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号车向前行驶了不到五分钟,市委书记宋维明的手机便响了起来。他掏出手机扫了一眼,并未接听,而是直接将其摁掉了。谁知手机随即又响了起来,宋维明无奈只得摁下了接听键。
“我知道了,现在正在赶过去的路上,你也快点过来吧,行,这就这着!”宋维明说完这话后,便挂断了电话。
将手机塞进裤兜的一瞬间,宋维明看似随意的说道:“赵书记的公子,得知消息了,着急向我打听消息呢,他也从杭城赶过来了。”
马元松轻嗯一声之后,开口说道:“赵总正常待在省城吧?”
凌志远将宋维明和马元松的对话听在耳里,暗暗揣摩起其中的意思来。
老街改造可是有赵锦程的工作搞的,宋维明当着马元松的面将其说出来,便是避免传出什么风言风语来,马元松这句看着随意的话语,又是什么意思呢?
到了宋维明和马元松这样的级别,绝不会随便开口的,尤其在这节骨眼上。凌志远意识到这点之后,便蹙着眉头,琢磨起马市长这话的含义来。
“哦,他正常待在杭城?这个情况我不是很清楚。”宋维明不动声色的说道。
马元松并未就这个话题多作纠缠,转头看向了车窗外。
坐在副驾上的凌志远经过一番思索之后,总算明白了两位大佬含而不露的对话中的含义了。
在这之前,凌志远便听说市里将老街改造工程全都承包给了赵锦程,赵大少随即又转身将这个工程分包了出去。有了这个前提,再去思考市长马元松的话便不难理解了。
虽说这种工程分包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建筑乃至其他一些行业很多单位都采用这一形式。这当中有个前提便是不能出事,现在老街改造工程出事了,作为承包方的赵锦程可就难辞其咎了。
马元松说赵锦程正常待在省城便是在暗指这事,宋维明揣着明白装糊涂,一脸不知所云的表情。至于他的这一小把戏,别说骗老道的马元松,连凌志远都忽略不过去。
由于事情紧急,洪阳军的车速很快,在确保安全的情况下,信号灯都没顾上,直接闯了过去。
站在一边执勤的年青交警见此状况后,一脸愤怒的喝道:“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当着警察的面竟敢闯红灯,以为我们是摆设呀!”说话的同时,他便想启动摩托车去追。
中年交警见此状况后,当即便伸手一把抓住了他,沉声说道:“小王别冲动,你先看看车牌,不想丢掉饭碗的话,你便去追!”
小王听到这话后,连忙抬眼看向车牌。车虽已驶去了老远,但还是能勉强看清车牌的。
“我的乖乖,竟然是一号车。”小王倒抽了一口凉气,一脸庆幸的说道,“张哥,多亏你的提醒,否则,我今天可是要惹大麻烦了。”
一号车那可是市委书记的车,开的如此之急,一定是有出了重大事情,他上前将其拦下来,搞不好真能将这份还算不错的工作给丢了,心中的庆幸之情可想而知。
“小王,年青人有干劲是好的,但别忘了事先将眼睛擦亮。”中年交警老气横秋的说道。
以往,小王听高这话时,一定会硬生生的顶回去,但今天他并未张口,而是心悦诚服的轻点了一下头。
就在这时,对讲机里传来一个声音,请所有执勤的警员立即赶到老街去…
老张和小王对视了一眼,不敢怠慢,立即跨上警用摩托车向着老街赶了过去。
市委常委、副市长赵宝军心中很是郁闷,可谓倒霉至极。从省里空降南州之后,市委书记宋维明和市长马元松对他都很是信任,将市里的重点工程老街改造交由其负责。赵宝军敏锐的感觉到,这对他而言,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只要做成了,便是一笔实实在在的政绩,谁也无法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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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这想法之后,赵宝军对于老街改造工程很是上心,几乎隔两、三天都会过来查看一下。他曾和负责老街开发项目的赵锦程说过一句玩笑话,我和你两人一起去建设工地,工人一定以为你是副市长,我是建设公司老总。
赵宝军之所以去的如此之勤,一方面,这工程和他关系密切,他对其很重视,另一方面,同为杭城人,他对赵大少再了解不过了,指望他将事情办好,太阳得从西边出来。
尽管副市长赵宝军频繁去老街改造工地督查,但意外还是发生了。垮塌掉的是一幢三层小楼,名叫风雨楼,靠街临河,由于年久失修,再加上天长日久的风侵雨蚀,根据市委市政府的施工方案,这楼事先便应该被拆掉了,至于为何一直在原地,便不得而知了。
风雨楼倒塌之时,恰逢赵宝军在对面的街道上视察,收到消息之后,他第一时间赶了过来。当得知有一个建筑施工队十个人被埋在下面之后,赵市长当场便骂了娘。
接到市委一秘凌志远的电话之后,得知宋书记和马市长联袂而至,赵宝军不敢怠慢,连忙快步向着路口走去。
看着宋、马二人从一号车上下来之后,副市长赵宝军不敢怠慢,连忙快步迎了上去。
“书记好!”赵宝军走上前去,热情的冲着市委书记宋维明伸出了手。
宋维明并未和赵宝军握手,而是一脸阴沉的发问道:“赵市长,这是怎么回事?目前人员伤亡情况怎么样?”
赵宝军一脸悻悻的收回了手,沉声说道:“书记,一个施工队被埋在了里面,伤亡情况不明,消防队的同志正在迅速赶过来,虽然我们也组织了施救,但效果很不理想。”
“宝军市长,你把这幢楼的情况介绍一下吧!”市长马元松边往前走,边开口说道。
“好的,市长。”赵宝军连忙开口说道,“这幢楼叫风雨楼,距今已有近百年了,被埋在里面是做油漆的施工队,他们正在对房梁、椽子、板壁等进行油漆出新,不知怎么的,整幢楼便垮了!”
说话的同时,赵宝军伸手指了一下正前方,道:“书记、市长,你们看那便是风雨楼。”