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阳光温暖而明媚,喧嚣热闹的街头,熙熙攘攘,而人流之中,一对青年男女并肩而行,男的西装革履,器宇轩昂,自然是周景了,他旁边的李思妍穿着件红sè衬衫,黑sè短裙,修长匀称的美腿上,套着白sè丝袜,在人群之中,如同高傲的公主,显得清新脱俗,青chūn逼人。
“冰糖葫芦,来两串!”漫步到商场边上,看到卖冰糖葫芦的摊位,李思妍忙走了过去,递过零钱,买了两串,递给周景一串,巧笑嫣然地道:“记得小时候,最喜欢吃糖葫芦了,每次放学时,都缠着老妈给买,可她老人家担心我把牙口吃坏了,就是不肯,害得我经常大哭!”
周景不禁莞尔,望着那张如花俏脸,笑着道:“想不到,你小时候还挺馋的!”
李思妍扑哧一笑,咬了一口糖葫芦,现出享受至极的表情,抿嘴道:“现在也一样,只不过,找不到过去的感觉了,好像吃什么都不香了,真想回到小时候,过那种无忧无虑的生活。”
周景笑笑,低声道:“怎么,有什么烦恼吗?”
“没有啊,最近一直都很快乐!”李思妍说着,忽然叹了口气,不再吭声,而是默默地吃了糖葫芦,把竹签递给周景,摸出纸巾,擦净樱唇,背着一双小手,独自向前走去,从背影看去,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像是有什么心事。
行出几米外,见对面路边摆着一个卦摊,一个两鬓斑白的花甲老人,坐在挂摊后面的方凳上,卦摊上摆着一个竹签筒,还有几个破损的竹牌,桌牌上用毛笔字,歪歪扭扭地写着:“四柱八字、梅花易数、相面摸骨、宅居风水......”
李思妍立时来了兴趣,回头招呼道:“周景,过来算一卦吧!”
周景笑笑,来到卦摊前,小声道:“这人看着眼生,不像是青阳本地人,却不知是从哪来的!”
老人笑了笑,露出一口焦黄的牙齿,伸出三根手指道:“俺老家文西的,来这里不过六天!”
周景愣了一下,盯着他道:“老先生,既然来了六天,你伸出三根手指做什么?”
老人伸出六根手指,一本正经地道:“小兄弟,你是第三个这样问的!”
“......”周景顿时无语,不禁多看了老人两眼,觉得这人很是风趣,相貌看着也不错,虽谈不上骨骼奇清,却面庞方正,双目有神,倒还有些世外高人的卖相!
李思妍抿嘴一笑,丢过一张十元零钞,捧着竹签筒揺了又摇,很快,一支竹签弹跳而出,轻巧地落在地上,她弯腰拾起,望着竹签上的蝇头小楷,轻声念道:“姻缘一到不须忧,凤好求凰与唱酬,千里相逢天作合,和鸾琴瑟百年周。”
老者听了,立时喊道:“好卦,好卦,真是上上的好签!”
李思妍喜上眉梢,手捧竹签,爱不释手,在心里默念着最后两句,尤其是那个收尾的‘周’字,更觉得传神贴切,满意至极,笑靥如花地道:“老先生,你倒是说说,怎么个好法?”
老者咳嗽一声,试探着问道:“小姐,你求的是姻缘吧?”
李思妍倒有些难为情了,俏脸绯红,悻悻地道:“别管求什么,你只管把签上的意思讲下。”
说完,斜睨了周景一眼,脸上露出些许期待之sè,签中的意思浅显易懂,她是懂得的,只是希望从旁人口中说出而已,那种小儿女的娇羞幸福,已经跃然脸上了。
周景也笑着道:“老先生,您就别卖关子了,给解下卦吧!”
老者微微一笑,扫了两人一眼,摇头晃脑地道:“这两句的意思,你们两人是天作之合,不需要媒人作保,就可以相敬如宾,白首偕老。”
李思妍听了,自然是满心欢喜,却忸怩地道:“老先生,您误会了,我们两人只是普通朋友!”
老者微愕,胡须翘起老高,却依旧不肯服输,随即翻着白眼,圆滑地道:“是吗?那真是太可惜了,你们两人是天作地合的大好姻缘,做夫妻最适合不过了,卦上的意思,总不会错的!”
李思妍心花怒放,正在兴头上,就童心大起,把周景推开,来到老者身后,悄声道:“老先生,别乱讲话,实话告诉你,他是我哥,一会儿真生气了,都要揍你了!”
“......”老者吓了一跳,脸sè都快绿了,张开嘴巴,露出焦黄的牙齿,半晌,才轻吁了口气,摇头道:“小姑娘,别开玩笑了,那怎么可能的,我这可是做正经生意的,你们别来捣乱!”
李思妍哼了一声,掏出两张百元大钞,塞到他的手里,冷哼道:“怎么不可能,这次让我哥再抽一签,算的好,卦金加倍,算的不好,别怪本大小姐翻脸无情,把你这摊子给砸了!”
“好的,好的!”老者眯起眼睛,盯着钞票看了半晌,辨别出钞票是真的,就乐得合不拢嘴,连声道:“姑娘放心,尽管让他去抽,这支肯定是上上签的,好的不能再好了!”
说罢,又哼起了一首小曲,把李思妍夸赞了一番,他平时摆摊一个月,也不过进账几百块,这次倒是遇到了出手阔绰的主顾,自然也是极为高兴,就琢磨着,作弊也要把客人哄开心了!
李思妍勾了勾手指,把周景喊来,笑着道:“小景,你也来卜一卦吧!”
周景把头摇成了波浪鼓,笑着道:“不用了,我不太信这些!”
李思妍微微蹙眉,顿足道:“哎,你这人怎么这样啊,就当凑凑热闹,不成吗?”
周景笑笑,架不住她的怂恿,也只好上前几步,捧起竹筒,学着小美女刚才的样子,闭上眼睛,念念有词地晃了几下,一只竹签也跳了出去,恰巧落到小美女的脚边。
李思妍忙弯腰拾起,来到卦摊边上,喜滋滋地念道:“子规半夜犹啼血,不信东风唤不回。”
念完之后,秀眉微蹙,迷惑不解地道:“老先生,这签怎么样,说的是什么意思?”
老者伸出脏兮兮的手,在桌上敲了敲,就投其所好,眉花眼笑地道:“好签,这也是上上签,是说在很远的地方,有个女孩子在等着你哥哥,牵肠挂肚,昼思夜想,真可谓是用情良苦啊!”
不成想,这下马屁拍错了地方,引得李思妍极为不快,立时把竹签折断,丢在脚下,踩了几脚,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让老头当场愣住了,瞠目结舌地望着周景道:“我说,你妹妹脾气可真不小啊!”
说完,从竹筒里摸出一签,大声喊道:“喂,别急着走,小姑娘,我再额外送你们两人一支签,‘郎才女貌世间稀,姻缘前定不须疑,全况月老传音信,雀桥高架待良时’!”
周景微微一笑,冲着老者摆摆手,赶忙追了过去,伸手拉她手臂,低声道:“思妍,怎么了?”
李思妍面罩严霜,抬手把他推开,怒声道:“你在京城的老婆在等着你哩,还不赶紧回去?”
周景有些无语,赶忙道:“那是竹签上写的,又不是真事儿,干嘛大发雷霆!”
李思妍哼了一声,蹙眉道:“这卦还真够准的,那小妮子挺痴情的嘛,都杜鹃啼血了!”
周景见她醋味十足,夹杂不清,不禁哭笑不得,就叹了口气,从衣兜里摸出香烟,皱眉点上,慢吞吞地吸了几口,低声道:“说过不算的,你就是不肯,这下好了,弄得自己不开心!”
李思妍哼了一声,俏脸紧绷,把头转向旁边,不去理他,想起刚才那两支签,又是欢喜,又是忧愁,心里像是打破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都涌了上来,让她心情很是复杂。
两人相处久了,周景对付这种场景,已经很有经验,连哄带劝,不出十分钟的功夫,就又让小美女露出了笑模样,两人沿着街头向前走了十几米,拐进商场里面,闲逛起来。
从商场里出来,李思妍余兴未消,忽然问道:“小景,你常说的祖屋离这边远吗?”
周景笑笑,点头道:“不远,打车十几分钟就到了!”
李思妍嫣然一笑,抿嘴道:“那好,咱们过去瞧瞧。”
周景点点头,站在路边,叫住一台捷达车,两人坐进出租车,前往祖屋,十几分钟后,车子在祖屋门口停下,下车后,周景指着朱红sè的大门道:“就是这里了!”
“呀,真漂亮!”李思妍望着绿荫掩映下的庭院,啧啧地赞叹着,迈步进了院子,望着庭院中枝繁叶茂的老槐树,咯咯地笑道:“是了,这就是你常说的那棵树了,真是有年头了!”
周景笑着点头,陪着她走了过去,轻轻拍了拍树干,环顾四周,叹息道:“这个院子,大概装着我所有的童年记忆了,真是舍不得离开,一有时间就会回来看看!”
李思妍抿嘴一笑,柔声道:“既然那样喜欢,怎么不买下来?”
周景摆摆手,笑着道:“那倒不必,还是顺其自然好了。”
李思妍在树下站了一会儿,就迈着轻盈的脚步,在周景的陪同下,在各间屋子里转悠着,见房间里已经落满灰尘,就挽起袖口,找来抹布,自告奋勇地,要和周景一起打扫。
周景忙笑着道:“不必了,你这千金大小姐,身子骨娇贵,在家里也是不怎么干活的,可别累到,那真是吃罪不起了!”
李思妍白了他一眼,嘟起小嘴,悻悻地道:“别瞧不起人,家里保姆年纪大了,很多时候,都是我自己收拾房间呢,老爸不在家的时候,我还经常自己下厨呢!”
“好吧!”周景微微一笑,脱下西服,挂在外面的树枝上,打了一盆清水,放到李思妍身边,拿着抹布去旁边的窗户,自从黎佳妮去了京城以后,他自己倒很少来祖屋了,这里面的回忆其实不是一个人的,而是他和黎佳妮两个人的,想起那次重逢之后,在祖屋里香艳缠绵的一幕,竟让他感觉唏嘘不已,就琢磨着,回头再打电话催催,让她早点回来,一解相思之苦。
两人边说边做卫生,屋子里响起愉悦的笑声,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只用半个小时,就把几间屋子收拾得亮堂堂的,只不过,李思妍也累得娇.喘吁吁,香汗淋漓,其实,长这么大,她还是初次心甘情愿地做体力活,感觉竟也不错。周景换盆清水,放在椅子上,给小美女取了条干净毛巾,让她擦拭身子,自己则叼了一颗香烟,来到外面的槐树下,皱眉吸了起来。
十几分钟后,琢磨着里面应该好了,他转身回到门边,向里望去,却发现一个光洁如玉的背影,而小美女李思妍正弯着腰,用湿毛巾擦拭着曲美的腰身,而从现在的角度望去,竟能看到那尖尖的rǔ.峰,如白鸽般美好,那若隐若现的景象,xìng感到了极点,也充满了难言的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