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元平之所以把这部分南方订单给海崖厂不是为了他的四叔。
在他的脑海里已经把海崖厂作为大阳厂的一部分,不分彼此。
海崖厂作为老前辈在业界非常有名,也曾经无私的支援过大阳厂。而大阳厂作为后起之秀,虽然实际规模已远远超过了海崖厂,成为了国内行业内的风向标。但说到家,海崖厂和大阳厂是兄弟,同在一个县域内,虽也有竞争但总归还是一个地方。更何况,大阳厂在艰难起步时如没有海崖厂无私援助,能不能生存下去很难说。再者,如果不是海崖厂的帮助,仅凭大阳厂自己,开始的南方木器公司的订单是无论如何也做不下来的。
因此,从开始接下大阳厂,王元平一直也在有意识的帮助海崖厂,目的很简单,就是希望两个如同兄弟一样的工厂能够相辅相成,互帮互助,协同发展。
王元平是这样想的,但是他不能这样做,因为他很明白,现在的大阳厂不同于以前了。以大阳厂现在的规模,乡里县里恐怕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这里,自己稍有不慎就会引来非议,尤其是类似这样的外协加工活,如果决策是自己做的,那么说不定哪一天就会成为非议自己的话题。
他不想惹来这样的麻烦,避开这样的麻烦唯一的办法就是集体决策。事情如果是集体决定的,那么任何即便有非议也不会对自己造成伤害!
这次会上他算准了即便是二李两票,加上张忠诚一票,再加自己。四对二绝对优势决策,决策这事就顺理成章了。
令他没有想到的张忠诚这个小子竟然把这票投向了老谢那边,如此以来形成三对三,如此局面对王元平不是很有利。
没办法,他只好祭起书记有最后决定权的这把宝剑,拍板道:“这个事这样吧,研发和外协加工一同进行。生产的事请李平关注一下,如果实在不能自己做交给海崖厂做”。
这个会的后半段开的王元平心里非常恼火,但又不好发作。
会后,王元平单独留下了张忠诚,他要试探一下这个老同学,毕竟毕业已经这么多年了,他是怎么想的自己心里真的不清楚,如果这个人不像同学时期一样可就糟糕了。
见张忠诚还站着,他道:“坐啊,忠诚。你我之间还那么客气”。
张忠诚坐了下来,就听王元平问道:“这几天忙着工作,也没来的及问你,怎么样?这里的工作还适应吗?有没有不适应的,可以告诉我”。
他一边说一边掏出烟来扔给张忠诚一盒,自己从盒里掏出一支点上。烟雾腾腾升起的背后,是他鹰一样锐利盯着张忠诚的眼睛!
张忠诚没有感觉到他的异样,只是自顾自的说道:“还行,就是这里有些落后,下班后没有什么可以玩的。其他都还行。至于工作嘛,马马虎虎,经委的工作我现在还没有完全明白是怎么回事。这里的工作大概能知道个一二。大体上就是这样了”。
王元平听后一阵失望。在调他来之前,自己已经认真的找他谈过两次,告诉他去大阳后可能不像在柳青当个后勤老师那么自由,那么随便。工作压力也会大很多。当时张忠诚和自己信誓旦旦的表示,一定会好好珍惜这个机会好好干,干出个样子给大家看看。怎么这才几天话里话外露出颓废的意思。
什么玩意啊,调你过来是帮我忙的,不是给我添乱的,除了添乱还有添堵。王元平心头火起,刚要发作。
“叮铃铃.........”,电话铃声打消了他的火气,他接起电话问道:“哪位?”
杨丹的声音传过来:“领导,于得水问您有时间吗?要和您聊聊”。
“哦,请他过来吧”。对于这个于大哥,他心里还是充满着敬意。张忠诚一听有客人便站起来要出去,王元平右手往下压了压,示意他别动。
敲门声响起来。王元平道了一声:“请进”。
办公室的门吱呀一声,于得水西装革履,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
王元平站起身,热情的迎了上去。道:“于大哥,过年好啊,给您拜个晚年”。说着,学着拱手的样子。
于得水赶忙走上前道:“哎吆,老弟,你想折我的寿啊。应该是我给你拜年。你去年帮我这么大一个忙,我不知道怎么感谢你”。
张忠诚坐在沙发上竟然没动!王元平没法只得亲自倒茶,心里对张忠诚的不满到了极点!他的注意力都在张忠诚那里,竟然不知道此时办公室里又进来两个女孩。
忽然,身后传来一阵婉转悠扬,呢喃软语:“你还好吗”?
王元平拿着茶壶的手一颤,这声音好熟悉,好动听。似乎是久未相逢的于素素的声音,他顾不得放下茶壶,转回身。
一个明眸皓齿、风姿婉约的女孩站在身后。她正痴痴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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