,还是在客厅,亦或是卧室,都能展现出完全不同的形象,能够将成熟美妇的韵味,演绎得淋漓尽致,难以阻挡。

她就如同醉人的陈年佳酿,只需尝上一口,就会意乱情迷,陷落在温柔乡里难以自拔,而和她相比,秦晓倩就有些放不开了,两人在你侬我侬如胶似漆时,偶尔**,都会红着脸躲闪。

别墅里虽然有两位如花似玉的美女,但很可惜,宁黛儿是那种极为端庄谨慎,又很是保守的女孩子,让人看了,就有种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感觉,她和周景之间,始终保持着距离。

周景最喜欢的,就是在晚上九点多钟,或倚在楼上的栏杆上,或坐在楼下的沙发边,听她弹奏钢琴,这是两人最为默契,也是最温馨的时刻了,虽然没有语言交流,却像能用心灵沟通。

只可惜,她和杜萌茹只在家里住了三五天,就相继离开了,而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周景,就显得太过孤单了,周五的晚上,周景和陶冶等人出去喝酒唱歌,酩酊大醉,才回到家里。

一觉睡到天亮时分,仍未起床,直到枕头下边传出一阵阵急促的手机铃声,他才翻过身子,没有睁开眼睛,就伸出右手,从枕头下掏出手机,放到耳边,懒洋洋地道:“你好,哪位啊!”

“小景,是妈!”耳边响起袁秀华熟悉的声音:“都多少天没见了,不是把家给忘记了吧?”

周景闭着眼睛,嘿嘿地笑了起来,伸出大脚丫子,在腿上磨蹭几下,半晌,才说:“老妈,今儿不行,昨晚有活动,睡得太晚,有点起不来,想睡上一整天,要不这样,明儿再回去吧!”

袁秀华却叹了口气,摇头道:“不行,还是早点回吧,晚上做点好吃的。”

周景微微一笑,抱着枕头,翻了个身子,点头道:“好了,老妈,那你听你的,晚点回去!”

“行,你先睡吧!”袁秀华听出,周景的声音里带着些疲倦,也有些心疼了,说完挂断电话。

小七早就在旁边听着了,见状连忙上前道:“妈妈,哥今儿回来吗?”

袁秀华嗯了一声,叹了口气道:“这孩子现在太野了,两三个月也不知道回家一趟。”

小七咯咯一笑,摇头道:“那很正常啊,上次打电话,哥都说了,工作太忙了,晚点再回来!”

袁秀华微微一笑,点头道:“成啊,小静,你要记着好好读书,长大了也要辛勤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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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却连连摇头,调皮地道:“才不呢,那怎么行,我长大以后,只去玩山玩水,环游世界!”

“你啊!”袁秀华哭笑不得,就拉她进了书房,为她补习功课,而周学明却手里拿着一叠资料,从卧室里走出,来到座机旁,拿起话筒,和阳衡生闲聊起来,最近农机厂的事情很多,他这位二当家的也很忙碌,经常周末也不能回家,惹出很多嫌疑,夫妻两人也要经常吵架的。

周景这边睡了回笼觉,再次醒时,已是上午九点多钟了,他起身穿了衣服,洗漱一番,就锁上房门,离开别墅,要返回青阳,可在半路上,忽然接到蓝水蝶打来的电话,说孩子忽然病了,烧得厉害,要去医院,听到电话里,妇人带着哭腔,周景也有些担心,便开车赶了过去。

半路上,蓝水蝶又打来电话,说已经坐上出租车了,要赶往医大二院,周景不敢怠慢,直接开过去,抢先赶到医院,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却见一辆出租车急切地驶来,停在身边,车门推开,蓝水蝶身穿黑sè吊带裙,抱着孩子出来,她出门时太匆忙,没有化妆,满脸焦虑之sè。

周景上前几步,伸手在小家伙额头上摸了一下,也有些吃惊,皱眉道:“怎么烧得这样厉害?”

蓝水蝶又急又怕,摇头道:“不清楚,可能是昨晚被子没盖严,孩子发烧了!”

周景叹了口气,拉着孩子的小手,把他抱起,皱眉道:“蓝姐,你怎么会这样粗心!”

蓝水蝶泫然yù泣,带着哭腔道:“不清楚,昨晚还好好的,今早愈发厉害了,吓得我都哭了好一阵子。”

“没事儿,别担心,打上吊瓶就好了!”周景安慰几句,就背着孩子,一路小跑,向前奔去。

蓝水蝶急急地跟在后面,或许是因为太过担忧,没有注意脚下情况,一个踉跄,竟然险些跌倒,她身子虽勉强站住了,纤细的鞋跟却松动了,没走出几步,已然掉落,弄得她很是难堪,可此时已然顾不得太多,只好把鞋跟取下,放到包里,深一脚浅一脚地跟着周景进了医院。

到前面挂号,却发现医院里病人很多,已然列出几条长龙,两人带着孩子,站在后面,望着前边人头攒动,很是着急,周景忽然记得,这家医院曾经来过,和医院的曹院长也联系过,就是不清楚,他是否还在医院上班,就翻出手机的通讯录,找到电话,打了过去,说明情况。

曹院长很是热心,当即帮助协调,两人很快办好,赶到急诊室,由大夫诊治,发现有了炎症,要先打消炎针,再挂吊瓶,忙了好一会儿,终于去了点滴室,成功地挂上吊瓶,小家伙虽然感觉很疼,还掉了几滴眼泪,但相对而言,还算坚强,没过多久,就躺在蓝水蝶怀里睡了。

蓝水蝶如释重负,叹了口气,转过身子,望着旁边的周景,低声道:“总算没事儿了,小景,你要是有别的事情,就先去处理吧,这边我自己就行了!”

周景摇了摇头,微笑道:“没什么事情,就是晚点要回青阳,去看老爸老妈。”

蓝水蝶微微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道:“那这样吧,你去外边,买袋面包吧,忙了一上午,都没吃东西,现在饿得厉害。”

“好的!”周景起身离开点滴室,去了医院外边,想买盒饭,又觉得医院那种公众地方,用餐似乎不妥,就在路边店里买了饺子,在回来的路上,还买了两瓶矿泉水,装进塑料袋,带了回来,再次进了点滴室,却发现蓝水蝶坐在长椅上,眯着眼睛,像是要睡着了。

周景清楚,她带孩子很是辛苦,也极为同情,就走了过去,把塑料袋递过去,轻声道:“蓝姐,把孩子给我,你先简单吃点吧!”

“好,小心点!”蓝水蝶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把孩子交到周景怀里,随即伸手拢了秀发,接过食物,转身去了门外,站到楼道靠近窗边的位置,简单地把饺子吃下,喝了矿泉水。

蓝水蝶再次回到点滴室坐下,就将那只掉了跟的皮鞋除下,放到旁边,很是头痛地道:“给延年打了电话,可到现在,都没有回复,他这个做父亲的,真让人生气!”

周景不好说别的,就笑着劝道:“毕竟是一县之长么,肯定忙的。”

蓝水蝶摇了摇头,默不作声,半晌,才说:“就是孩子刚刚出生的时候,还算上心,三天两头地往省城跑,可孩子稍稍大了些,就又不行了,从两周见一次,到两个月都看不到人影!”

周景无奈,只能继续劝道:“蓝姐,你不要多想,他心里还是有你的,不过是工作忙,没时间罢了,王县长这个年纪,走到这个位置上,也很不容易,现在正是爬坡的时候,要付出比旁人更多的努力,才能获得上上下下,和那些同事的认可,如果分心,就很容易会误事!”

“唉,你说的也是!”蓝水蝶苦笑了一下,把头转向旁边,望着点滴室里的景象,暗暗地发愁,过了好一会儿,手机铃声忽然响起,她看了下号码,见是王延年打来的,就轻吁了口气,摸着手机去了旁边,小声地说了起来,周景转过身子,望着她那消瘦的身影,默然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